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很喜欢这个人，在现在愿意为理想而奋斗的人已经不多了。”哈维尔说出一句算是总结的话，随后对着柯蒂继续说道：“希望没有坏了你的兴致，别看这样，其实我们关系还不错。”

柯蒂有点迷糊：“这种……关系不错么？”

“没错，实际上他很明白我要说这些，而我也很明白他不会接受，其实我说的没错，这就是一顿送行饭。”哈维尔笑了笑：“不提他了，比起这个执拗的家伙，你的父亲可是灵活得多。”

再次听到自己的养父，柯蒂不由得追问道：“能……能听您说说关于我父亲的事情么？”

哈维尔意味深长的看了柯蒂一眼：“伊万诺维奇的故事可相当多……你想听关于什么的？”

“关于…格里芬的吧。”柯蒂小心翼翼的说。

哈维尔看看柯蒂身后的G36和MG4：“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你现在是一位格里芬的指挥官？戈沃罗夫已经走了，不让她们坐下么？”

“没关系。”

等到MG4和G36落座之后哈维尔继续说道：“在格里芬早期的时候，主要战斗力还都是由人类组成，这个时候克鲁格负责大多数的应酬、而作战培训与指导，就落在伊万诺维奇身上。而克鲁格靠着在内务部积攒的人脉，很快便达成了他所希望的、一个由人形组成的PMC组织。也就是你现在所谓之效力的格里芬。”

抿了一口水，哈维尔继续说道：“但是初代的人形作战效果非常的差，而军方也并不愿意开启新的战争——那么这样就会产生一个矛盾，不进行战斗积累经验、IOP没办法改进人形，而人形不改进，军方也不会让人形脱离苦力的地位，转而变成作战单位。”

“这个时候出现的就是克鲁格，靠着他和伊万诺维奇在内务部的最后一次行动，格里芬成功的和IOP达成了合作，而在这个合作中双方的创建者也建立了一些友谊。”

对于自己父亲的最后一次行动有些在意的柯蒂没有错过面前的老人话语中的关键词：“您的意思是……”

“没错，虽然靠着戈沃罗夫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了，但是想想我还没有做过自我介绍呢。”哈维尔伸手抚了抚自己的白发：“我是哈维尔·维特金，IOP的创始人。”

柯蒂顿时紧张起来：“失敬……”

“没什么，我现在也就是一个老头子而已。”哈维尔哈哈一笑：“那么回到之前的话题，这个时候出现的克鲁格、作为安全承包商自然有能力把人形投入到需要战斗的热点地区，靠着格里芬一线数据的反馈，这才促成了第二代人形的诞生。”

——好像和我父亲没什么关系啊……柯蒂不由得有些焦躁起来。

仿佛看穿了柯蒂的不耐一样，哈维尔话锋一转：“但是伊万诺维奇并不认为人形能取代人类的战斗能力，但克鲁格希望减少人类的伤亡这个时候他们的意见产生了分歧。而且而我也不否让当时确实没有这个能力，但是现在她们已经是相当优秀的孩子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哈维尔的眼睛一直看着MG4。

“而且她们现在是个性鲜明的孩子不是么？”

柯蒂顺着哈维尔的目光，这才发现MG4正在伸着脖子盯着柯蒂面前的椴树花糕点。尽管另一边的G36用恶狠狠的眼神示意着MG4，但似乎MG4完全无视掉G36的威胁，继续用双眼表达着欲望。

苦笑的不得的柯蒂伸出手把甜点推到了MG4面前。

“诶！指挥官”MG4这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于冒失：“抱歉，明明必须给大家留下一个好印象的……”

“没关系，吃吧。”柯蒂自然是不会放弃这种和人形拉近距离的机会：“我刚刚吃的很饱。”

MG4的小眼睛盯了柯蒂几秒，在确认过柯蒂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之后，这才伸手把甜点揽进怀里。而另一边的G36双眼仿佛都要冒出火焰来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柯蒂带着歉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哈哈，是一个有意思的孩子呢。”哈维尔倒是没有被冒犯的意思：“这也是我们愿意看到的，别担心。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吧——”

“——你的父亲认为在格里芬创建初期，冒险使用并不靠谱的人形对于组织并不有利，但克鲁格已经做出了决定，尽管你的父亲仍有不满，但还是尊重了克鲁格的意见。”

