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真的是花架子啊。”司空政看向终于停止狂乱，用仇恨目光盯着眼前渺小人类的存在，慢慢地说道，“不过这种程度的攻击力倒是很难解决，如果只是防御很差的话，那么我也应该不需要那么小心了……”
“智慧也不是很多。”
周围的烟雾越来越浓了，但是很神奇的一点是，洛羽和赵卫居然还能勉强看得清中间的情况。
绿色的巨蛇显然也有些困惑，只是在他的眼中，几个人的位置却是清清楚楚的。
毕竟是冷血动物。
只是这样子恐怕对付这个巨蛇没有什么作用吧？
烟雾是为了遮蔽视线而存在的，那么巨蛇如果根本不需要视觉就能够追踪到的话，这样的存在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接着这种情况我也要教给你们如何去应对。”司空政说道，“简单点说，凡是遇见了像我这种和『烟雾』有关的能力都要小心……”
“因为有时候烟雾不仅仅是起到阻挡视线什么的支援性力量，在一部分情况下，无孔不入的烟雾反而是最危险的杀器。”
无孔不入和防御……
难不成是？
洛羽的思考刚刚触及，一道轻微的响指声就从前面传了过来。
“啪”
仿佛是受了这一点声音的触动，整个烟幕都开始了疯狂地波动，而随着这股波动传来，巨大地、带着痛意的怒吼声传来过来，带着一丝不甘的声波震动着洛羽的耳膜，伴随着这些的是飞溅出来的血液。
砰砰砰——
地面剧烈地震动着，仿佛是预示着巨蛇所经受着何等的痛苦……
而在洛羽和赵卫的眼中，巨蛇在司空政打出响指的那一刻就全身出现了像是崩裂一般的伤口，而血液就这样肆意地流淌了下来。
“像是我这种的……控制烟雾也能形成致命的刀刃。”司空政又吐了一口青烟，“虽然对于和我同级的家伙来说就像是蚊子叮咬一样，但是对付另外的低级家伙确实很好的利器。”
他笑了笑说道：“尤其是从内部瓦解。”
血液仍旧在泼洒，但是洛羽却看见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很熟练嘛。
而且这条蛇不知道为什么让洛羽想到了很久之前，在另一个时间线的，名为『类天使』的东西。
攻击很强，但是防御却欠缺很多。
这和现在这条巨蛇的情况极其相似。
难道说……江碇市也存在一个甲级灵誓使吗？
但是不应该啊。
这种情况明显是形成的灵装……
就算是有人加速了这一个进程，那么对于也会出现『类天使』——而且是以存在零界的『传说』吗？
洛羽总感觉这背后仍然不简单。
嘭！
一声巨大的声音伴随着尘土扬起，打断了洛羽的思考。
在他们的面前，巨蛇终于停止了活动，在一地的鲜血前，巨大的身体开始慢慢地化作光粒四散开来……
司空政摸了摸下巴说道：“这次总感觉你们还是学不到什么东西啊。”
他摇了摇头说道：“算了，也一样，这次委托最开始就是不成功的了……”
他指了指废墟，说道：“你们去找一下大蛇留下来的灵装吧，我稍微恢复下。”
恢复下……看起来很轻松但是实际上也付出了一些代价吧。
洛羽慢慢走近了原本沟壑的地方，踏过积成一小摊的血液，最后来到了这个曾经属于巨蛇的庙宇。
穿过了大理石制成的大门，进入了方砖铺成的院落，最后进入了巨蛇最开始出现的、以红木堆砌拼插而成的正殿。
这里的房顶已经完全被破坏了，跌落的巨大木粱就这样倒在了地面上，散乱的祭拜用器皿也沾满了灰尘，而最中央的祭台之上，供奉着无面的神明。
“不是……蛇吗？”洛羽奇怪地问道。
从供奉的那方面来看，更像是人一般。
赵卫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有可能是因为为了具象化神明，所以才变成了“人”吧？
这样想似乎也不错。
在神像的脚下，一片散发着奇异灵光的鳞片正在轻轻闪烁着，似乎在提醒此处的存在。
洛羽走了过去，拿起了那片蛇鳞。
“到手了。”他晃了晃说道。
赵卫点了点头，对他说道：“我们走吧，不快点的话这里就要崩溃了。”
虽然还是抱有疑问……但是继续下去也没有足够的时间了。
回头望了望无面的神像，洛羽踏出了大殿，而司空政正在一个缓缓运行的“门”旁边等着他们。
洛羽直接把蛇鳞递给了司空政，他接过手来看了一眼后就放回了口袋，接着一言不发地走出了零界。
洛羽和赵卫赶紧跟了上去。
确认“门”彻底关闭后——也就是代表零界彻底毁灭，司空政和洛羽赵卫下了山。
等上了车，洛羽才开口问了一句：“这次的灵装是什么等级的？”
“戊级，大概。”司空政简短地说道。
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不过洛羽觉得那是因为动用了很多灵装的力量导致的。
毕竟使用灵装会很大程度上消耗人的精力。
