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热茶吗?”我问。

“要!”

老七这小子虽说脑子有点不怎么正常,但元气倒是真的足,被淋了这一场雨精神还是很旺盛的样子。

“师兄,我去拿吧。”

阿保继续发挥着他“妈妈”的本色,硬是把我手上的活给夺走了。

不过我也懒得跟他抢,反正闲不下来这一项也是阿保的“人设”之一嘛。

再说回老七。

老七是大行山入门最迟的弟子,也是年纪最小的弟子,同时还是武功最差的弟子。也就是说无论辈分还是真材实料他都排在老幺的位置。

说起来,老七的天赋大概是咱们这七个人里最接近平常人的——或者说他的天赋就是稀松平常。

当年老头子收老七的时候,我还觉得挺怪,因为老头收弟子一向看中天赋,他以收天才与怪物为乐,寻常人——不说寻常人即便是稍微有些天赋的选手,老头子都是看不上眼的。

只有对待老七的时候破了例。

老头子说,是因为要完成对故人的一个承诺。

我也就没有多问。

大行山虽说什么强权政策,强买强卖,杀人赚钱之类的好的坏的都干过,但师兄弟之间相处倒是一直蛮和谐的。

老头子收徒看天赋,他们是兄弟之间却是不看。不管你功夫高也好差也好,该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也不会有失偏颇

但能让老头子抛开天赋收下他做弟子,咱们这老七怎么看都来历非凡啊。

不过老头子不说,老七不提,我也就没有多问。

阿保把热茶递给了老七,阿保原本还想叮嘱着“小心烫”时,老七已经端着茶杯一饮而尽。

“呼——舒畅。”老七感叹了一句,接着瞅了瞅门外的狂风暴雨,“今天天气不太好啊。”

“你还知道是天气不好啊,我还当这风雨是你方才咋咋呼呼的召唤而来的呢。”我说。

“哼哼!”

老七捂住左眼轻哼了两声之后,才神秘的说道,“没想到这都被你发现了,真不愧是吾之大师兄。”

来人呐,那我的10T铁锤来,我准备砸这小子个痛快。

“不过也不知道六哥有没有淋到雨。”老七忽然说。

“我也在想,唉刚出山就遭遇大雨,这兆头可不太好。”阿保说。

都在担心雪夜的状况,只有苏迹神神在在的咂舌,“放心吧,肯定死不了。”

“要是被这大雨淋个正着,肯定会精疲力竭的吧。”阿保却还是担心。

苏迹却是一笑,“阿保阿,这就是你杞人忧天了,闯荡江湖的过程可是很困难的,只要不死,怎样都好。”

阿保想了想,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倒是。”他说。

“真不愧是二哥!”

唐文籍竖起了大拇指。

苏迹苦笑了示意了筋脉尽断的自己。

“久病成良医啊。”他说。

雨还在下,唐文籍在咋咋呼呼的跟苏迹聊着最近江湖中的趣闻,阿保端着水杯坐在边上赔笑,而我则跪坐着扯过一张桌子,准备码字。

啊,相信你们已经知道了,我的主业是一位作家——说是作家好像太自满了,因为在我的印象中,无论什么成为了“家”都会变得很专业,比如说音乐家,教育家之类,而我才刚刚起步,明显配不上这样的称呼,啧,怎么说呢,就称呼我为写手吧。

虽然还没到作家的地步,但我作为写手干的工作却已经跟作家相差无几,就是码字写书。

码字这件事情看起来简单,真要坚持却还是有些困难的。第一,你得要有灵感,若是没有灵感,那即便你提起了笔也不知道该写点什么。

第二,你的集中精神。由于写作这件事情并没有人来监督你,基本上就是靠自觉,若是不能集中精神的话,那容易被其他事情分散注意力。比如说靓女,游戏,春宫图什么的——

而我现在就犯了这项错误。

不,不是春宫图,作为一个见惯大场面的人,春宫图已经吸引不了我了。

那让我分散注意力的是靓女吗?明显也不是,俗话说得好,靓女又怎么样,我是读书人!

难道是游戏?在这个连发电都困难的时代,有个屁游戏好玩。

真正分散我注意力的,是一个人。

雨中的人。

当我正在思索在如何下笔之时,抬眼就看到了雨中有个人影。

我原本还以为是唐文籍又发疯,下意识的往身边一看,那小子还在跟苏迹吹牛逼。

那是谁?既然不是我师弟的话,我不认为大行山上有其他人会傻到在这么大的雨势下行走。

不,正确来说,大行山上就已经没有了其他人。

像当时观察唐文籍一样,我再次眯起了眼睛。

……妈的,原来还是我师弟!

虽然不是老七,却是老四,也就是那个耍剑无极限的独孤信人,他木愣愣的突破着雨势往这边走过来。

也对,如果是信人的话,那也就可以理解了。就像苏迹所说的那般,以信人的脑回路而言,就算看到他在泥石流上踩轻功都是不足为奇的。

但是,不对!

“信人!”

我还未出声,阿保就喊了出来,“你带了谁回来?”

没错,回来的不仅是信人,他还带了个外人。

也不能说是带,应该说成是背。

信人的背上,背着个一动也不动的人。

信人的下盘比文籍要稳固许多,毕竟修行过千斤坠。

那一阵强风刮来,他愣是没被影响的径直往往屋子这边走来。

“不知道。”信人说。

信人淌着水走进了屋子,阿保忙说,“我去拿脸帕。”

信人点了点头之后,便把他背上的人放了下来。

“不认识你还往家里带,万一是坏人怎么办?”苏迹调侃了一句。

“是个妹子。”我说。

“啥?”

苏迹也来了劲儿,毕竟咱们大行山上阳气十足,哪时候来过姑娘家啊。可惜苏迹这家伙断了一身筋脉,就算想扑腾也扑腾不起来。

“还是个小美女。”我说。

“次奥!尽欺负老子看不到。”苏迹也放弃了挣扎。

没错,信人带回来的不仅是个妹子,还相貌颇为清秀,年纪跟我差不多,都是在十七八岁上下。现在这妹子的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衣服都紧贴在了一起,更凸显出了她前凸后翘的好身材。

“卧槽。”

我也感叹了,饱含深意的看着信人,“老四,你学坏了啊。”

“?”

“看上人家了就把人敲晕了往家里带?”

信人呐信人,平常看不出来啊,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闷声色狼啊!

“不。”

信人果然没有听出来我的调侃,仍旧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在练功,就看到她顺着河流飘过来了。”

顺着河流?是不小心失足了吗?但咱这大行山一不是风景名胜,二也没啥文化底蕴,哪会有陌生人往这边跑啊。

难道是主线任务开启了?

不应该啊。咱们苏迹这还瘫着呢,就算来了任务也完成不了啊。

“皇姐??”

老七盯着这位女子喊了一声。

“皇姐??”我与苏迹。

独孤信人这木鱼脑袋都露出了诧异的眼神,刚从里屋拿着脸帕出来的阿保更是惊得差点把帕子都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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