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拿钱，”他打开手机上的备忘录，靠在墙边空出双手打字，“你要的情报全部拿到以后再给钱都行。”
一分钟后，他把手机还给我：“明天早上，去这个地方等我。”
上边是一个地址——怀特大道209号。
“好的没问题，但是，”我看了看查尔的拐杖，小心地问，“要不要帮你找辆交通工具，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怕耽误时间。”
“不用，”查尔倒也没生气，只是干巴巴地说，“我能准时到。”
“好的。”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查尔回到自己角落的小屋子里去，我跟格蕾阿姨表达了感谢，也一起往外边走。
“格蕾阿姨，这些人，”我放低声音说，“都是来源于十年前你们提到的那件事情吗。”
虽然我并不知道那件事情是什么，准备明天找机会跟查尔问问。
“不全是，其实没有多少人能坚持十年，毕竟你也看到了，他们的情况，小查尔是为数不多从十年前那场事件中坚强活到现在的人，”格雷阿姨摇头叹息，“其他的人，都是后来我们陆陆续续捡到的人，他们跟十年前那些人有着差不多的命运。所以说，十年前只是开始，一直没有结束。”
听到这里，我实在忍不住了：“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是当事人，知道的不多，你明天可以问问小查尔。”
结果还是得去问那个跛脚男孩儿。
“不过话说起来，”格蕾阿姨随口说道，“自从半年前，每天晚上大家都必须要睡觉以后，这样的事情发生得也少了。可能他们之前遭遇的不幸，大多都发生在晚上。”
跟格蕾阿姨道别，我去邻近的咖啡店坐了会儿。今天的行动很顺利，知道了很多安璃都不知情的消息，而且还有进展线索。
不愧是我，顶级自由人，今天真是辛苦我自己了。
“嗯，真是辛苦小小啦，来喝杯卡布奇诺，润润喉咙。”
我接过咖啡杯，沉默片刻，伸手拿过咖啡杯的盖子，把这杯卡布奇诺狠狠盖住。
“咦，为什么不喝呢，就算不喝看看也好啊，”墨悠幽怨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人家花了好久的功夫，好不容易勾出的拉花呢。”
“正因为是你勾出来的，所以才盖上，看都不想看一眼，”我质问她，“不是说好每次隔十天八天的么，你怎么天天来！”
墨悠轻掩黛容，长袖汉服的她宛如一个柔弱的大家闺秀：“小小好过分，人家迫不及待想要和你在一起，十天八天漫长得像一个世纪，忍耐不了的。”
我信你个鬼，你就是想透我，这么努力只是为了想办法解除透我的限制，虽然我并不明白限制是什么。
“别说什么人家人家了，听得我起鸡皮疙瘩，还有，”我瞧了瞧她这身艳丽的，淘宝上起码卖四位数的cosplay汉服，“你穿这么厚，不热么？”
“热量跟光有关，光管不到我，我为什么要怕热。”
仿佛为了显摆似的，墨悠一挥衣袖，整个咖啡店都进入一片黑暗中。
“约翰，你个偷懒的，停电了，快去搬备用电源！”
“马上，你别那么一惊一乍，等我找找手电筒。”
“店里还有客人，你找个屁，赶紧去给我搬！”
“找到了找到了，莫慌……不行啊，手电筒也没电了。”
“算了我来……不用了，来电了，幸好幸好。”
墨悠把黑暗撤去，咖啡店重新迎回光明。只是两个店员这才发现，他们店里并没有开灯。
因为现在是白天，大中午的，阳光正明媚。
“如何，还可以吧，”墨悠凑到我旁边，小声耳语，“跟了我好不好，你瞧，我其实超厉害的，跟我保你一生荣华富贵，安全无忧。”
但是会被你透。我冷眼看着她，已经看透了一切。
这家咖啡店已经没其他人，都吓跑了。两个店员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抱得很紧，突出一个生死相依。
值得一提的是他俩都是男的。
“才不要，我跟在安璃小姐姐身边，也能荣华富贵，”我不屑地说，“另外，不要假装这种傻白甜的幼稚人设了，我又不喜欢。”
墨悠微微一愣：“你不喜欢？真的？”
我胸口一闷，觉得受到了侮辱：“我凭什么会喜欢这么幼稚的人！”
“可是这个人设，我是收集了关于你的很多信息，向你朋友学的啊，”墨悠十分坦白，并且直言不讳，“而且，你自己也是这样的，你总不能讨厌自己吧。”
“……”
这也忒直白了，直过头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