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是元爷爷让人吃得太饱了啊。”陆青涯的声音已经变了调,眼眸中的杀意隐隐显露了出来,“龚主任,你先去联系当地警方,问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让他们立即出动警力维护治安。在机场这种地方出现了重大群体事件,竟然连PC的影子都看不到,他们都在干什么!揭秘书,你去联系当地政府,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解决方案。……”

一连串的发号施令之后,陆青涯亲自拨通了京城老爷子的电话,几句话把事情讲明白之后,老爷子沉吟了半晌,反过来问陆青涯。

“港岛最近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青涯啊,既然这事被你碰上了,你打算怎么办?”老爷子的声音温和依旧,和蔼却不失威严,“想必杜煜也在你身边吧,你们商量着办,我会给岭南省那边说一声,必要时候配合你。”

缓了一会儿,陆老爷子似乎不太放心,又补了一句:“不过我得提醒提醒你,港岛的问题并不简单,而且我们管辖起来也很复杂,里面牵扯的东西很多,现在世界的目光都聚集在那里,如果处理不当……”

“请您放心……”

陆青涯挂断电话后,顿时感到大权在手,心中也不由得燃起了热血,他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手中的权力是如此的令人信心倍增,如此的让人踏实。

目前的形式他还不太清楚,但是既然闹事的程度已经让机场停运了,那显然是重大群体事件,当务之急不是让机场恢复运行,而是如何最大限度的控制人群,如何不引发流血事件,如何引导舆论风向……

他固然希望能尽早使机场恢复正常运作,毕竟等他飞去阿国之后,这边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该怎么处理自然有上面解决。而他,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只是一个副部级市委书记的儿子,只是一个天朝第一家族的这一代长子,只是一个有着三个政治局常委长辈的高中生,只是一个前第一人的堂侄孙。

等待命令下达落实到点是需要时间的,正好这段时间龚主任和揭秘书已经打完了电话过来汇报,当地的政府就只说了一堆笼统的大局观,并没有具体的一二三,完全是一副严重的官僚主义口气,让他们很是恼火。

听那意思基本上就是暂时拿人没办法,已经有相关人员出面负责解决事宜;而警方也已经出动了,但却被打了回去,现在准备召开新闻发布会。

至于在电话里表示对集会人员强烈谴责之类的话,龚主任和揭秘书都懒得向陆青涯汇报了,这种毫无营养的话根本就没意义。

说白了就是没有实际行动,只有嘴炮。

陆青涯算是深谙这一套做法,因为很多地方在面对群体事件的时候,都是用这种办法来解决的。雷霆手段固然有效,但却会背负政治风险以及舆论压力,如果处理不当,就会引发一系列的声讨以及要负政治责任,所以基本上没有人敢那么去做。

正常来说就是需要酝酿事态发展,引发各方面的舆论风向,然后再通过各方面不断的呼吁、声讨之类的嘴炮,以及抓几个典型,来让闹事者的领头人自行收手。

这是正常的政治手段,但却太过平庸,虽然是最稳的办法,但却太过拖沓,完全就是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的代表做派。

然而这次是火烧到身上来了,陆青涯又哪里能忍住这口气,按照正常的程序来走,那样黄花菜都凉透了,他们还谈哪门子合作?

陆青涯当着团队的面大骂了几句港岛政府的无能,胆小怕事,没有魄力,是一群养在温水中的蛀虫。

也许是他年轻气盛,胸中还有着一股热血存在,他当即给岭南省省委书记打去电话,表明了陆家的指示精神是强硬到底,再联系岭南军分区司令员,让军队随时待命,准备进行反恐演习。

岭南省省委书记章齐是陆家的嫡系,是从京城下放到岭南从分管副省长做起,经过了十余年才熬到了省委书记的位置。这几步虽然短,但却是很多人穷尽一生也无法达到的路。他对陆家的提携之恩铭记于心,刚才也接到了京城方面的指示,所以此时对于陆青涯锋芒毕露的态度也做到了耐心倾听,只听不说。

而岭南军分区司令员也是陆家中某个军方元老的老部下,一般来说如果有了老爷子发话,下面也都会给上七分面子。

陆青涯的想法是理想化的,虽然考虑到了许多层面的东西,但终归还是太稚嫩,有着许多不切实际的漏洞。章齐听完之后也不急着反驳,而是陈述了一些难点要点,算是对陆青涯的一些提醒,然后表明了立场,不过若是要下达命令,那还是得经一手程序才行。

当然了,一些他能做主的小范围配合,那还是可以尽力给陆青涯提供帮助的。

毕竟这终究不是他们省内的事件,不但跨了省还跨了境,不属于他们的管辖范围,章齐虽是一方大员,但也不能把手伸得太长了。

在陆青涯放下手机之后,刚刚一直在观察倾听的杜煜便走了上来,凑近小声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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