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木板屋顶之间有不小的罅隙,所以月光照射进来,洒在草料上。
这时候,月光闪了一下,好像月亮被乌云挡住又露了出来。
木兰没有睡着,想着这乌云的速度真快,月亮都闪了一下。
这时候木兰忽然想到了其他的事情,她立刻警觉了起来!
可是她警觉的太晚了,大门是敞开的,因为天气很闷热,这导致木兰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屋外的黑衣人一闪身就挟持住了木兰。
木兰被掐住了脖子,她无法叫出声,身后的黑衣人拿着一柄玉石柄的寒铁匕首,这刀杀人不见血。
“别动。”是个很温润的声音,听起来反而让木兰有些心安。
“我......你是谁......”木兰艰难的问出这几个字。
“借宿一晚,明天就走,这是你的。”
那黑衣人扔下几块东西,木兰定睛一看,顿时睁大了双眼。那是整整三枚金色的元宝,木兰吞了吞口水,心想有了这钱,就算她走了父母也能过上好日子。
“好......好......”木兰就感觉喉咙一松。
木兰察觉到这黑衣人的手手纤细白皙。
“那就打扰姑娘了。”黑衣人摘下面罩,露出里面的面容,木兰仔细一看,竟然是个男人。
木兰觉得这人生的精致极了,美倒算不上,可是那妖孽的脸,尖俏的下巴足以让京城的富家小姐为之倾心了。
木兰也忽然明白了男人的意思,今晚她得和这男人挤一挤了。
木兰捡起地上的三个元宝,然后一个人走到了屋子的角落,蜷缩着睡觉了。
第二天天亮,木兰睡醒后就发现,男人已经不见了。
木兰夜晚睡的不是很死,大概在天微微亮的时候,她感受到了一点动静,也许就是那时候男人悄然离开了吧。
木兰整理了一下衣服,想了想怎么和父母解释一下元宝的来历,出了草屋,外面正是刚刚起来的父亲。
“孩儿,你路上小心,这是我做的馕,饿了就吃俩口。”
“父亲,这是那官爷给我的,”木兰把钱塞进父亲的手上,“官爷说我肯定会死战场上,到时发抚恤金一定会查到咱家,要是发现我是女儿身,这抚恤金发不下来不说,官爷也是死罪一条,叫我们隐瞒一下。”
“以后,我便是老花家的长子,小弟就交给您了,时辰到了,孩儿该走了。”父亲颤颤巍巍的递给木兰那只麻布袋,里面装着整整三只大馕。
木兰瞅着馕,眼里开始在眼眶转圈。
木兰低着头从父亲身边跑过,手上还拿着父亲给她的馕袋。这一去凶多吉少,战场上生死无论,再想回来,都早已物是人非吧。
木兰迟了一天,官兵的队伍都走得差不多,名字籍贯都画押了,她若不去,等过些时日查起帐,这人丁对不上惹了龙颜大怒,满门抄斩又如何?
木兰带些碎银子,去了集市,她想自己总不能食言,说要做大将军就要做大将军,大将军没马没鞍鞯怎么行?这头发也没剪干净,都买些束发的带子,还要买些那些男人的衣服,一样都少不得,若是营中被看出女人身,少不得出什么么蛾子。
以后身体发育了该怎么办?木兰想不了那么多,解决眼下的问题最为关键。
据说武者到了化气境可以对身体进行简单的控制了,她现在才在聚气门槛,还有凝气境等着她......这是一个机会,保证女儿身不被发现的机会,要提升实力。
这一路奔波劳顿,买马也需要眼力。木兰挑了匹枣红马,负重大、耐力好,木兰付了银子,就准备走。
回头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一队皇宫近卫,皇宫近卫是皇帝的亲卫,为何会来着偏远小地?
“谁人见过这幅画中的通缉犯?隐瞒不报者罪无可赦,有消息者,证实后赏金千两。”
木兰扫了那幅画一眼,这女人画的还算清秀,眉目含笑,像是朵花儿半开。木兰觉得这女人比男人更英气,比女人更秀美,不媚不俗,倒是男女通吃。画这幅画的人有功底。
木兰仔细看了俩眼,没见过就骑着马走了。就是这女人有点眼熟。
“小兵花木兰,昨日和家里人告别晚来了,现来报道。”
负责人数的官兵看了花木兰一眼,这男人长得像个文弱书生似的,比他矮了不止一头,这也能打仗?随后他又是一转想,最近抓的八十老汉都有,这文弱书生算是好的了,强求不了什么,于是给了他一个木牌子,叫她进了钟山林的队伍——这是钟山林的意思,俩包香料。
“先锋第一支,第三伍,花木兰。“花木兰抓着木牌子,就进了营帐。
营帐安置在山岭外,接下来会有接近一个月的时间穿越这片山岭,中间还会经过一片茂密的山林和沼泽地,但是这是抵达前线直线最短路径。
营帐里面死气沉沉,他们都不是自愿来的,花木兰刚进去,他们甚至不想去看花木兰,更不要说去交谈,他们都躺在自己的地铺上,静静的不发一声。坐在中间的钟山林看到花木兰,站了起来,过来拍了拍花木兰的肩膀。
“这是花木兰,你们的新战友。”
“跟个娘们似的,叫什么花木兰,一副要死没埋的破书生。”
花木兰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你说我名字差,你告诉我你叫什么?”
