“神是永远无法找到我们的,只要我们团结一致黑暗就会无处不在,但当阳光透进黑暗时,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消灭阳光、消灭信仰!”

他说着几位黑衣人从舞台的左侧走出,这些个黑衣人戴着斗笠与面罩,同样的看不出什么,几条叮当响的铁链握在他们手中,不一会便拉上了一位青铜盔甲之人, 此人头上蒙了个黑色的大袋子,直至到此男子才将他的大袋子拿下。

嘶——

刘傅宇倒吸一口凉气,台上那人便是之前他从客栈窗口见到的那位新士兵。他全身被麻绳绑的动弹不得,脚上还牵着大大的黑铁色圆球,黑衣人一脚将他踢倒跪在台上,咚的一声响便全场。

“异教徒!异教徒——”

周围一见到士兵们的衣服便开始呐喊,嘈杂的声又重新爆发。不过这一次男子没有再挥手而是提高了几分音量,“此人并非我‘暗流’之人却明目进入黑暗,这是天上的恩赐……信仰必亡,信仰必亡!”

“信仰必亡,信仰必亡!”台下符合,吓得那名新兵蛋子失去神色。

“‘暗流’规定,凡违反日月线着,当以火刑论处!”男子手臂一挥,一阵风吹过,他的黑色大袍被吹得四处飞舞。

“烧死他,烧死他——”

刘傅宇右手捏捏绷带,男子却悄然扣住他的肩,并要对他再次摇头。他握拳在面具下咬牙,眼看士兵被绑在广场上的一个大十字架上,下方堆满了一圈又一圈木头、柴火等可燃烧之物,一把大火将整个广场打成赤红色。

刘傅宇别过脸去,大火将士兵烧的嗷嗷大叫,滚滚黑烟将他埋在火里,在所有人都见不到的地方逐渐没了声音。大火还在燃烧,焦味把广场上的胭脂味都盖了过去。

这场火只持续了短暂的十分钟,但刘傅宇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场大火褪去的最后,只剩白烟环绕,那具被躺在十字架上的士兵早已成为黑色。

“这就是信仰神的下场!昨日神将我们抛弃,明日我们将神孽杀!”黑跑男手臂一挥将十字架上的黑炭扫落,周围人大呼,一个个鼓掌呐喊。

刘傅宇趁乱离开了这里,他身后还跟着那位清秀男子。

现在的街道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不过广场里的呐喊声一波接着一波,刘傅宇并没有看身后,他脑袋里现在全都是刚才大火的场景。

“你跟着我做什么?”他问身后男子,虽然他脚步极快,看着周围的绿灯笼也更加的烦躁,但他还是尽量的保持冷静问他。

那男子看看周围,“这条路我走,我同样也可以走,为何说我跟着你?”他轻笑,一下便超过刘傅宇,身上的玉佩还在摇晃。

刘傅宇冷哼一声,眼神扫过他后便自己一个人走,他抬头看天空,此刻的天空除了绿色什么都没有。“应该快到了。”他心里想着,一步步来到弯曲的拱桥,此时太阳正好露出个小头,桥上也有些来来往往的人大都穿着怪异,这点刘傅宇倒不觉得稀奇了。

他迈步过桥回到了原来的那个安郡,他深吸一口气,“这里的空气可比里面好太多了。”他庆幸自己没有猜错,不然又要“享受”一个晚上可以臭死人的劣质胭脂味了。

如此一比清梦阁真的算得上“圣地”。他感叹,清晨安郡的大街人群满满当当的,人们笑着挑着菜与一些手工制的小商品到规定的地方售卖,路上马蹄声不减。阳光拂过所有人,他呼出口气,“不容易啊!”

虽然他带着黑色的判官面具,身后背两把绝世好剑,在武人或魔法师前算得上荣耀,可在这些普通人面前却都要躲他三分,众人见他的判官面具纷纷给他让出三米的距离,一时间形成安郡街道上的焦点。

“之前过来的那位老婆婆也不见了。”刘傅宇观察,他摸摸脸上的判官面具,总感觉这面具有什么特别却又说不上来,不过他还是非常喜欢这块面具的,毕竟可以给他省去很多麻烦,他可不想再回到那又脏又臭的乞丐巷了。

想着走进客栈要了间房,这几天那里面的味道可把他难受的要死。不过这一次他学精阻止了小二帮他喊得“服务”。在房间里他终于可以将面具脱下,在黄铜镜面前他看自己的模样,“也不知何时是个头。”他进入大木桶里,里面已经放入许多被烧好的水。

沐浴许久,刘傅宇在黄铜镜前梳理,“长头发真是麻烦。”他感叹,原来女孩子们光是整理头发都需要这么久,他现在能够理解为什么老姐总是能拖拖拉拉了。

咚——咚——咚——

“是谁?”刘傅宇梳着他的头发问,黄铜镜子里的自己真是越看越帅。可门外却没有人回应,他有些纳闷,门又被敲响。

“等会儿!”这下刘傅宇不敢再继续梳头,他将自己的包与两把剑背上,才小心翼翼的打开门。

门外也什么都没有。刘傅宇放出感知,才走出客栈,这条木制的走廊除了端茶送水的小二,便再也没有其他人。“小二,刚才是不是有人敲我着门?”

