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涯激动之下确实忽略了许多问题,有些盲目自信了,或许是出于对家族的骄傲,又或者是年轻气盛的冲动,刚刚那一番言论着实体现出了他稚嫩的一面,倒是让电话那头的章齐看了笑话。

杜煜和陆青涯的角度不同,他对于谈判的事情并不着急,虽然被滞留在机场这里是挺闹心,但他身边有许多女孩相伴啊,和陆青涯的公务出行截然不同,他就是纯粹去度假的。

所以杜煜在看待事情上比陆青涯冷静了许多,也更能从第三方客观的角度上来看待问题。

“青涯,咱们不要着急,这么办。”杜煜不急不缓地说着,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显然不止是说给陆青涯听,也是说给一班随行人员听,打算让他们去执行的,“首先,立刻通知电视台,报社等媒体,出动精干的记者赶到现场,其中摄影记者一定要多,一对一采访,现场录像,所有人一个不少地录上,每个人都必须要有特定镜头。对了,记者都必须会说流利的粤语,不过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这些示威者都带了口罩,拍不到特写啊。”揭秘书插了一句,他觉得陆公子的朋友也是夸夸其谈之辈,毕竟年龄摆在那里,确实不怎么能让人信服。

“这个好办,你们就扮成是他们自己人,摆出一种同仇敌忾的架势,做出替他们请愿的姿态不就好了?诱骗会不会,非正常采访会不会,谁让你们大张旗鼓的去了?”杜煜瞥了一眼身形稍微有些发福的揭秘书,并不是特别在意,继续对陆青涯说道,“警力一定是要出动的,无论是消防还是普通警员,必须要维护必要的秩序,防止事态激化。”

陆青涯觉得杜煜说得有道理,比他的方式更加老道,便朝随行的人吩咐下去:“照办,两制的民主不是让他们危害社会治安的,警方有责任有义务来维护治安,你们先去联系当地,权限我去向上面申请。”

杜煜点了点头,继续补充:“尽量不要和闹事者产生正面冲突,尽可能不要伤人,但如果人群之中有故意挑头捣乱的,也必须下狠手,该抓抓,该打打,当然,打这种事情就让幕后去做。”

陆青涯立即会意,毕竟在江南就存在这种幕后的现象,许多正面不合适去做的事情,就会交由地下势力去做,而在这里肯定也会有相应的势力,以官方的背景去暗中接触,阻力一定不会太大。

如果说闹事者有老人,那事情或许会比较难办,因为老人闹事那只能晓之以理,不能用武力,他们老了,稍微推搡几下就有可能断胳膊断腿,那样的话事情可就会难以收场了。

而这次的闹事普遍都是废青,是那些无业游民并且对社会抱有敌视的激进者,这样处理起来也会比较方便,并且容易用智商压制来引导。

最令人头疼的地方就只有外国媒体了,他们只会扭曲事实,报道一些他们想报道的东西来泼脏水,虽然整个世界的媒体都这样,但人总有立场,总有对自己利害的主观和客观评价。

这次的事件定然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破坏行动,和一般的群体事件截然不同,普通的闹事解决起来倒还不算复杂,无非是宣传方面捂着,对闹事者进行安抚,许以好处循循善诱,如有必要,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不过就算命令即刻下达,下面立即照办,那也得过上个把小时才能来到现场。毕竟调集的不是当地的势力,从岭南省调人过来,最快也是坐船,哪怕都乘快艇也是需要时间的,而如果是开车过境的话,先不说路上是否有闹事者游行堵路,就算直接开往机场,途中也有许多弯路,并不能像水路一样两点一线。

再怎么说,闹事者的范围也控制不到海上。

陆青涯就十分气愤当地政府既不作为,又不配合的行径,同时也暗叹两制带来的弊端,搞得跟汉唐时期周围那些番邦一样,看来是时候缓缓图之了。

就此刻开始,陆青涯把两制问题深深的印在了心里,等到二十多年后他渐渐手握大权开始,一举解决。

援军来得不会那么快,等待的时间也是漫长的,机场方面在得知陆青涯一行人的真实身份之后也迅速安排了相关人员接待,表明如果有必要,他们可以清出跑道为陆青涯单独起飞一趟航班,空中有关部门也会和各地接洽好,并且对此次事件深表遗憾。

遗憾而不是歉意,这代表机场方面认为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这让许多人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过想想也对,他们又不是政府,对于这种突发事件他们也没办法,能做到替他单独安排一架飞机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但陆青涯却不置可否,如果说刚下飞机的时候得到这样的解决方案他或许会满意,从而直接率领团队飞走,然而在经过了这一个个电话以及各方的反馈之后,他的心境却起了变化。

他看着这些毫无作为的人感到非常气愤,已经下定决心要管上一管,而且各方面的人手也正在紧张调集,最后总不能最后来一出烽火戏诸侯,让大家白跑一趟吧。

于是陆青涯并没有对这个安排作出任何的回答,而是先让机场方出面,去和闹事者接洽,让对方派出谈判代表前来谈话,看看他们究竟要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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