“戊级有这么强吗？”赵卫好奇地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几次师傅你带我去的零界遇见的『传说』也不过是戊级，似乎也都没有达到这种程度啊？”
司空政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如何解释给赵卫，但是最终他还是晃了晃脑袋说道：“这次是特例。”
“最近特例可真不少……”
“这种倾向于攻击方面的灵装极其罕见，而且说实话，这种灵装很少有人会用。”司空政解释道，“更近似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灵装在灵誓使世界中实际上是一种异类的存在，不适合使用。”
洛羽接着说道：“过早地让身体承受了超过承载的模因力量，而又因为这种灵装的特殊性补充使得灵誓使寿命变短？”
虽然是问句，但是洛羽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司空政顿了顿，然后无奈地说道：“有时候徒弟太聪明师傅也很难做，你这臭小子就不能傻一点吗。”
洛羽轻轻一笑说道：“拿这就意味着我……说对咯？”
“没错。”司空政叹了口气说道，“这种灵装虽然能够带来超越阶级的力量，但是也不是没有代价，使用这种灵装的人……根据统计最后基本都变成了【同化者】。”
“永久性的……损耗吗？”
司空政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因为这种灵装出现时间并不长，大多数都是伴随着『都市传说』产生的……不完全灵装吧。”
他迟疑了一下。
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的洛羽清楚司空政似乎有些事情在瞒着他们两个，但是这隐瞒无关恶意，只是这些是不属于他们两个该负有的沉重。
恐怕他也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吧？
如果转折点是十一年前的话……
洛羽忽然开口带着好奇地语气问道：“政叔你是在什么时候成为灵誓使的呢？”
“我……吗？”
司空政的身子微微一倾。
“十二年前吧。”
他似乎带了点怀念一般说道：“那时候灵誓使还没有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对我们来说更具有挑战性或者说是刺激吧。”
“那时候我和朋友们也干了不少的事情，大家都很好。”
司空政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但是再之后，就天各一方了。”
再怎么说，人也是要屈居于现实的。
“这种力量没办法改变人生，只能是调味剂，所以那段时间后，大家都继续过着自己的生活了，也只有我在落魄后选择暴露自己建立一个事务所勉强维持生活吧。”
“说到底，当时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啊。”
浪子回头失败记嘛……
“嘶……政叔当了这么多年灵誓使了啊？”赵卫惊讶地说道，“我以前从来没听你讲过啊。”
“当然啦，要不你以为我客厅那些箱子里面的东西哪里来的。”
赵卫讪讪地说道：“以前没仔细看过……后来觉得眼熟了也没有去看的心思了。”
司空政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啊，就不能学着洛羽一样聪明点吗。”
原来是十二年前……换句话说就是经历过那段时间的人吗？
洛羽忽然对那些纸箱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如果司空政很早之前就有记录的习惯的话，说不定能从那些资料中拼凑起十一年前那件事情的一点点东西。
决定了！以后就趁司空政不在以增加自己阅历为借口慢慢看那些资料吧！
洛羽在心里暗暗地给自己打了打气。
“恩……这次洛羽立了大功了。”沉默间，司空政忽然出声说道，“另外，这次委托所得的奖励也会顺便记到你的欠款中的。”
……忘了还有这回事了。
“那这个灵装要怎么办，像上次一样去卖掉吗？”
司空政摇了摇头说道：“直接交给『Orders』吧。”
“本来是打算找到一些能用的灵装给你的，但是现在看来似乎结果不是那么好。老头子估计也不会收这种残次品所以就只能给他们了。”
这么苛刻吗……
不过如果『先见•普罗米修斯』可以用的话绝对是一大助力啊！
只可惜那东西还是不是灵装都够呛了。
或许回去试一下……更好？
洛羽这么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