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观来说，这条蛇和普通蛇的外观差别不大——深绿的主色间或黑色圆环状的花纹，鳞片微微反射着冷峻的幽光。
只是体型大了点。
“这蛇得有一二百米长吧……”
蛇身貌似就有洛羽一个人宽了。
赵卫紧张地看向司空政，问道：“这下怎么办？”
司空政撇了撇嘴，然后拽住赵卫和洛羽的衣服用力往后拽了一下，说道：“这种时候就要退后一点……”
“然后战略性撤退。”
所以说为什么要把逃跑说的这么光明正大啊！
终于狂奔到了看不见那巨大身影的地方，洛羽轻轻地松了口气。
太旗身子，洛羽看见司空政慢悠悠地从上面走到了洛羽的身前。
“既然敌人的力量未知，那么就没必要硬碰硬了。”他轻松地说道，“换句话说我们做的也很对，探查嘛！”
但是你之前不是说就“顺手解决”了吗……
洛羽叹了口气，感觉又回到了当初自己和陈炎林竹苓去解决零界的那段时间。
说起来，这个时间线的陈炎和林竹苓到底怎么样了呢？
看样子的话似乎没有在上次的夏安市『同化者』暴动中出现的样子……
“只不过没想到祭拜的地方就是一个比较大的入口，所以才变成这样子了呢。”司空政摸了摸下巴说道，“总之先一起去找一下有没有别的出口，然后再做决定吧。”
说完，他从随身携带的包中掏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设备，看起来就像是某种GPS一样。
“继续往山下走吧，先找到边缘后一点点的寻找。”
他随意按了几下，然后就把那个东西收了起来。
没办法，现在只能继续往下面走了。
不过洛羽感到有些奇怪的是，为什么刚才的那个『神话』没有追上来？
继续往下面走了一会儿，路上的景象似乎都是这里曾经的模样：花岗岩的石阶有序的排列着迎接到这里祭拜神明的人，路边的树木全部郁郁青青地生长着，而山神的神庙就隐藏在那一片绿林之中。
而这条路的尽头，就是一道散发着迷幻光晕的、直达天际的屏障。
“范围覆盖了整个山头吗……”司空政皱了皱眉，有些意外地说道。
一般来说，这样子大小的零界也说明了『神话』会有相应的模因力量支撑其发展。只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之前远远地一瞥中窥的的力量似乎有些虚浮，没有办法和现有的零界相匹配……
洛羽倒是没什么感觉，因为他遇见的零界要不就是范围比这大，里面的『神话』特别强的那种，要么就是十分莫名其妙、都不清楚确切『神话』最后崩解的存在……
总之洛羽倒是脸色如常，而赵卫就有些好奇了。
之前他们处理的都是『都市传说』，换句话说正面莽就可以，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了解到零界也是有边缘的。
“这是什么？”赵卫伸出手，似乎就要去触碰。
司空政眼疾手快地打掉他的手然后说道：“这种搞不明白的东西怎么看也不能随便碰啊！”
“如果是拥有模因污染的『模因造物』，只是触碰就有可能造成你自己成为一个污染源……然后成为匪夷所思的东西。”
司空政把烟放到嘴边，似乎习惯性地想要抽一口，但是他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把烟屁股扔到了地上，说道：“以后不要轻易动零界里面的任何东西。”
重新点了一根烟后，司空政忽然变得沉默了起来，他拿着蝴蝶刀斩开眼前的灌木丛，和边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环绕着走去。
花了一段时间后，他们总算是摸完了整个边界的形状。
有些意外的是，和之前洛羽遇见的那些零界不同的，这个零界呈一个非规则的曲线闭合图形，虽然大致上按照圆形分布，但是赵卫用了一个特别形象的比喻……
“就像是一张被咬过好几口的大饼。”
虽然有点饿了，但是不得不说是个很形象的比喻呢。
不过这样子的零界形状，或许也可以说明这个零界形成的时间并不长？
或者是……力量并不够。
洛羽心中一凛。
如果以这个为起点的话，那么这件事情背后就有些蹊跷了……
近乎湮灭在历史中的、少有人知的山神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形成灵装？
这怎么看都不对劲。
“没有‘门’的迹象。”司空政摸了摸下巴说道，“恩……很奇怪的现象，但是也不算没有先例。”
接着就是再往前走了。
司空政似乎并不着急，但是洛羽却有一种隐隐的感觉……
——没有其他的“门”了，神庙之前的就是唯一通行的方法。
“没有其他的东西……”司空政在接着探索了一会儿后，若有所思地说道，“本来是为了带你们来看看真正的『零界』是什么样子的，但是现在看来非常奇怪的是这似乎是一个不完全的零界。”
