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毒蝎,大家小心!”来者在盔甲下的表情拉地像马一样长,他从没接触过这么剧毒的玩意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脑海里嗡的空白一片,然后众多士兵已被毒蝎给蛰了。
毒蝎们爬了满地,还从尸体里涌,战马、士兵的尸体被戳出一个又一个血红色的孔,它们喜欢这种血腥味,特别是那些还能动弹的人。
这些人倒后,茫茫毒蝎将活人“包裹”,不断的撕咬最终死亡,一个个巨大的黑色“土包”也消失在了所有人视线里,城墙上之人纷纷捂着眼睛不敢直视沙漠里的惨状,有第一次见这场面的士兵直接吐了出来。
赵星看刘傅宇却如此平淡,他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但他自己看到这场面显然是吃不消。茫茫多的毒蝎就已令他毛骨悚然,害怕的背后都是冷汗。
不仅仅是西朔谷的人害怕,暗影的人同样也害怕这些毒蝎。他们眼睁睁看着血驹队的人死在了这片金色沙漠里,许多人不仅想起了小时候的故事。从前有个叫做迪尔的冒险家,他独自一人在秦尼驾驶船只度过了暴风的考验,又经历了滚滚大浪的磨难,最后来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那里荒凉的就像沙漠,沙漠里有着会吃人的毒蝎、一口就能将人吞下的巨蟒,还有许许多多碰到就会被毒死的变色龙。
许多人以为这些都是笑话,因为没人在寻到这个神秘的荒岛,但今日一见他们却忘记了这个故事的环境因素,沙漠里的生物的的确确是真的,眼下这一群剧毒的蝎子,无疑为最好的证明。
“大人……”副官们又凑到白狐身旁,他们的脸色越发的白,这才短短一天就经历了这么多人的损失,若是上面怪罪下来,恐怕他们都不会好受。几位副官看着蝎子们哽咽,他们心里直打着小鼓。
这一次白狐也有一些犹豫,他摸了摸神尺剑,然后看看周围士兵都被吓得接连后退,只能无奈下令,“今日所有人准备休息,在营地范围内起火堆,阻止这些毒蝎。”他暗自叹息,若是自己他几根手指就能轻松解决掉这些毒蝎,可带了这一群部队,他无能为力。
副官们松了一口气,他们害怕白狐会命令士兵们继续进攻,那更加的得不偿失,现在不仅陷阱没有拆除干净,还多了这么多的毒蝎,这些毒蝎可是沙漠里的“地头蛇”他们若是硬闯恐怕需要付出代价。
不一会儿暗影的营地外每个五十米就升起了一团火焰,他们生怕这些毒蝎朝着大军而来。坐在营地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帐篷,今日损失了将近一万人,甚至连城门都没碰到。
“区区虫子,让我们出手吧。”神驹队的将领发现军营里的气氛非常诡异,他撇嘴没在意这些人的心情,直接了当的走出一步站在白狐身前——请求出战。方才的战斗他并不是没有看见,那些尖刺、毒蝎在他们的战马下不算任何的问题,因此他下巴翘的很高,仿佛白狐已经答应了他。
白狐并未说话,他只是看了眼自己身后的地图,然后拿手捏捏下巴才转身,“你直接告诉我,你需要死多少人能破城。”他说着扫了一圈在场所有军官,声音突然放大了,“你们也是一样,若有人请战,直接告诉我你们需要阵亡多少人,我一律批准!”
