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特姆是玛依蕾第一层北唯一拥有连接洞穴的城市。
所谓连接洞穴,就是连通世界树两层之间的通路。
人们乘坐升空艇,通过连接通道来往于各层之间。
爱特姆的升空艇停放场外,一个女孩贴着铁栅栏,瞪着眼睛看着里面的升空艇起飞、降落。
一个巡逻的卫兵注意到女孩,离开巡视道路,走到她身边。
啪——的一下被人拍住一下肩膀,女孩吓了一跳。
转过头来,见卫兵一脸生气的看着自己,女孩有些无措,只能回了一个微笑。
但是卫兵还是拉长着一张脸,对她大声呵斥道:“升空艇场禁止玩耍,给我回家去!”
“我在这里等人……”女孩子还没说完,就被拉住背领提了起来。
“我真的在等人啊!”女孩大声对提着自己,凶巴巴的往防卫司走去卫兵说,但是对方完全不理会。
没几分钟,一个穿着晶术师服的女子急急忙忙从升空艇场跑了出来,拼命向四周张望。
“没时间了,最后一个加开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老师,您先走吧,我留下来找她。”一个似乎是她的学生的女生也跑了出来。
“算了,应该能找过来。”
“没问题的,毕竟她可是——”
几乎是被轰出家门的瑞里,和今后要相处一段时间的同伴兼向导的蒂蕾雅,以及由依,
三个年轻人坐在威尔镇小广场的长凳上,大眼瞪小眼。
为了打破这个奇怪的气氛,瑞里向蒂蕾雅询问首先去哪。
绿发的少女撩起一点左手的袖子,瑞里看到一个精致的储物手环挂在那里。
蒂蕾雅没有注意到少年垂涎欲滴的样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地图。
她向旁边移了一点,把地图放在腾出的座椅空位上铺展开,用食指指着一个点。
“我们现在在这里,威尔镇。”
然后手指从地图上滑过,停在了另一个点上,“草原都市爱特姆,我们先去那里坐升空艇,到第三层去。”
瑞里把视线转移到地图上,顺着蒂蕾雅刚刚滑过的地方看过去,两个城市之间有一片广阔的草原。
——“苏帕凡西茵草原”,地图上这么标着。
“路线确定了,那怎么去呢?”
瑞里刚问完就有些后悔了,只见蒂蕾雅抬起头来,脸色复杂,不知道是无奈还是惊讶。
不会告诉我要走过去吧……
“这段时间古隆芬银币估计没人收,我们只能走过去了。”
轰隆——一下,瑞里感觉头顶一道雷劈下。
他把头转向由依。
“看我也没用,我所有钱都上缴给艾丽塔大人了!”
瑞里扶额,“也就是说,我们身上的全部财产现在相当于没有了。”
蒂蕾雅点点头,“看来是这样。”
由依无所谓的仰靠在椅背上,“反正距离又不长,现在动身的话,明天清晨就走到了。”
“干粮我带了,现在我们也没办法买东西呢,还好前段时间下嘴的时候节约了一点呢。”
蒂蕾雅像是确定了“走到爱特姆去”这个计划,把地图卷起来收回了手环里,然后她注意到了脸色有些难看的瑞里。
“怎么了?还有什么意见嘛?”
“没了……走就走过去吧……”瑞里小声的说着,心里对自己说“凡事都要尝试”之类的安慰话。
三人走到了深夜,一直到夜空中幽星闪耀才停下来。
此时周围的景色已经从树林变成了一望无际的草原了。
由依点燃了一些固体脂肪,燃起一小堆篝火取暖,顺便支起一小口锅,煮一些东西吃。
中午只用一点干巴巴的面包填饱肚子,晚上嘴巴就有些抗议了,果然是有些养尊处优了。
由依看着蒂蕾雅把肉干用小刀切碎放进锅里,一边想着。
今年是精灵历1526年,天历156年,史诗之战转眼已经结束了一百多年了呢。
由依眨了眨眼睛,甩甩头——又想到以前的事情了。
此时锅里已经飘出了阵阵肉香,饿了的三个人都咽了一口唾沫——好香啊!快开饭吧!
又等了一会,锅里的肉已经煮碎,肉香将先下锅的米完全包裹起来,一锅肉粥眼看就要完成了。
“可以吃了!”经常瑞里做饭的瑞里在第一时刻抢到了勺子,但是短暂的想了想,还是先给两个女生先盛上。
在夜晚寒冷的草原上喝着热乎乎的肉粥,别提多享受了。
虽然明天清晨到爱特姆的计划被慢吞吞又没体力的瑞里给完全破坏了,但是两个女生现在都不在乎这些了。
因为提议用肉干和饭团煮粥的是瑞里,而掌勺的也是他。
有热粥喝,很满足——三个人都是这么想的。
吃过饭,瑞里端着锅碗跑去旁边的一条小河边洗碗,回来的时候,由依已经很随意的侧卧在地上准备睡觉了。
蒂蕾雅收起厨具后,又拿出了一条毛毯,将自己裹了起来。
瑞里眼巴巴的看着她。
怎么了?
