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位名副其实的大小姐各自掌握幻想乡一部分区域的实权,艾略特如果想在整个幻想乡布置他的世界空间,首先需要做的就是与这三位建立良好的关系以骗取她们的信任,否则他甚至不能靠近幻想乡绝大部分的核心地带。那么,鉴于蕾米莉亚已经给艾略特发出了邀请,他最好还是先从蕾米莉亚这一环突破。
昨天的宴会,每个人都吃得非常尽兴,同时也玩乐到非常晚的时候才散伙,因此劳累的灵梦一直呼呼大睡到上午九点才醒来。她洗漱完毕以后正打算清扫神社,却发现整个博丽神社根本就是一尘不染,完全没有打扫的必要。相反地,冒冒失失地清扫还有可能会弄脏这几乎无懈可击的洁净。灵梦能够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艾略特,可能是他做的这些,或者是他那位贵族朋友安德生指派人手来完成的。总之,灵梦对这些感到既欣喜又满意,她已经打算招艾略特为自己的助理了。话虽如此,艾略特的身价,灵梦别说能不能支付了,她甚至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外来人身上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等待发掘。一个连幻想乡的贵族都是他朋友的人,他可并非是什么路人甲一样的小角色,人家有可能是皇亲国戚呢!
于是,灵梦不得不沮丧地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笑道∶“算了,艾略特只要还在神社,我就没什么需要操心的。嘛,人家懂得报恩,我只是接受他的好意,何乐而不为?”
灵梦打算去仓库看书,艾略特改建仓库以后,那里就成了博丽神社最引人注目的地方。要是灵梦把这个消息发布出去的话,可能幻想乡八成以上的让都不会再向往红魔馆的大图书馆了。一个曾经懒惰而现在勤勤恳恳的巫女,远远比一个生活了500年的吸血鬼要更加给人以安全感一些,而且博丽神社的仓库里那个书架所装载的书籍,也不见得会比红魔馆的大图书馆要少。这么说的原因在于,艾略特对书架附加了自主转换属性,一本书架上的书籍能够被随时随地地重新编辑内容或者封面,这完全取决于看书人的愿望。
当然,那些跟艾略特的能力息息相关,本来就是不足挂齿的事情。现在重要的是,灵梦看见艾略特和八云紫的式神一起回来了。这真是奇观,蓝是不可能主动拜访或者被人类请到博丽神社来的,而今天却一反常态。
“您请在神社里休息一会儿,我去给您泡茶吧。”艾略特那充满浓重礼仪至上气息的话,又无比熟悉地钻进了灵梦的耳朵里。
话说现在灵梦非常享受艾略特的说话方式,她只需要听他说话,心中的不快就立马烟消云散。昨天遇见魔理莎来找碴,灵梦把她修理了一顿以后就一直火冒三丈。艾略特心平气和地与她谈论了一番,她竟然很快忘记了魔理莎带给她的不愉快。
“艾略特,你刚才到哪里去了?”灵梦一边问道一边像往常那样检查了她的赛钱箱,当然那里面依然空空如也。
“我去买早点,灵梦小姐,您或许还没有吃早餐吧?请一起来尝尝这些刚刚出锅的油炸豆腐和糙米寿司吧。”艾略特说着,就去仓库拿东西了。
“灵梦,你是什么时候招收了这么一个助手的?”蓝非常好奇地问道,“艾略特在许多方面,至少是待人接物方面简直无可挑剔。而我一直以为你是没有那么多钱来雇佣人手的,而且还是非常优秀的人。”
灵梦不好意思地笑笑,回答道∶“其实啊,艾略特只是一个因为未知原因穿越过来的外来人而已啦。我只不过尽我神社住持的责任,收留了无家可归的艾略特罢了。他现在仅仅是在报恩,我们之间不存在指使关系。”
“原来如此。对了,紫大人今日会来拜访,就幻想乡的境界问题跟你讨论一下。”
“那太好了,可以让她送艾略特回家去了。而且,我刚才忘记问你了,测量境界的工作不是一直由你经手吗,为什么会出现艾略特这种情况?”
