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非常和平,不过自“史诗之战”后,这样的和平已经不再是稀有物。
百分之三十是人类,兽人占了百分之五十,剩下百分之二十是其他种族的威尔,前不久被颁发了优秀和平镇的称号。
这个和平的小镇,有一个禁地——那就是火之大精灵,艾丽塔居住的地方。
清晨——
“瑞里,懒虫,快给我起来!”
躺在床上的少年在本能或者习惯的驱动下,勉强避开了那几条呼啸而来的火龙。
“天,老妈,这个月都烧坏多少床被子了,叫人起床不能换个方法吗。”被叫做瑞里的少年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屁股上被烧了一个洞。
倒霉,差一点就能完全避开的,最近母亲大人的脾气越发糟糕,裁缝铺几乎是每天必走一趟。
“不要啰嗦了,快给我去树林里摘点蘑菇!”母亲不多说,大手一挥,又是一条火龙迎面而来。
片刻之后,采蘑菇的小男孩狂奔到了树林的前。
多亏了身为火之大精灵的母亲,家里根本不需要洗衣服,因为往往在衣服变脏之前就变成了灰烬。刚刚的火龙,又让他有机会买新衣服兼锻炼身体了。
“呼,老妈的脾气越来越坏,待在家里太危险了。”
战争好不容易结束,世界树的居民终于得来了和平。但是如此多的种族生活在这里,种族间的矛盾是最好的导火索,他坚信着和平不会太久。
瑞里一直想趁着短暂的和平出去走走,记住这个世界真正的样子。他没经历过战争,但是也许再过几年,这个事情将会被打破。
可是一想到曾经提到想出去冒险,母亲就大怒,言“你走了,谁给我做饭和做家务!要旅行?你的队友在哪里!”然后就是必杀技火龙狂舞,第二天请砖瓦匠重建屋子,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的事。
“这种事,危险系数太高,还是不要尝试的好。”瑞里叹气。
春天清晨的树林十分清幽,草叶上还闪着晶莹的露珠,花朵正含苞待放。但是,这一切都和瑞里无关,他只想快点摘好蘑菇,以免再次被母亲轰炸。
采蘑菇的小男孩一摸裤包,发现没带武器,只好一边祈祷着不要遇到什么猛兽,一边往深处走去。
“那是谁?”
一个银发的年轻男子,正站在一棵树下,一只手拨弄着草丛,似乎在寻找什么。瑞里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但是眼前这人似乎需要帮助,不对,说不定他带了武器,拉上一起走不错。
“请问你在做什么?”
试探性的询问,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吓到他。
“啊,我迷路了……”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身来,当他看到瑞里时,似乎愣了一下。
瑞里感觉到了一瞬的杀意,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抱歉,抱歉,我刚刚看到你后面的灌木丛里有一只貂。”他挠了挠头,笑眯眯地说。
“啊……是么……你在找什么啊。”瑞里心里怀疑着,也笑眯眯地说着,转移了话题。
“路标啊,我做的路标,我要到威尔镇去。”
听完男子的话,瑞里不禁流了一滴汗。
“沿着这里直走就到了。”瑞里把自己来的时候走的路指给那人看,然后对方满怀感激的走了。
“路痴么……”
他看了看树下,那里有一个三叶草丛,树根处还有一簇簇蘑菇。
找到了蘑菇,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瑞里很快将蘑菇摘下,用周围可以摘到的大叶片包好,准备往回走。经过灌木丛的时候,他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这不是树枝该有的感觉,也不是树叶该有的大小,或者说,它在动,告诉人这东西是来自某个……野兽。
“一只正在休息的树纹貂。”瑞里感到不妙。
这种中型野兽是这片森林的特产之一,皮毛非常舒服,而且有淡香,被那些有钱人当做制衣的良品。
任何生物被吵醒都不会有好脾气的,树纹貂起身,龇开牙齿,做出准备攻击状。
“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瑞里转身就跑,出来时太着急,没带武器,这下无法反击了。
树纹貂紧追不舍,逃跑的猎物激起了它捕猎的兴趣。
“瑞里,趴下。”火焰箭从瑞里头上经过,在树纹貂面前爆炸,受到惊吓的貂终于抛弃猎物逃进了树林深处。
“太感谢你了,由依。”来者是瑞里的青梅竹马——由依·托亚。和母亲一样是火精灵。
“你居然啥防身的都不带就敢来树林,胆子挺大的啊。”由依一把提起趴在地上的某人。
“痛,你们女生能不能不要这么暴力,和书上写的一点都不一样。”
“姐已经很温柔地请你起来了,摘个蘑菇都要这么久,你还真是蘑菇啊。”
“我已经很快了,你们火精灵,难道都是急性子吗?”