他的话震得所有人不敢说话,大营内的气氛冰到极点,没人能明白白狐的思路,但他们都知道白狐这是再说反话。毕竟对方的战法可是个“天才”,天知道他还能想出什么鬼点子来对付咱们自己。
神驹队那位将领见众人不敢说话,冷冷的哼了一声带着他那长长的红袍离开帐篷,他走的极快还将盔甲撞的叮咚响,留下一阵风便没了生息。
“大人这……”
其他将领目送神驹队的将领例如,嘴长的很大,白狐目前作为军中权利最高的人,敢对他如此不敬的人可没有几个。若是在战场之上,他甚至都可以将他这种行为问斩。
“随他去吧。”白狐背过身随意挥挥手,事意不再去理会他。
他敢保证如果是他,也会这样。作为空降兵的白狐,难免不得他人的待见,但碍于实力神驹队的队长虽明面上对自己言听计从,但私下可远远没达到这个地步。若不是白狐,在第八军团呆了十二年的他或许就能成为这个“大先锋”。
同一时间,刘傅宇坐在西朔谷的城市中间,这里许多的帐篷都靠近水源,以便拿取食物与水源,虽然城内都被他给布下了寒冬魔法,但这些水只要凿开最上面然后经过火焰的沸腾便可以饮用,并没有其他的问题。
附近都是带着笑脸的士兵,他们成群结队拿着烤肉往嘴里塞,有的则是在城下站着军姿等待刘傅宇的发号施令,所以后者是十分期待前者故事的。但他们总是需要一些小小的“犒劳”,例如一个鸡腿或今日派发的酒,以作为听故事的“费用”。
但这却阻止不了那些城下士兵们的热情,他们本以为今日而来的是一场生死决战,但一切都未曾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惨烈。听完城墙上士兵们的故事,他们开始感叹自己战法的战略之强,敌军还未碰到城墙便损失惨重,不愧是那个在百灵宴上大放光彩的“天才”。
看着他们的笑容,刘傅宇并不能直接告诉他们接下来的是什么,他抓起一把雪花,感受白色的温度,试图用这温度告诉自己,不要忘记自己原来的目的。
刘傅宇将手中的雪花洒在地上,然后找了个躺着的巨大树干,根据纹路将上面的雪扫光后才坐在冰凉的树干,唱起了一首现代流行歌曲。他唱歌并不算好,但也不算特别差,甚至高音的地方还有些破音。他唱的有些忘我,一连将歌曲唱到了最后,才发现周围除了木头燃烧的声音,便安静的像是闹了鬼。
他回头,所有的人都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这些人好似被时光禁止了,吃饭的士兵则是捧着碗拿着筷子看,讲故事的人也停下了自己的话语细细聆听,还有些喝醉酒的人看着酒壶红了眼眶,但毫无疑问不管是谁在做什么,他们都被刘傅宇的歌声所打动。
在这大雪飘飞、随时会爆发战争的战场,这种氛围就更加的浓郁。刘傅宇没想到自己随口一曲竟把大家都惊住。他苦笑,以往他并没有什么朋友,只有刘傅雅听过他的歌声,如今这么多人都在听,把他弄得有些尴尬。
不过现代的流行音乐他们似乎也没听过,就像自己没听过琉璃所唱的这个时代的歌,唱的好坏谁也不知。他轻叹一声,伸手试图抚摸天上的太阳与鹅毛大雪,心里更加的惆怅了。
天色逐渐暗淡,那道彩霞的流光最后消失于西朔谷的头顶。
它在碧蓝的天空已漫步了整整一天,同与太阳目睹这天所发生的一切。但它们漠不关心的消失在最远方的地平线,就像从未来过此时被染上了橙红的天空。不过与其说橙红不如更像是赤红、血迹铺满的天空,若在平常人们往往会为之惊叹,并口口相传称赞美丽。
阴影伴随日落,木头燃烧起的火焰代替了太阳成为世界的光芒,虽然它们的光芒一个个微弱无比,远远比不上那轮升了又落、日复一日的火红烈日,但它们坐落在城内的士兵营地、一条条冰冻的河流边、甚至是冰雪的山脚下……茫茫火光好若星星点亮整座城池。
它们虽不及太阳那样强大、持续,可此时所聚集出的火光在夜里不亚于天上的太阳,渺小也可以很伟大。
“这该死的天气,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一位士兵坐在冰凉的地上,雪花将他的残破的盔甲打的附上几层薄冰。虽然他坐在火堆旁,右手拿着壶铜色的酒壶,酒壶上被覆盖上螺旋的痕迹,像是老式的螺丝。他伸手将酒壶放在眼前这堆燃烧的木头上,过一会儿酒壶咔嚓咔嚓响后才让它离开那些红的发黑的木头。随后他跟着老旧的螺旋形状将上面的木塞子打开,一股热气在木塞子打开的瞬间一涌而出,稍稍让他的盔甲流下了汗水。
士兵小心翼翼的吹口酒壶口边缘,对着嘴一口下肚,浑浊的酒时不时沿着他浓密的胡须向外偷跑,这可伤心死这位嗜酒如命的老士兵了。他连忙擦擦滴在盔甲上的酒,却发现它们已凝成了冰霜。
“你应该向信仰之神祈祷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另一个士兵也没看他大胡子讲话。他是后来坐在大胡子旁的,也伸出手借火堆烤着酒壶,只是他并没有将木塞子塞在酒壶上,于是导致了一股香甜的酒香沿着酒壶口飘出,闻得之前身旁大胡子直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