“我不知道,我是一直恪尽职守的,紫大人找你说的就是这个事情。说不定又出现异变了。”
艾略特在仓库拿东西,和那两位有十几米的距离,但是并不妨碍他把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只要是在博丽神社这周围方圆200米以内的范围内,艾略特就是至高的神,一切都无法逃过他的感知和控制。
蓝刚刚提到了紫,同时也提到了幻想乡境界的异常,艾略特认为这是一个值得旁观的好机会。幻想乡的这些人物,她们的实力与艾略特在外世界所见闻的程度之间,到底有多少差别,这一次的异变就是一个很好的检测。更何况艾略特也可以选择在解决异变的过程中活跃表现,以便能够更加深入地渗透幻想乡来实施他的计划。
艾略特临时制成一些新鲜的上等绿茶,然后泡好两杯送过去。灵梦和蓝正在神社里坐着,侃侃而谈,艾略特的绿茶则给她们增添了不少惊喜。
“艾略特,仓库里存放了新鲜的茶叶?”灵梦惊奇地看着杯子里的茶叶,这种大片而饱满的茶叶透出的诱人碧绿色,完全是在嘲笑灵梦曾经买的那些“茶叶丝”。
“您忘记我今天早上出去了一趟吗?我去安德生那里拿来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它们现在就在仓库里面。其中之一就是这些极品铁观音。”艾略特一边把寿司和油炸豆腐摆上桌子,一边回答道。
蓝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绿茶,这些茶叶甚至在入水以后还保持着它原本的色泽和芬芳,碧玉一般沁人心脾的味道,无上的美味。极品铁观音是比苦丁茶还苦的茶,除非是品茗行家,否则是不可能享受它的。而由此可见,幻想乡的这些少女们,个个或者说至少眼前这两位,都是这方面的高手。因为她们的神色与升天无异,艾略特不得不暗自惊叹,他自己能够创造出来的东西却不会享受,这在某些方面说来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和难以启齿。
“美妙的味道,天堂般的感觉。”灵梦和蓝自言自语道,她们已经彻底陶醉在绿茶、糙米寿司和油炸豆腐的交响曲当中。
艾略特趁着这个空当,迅速检查了一边自己的能力,自从今天早上对神社的世界空间进行加固以后,能力就一直处于不能使用的状态。也就是说,艾略特不可能随随便便地离开神社了,如果贸然到外面的话,有可能遭遇危险。离开了世界空间的艾略特,不过是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类,连琪尔诺都可以确确实实地虐杀他。所以艾略特在下一次能力觉醒之前,必须老老实实地呆在神社。
而此时此刻,艾略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忽然想到蕾米莉亚的邀请,到红魔馆去。途径人间之里外围,魔法之森和雾之湖,那里有数不胜数的妖怪在闲逛,因无聊而寻找落单的人类。艾略特的心几乎跌到谷底了,他不禁暗自咒骂道∶“该死的能力,你真是让我无所适从。那些妖怪会玩弄我到死的,她们在她们的世界里无比强大。但是我绝不能束手就擒,让她们轻轻松松地享受幻想乡的生活,这该死的平安祥和的不公平的生活!”他如此憎恨这美好的东西,处心积虑地想要破坏,足以表明至少两件事情∶艾略特是一个孩子气的青年,艾略特曾经在精神上受过打击。
这真是讽刺至极,幻想乡本来是真善美的集合体,而现在有一个假丑恶的集大成者来玷污它,而它却没有立刻清理门户。难道说以德报怨就是这样出现的吗,源于一时的善良,止于最终的头破血流?
灵梦和蓝当然没有听见艾略特的自言自语,她们依然在享受难得的早餐。话说现在已经快要到十点钟了,这些都不能算作早餐,充其量也就是点心而已。而且不吃倒是没什么,吃了就让人感到饥饿了,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午餐。但是,不得不说蓝真的是一个非常尽忠职守的式神,她异常坚决而委婉并且依依不舍地拒绝了灵梦希望共进午餐的邀请。理由当然是紫在等待她回去,她不可以让自己的主人久等。
“真是可惜了,您不尝尝这里的食物相当于是损失了一次感受天堂的机会。不过以后您还会来的,不是吗?”艾略特问道。
“哎呀,艾略特你不知道吗,蓝是紫的式神,不会经常有机会到外面了闲逛的。”灵梦提醒道。
“唉,那么跟您的见面,这差不多就是最后一次了吗?我感到非常遗憾,因为我还没有同您交朋友。”艾略特惋惜地说道,事实上他根本就不在乎一个式神,他要的只是一个可以随时随地掌握八云紫行踪的条件。
“不,我们还会见面的,只要你还在幻想乡就可以时不时地在一些需要定期检查境界稳定性的地方看见我。人间之里外围就是我的一个工作地点,如果你有事情找我的话,每一个星期天早上在那里等候就可以了。”蓝笑着回答道,她听艾略特说得有些可怜楚楚的,心中的母爱情怀就毫无原则地跳了出来。
送走了吃得心满意足的蓝,也让她捎带了一些东西给紫之后,艾略特才向灵梦谈起神社的改建计划。其实也不是改建,就是对已经破旧的神社主体进行翻新,同时在神社周围扩建房屋以最大限度地利用神社的土地空间。灵梦当然非常高兴,她一直盼望自己的神社什么时候能够变得宏伟壮观,比白玉楼和红魔馆还显得气派。然而一想到工作量和费用的问题,灵梦就像泄气的皮球一样。
“艾略特你应该知道吧,博丽神社是没有足够的库存来支持你的计划的,人们几乎不来祈福,这最主要的收入已经断绝许多年了。我直说了吧,现在我手头根本就是一分钱也没有呢。”灵梦沮丧地说道,她随后苦笑了一下,“谢谢你的好心,艾略特。你已经做了足够报答我的事情了,神社的仓库已经是一个奇迹,我不再奢求其他更多。你不要再为神社费心了。”
艾略特上前一步,十分严肃而带着敬佩的语气对灵梦说道∶“灵梦小姐,您的恩情永远铭刻在我的心中,而您的拒绝只能坚定我为您效劳的决心。您难道说忘记了我的朋友安德生了吗?”
