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凉哭着冲向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儿戏地胡乱挥动着双手。白衣斩妖师轻蔑的用两根手指抵着阿凉的额头,让他无法前行,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时,阿凉禁不住露出狡猾的笑意,他收起这笑意,然后又一个胡乱挥手,就把白衣斩妖师抵在阿凉额头上的手指给打骨折了,他当下立刻惨叫了一声。

那个胡乱挥手看起来是那么地随便与儿戏,但效果并不随便和儿戏。

“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阿凉一边真诚地道着歉,一边叹气想着,要装作一副弱弱的样子打赢对手真是太累了。

说是这么说,阿凉又挥了一拳,扎扎实实地打了白衣斩妖师的头部一拳,一边打一边哭着说对不起。

白衣斩妖师被打得脑袋发昏,他瞪住阿凉,他不信,他不信他会被一只区区兔妖打成这样,而且还是这么随便的手法。这天生怪力的兔妖必然不是简单人物,他问出了最后一句话:“你到底是谁?”

然后,他最终还是不支倒地。

“你这种不入流的斩妖师,根本不配知道我是谁。”阿凉此刻露出了阴沉的笑意,他细声的这么说到,嗜血的幽红双眼带着冰冷的杀意,与刚刚哭哭啼啼的幼态判若两人。

此时,靠着撑弓跪立在地的庞梦逆双手已经完全使不上力气,毒性早已渗透,她不支倒在地上,黑色垂直的长发颓靡地自然散落着,明艳动人的模样多了几分苍白病态的美丽。

阿凉血色的双瞳映出一身红衣倒下的庞梦逆,他笑了笑。此刻这一个红衣的斩妖师,看起来有点像阿凉五百年前的某位故人呢。

五百年前。是谁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那些往事不提也罢。

只是偶尔之间,还是会想起一些五百年前的往事。

但,这些都无所谓,因为阿凉不在乎五百年前的一切,他就是个冷血的畜生。五百年前,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畜生,各种意义上的。

五百年前的事都无所谓了,只是在这一刻忽然想起而分了神,但是阿凉的好戏还是要演下去的。

阿凉看着梦逆。在柔和的月光下,阿凉的灵力轻柔地弥漫在庞梦逆身上,治愈之术无声无息中慢慢生效,庞梦逆也稍微恢复了意识。

阿凉上前扶起梦逆,与她四目相对,然后真情对她说着:“梦逆,我们快走,我们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厮守一生。”

“……你放开我。”庞梦逆金红如火的双眸带着恨意看着这模样无害的兔妖。

阿凉用强硬的态度背起了庞梦逆,说:“梦逆莫要忧心,我这就带你去解毒。”

“放开我。”又是如此冰冷的话语。

“才不呢,阿凉要抱紧梦逆,一辈子都抱紧梦逆。”阿凉甜笑着对梦逆说。

阿凉硬是把庞梦逆冷冰冰地不断说的“放开我”扭转成像是打情骂俏的样子。这一切当然是做给尚有几分意识的白衣斩妖师看的。

阿凉就是要原本一切都是那么一帆风顺的庞梦逆,在她这本该无忧无虑的花季年纪体会到什么叫百口莫辩的人生。

“我不认识你。”庞梦逆又说了。

“没关系,今后多的是时间让我们重新认识。”阿凉又露出灿烂的笑颜,反手摸了摸庞梦逆的头,看似与她亲密无间。

阿凉忽然转身,对倒地不起的白衣斩妖师说,“杜师兄,你回去记得和师父提起我与梦逆私定终身之事,一定要记得哦。我们就先走了。”他势必要将事情弄得越复杂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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