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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绝对是个笨蛋。”
躺在地面上的阿卡莱恩望着天花板上的斑驳,心里很是确信地如此想到。
从那个搜查队中无人死亡的情况看,希卡利那小子绝对是手下留情了,毕竟他嘴上一直嚷嚷着“杀人是不好的”这类天真的话。
等等,搞不好那小子实际上是主动被抓住的,在被抓住前以不要伤害其他病患之类的作为条件……不知为什么,阿卡莱恩觉得自己很容易就能想象出那副画面了。
难道说,他不会是打算过来说服裁决庭的那群人吧?
自己且不说,裁决庭的那群人可是完全不讲理的啊?!
不远处,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另一位体态有些臃肿的红衣骑士从外面走了进来,在和内部的那一位对上暗号之后,他顺势站到了守卫的位置上。
轮换的时候到了么?说起来这已经轮换了多少次啊?
在意志清晰的时候,阿卡莱恩尝试通过他们轮换的频率来计算时间的流逝。
但很快她便发现了很荒谬的事实,因为每个骑士看守这里的时间都不一样——说来也是,把她关进监牢里的那些家伙就是为了麻痹她对时间的概念,怎么可能在这个细节有所疏漏。
在轮换岗的交接手续结束后,阿卡莱恩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脑内思绪越来越混乱。
她清楚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但她也清楚依靠着现在的自己,恐怕什么都做不到。
无与伦比的焦躁感开始心底里往外灼烧。
而就在这时,一个嘎吱的酸响声从不远处传来。
那是监牢的栏杆被推开的声音。
几乎是本能的,躺在地面上原本毫无反抗意思的阿卡莱恩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她弓起身子,往墙面的方向退去,浑浊里的眸子里掺上了些许的惊恐。
在她的注视下,那个身材臃肿的红衣骑士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在看到地面上那摊血的时候,他似乎还颇为嫌弃地皱了皱自己的眉头。
之前也有某个红衣骑士蹭主动进入监牢里过,而且还试图对她动手动脚做些龌龊的事情,当时的阿卡莱恩还存有一些力气,因此用暴力反抗成功了……
但现在不一样。
现在的阿卡莱恩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而已,如果要在这个时候和对方纠缠起来的话……
阿卡莱恩看了一眼对方那臃肿的体型,从某种意义上讲,体重的确可以和战斗力划等号。
把反抗这个想法放弃了之后,她又看了一眼对方身后敞开的大门。
阿卡莱恩屏住了呼吸,咬着牙,决定鱼死网破拼上一拼。
而就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刻,对面那个红衣骑士开口说话了,
“阿卡莱恩!是我!”
“……?”阿卡莱恩有些疑惑。
在监牢的这些日子里,她对人类的信任感逐渐减低到了一个地步,因此现在的她不清楚对方是在故弄玄虚争取时间还是在真的认识自己。
“是我啊!”那名红衣骑士扯下了自己的面巾,而藏在那面巾之下的则正是阿卡莱恩十分熟悉的脸庞。
“雷……雷德?”阿卡莱恩有些不可思议地喃喃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