安德生·克莱默,一个艾略特为了光明正大地使用能力而故意编造的名字,在第一次从艾略特口中说出来被灵梦听见以后,她就一直记着。这个名字在灵梦看来是一个财富与幸福的代名词,神社仓库的新生与这个名字密不可分,而她也感叹自己没有那个福分能够见一见这个安德生,因为艾略特说过他在幻想乡隐居,除了自己不见其他任何人。
灵梦的眼睛一亮,但是随即又黯淡下来∶“不好的,总不能老是去奢望别人的帮助啊!尽管他是你的朋友,而我是你的朋友,但是从本质上来说,我与安德生是陌生人,没有任何交情。总是去无偿地索要他的东西,我还没有那么厚脸皮。我可不是魔理莎。”
“哈哈,您或许想错了。安德生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即便是朋友,他也不会施舍一样地伸出援手的。他知道特别是对我,那种无原则的帮助无异于对我的人格的侮辱。因此,我想说的是,我们接下来是向他借而不是要他送。”
“可是那终究是要归还的啊!”灵梦隐隐约约地感到一个命运的转折点正在靠近,而她马上就要摸到它了。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我们只需要利用他的援助让博丽神社兴旺起来,然后把紧接着的一段时间内的盈利全部拿去还他的本金和利息就好了。您难道说不认为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吗?”艾略特平静地回答道,他已经把希望送到灵梦的跟前了,接下来就看灵梦的取舍了,而艾略特百分之百相信灵梦的选择会是……
“我同意啊!这真是好办法,艾略特!我完全同意!”灵梦迫不及待地说道,她几乎要高兴得飞起来了。
“非常好,灵梦小姐,相关的事情我会处理的,作为条件,希望您能够保证在未来的至少12小时以内,人间之里及其外围地区内不会有会危害人类的妖怪出没。12小时以后您就可以解禁了,我的要求您能够帮忙吗?”艾略特精明的话语透露出狡黠的味道,而灵梦完全没有察觉到艾略特话里的双关含义。
换作八云紫或者是蕾米莉亚的话,必定马上反问道∶“禁止旁人行动,你又干什么去?”或者至少不会轻而易举地答应艾略特,但是现在是灵梦这个纯洁无暇的少女跟他打交道,自然免不了被玩弄。
“你就放心地去吧!在你所规定的范围和时间内,我就当作是练习好了,让那些妖怪都乖乖听话不来打扰你。”灵梦欢天喜地地回答道,她已经要被幸福的激流冲垮了。
与此同时,咲夜也把蕾米莉亚的信息带到了紫那里,其实是她非常幸运地遇见了蓝,让蓝代为转达了。否则的话,咲夜必须一直等到什么时候紫出来散步而她也恰好遇见她了,蕾米莉亚交代的事情才能办成。如果是那种情况的话,恐怕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交给蓝的是一封蕾米莉亚口授的信,上面还有红魔馆特有的红色蝙蝠火漆,内容大致如下∶
“亲爱的八云,近来你身体好吗?如果好,那就请认真阅读这封信;如果不好,那么就请让你的式神认真地念给你听。
“灵梦那里收留了一个异常的人类,不,他到底是不是人类我还不能确定。我唯一能够确定的只有他的名字,艾略特·伊弗瑞德。
“我的直觉告诉我,艾略特是一个彬彬有礼而非常危险的人物,因为我曾经直接或间接地因为他而暂时性地丧失了自己的能力。我这些话,你应该知道它们的分量。
“为了解决这些问题,希望你明天来我家里一趟,希望到时候能够弄清楚我们想知道的事情。”
艾略特不能感知他的世界空间以外的事情,因此他不知道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已经开始着手对付他了。只不过现在大家和和气气的,似乎还没有火药味。可是蕾米莉亚已经开始行动却是事实,艾略特当初实在是太保守了,他是在自己给自己添堵。如果蕾米莉亚去神社祈福的时候他不发动能力的话,蕾米莉亚或许就不会起疑,也就不会去主动联合紫来专门针对他了。
但是如果蕾米莉亚真的对他不闻不问,那么他便失去了接触蕾米莉亚的机会。一个熟悉而厉害的对手总不会比一个陌生而同样厉害的对手要更加具有威胁性。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是一个艾略特设计好的或者说与他的希望大概差不多的结果。蕾米莉亚已经在战略上中计了,而她在战术上占据了主动。
艾略特趁着灵梦出门在外巡查,无暇顾及神社的时候再次发动能力,重新构筑物体。这里需要注意,艾略特觉醒能力和发动能力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觉醒能力是特指他使用能力来创造世界空间,而发动能力则是指他使用能力来对自己的世界空间进行干涉。前者有完全随即的间隔时间,后者则可以随时随地地发动,只要艾略特的精神状态不糟糕就可以。