“张铁牛,咋地,不服气?”张铁牛长了一身肌肉,虬结的肌肉挤在一起像是扭把的蚯蚓。
“体肤发之父母,名字也一般重要,你侮辱我,你名字也不如我好听。”
“打不打?胆小鼠辈。”张铁牛也不回复花木兰的话,就一个劲想要和花木兰打架。
钟山林也不劝架,花木兰看起来不大,却已经摸到真气的门槛,对付这蛮力小子,绰绰有余。
花木兰冷冷撇嘴,“打便打,但是你输了就要给我道歉。”
张铁牛也不管这要求,直接一个快步,想抓木兰的腰,木兰后撤一步,速度更快,张铁牛正想直追,木兰一个直拳打在张铁牛腹部,真气汇聚在拳头上,力量不止大了一倍。
张铁牛疼的当即瘫在了地上。
木兰见下手重了,有些过意不去,她抿了抿嘴唇,看向钟山林。
“教训一下就够了。”
木兰把张铁牛扶起来,竟然开口道歉,“对不起,我下手太重了。”
张铁牛心中有苦难说,可是木兰诚恳的态度一下子让他也感到自己失态,他有点歉意。
“对不起,在下张铁牛,失礼了,小兄弟不计前嫌,是在下不知好歹了。”
张铁牛家里就他一个人养活才刚结婚的妻子,还有家中父母,可是他走了,一切重担就留给了才刚十七岁的妻子,他既担忧又恼怒,才把脾气发向花木兰。
“好了,都歇息去吧,指不定就要开始赶路了。”
花木兰一个人收拾下衣服上灰尘,一个人躺到最后一个地铺的位置,然后就此闭上眼睛。
“兄弟,以后张铁牛就跟你混了,多谢手下留情。”张铁牛在花木兰二耳旁说。
花木兰不适应这么近的距离,张铁牛身上的汗水味道很重,她不喜欢。
“假正经。”张铁牛开玩笑说道。
中午最热的时间过去,就是赶路的时间了。
木兰中午躺了俩个小时,没有睡着,她想父母会不会想她,担心她,她还担心父母会不会把钱的消息泄露了出去,其他人会不会觊觎那钱......
新的路途开始了,木兰起身,牵了枣红马。
“不错的马。”钟山林赞扬一句。
但是队伍里多出一匹马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你,过来。”带队伍的一个小队长,伸手指向牵马的花木兰。
花木兰刚走过去,那人就夺过花木兰的马绳。
“军用,马归军队了。”
花木兰先是一怔,随后就感觉到寒意从脚底往上窜。
“那是我买的。”
“军用,听不懂吗?”
“等等......”钟山林看花木兰即将爆发的样子,马上过来打断他们。
“你是七伍的伍长,怎么跑到我这耀武扬威了?”
“怎么,钟伍长要给自己的兵打抱不平?”
“你也知道我要打抱的,是不平啊?!”钟山林嘲讽道,“既然强取豪夺,那我就去问问军法司先生了。”
“先生是你想见就见的?”可是嘴说出来,气势却弱了不少。
“嗯?”钟山林眯起眼睛,眼神透射出危险的光芒。
“算你有种。”七伍伍长冷哼一声,悻悻而归。
“谢谢您,钟长官。”花木兰是诚心诚意的。
“没关系。”钟山林揉了揉花木兰头。
还记得自己没被抄家前,小女儿就喜欢被自己揉脑袋,要是没被抄家,小女儿快十五岁了。
走完了第一天的路程,木兰脚磨起大泡,她稚嫩的脚怎么可能经受的起这样的摧残。
“花木兰,我给你说,今天一群人都喊脚断了,我看他们就是懒,我身强体壮,走三天三夜都成。”张铁牛跑到花木兰面前吹牛,但是煞有其事的样子花木兰真是有相信的势头。
“我要是去战场打仗,我肯定是最厉害的战士,我不怕累!”
花木兰摇头,听说伍长个个都是聚气武者,百伍长的实力甚至有凝气高手,而千夫长个个都是聚气巅峰的实力,除了部分暗将外,将军的实力不能低于凝气境。将军更注重打仗,所有才会门槛这么低,真正的武将实力都是足以在沙场纵横的存在,无人可挡。说偏了,张铁牛不怕累又如何,在强者面前就是死。
夜里慢慢寂静,叽叽喳喳的张铁牛也说累了,在花木兰的旁边睡着了。一个营帐的所有士兵都是并排打地铺睡觉,木兰睡着最旁边,另一半则是张铁牛。张铁牛睡觉不仅打呼噜,还喜欢往旁边躺,木兰不想叫醒张铁牛,只好往更旁边挤一挤,勉强睡下。
入眠变得困难,木兰则开始练习聚气,聚气的入门是聚眼,气眼一成就开始聚气,算是进入了聚气境,聚气进入凝气则是至少三道气才能开始凝气,三气分别来自泥丸、丹田、命门。聚气后的位置,那个位置就算是真气贯穿的位置,以后运气会更快,用气会更稳,相应身体位置也会变得更加结实。听说京城的高手会聚全身大气,少则十条气,多则二三十条,大内高手有个有记载的聚气高手,九十九条气凝气后,实力竟碾压凝气巅峰,但这未必是他的极限。
木兰的聚气是从家里田埂挖出来的小秘籍,上面教了聚气的办法,后面的太破了看不清,只有部分凝气的内容。
气眼将成,木兰的天赋不错,已经有运气的能力了,待泥丸气成,她的耳目便清明,五官清净。丹田气成,则运气数倍往常,可以在丹田存气备于对战,发气更是快如闪电。命宫气成,则全身都提高了一层防御,对敌人近身用武技,更加随心所欲,就算是中毒也可以运气逼毒,也可以靠命宫气治疗伤口止血等。
木兰翻阅着秘籍册子,翻个身,继续看。
没有化气的内容,她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