蒂蕾雅用眼神询问。
我也冷。
瑞里看着毛毯。
蒂蕾雅眨了眨眼睛,火光在她粉红色的瞳孔中跳动着——我只有这一条。
由依睁着一只眼睛看着这一切,心想“瑞里那家伙,才见面多久,就眉来眼去的了。”但是看看瑞里好像挺可怜的,在寒风里可怜巴巴的缩成一团。
最后还是决定作为青梅竹马支援他一下,“蒂蕾雅,你借他一点毛毯吧,这家伙不敢做什么的。”
蒂蕾雅微微皱了皱眉头,要和男生一起用一床毛毯么……
但是……
“……好吧”蒂蕾雅同意了“不许乱动哦。”
于是,夜晚的苏帕凡西茵草原上,瑞里第一次和女生同用了一床毛毯。
走了几乎一天,瑞里已经筋疲力尽了,现在裹着毛毯,身上也暖和起来,越发感到眼皮沉重了。
跳动的火苗成了最好的催眠曲,在点了无数个头之后,脱力的某人最终还是睡着了。
蒂蕾雅感觉有什么东西靠着自己肩膀,扭头一看,某人已经呼呼大睡了。
“瑞里?”蒂蕾雅动动肩膀,瑞里依然不动。
“不会是装的吧。”伸手使劲在他脸上狠狠掐了一下,留下一个红印子。
瑞里看来是真的很累了,依旧眼睛紧闭。蒂蕾雅看向由依,见她身上跳动着一些小火苗,这是火精灵休息的表现。
“就这一次,算我亏欠你的……”声音飘散在了草原中,低语在夜风里找不到目的地地游荡着,最终消失在了夜空下。
瑞里靠着蒂蕾雅,蒂蕾雅也靠着他,两人就以这种姿势睡着了。
由依突然睁开眼睛,皱着眉盯着两人看了一会,然后换了个方向继续睡。
白天的草原不像夜里那样沉寂,而是生机勃勃。
草原上行驶着一队马车,车夫们悠闲地赶着马儿,不时吹几个有趣的事。
“呜,好痛,轻点啊。”
“已经很轻啦。”由依无奈地拿着蘸了药的棉棒。
早上一觉醒来的瑞里,发现自己的脸肿了好大一块,一碰就生疼,肿块中间还有个红印子,可能是被什么虫子咬了。
瑞里本想问问蒂蕾雅昨晚有没有被咬,蒂蕾雅却说要向马车夫询问下爱特姆市的飞空艇场位置,飞似的跑掉了。
天亮的时候,还在休息的三人遇到了这个前往爱特姆市的货运马车队。
队长人挺好的,象征性的收了些暂时不流通的古隆芬银币就让三人上车了。
不用徒步走路了的瑞里高兴不起来,毕竟脸肿了这么大一块,说话都有些痛。
由依只好借来了医药箱,给他上些药,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为什么会肿。肿块中间的红印子,是两个手指。
瑞里肯定是被什么人给掐了,至于是谁,两个女生心里都心知肚明。
“为什么我就这么倒霉,被虫子咬了呢。”
“别说话了,不是说话就要痛吗,已经擦了伤药了,好好休息一会,到爱特姆市的时候应该就消肿了。
“不是被虫子咬了吗,怎么擦伤药?哎哟!”由依手稍微一压,瑞里就痛得打滚,也就不去想用药的问题了。
中午时分,车队到达了草原都市爱特姆。
在由数条小河汇成的大河边上,一座城市像一颗夜空中的明星一样点缀在苍茫的草原上,四周是长着青草的草原高地。
城市里的建筑外围大多是帐篷,到了内城木石建筑才多了起来。
三人告别了车队,准备先去交易所把古隆芬银币兑换成目前能用的货币。
打听了一下交易所的位置,瑞里几人沿着石子路向城中心前进。
瑞里发现城中心的道路就换做了大理石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介于古隆芬银币目前已经几乎废掉,瑞里心中也没有对汇率抱多大的期望,但是当看到交易所大厅悬挂的汇率公示板时,他还是大吃了一惊。
蒂蕾雅叹了口气,“到底又怎么了。”
由依则是气鼓鼓的,“这么低!古隆芬银币还不等于一堆废弃金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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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着一百枚古隆芬银币才值一枚通用银币,这是目前为止瑞里见过的,古隆芬银币价值最低的汇率了。
他看了看其他货币的汇率。
金轮帕克是1,不愧是信用度最高的货币,如果不是发行量较低,估计就能和通用币相媲美了。
贝斯特是0.5,虽然降低了一点,但是还是属于正常范围内。
古隆芬金币的汇率倒是处于正常范围内,异常的就只有古隆芬银币么。
瑞里望了望四周,交易所里的人挺多的,但是想从他们那里打听到汇率异常的原因,付出的代价肯定不会低。
三人现在全部的银币凑起来,估计就四五百的样子,就算兑换了,也完全不够开销。
由依看向瑞里——怎么办?