火精灵的由依是非常仰慕瑞里母亲,家中有两个火精灵的日子……
“黑暗啊……”瑞里哀叹。
“黑什么呢!回去之前先买去买面粉!”由依收起弓弩,一只手拉住瑞里,快步向森林外走去。
“喂!急什么呢!”两人已经快要跑起来了,瑞里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火精灵似乎在怕什么。
“少罗嗦,快点跟上!”
沙沙沙的一阵响动后,前方的路上突然冒出了许多藤蔓,织成了一道藤墙。但是这对由依来说根本不算障碍物。
“别挡路!”由依一挥手,一个大火球就飞了出去,藤墙在火焰中破出了一个大洞。
接下来又冒出了一堆火红色的荆棘。
这是一种名为“火荆棘”的植物,生长在火山中,对高温免疫力十分高。
这次火球不管用了。
火荆棘只是形成了一堵围墙,将两人困在里面,并没有发起攻击。
“该死,你这笨蛋出门怎么都不带武器的。”几次攻击无果,由依只好坐下来,愤愤地看着面前的荆棘墙。
“还在睡觉的人,能够在被火龙轰出门前闪电般的穿上衣服,我觉得自己已经很强大了。”瑞里也坐了下来。
沉默了一下,瑞里问道:“怎么回事?”
当然不排除两个火精灵又得罪了哪里的人,这在过去似乎很常见,曾经为了砍价气得店家都快搬出家里的柴刀了。
“不知道。”由依果断的回答。
“是么……”对方不愿意回答,瑞里也就暂时不问了。
敌人似乎只是想困住他们而已,但是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没想到你们生了第二个孩子呢。”刚刚瑞里在森林里遇到的男子,此时正坐在瑞里家里。
“喝茶。”艾丽塔把一个杯子放到他的面前。
那人低头一看,杯子里没有茶叶不说,水还是沸腾的。
“不好意思,我不大擅长家务,一般都是瑞里做的。”艾丽塔坐到另一边的椅子上,颇带歉意地说。
“没关系,反正我不渴,不过没想到你们的第二个孩子也叫瑞里呢。”
艾丽塔沉默了一下,“帕森怎么样了。”
“父亲已经过世了。”
“是么……真是遗憾呢……”
“对了,亚希伯恩叔叔呢?”
“几年前出门旅行了。”
“那么,那颗四叶草,现在还安全吗?”
“放心,很安全。”
“这么久了,还是要检查一下封印比较好吧。”
“莫里斯,你想说什么就直说。”艾丽塔皱着眉头看着坐在对面的男子。
莫里斯微微一笑,略微失意地挠挠头。
“我只是担心封印而已啊,况且,那种危险的东西,拿在手上,也会给周围带来危险啊……”莫里斯端起那杯已经冷却下来的“茶”,吹了吹,喝了一口,“哇!烫死了啊!果然猫舌头就是怕烫呢!”
艾丽塔没说话,但是已经非常警觉了。
“啊,我刚刚在森林里遇到了一个长得很像亚希伯恩叔叔的男孩子呢,话说回来,要是瑞里还活着,差不多也能长这么高了呢。希望他不会在森林里遇到什么危险才是呢……”
莫里斯已经是在威胁了。
“封印的话,亚希伯恩带走了。”艾丽塔换了个姿势,努力压下了自己的怒火,这时候爆发虽然很解气,但是一想到森林里的儿子……
“那他现在在哪呢?”莫里斯对她的话并没有怀疑,似乎认定她不会在儿子面临危险的时候说谎了。
“不知道,我也想知道他在哪。”艾丽塔叹了一口气,眼神有些许忧伤。
莫里斯放下茶杯,环视了一下周围。
“打扰了,祝您身体健康。”他站起身来,向艾丽塔轻轻点了一个头,离开了。
火荆棘快速退去了,道路重新出现在了瑞里和由依的眼前。
坐在草地上等待的两人相视一下,跳起来朝森林外狂奔去。
“你快点去买面粉,我先回去看看!”