艾略特花费了2小时来重组建筑用材料,把它们分门别类地放置在神社的空地上,并用保护膜把它们包裹起来。到时候只需要用它们当着灵梦的面来修建就好,这样可以让她不知道他的能力的存在。问题是,艾略特不发动能力,怎么完成那浩大的工程呢?这是一个非常头痛的问题,比赶走喜欢捣蛋的妖精还要费神。
最后,艾略特想到一个非比寻常的办法,妖精。
在妖精经常出没的地方创造世界空间,然后捕获并驯服海量的妖精,让她们来帮忙建造不是很好吗?虽说宝贵的创造空间的机会用在这方面显得比较浪费,但是转念一想,幻想乡的这些地方最后都是必须布满世界空间的,只不过是迟早的问题。于是艾略特就开始祈祷自己的能力赶快觉醒,要不然他没办法去布置世界空间。
不过事先调查合适的布置地点还是可以的,不需要能力帮忙。艾略特估摸着12小时以内应该可以借助灵梦的帮助来对附近的地形展开调查,为此他特地带了地图以防迷路。
艾略特前脚刚走,咲夜后脚就到了,她是来送蕾米莉亚的邀请函的,宴会时间定在明天明天晚上七点。很不巧地,艾略特和她的擦肩而过仅仅间隔半分钟,看来连神主也不愿意看到艾略特同幻想乡的任何一个女孩子打交道。
咲夜没有看见艾略特,也没有看见灵梦,心里不禁犯嘀咕了∶“这一男一女都哪里去了?关键时刻找不到人,大小姐的吩咐该怎么办!”万般无奈之下,咲夜只得回去复命,在她看来这是她的失职了,应该请求惩罚。
但是无奇不成书,无缘不相逢。艾略特莫名其妙地又转回神社来了,并且刚刚好遇见咲夜。咲夜欣喜若狂地去打招呼,却发现艾略特不仅听不见她说话,甚至看不到她的人。但是从他的行动自如看来,他的五官并没有什么异常。聪明而富有经验的咲夜立刻就明白艾略特中了妖精的圈套了,想必桑妮米尔克、露娜洽尔德和斯塔萨菲娅就在附近偷笑。这三个妖精向来喜欢捉弄人类,而且有些不分轻重缓急。她们不会刻意地伤害人类,却会让人因为她们的能力而受到伤害甚至遭遇危险。比如说艾略特现在正在向一根柱子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自言自语道∶“奇怪了,难道说蕾米莉亚小姐让咲夜小姐给我的这张地图不准确?不会啊,红魔馆的作品一般是高性价比的,这种尴尬的情况应该极少遇到才对。”
咲夜眼看艾略特就要撞上柱子然后抱头痛哭了,就毫不犹豫地发动了能力让时间静止。在短暂的观察以后,她看见了在这根柱子顶端欢快飞翔的红、白、蓝三个妖精,然后咲夜没有半点迟疑地拿出了六把飞刀,看准了方向以后就解除了能力。
“救命啊,杀人啦!”桑妮米尔克第一个尖叫起来,但是随后她就和两位反应比较迟钝的小姐一起,被飞刀刺穿翅膀的一端给钉在柱子上面了。
“痛死啦!救命啊!”露娜洽尔德和斯塔萨菲亚这才跟着一起哀号起来,翅膀被飞刀刺穿的滋味可不是女孩子能够忍受的。
“咦??这真是见鬼了!我怎么会突然回来了?!”艾略特没有再受到妖精的影响,恢复了正常的感觉,“啊,咲夜小姐,是您呐。”
“救命呀!”
艾略特听见了他期望已久的声音——妖精的哀号。这就是艾略特的圈套,以他自己为诱饵,冒着一定的风险去吸引妖精来捉弄他,然后在别人的帮助下俘获妖精。只不过艾略特没有想过那个来帮助他的人居然是他并不太愿意看到的人。咲夜没有蕾米莉亚的吩咐是不会主动来神社的,即使神社已经有了一些变化也不会。而艾略特害怕的正是蕾米莉亚的邀请信,咲夜偏偏就带来了。
眼看咲夜就要把另外六把飞刀扔到三个妖精的脑袋上去了,艾略特赶忙阻止道∶“慢来,咲夜小姐,您不能伤害她们!”
咲夜迟疑地停下来,而桑妮米尔克她们则是惊喜地望着他。
“您为什么要阻止我?难道说您不知道这三个妖精会对您的性命造成多么大的威胁吗?”咲夜的瞳孔变得血红,语气略微咄咄逼人,而散发出的那种陌生的气息则更加令人畏惧。
“咲夜小姐,您不必如此大动干戈,这三位小姐也是幻想乡的居民,同样享受神主的庇护。您应该知道神主是反对杀戮的,每一个人都必须拥护他的意志。”艾略特不慌不忙地说道,他看见咲夜这个样子,不惊反喜。
曾经有多少人去猜测过咲夜的身世,而没有一个猜测是得到证实了的。艾略特没有兴趣去猜测咲夜,但是对她的传说中的另外一个样子感到非常好奇,不过他苦于没有相关的图片。现在艾略特终于能够一睹咲夜的另一面的英姿了,可是这仍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咲夜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不禁行礼致歉道∶“对不起,艾略特先生,我的失态让您见笑了。您知道,我完全是一片好心,并无恶意。我也只是想教训一下她们,让她们把自己的那一套收敛一点。”
“啊,当然,咲夜小姐,您的心意我完全了解。您并不是那种冷酷无情的人,相反地,我才需要向您道谢,多谢您为我操心了。”艾略特笑着回答道。
三个大喜过望的妖精刚刚被放下来就慌慌张张地打算逃跑,但是艾略特喊住了她们∶“您几位请稍等一下,在神社里休息一会儿,我想和您几位谈一谈。当然,顺便吃一点美味的甜点,我想您几位是不会介意的吧?”