瑞里耸耸肩,反正兑换钱币这条路不通了。
蒂蕾雅右手捏着自己的储物手环,犹犹豫豫的,最后还是从手环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宝石。
“火晶石!”由依一眼就认出这个拇指大的宝石了,是蕴含火属性玛娜,可以给导术师在没有火属性玛娜时提供玛娜,所以市价还不错。
“这颗看上去很眼熟啊。”瑞里摸着下巴打量那颗火晶石。
蒂蕾雅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火晶石都差不多的,哪有什么看上去眼熟的啊,但是还是顺着话说下去了,“当然眼熟了,这个是艾丽塔阿姨给我的。”
瑞里心中暗道“果然老妈掏了腰包”,莫名就有种“给你钱,把儿子卖给你”的感觉……
“总之,卖掉的钱至少够我们用上一段时间了吧。”蒂蕾雅又将火晶石收了起来,转身准备离开交易所,瑞里和由依立刻跟上。
一颗火晶石,换来了两百枚金轮帕克币,为了保险,蒂蕾雅还去将其中的一百枚换成了通用币。
兜里有钱的几人,来到了升空艇场,迎接他们的却是“本周向上班次停班”的公告。
气冲冲的由依抓住一个工作人员的领口就要质问原因,工作人员被吓得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卫兵来之前,瑞里赶快拉着爆发的由依,跟着蒂蕾雅跑掉了。
有种私奔的感觉……
三人找了一个咖啡馆,在一个露天的桌子旁坐下休息。
肚子很适时的叫了几声,瑞里望了下咖啡馆里挂着的吊钟,已经下午1点了。
就算旅程受阻,有些小小的受到打击,饭还是要吃的。
瑞里看了看望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蒂蕾雅,然后又看了看趴在桌上,一只手无聊的捏着勺子,搅着咖啡杯中的液体。
像是快要没电了的毛绒玩具。
瑞里提醒着说,“差不多该吃饭了吧。”
两个女生同时转过头去看挂钟。
“是哦,该吃饭了,说起来我有点饿了。”由依坐起来,揉了揉肚子,动作慢吞吞的,看样子还没恢复过来。
蒂蕾雅拿起桌上的单子,非常自然地问“你们吃什么?这里只有蛋糕卖。”
瑞里和由依睁大了眼睛盯着她。
“怎么了……”蒂蕾雅有些紧张,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
“说到吃午饭,还是要到餐厅去比较好啊,咖啡馆通常不卖中餐的。”瑞里安慰她似的笑着说。
蒂蕾雅放下手中的单子,强装镇静地把视线放到一边,“那我们去餐厅吧,其实蛋糕也很好吃呢!”
在餐厅吃饭期间,蒂蕾雅异常安静,视线一直捕捉着瑞里和由依的一言一行,还不时露出疑惑和释然的表情。
“瑞里……”由依终于忍不住了,小声的叫了旁边的人一声,还用手肘戳戳他。
瑞里放下叉子,对面的蒂蕾雅也放下叉子。
不会真的在学我吧……
蒂蕾雅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学习的热情。
于是瑞里给蒂蕾雅贴上了“学习欲爆棚的大小姐”的标签,“蒂蕾雅。”
蒂蕾雅眨眨眼,“什么事?”
瑞里拿起叉子,蒂蕾雅也拿起叉子,“这里又不是高级餐厅,没什么讲究的,随意就好啦。”
“啊啊,是这样么……”蒂蕾雅的脸一下就红了,连忙埋下头,“我怕有什么礼节没有做到位,所以就……”
接下来,蒂蕾雅的动作就自然多了,很随意的吃着盘里的食物。
吃过饭,几人走出了餐馆。
由依伸了个懒腰,刚放松下来,面前凭空冒出了一个人。
“啊啊啊——!!”由依吓得大叫起来,一拳就向着面前的人打去。
嘭的一声轻响,瑞里替那人挡下了由依的拳头,“冷静下啦!”