“不完全？”赵卫奇怪地说道。
司空政点了点头，看向郁郁青青的山丘，说道：“因为是山神，所以除了本体之外，根据这方面的特征来说，也应该有代表『信众』的存在……”
但是并没有。
上个世界线被称为『魑魅魍魉』的存在、人的意识保留体。
洛羽忽然想到了当时在那个所谓的“被诅咒的工地”中看见的符阵。
恐怕是有人在暗中推动或者促进灵装的生成……
凡是有传说存在过的地方，都被他们踏足，然后留下了痕迹。
这样一想的话就很可怕了。
洛羽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能过早的断定，只能先出去后仔细在附近找找，如果有相似的符阵一定会留下痕迹的。
“恩……这样看来，那个『神话』的力量可能不如我们想象的强。”司空政点燃了一支烟，说道，“或许打败它也不是难事……更何况这么大区域都已经探查完毕了还没有找到另外的‘门’基本可以断定这里只有最开始的那个地方是能进去的了。”
更确切的说，是因为不完全的力量。
司空政沉默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这次情况特殊，不能作为通常样本来看，我们只是凑巧了……”
“大部分的零界都是……极其完全的，所以遇到了要小心。”
恐怕是本来打算来个现场教学只是没想到这个零界根本就不符合定义吧？
“以后我会给你们说明的。”司空政掏出蝴蝶刀晃了一下说道，“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么我们直接面对那个‘山神’就可以了。”
并不算困难……
与其耗费时间得到一个早有预测的结果，还不如现在就去直接面对。
赵卫也明白了些什么，握了握拳说道：“我明白了，需要我们怎么做？”
司空政看了看赵卫手中的棍子，说道：“你来牵制一下它。”
看向了洛羽，说道：“如果你的神机足以穿透『山神』的鳞片，那么你就和我一起游走攻击，当然赵卫你的压力也会更大一点，但是如果不能的话，那么就和赵卫一起牵制就行了。”
洛羽和赵卫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司空政看见后直接沿着唯一的路往山顶走了上去。
洛羽轻轻握住了刀柄，然后看向顶峰。
兴奋或者是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现在开始或许能维持还没有消失的感觉。
他有预感，这个城市恐怕还会有一次不小的灾难。
一段时间后，熟悉的破败神庙再次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只是原本的山神却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只有遇到人的话……
轰！
熟悉的崩破声传了出来，满天的尘土伴随着巨大的身影出现在洛羽等人的面前。
落雨严重怀疑这庙这么破完全是因为『神话』自己的活动造成的。
巨蛇的尾部毫不留情地直接朝洛羽三人的所在地砸了下来，三个人轻轻跃起分别向不同的方向闪去。
而赵卫在落地后也很自觉地反手一棍打去。
他只需要保护好自己，接着当好牵制就行了。
而洛羽落地后就轻轻地握住了唐刀的刀柄，做出一个熟悉的起手。
从灵魂深处所铭记的招式——
刀光瞬间闪耀，疾风一般划过了青蛇的鳞片，然后在一阵令人觉得牙酸的破碎声中，绿色的碎片和冷冽的蛇血同时飞溅了出来……
效果极佳。
绿蛇吃痛一般怒吼了一声，然后疯狂地摇摆起了自己的身体，看之前在地下由蛇尾拍击而形成的丘壑，洛羽可不敢去硬结，没办法只能赶紧退出了这片危险的区域。
司空政显然也没料到居然这么快就取得了进展——这才刚刚开始战斗而已。
他怪异地看了看洛羽，而洛羽赶紧摆了摆手说道：“这条蛇的防御意外的脆弱……被我稍微用力就砍出了一道伤口。”
不能说是稍微用力……但是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很强力的攻击。
司空政听见后露出一个思索的表情，接着又看了看乱舞的绿蛇说道：“如果……我明白了。”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接下来交给我吧。”
在不知不觉中，周围已经泛起了一层薄薄的、宛若轻纱一般的烟气。而司空政就站在这些烟气中间，轻轻地吐了一口青烟出来。
“还是得多亏你给他造成的伤口……我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