这话可是戳到妖精的短处了,尤其是露娜洽尔德。话说身为不足挂齿的妖精,捉弄了人类之后非但没有被严厉地惩罚,反而被请吃东西,这恐怕是这些小妖精梦寐以求的事情。而艾略特在她们欢天喜地地答应之后,非常狡猾地笑了。
“那么,您平安无事的话,我就无所谓了。这封大小姐的邀请信,还请您收下。”咲夜把东西递给艾略特,而艾略特的手在无意中触碰到了她的衣袖,一片不引人注目的绯红在咲夜的脸上一闪而过。
“嗯,谢谢您特地这么跑一趟,我一定会回应蕾米莉亚小姐的邀请的。”艾略特回答道,“您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来神社坐一会儿?”
“不了,大小姐在家里等我回去工作,我不希望被说擅离职守。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艾略特先生。”咲夜说道,同时掏出她的怀表。
“那么,回见,咲夜小姐。”艾略特话音未落,咲夜已经凭空消失了。
控制时间的能力就是好,在旁人看来是来去自如啊。而实际上,应该走的路程还是必须要走的,她必须踏踏实实地步行回到红魔馆,这也真是辛苦咲夜了。
“那么,您几位就请跟我来吧。”艾略特对三个妖精说道,她们看上去又开始得意忘形起来。
而当艾略特把他特制的糕点和饮料祭出来,并且让她们享受了仓库的绝佳环境以后,这三位饱经风霜而经常忍饥挨饿的可怜虫,就赖着不走了。更何况艾略特还特别保证灵梦不会伤害她们,只要她们承认是他的朋友就好了。
“我们应该怎么感谢你啊?啊,还有,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比较冷静的斯塔萨菲亚小心翼翼地问道。
“哦,抱歉,各位小姐。我叫艾略特·伊弗瑞德,是一个外来人。灵梦小姐收留我在这里住宿直到我想离开幻想乡为止,不过我是不会,至少现在不会离开的。而您几位,我倒是听别人说过,不过除了您几位的名字,别的我完全不相信。”艾略特的说话技术不错,特别避开了她们的短处。
这三位的感情几乎在刚刚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被艾略特玩了个天翻地覆。她们先看到了一线希望,因为艾略特阻止咲夜严厉惩罚她们。随后她们被告知艾略特听说过她们的劣迹,于是她们认为艾略特会反悔他说过的话。后来她们听说他不相信外界对她们的评价而重新找回了自信,但是艾略特却谈到他是一个外来人,也就是说他根本不知道她们的本性如何。最后艾略特给她们尝了美味佳肴之后说要同她们交朋友,这无异于是锦上添花。而就在她们认为自己终于找到知己的时候,艾略特却忽然说到他是否回去外世界的事情。
三起三落的感情起伏对于这些小妖精来说,足以击溃她们那本来就不坚固的心理防线。所以艾略特非常高兴地听到了桑妮米尔克说出了他最希望听到的话∶“啊,艾略特,你千万不要离开我们呀!不然我们又要成天在外面漫无目的地徘徊,过着对别人不利又总是背负着骂名的生活了。”
“桑妮米尔克小姐,您是说如果我离开的话……”
“不行!艾略特,你不可以走,不能就这样抛下我们不管了!我就是不许你这样!”露娜洽尔德急急忙忙地插嘴道,她比桑妮米尔克还要着急。
“连您也这么说,露娜洽尔德小姐?”
“她们说的是对的,艾略特,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幻想乡,回去外世界?”最后的发言权落在了斯塔萨菲亚的手里,她是这三位当中最明智而冷静的,因此她的话基本上代表了这三位组成的小集团的态度。
艾略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随后十分肯定而自信地说道∶“我不会离开你们的,小姐们。而且我以我父亲的坟墓起誓,您几位在神社里呆的每一分钟,都必定是安全的。并且,我要在不久的将来恢复您几位那一直被人们玷污的名誉!”