突然冒出来的是个女孩子,米色的头发,穿着一条蓝色的晶术师裙子,左胸处还刺着一个紫色太阳花,一双金色的眼睛天真无邪地望着几人。
蒂蕾雅弯下腰,摸摸她的头,“小妹妹,走路的时候要小心啊。”
女孩子歪过头盯着她,“这样不是更容易让对方停下来么?”
由依在心里狠狠数落了一番女孩的看护人——怎么教孩子的啊!
女孩子突然抓住蒂蕾雅的双手,笑眯眯地说:“我叫雾鸠~你们要去上一层对不对~我知道哪里可以租私人升空艇哦~我们合租吧~”
虽然对方可疑,但是几人实在想不出她能做出什么威胁他们的事情,最重要的是——雾鸠怎么看都人畜无害。
“雾鸠是金轮帕克联盟的人吧?”在跟着雾鸠去租借地的路上,由依向她套话。
金轮帕克联盟,俗称晶术师联盟,总部位于第五层,是学者和研究者的天堂。
金轮帕克的标徽就是紫色的太阳花。
“是啊,本来是和柯丽尔一起回去的,结果在这里落单了。”雾鸠鼓着嘴巴,好像想到了不好的回忆,看上去气呼呼的,“害我在防卫司坐了好久。”
突然,雾鸠停了下来,转过身来,托着下巴把蒂蕾雅从头到脚打量了几遍。
“真像啊……”
“像谁?”蒂蕾雅也打量起了雾鸠。
“昨天在防卫司听到的,似乎有一个人在找‘绿色短发,系着一根辫子,粉红色的瞳孔,穿着白色的夹克的女生’,你看上去很像哩。”
蒂蕾雅摸了摸头发,然后低头看了看衣服,觉得好像确实就是说的自己,“谁在找我?”
“一个佣兵。”
“佣兵……”蒂蕾雅沉思起来。
忽然,她一拍头,“应该是迪克吧!我刚出门时雇佣的佣兵,和他走散了。他现在在哪?”
雾鸠摇摇头,“具体不知道,不过好像说是在工会等几天。”
“那拜托你们先去租升空艇了,我去工会找他。”
“到时候我们在升空艇场等你。”
“恩。”蒂蕾雅说完就跑开了。
雾鸠带着瑞里和由依,在路上兜兜转转。就在瑞里觉得几人绝对迷路的时候,雾鸠停了下来。
瑞里抬起头,“学术府”。
这是金轮帕克联盟的分部吧。
雾鸠已经推开门进去了。
雾鸠进了门,直接走到坐在离大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后的人面前。
啪的一下,她重重地把手拍在桌子上,看样子像是要装出很威风的样子,实际上一点效果都没有。
桌子后的女生懒洋洋的把看书的脸抬了起来。
原本还以为是来找茬的,结果看到是雾鸠,脸上立刻变成了无奈的苦笑,“这次又是什么人啊?”
雾鸠插起腰,很得意地说:“这次绝对没问题!我找到了四个同行的哦!”
瑞里立刻感觉到好几个视线在自己身上扫视。
看到女生很不信任的眼神,雾鸠连忙补充,“还有两个人先去升空艇场等我们了啦!这次绝对没问题!他们很可靠的!鲁尔~你就让我去嘛~”
“雾鸠大人。”被叫做鲁尔的女生关上书,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您已经找了好多‘同伴’,乞丐、路过的、布娃娃,算来算去快二十个了吧。”
“准确的说是十七个。”另一个人补充道。
“这十七个人里,你都没找到最重要的,最需要的,要坐升空艇必备的。”
雾鸠嘟起嘴——什么必备的嘛,她才不知道。
鲁尔看向瑞里和由依,似乎是让两人回答。
如果感觉没错的话,这是个只有一次机会的猜谜。
真不愧是学者聚集的地方。
瑞里和由依都思考起答案来。
瑞里很快想到了一个答案。
没这么简单吧……他有些为难。
“司机。”由依举起手回答道。
鲁尔点点头,“没错,司机,请问你们之中有人会驾驶升空艇么?”
三人面面相觑——我不会,你们会么?
鲁尔叹了口气,“看吧,都不会驾驶升空艇,借来怎么用。”
“不是有自动的了嘛!鲁尔小气鬼!”雾鸠生气了。
“但是那个还没完成……”
“掉下去也没关系啦!总之我要借——!!!”雾鸠大吼,然后转身推开门跑掉了。
鲁尔叹着气靠在椅背上。
瑞里安慰她,“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请你们放心吧。”
鲁尔好像完全不在乎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心的应该是你们,这个世界上还没什么事情能难住那个大人呢。”
瑞里心说租个升空艇不就把她难得团团转了嘛,雾鸠已经快要在地上打滚了。
走出学术府,并没有看到雾鸠,瑞里估计她是到升空艇场去了,于是和由依一起按照约定向升空艇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