到镇子边上的时候,由依一把拿过瑞里手上的蘑菇,将他往杂货店的方向轻推了一把,然后向家里跑去了。
“好吧。”瑞里做了个无奈的手势——这两个火精灵,又在搞什么了。
此时镇上已经热闹起来了,甚至一些运气好的猎人已经提着晨猎的收获回来了,正在开放集市边上摆放猎到的野味。
走过集市,转个弯就能看到杂货店了。
进门之前,瑞里瞄了一眼杂货店门口的一个布告栏,那里时常会有一些简单的委托,比如帮忙看店,照顾小猫之类的。
总之是个可以给钱包充能的好地方。
但是今天,整个公告栏几乎被同样的海报给贴满了——威尔士公爵的春季打猎大会。
说到威尔士公爵,他的家族是古隆芬公国的新生贵族,以贸易发家,得到了现在的大贵族家的钦点,以大女儿的婚姻做交易,平步青云。
虽然古隆芬公国的主要国土是在玛依蕾第一层,但是作为“史诗之战”唯一幸存下来的国家,领土已经超出了层数的限制。
瑞里现在所处的威尔镇,其实也是威尔士公爵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属于威尔士家族的城镇。
“明明只是个没什么贡献税金小偷,却用自己的名字给城镇命名。”
这一点一直让瑞里非常不爽。
威尔镇也不是表面那么平静的,由火精灵组成的火赞氏族,一直都想从古隆芬公国那里抢到这个镇,而作为火之大精灵的艾丽塔,在威尔士家族看来,就是先发部队,所以没少来捣乱的。
瑞里在杂货店里逛了一圈,买了一袋打折的面粉。
“反正交到那两个火精灵手里的食材,都只有变成黑灰这一个命运,好与坏都没有关系”
抱着这样的心态,瑞里走到收银台前结账。
“抱歉,瑞里,这段时间暂停古隆芬钱币的交易。”老板有些抱歉的将钱退给了瑞里。
“为什么?难道又要发布新的汇率了嘛?”
“并不是那样。”老板笑笑,表明后面的话是商业机密,不方便透露。
瑞里只好将古隆芬银币收起来,“金轮帕克银币,行吗?”换了一枚银币,放在收银台上。
“这个收。”老板把找钱递给他,是印有世界树的瑟德币。
瑞里叹口气,买个东西还要揣着几种不同的货币,真麻烦,明明都是同样的材料。
买好面粉,往回走的瑞里,在街角转角处撞到了一个人。刚买的面粉全撒了,视线内顿时一片白茫茫。
“对不起,我赶时间,你没事吧?”少女的声音穿透白雾。
“没事,没事,你赶时间就快走吧。”瑞里认识的女性很少,一只手都可以数过来:火精灵的母亲,由依,隔壁的虎兽人大嫂,泥瓦匠的熊兽人老婆……经验告诉他,女性是很凶猛的,至少他认识的都这样。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走了。”少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干嘛要说没事呢,习惯性地这么回答了,她又不是老妈。”瑞里沮丧地看着一地面粉,唯一的一枚金轮帕克银币刚刚用掉了,“这下好了,回家肯定会被轰的,不知道会来几条火龙。啊咧?”地上居然有1个通用银币,再买一袋面粉足够了。
“这种时候还计较拾金不昧那就太傻了,先保住自己小命吧。”瑞里捡起钱去杂货店里再买了一袋面粉。
“哎呀!回来了啊!辛苦了~”
刚一进门,艾丽塔就给他来个一个熊抱,然后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由依很适时的从瑞里手上拿过了面粉,让母子两可以毫无障碍的抱抱。
“老妈!好恶心啊!说过我已经不是小孩了!不要这样!”瑞里在母亲的魔爪中挣扎着。
“什么!敢说妈妈的爱恶心!”艾丽塔眼睛一瞪。
瑞里已经做好了被轰炸的准备了,但是火龙迟迟没有出现。
“妈妈是真的爱你啊!真是不懂父母心!”艾丽塔抱得更死了,瑞里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
但是,今天这是哪一出?难道老妈今天看了什么言情小说之类的?
过了一会,艾丽塔总算放手了。
“由依,我们去做烤饼吧。”
“好的,艾丽塔大人。”
两人说着就进了厨房。
瑞里站在原地,有些愣——老妈刚才哭了么……
“由依,把这个烤熟。”
“好的,艾丽塔大人,要多少度?”
“不知道2000度够不够,3000吧。”
“哎呀,怎么变黑了?”
“才这点温度就焦了,这面粉的质量真差。”
“鸡蛋怎么打出来就是凝固的?”
“我还没烤它怎么就熟了?”
瑞里在客厅里,听着厨房里两只火精灵的异次元对话,不禁为面粉默哀。
吃过早饭,也没有什么固定的安排,瑞里没有向往常一样去图书馆看书,而是拿上武器,准备去森林。
“瑞里,你去哪?”在院子里练准星的由依问他。
“去走一走。”
瑞里在刚才被围困的地方四周查看着,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什么野兽。
“你这只貂,为什么咬我!”