“公子放心,本店的安全性绝对是整个安郡第一的,绝不会放什么猫猫狗狗的进来打扰您,您瞧我这一路上走来都没见到任何一个外人,所以请公子您放心。”小二拿着白毛巾笑嘻嘻的回复刘傅宇,他手中盘子里的酒壶还冒着热气。

“这样啊,没事了。”刘傅宇暗自叹息摇头,告别了小二他还是走道楼梯口向一楼看了看,这里吃饭的人很多,却都感受不到任何气息。

回到房间,他准备将包和剑放下准备继续梳理发型,可一张亮的发光的东西在他刚才梳理的黄铜镜前,他眯眼走过去拿起来,这张小纸条只有手掌心那么大,上面写了几个字——

今夜榕树下。

“这什么意思?刘傅宇又看看纸条后面什么都没有。他将纸条揉成一团捏在手里,眼睛转了会儿才继续开始梳理打扮。

直至黄昏,他将那张放置了一天的面具重新带上,并且又盖上大袍子出门。

此时店里已经没有了人,刘傅宇则是直接询问小二,“小二,你们安郡有没有一颗榕树?”

店小二一开始见到这张判官面具吓得有些腿软,但他见刘傅宇掏出的几个秦半两便立刻鼓起了勇气露出几个大牙回答他,“客官您一定是外面来的吧?我们安郡榕树千千万,不知道您要寻找的是哪颗?”

“最大的,或者说最出名的。”刘傅宇想了会儿才回答。

小二挠挠头,“那您应该指的就是‘鬼宅’旁边的那棵。”

“鬼宅?”刘傅宇一愣小二答话,“是的,那座宅子在许多年前因为奴婢与主人通奸,因此奴婢被惩罚落井而死,从那之后每个数月府邸总是要死那么几人,大家都说那是‘冤魂’,所以您看这十几年里,也没人敢去‘鬼宅’附近。从此它门前的那棵大榕树就被称作鬼树,因而出名。”小二畏畏缩缩的给刘傅宇说出这段故事,当年在安郡闹得可是风风火火。

“知道了,谢谢。”他把地点问出来后将几个秦半两给了小二离开客栈,小二则是开心的大吼一句:“客官您慢走啊!”

刘傅宇跟着小二的提示来到这座宅子前,他刚才转入这个弯便已经凄凉无比,周围没有任何的店以及住宅。阴飕飕的风直吹他的背后,大榕树在此已经盖住了整片天空,刘傅宇站在下面握紧了干将,他确定他能在最快的反应内保护自己。

“无论是鬼还是人,命是最重要的。”来之前他这么告诉自己,他不知道是谁邀请他到此,所以务必更加的小心。

莎——莎——

树叶飘动,“出来吧。”他的手握着更紧了,这里没有任何灯火,在黑暗里只有干将莫邪的橙色与粉色。

“阿宇,好久不见了。”刘傅宇向后转,一下让他所有的警备扫荡一空。

“老姐——”

……

安郡古城下那棵老旧而幽深的榕树被周围的光电照的色彩斑斓。

缤纷的小光球如透明发光的泡泡在刘傅雅周围缓速移动,它们所散发的光芒是刘傅宇至今为止见过最美丽的光。他伸右手飞速跑去,光点透过他全身的每一个部分,让他离刘傅雅更加近了。

他张开双臂准备抱出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他曾在无数个黑夜想念她,可他却始终想不到刘傅雅的出现弄的他措手不及。

可当他真正来到刘傅雅面前,却发现此时的她身上闪着无数波澜,他双臂拥抱却透过了眼前这个“刘傅雅”。

“姐——”刘傅宇瞪大眼看自己的手,他向后退一步“刘傅雅”又重新出现,他伸手想去抓住她的手,却什么都没有。

光点把刘傅宇打的更亮了,可他眼前却一片黑暗。他张口却无话可说,刘傅雅的一席黑裙如他刚来到秦尼,高贵而华丽的令他觉得远在天边。她左耳带了个银色的五星耳环垂钓,头上则是带了个黑色的小礼帽。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