只需要这样子,艾略特就可以旗开得胜了,而他的硕果累累就是这三位少女一起在他的怀抱当中痛哭流涕,他不得不花费一些时间来安慰她们。
幻想乡最炮灰而没有存在感的三位,竟然是艾略特的第一次进攻所得的战利品。根据她们的综合评价级别看来,这完全是无足轻重,随随便便来一个聪明一些的妖怪都足以轻松愉快地打败她们。但是,我们说,最难能可贵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艾略特仅仅凭借他的口才就收复了三个帮手,而且她们几乎是对他死心塌地了,这就是他最值得肯定的地方。不过艾略特究竟是不是同时发动了能力来协助劝降,那就不得而知了,总之他的初露锋芒已经卓有成效。
现在,灵梦已经用不着再辛辛苦苦地巡视8小时了,艾略特吩咐斯塔萨菲亚去寻找并通知灵梦会神社来,因为他已经把计划所需要的东西准备齐全了∶建筑材料,还有帮手。而之所以选择斯塔萨菲亚去找人,是因为她的能力最适合找人了,特别是艾略特告诉了她灵梦移动时所发出的几种声音各是怎样的之后。
不出3分钟,斯塔萨菲亚就找到了灵梦,她正在认真检查人间之里外围的森林。
“灵梦小姐!”
“哎,谁?”灵梦听到斯塔萨菲亚喊她,就回过头来,而紧接着她就非常严肃地警告道,“斯塔萨菲亚,我应该发布了通告,现在距离解禁还有至少8小时,你竟然擅自出来捣乱?!”
眼看灵梦就要不分青红皂白地扑上来决斗了,斯塔萨菲亚不得不赶紧把艾略特的名字搬出来救命,她几乎是哭喊道∶“灵梦小姐,是艾略特大人让我来找你的!!”
灵梦的阴阳玉在距离斯塔萨菲亚眉心半分米的地方停下了,她迟疑地问道∶“你骗我?艾略特昨天才到幻想乡,除了我、魔理莎、爱丽丝、蓝、咲夜和蕾米莉亚,谁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更别提他对谁有什么吩咐了。你这个小妖精呀,你骗人的伎俩可不够高明。”
“我没有骗人啊!我说的是真的啊!”斯塔萨菲亚几乎要哭了,极力地据理力争。
灵梦究竟是为什么没有下手,原因不得而知,或许是艾略特对她的性格产生了影响的缘故。总而言之,灵梦最终相信了斯塔萨菲亚的话并回去神社了。
艾略特这时候正在神社里让另外两位妖精少女帮助他搭建房屋,对博丽神社的扩建工程已经开始,这也意味着艾略特的计划已经要结束铺垫阶段而进入那无比漫长的准备阶段了。铺垫需要谨小慎微,准备需要充分而且一定要有足够的耐心、恒心和意志力,至于实施,那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而在艾略特积极准备的时候,蕾米莉亚却在她的卧室里冥思苦想,为她的能力的部分丧失而一筹莫展。她只有完全掌握每个人的命运才能发动自己操纵命运的能力。而之所以说是部分丧失她的能力,是因为她现在无法看到每个人身上完整的命运。这就好像是解方程组的时候发现,无论如何消元代换,总会有额外的未知数在影响最终的结果,也就是说无法解答。
蕾米莉亚现在正是那个解方程组的人,她的能力就是那个方程组,而自始至终神秘莫测的额外未知数,则是蕾米莉亚绞尽脑汁希望找到的重要因素。
蕾米莉亚的邀请是必须接受并准时到场的,艾略特心知肚明,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感到有些烦恼。他的能力仍然没有觉醒,而距离上次觉醒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那个完全随机的觉醒时间又被定到什么时候去了。不能及时创造世界空间,艾略特就不敢贸然离开神社的世界空间。反复考虑之后,艾略特决定豁出去了,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虽然蕾米莉亚不是老虎,她的女仆长也不是幼虎,但是必要的觉悟是必须做好的。
艾略特毫不介意地当着桑妮米尔克和露娜洽尔徳的面发动自己的能力,把数万吨的优良建筑材料做成了神社的拓展建筑物群。随后他在那两位可怜的妖精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就强行修改了她们的记忆,她们只会知道艾略特的朋友安德生派遣了许许多多的帮手来帮忙修建,其他的一概不知道。
他心知肚明这么做会缩短她们的寿命,但是他根本不在意她们的死活,只是利用她们为自己的身份做掩护罢了。侵蚀幻想乡相当于艾略特与八云紫的一次规模浩大的对弈,双方以自己的全部所有作为赌注,紫是她的幻想乡,艾略特是他的躯体和灵魂。而在艾略特看来,棋手是不能与棋子产生感情的。
天真无邪的灵梦和比笨蛋聪明一些的斯塔萨菲亚回来之后,很理所当然地被异口同声的艾略特、桑妮米尔克和露娜洽尔徳骗了过去,她们深信是安德生的大力支持才促成神社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的。事实上灵梦看到如今的神社以后几乎要激动地晕过去了。