瑞里望向声音方向,远处灌木丛中,少女在和一只树纹貂对峙。貂的尾巴上还有两个不同的脚印……
“呼呼!”树纹貂今天被踩了两次,十分生气,朝少女扑过去。
“啪”少女熟练地从手腕的储物腕轮中取出了长矛,用尾端冲着貂的面门就是一击。
“吱吱吱吱!”被打了个满面的树纹貂抱着脸在地上打滚,刚才那下准确命中了脸部要害。
“踩到你了真是对不起,这下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少女转身准备离开,没看到正在打滚的貂跳起来,又扑了过来。
“光爆!”瑞里果断出手。在少女和貂之间出现了一个光点,光点忽然爆开,发出刺眼的光线。树纹貂被射得眼睛刺痛,哀叫着就跑掉了。
“喂喂,你太没常识了吧,你给了它一击转身就想走,换成人也不会放过你的好不好。”瑞里手中拿着武器——作为晶术载体的四叶草,很生气地责备少女。少女转过头来,好像对刚才发生了什么并不知道。
“这是……你好,我叫蒂蕾雅·艾尔加,准备去万物图书馆,你愿意和我一起拯救世界吗?”
“我是瑞里……不对!你有没有听我说的话啊?为什么一见面就邀请我?还有,能不能不要那样盯着我的四叶草,就跟冬天里看找到青草的鹿一样。拯救世界又是什么?”
“你的问题真多,”少女将视线从四叶草上移动到了瑞里脸上,露出不满的表情,“我有听你说话。我在找一个能护送我去万物图书馆的人。我只是看两眼你的晶术载体,不是饥饿的鹿。我们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梦想难道不都是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
“你的声音我听过,你是那个撞我的人!”
“是你自己撞上来的。”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刚才对貂说的。
“找护卫的话,去佣兵工会不是更好,而且突然就说拯救世界,怎么可能相信。”
“那也在考虑范畴内,不过现在还没有必要。信不信由你,我做的事就是在拯救世界,把我送到万物图书馆,功劳可以分你一点。”
“说得跟‘先生,现在水果五折,而且还送果篮一个’一样,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世界有什么需要拯救的啊,权力争斗我可不想搀和……”
但是转念一想,万物图书馆,离这里很远,也意味着,可以名正言顺出去旅行了。
“等等,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你先跟我回家一趟吧。”瑞里感觉如果进行得顺利,自己就可以摆脱在家被母亲欺负的日子很长一段时间了,被卖掉的话说不定可以逃脱一辈子。
“你觉得我会和陌生男子回家吗?”蒂蕾雅说。
“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不是人贩子,啊,因为我不是人贩子所以才这么说的……”瑞里不知是高兴还是紧张,有些语无伦次了。
“报刚才的仇啦,走吧,如果你是人贩子,我就把你们绑起来送到宣判院去。”
不知不觉,怀疑和被怀疑的角色就互换了。
“就是这样,想借用你家儿子一段时间。”蒂蕾雅喝了一口茶,冷静地对坐在对面的火之大精灵说。瑞里不得不佩服蒂蕾雅的胆量,能用这种语气,而且这么冷静和他母亲说话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艾丽塔闭着眼睛,皱着眉头思考。瑞里捏了把冷汗,能不能逃离现在的生活,成败就看老妈怎么表态了,虽然蒂蕾雅说的理由,听起来就跟人贩子“一条龙服务,替您打造英雄的人生,包您满意”一样。
“可以啊!能让我家的废柴儿子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真是太感谢你了!”艾丽塔睁开眼睛,给出了惊人的回答,而且使用惊人的口气。
“啊?”瑞里和由依,吓得下巴都要掉了。
正常人都会怀疑下好不好,平日嚣张跋扈斤斤计较的老妈居然跟个小笨孩一样,一个糖果就骗走了。
而且这个糖果还是一句听起来没有一点真实性的话,虽然精灵都能对善恶产生感应,但是,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感觉对方没有恶意,也会思考一下吧。
最最重要的,瑞里不满的想,我哪里废柴了啊!
“瑞里,你还不快感谢人家,老妈一直想着你什么时候能长大独立。这么好的事都能被你撞上,你果然是幸运的四叶草啊!”艾丽塔狠狠地推了一下瑞里,笑脸里有种恨铁不成钢里的铁终于要变钢了的感觉。
“你同意?”瑞里试着问,老妈的笑容怎么看起来这么狰狞呢……
“啰嗦什么呢!还要我说第二遍吗?你们现在就动身吧!早点回来啊!”
“我先收拾几件衣服……”
“快点动身!”艾丽塔大手一挥,一条火龙叼着瑞里就破门而出了,隐隐约约还能听到瑞里“我自由了!”的欢呼。
“我也去!艾丽塔大人,我去帮瑞里!瑞里迷路了就回不来了!”由依跟着火龙就跑出去了,屋里只剩下艾丽塔和蒂蕾雅。
“艾丽塔夫人,对不起。”蒂蕾雅埋下头。
“唉——”艾丽塔收起笑容,看着杯子里的茶水。
“对不起……”蒂蕾雅起身鞠了一个躬,也出了门。
“不要用拯救世界的英雄这种谎言来当理由啊……我一点都不希望我儿子成为英雄……”
屋子里又传来几声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