“你父亲的作战经验对人形依旧有帮助，但毕竟你父亲是老炮兵、步兵的那一套他并不熟悉，所以到了人形在格里芬成为多数派的时候，你父亲也就离开了格里芬。但是你父亲的去向我就不清楚了，只是有些小道消息说是在安全局见过他。”

哈维尔再次抿了口水：“你的父亲我所之甚少，还有一些是比较秘密的事情，不方便告诉你。”

柯蒂顿时苦笑：“但是您这不是相当于已经告诉我有这么一件事情了么，关于我父亲离开内务部前的最后一次任务。”

“哈哈哈，那还真是我这老骨头记性不好了。”哈维尔干巴巴的笑道：“还好我没说什么实际内容。”

柯蒂的表情相当精彩。

而哈维尔见到柯蒂的模样顿时笑得更大声了。

这样的分贝或多或少有些引人注目，所以哈维尔也很快也就收起这副失态样子。

“我们还是有过一些非常精彩的故事的。”抬起手腕露出相当名贵的手表，知晓了时间的哈维尔抓过一边的手杖站起身子：“好了，时间不早了，这里的老板和我很熟…如果你的人形们还想吃些什么，直接叫侍者就可以。”

柯蒂微微躬身：“多谢您的款待。”

“哈哈，没关系，看见友人的子女，终究不是一件坏事……而且我们这一代很少有子女，所以对于你的存在我们还是相当喜爱的。”

哈维尔摆摆手：“好啦，你也不方便，就和你的人形好好享受一点吧，在格里芬的那些守备区可吃不到这些东西。”

这番举动自然是让柯蒂好感颇增，但毕竟身体如此，也就没办法让柯蒂再和哈维尔客气些什么了。

哈维尔离开之后，柯蒂想了想还是没有再要些什么，等到MG4在G36充满怒气的眼神中慢慢享用完甜点，柯蒂便赶忙也离开这家餐厅。

但还没等G36推开门，侍者突然追了上来：“小姐，哈维尔先生给你们留了一份礼物。”

柯蒂回头一看，侍者手中拎着的是包装精致的甜点盒子。

“看来哈维尔叔叔很喜欢你呢。”柯蒂调侃了MG4一句。

在G36的叹气声中。MG4红着脸接下了侍者手中的甜点。

……

等到三个人坐上返程的火车，天色已经半黑下来。

柯蒂愣愣的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G36不由得有些担心：“指挥官，你还好吧？”

“都说了没人的时候叫我柯蒂就好了嘛”先是纠正了G36的称呼，柯蒂才回答g36的问题：“……没关系的，36姐姐，只不过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得知父亲的消息。”

顿了顿，柯蒂才继续说到：“我……在我十多岁的时候，父亲就再也没有和我说过军队里的事情了，后来更是很少回家…那一阵子养父找了位友人照顾我上学，直到他去世——然后我就被带到了格里芬。”

“说实话，我对于养父后来对我的漠不关心是有些怀恨在心的，而我也以为我已经不会去想这些事情了……但是哈维尔叔叔提到养父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没有那么漠不关心。”

看见g36更加担忧的表情，柯蒂赶忙安慰：“没关系的，实际上我现在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毕竟都已经是一年多之前的事情了，对我的冲击其实也没那么大。”

“那我就放心了，指…咳，柯蒂…”

G36说了一半才赶忙改口。

这个时候长长的银发从卧铺上垂了下来，柯蒂一抬头便看到MG4在上铺伸了个脑袋出来。

“柯蒂。”MG4先是口齿清晰的念出柯蒂的名字，然后才用那副愣愣的模样问道：“既然你父亲的事情就在格里芬，那你直接去问格里芬的高层…那位克鲁格先生不就好了？”

“诶？”

MG4有点奇怪的看着柯蒂惊奇的表情，慢悠悠的继续开口道：“与其考虑远在莫斯科的这些军人和商人，很明显近在眼前的格里芬更容易找到情报吧？”

“咦咦？！”柯蒂这一次完全不隐瞒自己惊讶的表情：“还有这种办法吗？”

G36也是一副惊讶的模样。

“为什么会这么惊讶？”MG4见状也是一脸惊讶。

柯蒂张了张嘴，随即便冷静下来，认真的思考起这个想法。

——自己一直以来似乎也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柯蒂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似乎有一些额外的目标似乎也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