整个神社的占地面积比原来扩大了整整50倍,大体结构布局是卷心菜式的多个连通庭院。神社本体与原来差不多,但是完全而彻底地被翻新。仓库没有其他变化,仍然和艾略特改建的那样一样。其他部分就是重头戏了。
最外层是高达4米,厚2米的水泥墙壁,外面涂装红漆,顶端安置多个荧光灯。夜间照明整个神社内部和外部2米以内的范围不成问题。而靠近大门的墙壁顶端则安置了4门双螺旋弩炮,每一个的仰角可以达到60度,旋转360度,最大射程400米,使用樱花树和白杨树的树枝树叶浸泡过的热敏电阻弹。如果在热敏电阻弹头部加装银制箭头或者白荆棘箭头,则分别能够对具备极强妖力的妖怪和具备极重阴气的幽灵造成极大的伤害。热敏电阻弹放置在弩炮旁边的红木箱子里面,并且液封保存。
虽然热敏电阻弹对于幻想乡的各位来说非常陌生,但是箭矢外形足够说明它的用途,也就不需要额外多做解释了。只不过之所以使用热敏电阻,是因为绝大多数妖怪的体温都是不低于常温25摄氏度的,热敏电阻能够在命中她们身体之后产生瞬间电流来干扰她们的神经系统,让她们陷入混乱或者晕眩状态。而弩炮的双发机构则进一步地提升了热敏电阻弹的威力,相信有了弩炮防御之后,不会再有不识相的家伙稀里糊涂地往神社里面乱窜了。当然,艾略特相信灵梦会想方设法找到人手来操控那些弩炮的。
经过墙壁就是外层走廊,虽说是走廊,其实就是一连串的房间围绕成环状,把内层走廊包围起来。艾略特非常尊重灵梦住处的建筑风格,所有的一切均采用和风式,没有许多离经叛道的地方。而内层走廊比外层走廊稍微多了一些地下结构,巨大而众多的地下室是无与伦比的多用途空间。它们不但可以作为储藏室来使用,更可以当作大型宴会派对的举行场所,而且非常时期还能作为避难所来运转。所有这些大大小小的房间都是空闲的,灵梦没有为它们购置家具和摆设。不过应该有的,今后都会慢慢置齐的。艾略特不会很快离开幻想乡,因此要让这上百个房间变得充实起来,他只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内层走廊环绕的,就是神社本体和仓库,这是博丽神社最初也是最核心的部分。灵梦在神社本体里面休息,艾略特则把仓库当作自己的卧室和工作室。
经过这么一系列忙里忙外,来来往往的工作以后,新的博丽神社就如同政治舞台上的超新星那般粉墨登场了。它在不久之后将成为幻想乡继红魔馆、白玉楼、永远亭、守矢神社、地灵殿以后的又一个远近闻名的地方。而幻想乡的居民们将会铭记它的存在并彻底改变自己原先关于它的一切想法,而它的主人博丽灵梦也将会在幻想乡引起新一波的狂热浪潮。关于这一点,相信我们不久就可以看到了。
“艾略特,神社非常大了,我想幻想乡的人们必定很快就会来参拜的。”灵梦看着神社本体大门上那块已经被清洗得雪亮的牌匾,上面用烫金大字以正楷书体写着“博丽神社”四个大字,她感觉到了一种欲哭无泪的悲壮。
多少年来,博丽神社一直是一个无人问津的神社,雨打日晒,炎热寒冷,都没有能够摧毁这座伟大的神社。而它的主人,即使是在神社最艰苦的时候,也没有选择逃避,而是用自己稚嫩的胸膛去迎接挫折,用她不足一尺宽的肩膀去背负责任。当人们遭到妖怪的迫害而哀号,当人们受到异变的袭扰而焦虑,博丽神社的主人总是头一个站出来担大旗。
她总是一个人,很少被人关心和爱护。相反地,当她全心全意照顾别人的时候,她从不厌倦反反复复地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地照顾别人。她广施恩惠而被受恩的人们忘却,披肝沥胆却为时间的灰烬所埋没。
现在艾略特来了,带给她希望和重生,让她的名回归神主所在的天上,让她的光芒重新降临大地,指导迷惘的人们,救助受伤的人们。而询根问底,艾略特的动机却邪恶到足以让灵梦完全舍弃她的住持巫女气质而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
“您完全没必要惊讶,因为这里就是您的博丽神社,除了您,它不会再有第二个主人。”艾略特笑道,事实上他的话一语双关,不过灵梦目前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听明白的。
除了灵梦,博丽神社不会再有第二个主人,这句话也可以解释成这个意思∶“你博丽灵梦就是这神社的最后一任住持巫女。”恐怖而骇人听闻的内在含义,所幸灵梦没有听明白,这真是要感谢神主啊!
“啊,艾略特,你知道吗,我为了这一天已经等待了很长的时间了!我的心已经不会再和这神社分离,即便我死后也要葬在神社的墓地当中,永远守护它!”
“您必定会心想事成的,灵梦小姐,我敢肯定!”艾略特附和道。
神主啊,您快点给这个虚伪而残酷的家伙一个晴天霹雳吧!不然他指不定还要对灵梦说一些什么更加不堪入耳的不吉利的话语,他刚才已经趁机诅咒了灵梦两次,而且是连续的两次,中间还天衣无缝地衔接着!
