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一死战的时候来了。

面对着拔出了光束剑的卓月，阿零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迎战。

咔哒。

卓月开启了光束剑的开关，魔法纹路在他的手背上回荡了一番，对光束剑发起了瞬间充能。闪耀着灼热电光的激光束从中喷涌而出。

毫无疑问，他这次是认真的。乍一看似乎很唬人，不过毕竟两人曾经也并肩作战过，彼此也知根知底。卓月究竟有几把刷子，阿零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虽然从心底明白他很弱，但不得不多加提防。迄今为止，很多小看了卓月的敌人，都不约而同地栽在了他的精心设计和智慧上。

不管需不需要真的杀死卓月，现在，只有认真迎战，打败他了！

阿零的武器也只有他手中的充能枪刃。必须要在中距离对其发动攻击，并且，在攻击前都需要相当长的一段蓄力时间。比起杀死自己曾经的朋友，阿零更希望能兵不血刃地结束这场战斗。

为此，他需要找到机会，以一发蓄力炮将卓月手中的光剑毁掉。那么无论是从力量上还是体力上，卓月都会压倒性地失去优势。

“来吧。”卓月的动作俨然是个战斗的新人，这在阿零的眼中是理所应当的。目前为止，情况都还在阿零的预料之内。

好……准备上了！

先一步发动攻击的是阿零一方。说是攻击，实际上只是为了给蓄力争取时间而发动的佯攻。而卓月挥舞光剑的动作虽然一板一眼，完全就是新人水准，却反而使得佯攻的阿零无法随意近身。

（反正也只是佯攻而已……接下来才是正戏！）

在迫使卓月完全进入了被动的防御模式之后，阿零成功为自己争取到了蓄力的时间。红色的能量粒子此时已经在刀刃的尖端汇聚，呈现了蓄势待发的态势。

就是现在！

阿零将准心对准了卓月手中的光束剑末端，下一秒就要准备将其摧毁。

“——属性解放！炮击！”

然而，事情果然没有阿零所想的那么简单。

“来吧，能量增幅……”卓月低语道。

在阿零震惊的目光中，卓月所持的光束剑长度和威力都突然增幅，瞬间增大了攻击范围，并且，灼热的电光立即扫中了阿零手中的枪刃，并且将其尖端劈毁。

发觉到情况不妙的阿零，立即将手中的枪刃甩了出去。那柄枪刃飞在半空中，在掉出大楼之前，就产生了爆炸，在烟尘与火花中变做一堆翠绿色的碎片。

惊魂未定的阿零，长长地喘了口气，刚想退后，却想起来自己的身后已经只剩下万丈深渊。

“……你，为什么，怎么会有……”

阿零的语气结结巴巴的。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面前的卓月不知何时也拥有了和自己一样的能力。

“我向时音手下的研究员们许诺会帮忙抓到你，条件是让我自身也成为古龙病毒的实验品。既然卓天带有对古龙病毒的天生免疫力，那么和他基因相近的我，也有获得相应免疫力的可能性。为此，我也获得了龙之力。”卓月再次将光剑举起指向阿零：

“这样一来，我就拥有和你正面一战的可能性了。”

“……冒着生命危险，把古龙病毒注射到自己的身体里，就为了‘和我正面一战’这种理由？”

阿零有些不可置信。他觉得卓月显然有更加聪明的选择，根本不用冒着被病毒淘汰的危险，当卓月把他引到这个陷阱里，被时音的手下包围时，卓月就已经赢了。甚至，根本不需要特意在楼顶等他。

而面前这位白发赤瞳的青年，则是抬手指了指楼下已经准备完毕的空艇师团士兵们，然后，从自己的上衣口袋中取出了一柄黑色的钥匙。

“……时零，这是【优雅暴君】的启动钥匙。那台载具被我从卓天手里抢了过来，停在了这座废楼的三楼。而现在，这里已经被时音的人手包围了，你想要活着出去，就必须杀死我，然后夺走钥匙，启动【优雅暴君】然后离开。这是你唯一的逃脱方法。换而言之，这是我们为了争夺生存权利的一战。”

“……你……”

“时零。对我来说，这三十天的友情对我来说无比重要，是我人生中最为惊险、最为精彩的一段时光。直至现在，我也不会把你当成一个别人的复制人来看待。你永远是我最为重要的朋友。”

“……。”阿零感到自己想说些什么，却仿佛如鲠在喉。卓月依然没有停息。

“但同时，我想要选择为了我自己而活下去。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包括你在内。如果你想要证明自己的生存价值，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然后乘着【优雅暴君】离开吧。凭你的实力，靠这台载具应该能很轻松从这座城市里开出一条路才对。”

……真的，一定要这样做吗？

阿零依然在和卓月的对战中踌躇。他迄今为止的人生都是虚构的，真正的时零另有其人。那么，卓月就是他第一个真正认识并且结交的朋友。

然而，如果他想为了自己活下去，就必须杀死自己真正的朋友。

“你在看哪里啊？这种时候还在分心！”

几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手持光束剑的卓月便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并且直直的对他刺了过来。

阿零又一次地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

噗呲。

一声仿佛撕裂肌肉的恐怖音效过后，于赤色夕阳的剪影中，某个人的身体被微微亮起的电光所贯穿，而后渐渐跪倒在了地上。

“对不起啊。卓月。不过，谢谢你。”

阿零看着被自己刺穿，从而跪倒在地的白发赤瞳的身影，手中所持的光束剑也不由自主地滑落在地。

即便获得了相同强大的【龙之力】，外行人终究还是外行人。手持武器的卓月依然被赤手空拳的阿零瞬杀。

“……。”

在地上的卓月一动不动，连一声受到重创的惨叫都未发出。

？！

转瞬间，事态再一次发生了逆转。一支细长的钢刃如同被弹簧射出般，从倒地的卓月右手边猛地射出，直逼阿零的喉咙。虽然他下意识向后闪躲了一下，却还是被划破了半边皮肤。

“什么鬼东西……！”

“失败了啊。果然，你比我想象中其实棘手的多。”

见自己的伏击已经失去意义，早已倒地的卓月便仿佛没事一样从地上爬了起来。阿零这才发现，光束剑所贯穿的伤口处，此时填充着史莱姆一类的物质。

这好像是……羽茗当时用来治疗卓月所用的细胞！

阿零看着那只细长的钢刃，就好像生长在卓月的右手上一般。不如说，就是他的右手所变形而来的。而他右手和钢刃的连接处，依然是那种类似史莱姆的细胞。

“那么，现在开始就是第二回合了。继续战斗吧，时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