艾略特归根到底还是非常有自制力的,他几乎是话音未落就意识到自己的疏漏。怎么可以这么早就锋芒毕露?万一灵梦突然开窍了,吧刚刚那些话里的引伸意全部听懂了,那岂不是大家撕破脸皮大打出手了?!不行,他必须更加谨慎小心才行,在那一天到来之前绝不能再犯一点点类似的错误了。要知道,艾略特正在同幻想乡最危险的人物博弈,任何失误都可能成为致命的惨败。
“啊,对了,灵梦小姐,今天早上我遇见咲夜小姐。”艾略特对灵梦说道,同时吩咐那三位妖精小姐去选择一个或者三个外层走廊的房间作为自己的卧室。
“咦?艾略特,为什么她们会在神社里,难不成你收留了她们三个?”灵梦一看见桑妮米尔克、露娜洽尔徳和斯塔萨菲亚,就惊疑地询问艾略特,“我是说过助人为乐,但是这三个捣蛋鬼可不是人类啊!”
艾略特看见那三位的脸色都苍白了,就心平气和地回答道∶“您不必如此不近人情,灵梦小姐,她们是我所见过的对人类最为顺从的妖精!我认为外界对她们三位的评论,在某些方面的确是有点言过其实了。事实上,我认为这三位小姐比人类主观臆断地认为的那样要好得多。”
灵梦缄口不言,一直盯着那三位看,表情就像警察抓住了偷鸡蛋的小偷一样。艾略特发现灵梦不是那么好打动的,就补充道∶“她们三位在修建工程中出力颇多,我求助于她们的时候,她们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我认为,凭她们助人为乐的优良品质,我们就不应该拒人于千里之外。而且我大概估算了一下,就在刚才那三个小时里面,这三位的无差别劳动价值的总量,应当值现在这个神社总价值的一半以上。”
这些话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灵梦还没有天真无邪到连这都听不懂。她没有半点迟疑地回答道∶“好吧,她们就在外层走廊随便选房间住好了。但是每个人最多选择一个房间,多了可不行。”
艾略特点头称是,同时冲那三位偷偷地笑了笑。她们对艾略特感激不尽,因为刚才那三小时内她们干了些什么,她们那已经被艾略特严重影响甚至篡改的记忆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们了。
“好的,灵梦小姐,我来处理后事吧!”
“那么,艾略特你一会儿到神社仓库来一下,我有事情问你。”灵梦说完便离开了。
艾略特回过头来对桑妮米尔克她们和颜悦色地说道∶“小姐们,请不必拘束,随意选择外层走廊的房间吧!不过我看您几位似乎是非常要好而密不可分的挚友,那么我建议您几位住一间大房间,互相可以照应一下。”
斯塔萨菲亚忍不住急切地说道∶“艾略特大人,我们的感激之情已经无以言表,我们……”
“斯塔萨菲亚小姐,您不必如此客气。现在开始,博丽神社将会是您几位的避风港,请把它当作是自己的家一样地关心、爱护和为它无私奉献吧!家具我会想办法尽快准备齐全的,无需担心。那么您几位接下来请随意走走,熟悉一下神社的环境吧!神社仓库请暂时不要靠近,因为我和灵梦小姐会在那里谈一下事情。”
看着艾略特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桑妮米尔克、露娜洽尔徳和斯塔萨菲亚这三位少女终于紧紧地抱在一起,让感恩和欢欣鼓舞的泪水倾斜而下。或许这三位的灵魂已经被归到了艾略特的名下了。
灵梦坐在神社仓库里的靠椅上,左手端着茶杯,里面是极品铁观音,右手捧着书本,那是《十万个为什么》。她高高在上的样子,恐怕与蕾米莉亚也相差无几了。艾略特一步入仓库就看见了他希望看见的这一幕情景,这充分说明了毫不知情的灵梦已经在无形之中受到他不可逆的影响。
“啊,艾略特,你来了。在那里坐吧!”灵梦指了指她旁边的另外一张靠椅,艾略特购置了一共21张靠椅,因此仓库是不可能存在有人没座位的可能性的。
“您觉得茶怎么样,能够喝得惯吗?”艾略特毕恭毕敬地问道,他正襟危坐,体现出对灵梦的极大的尊敬。
“还可以吧,我喜欢这种茶,回味无穷呢。”灵梦说着,把书本合上,与茶杯一道放在茶几上,“你说今天早上看见咲夜了,她找你有事情吗?那个喜欢扔飞刀的女仆长一般不会漫无目的地出来闲逛的。”
“是的,灵梦小姐,您说对了。咲夜小姐送来了蕾米莉亚小姐的一封邀请信,上面还打了漆封。以欧洲中世纪时期的习惯看来,我估计是蕾米莉亚小姐有要事才发这种信的。”
“把信给我看一看,蕾米莉亚喜欢捉弄别人而且非常任性,我估计她是……啊,果不其然!”灵梦一看到艾略特拿出的那封信的封口被一颗红色的蝙蝠火漆给封住了,就情不自禁地说道,“那位大小姐又开始任性了,这怎么可能是给你的邀请信?!”
“灵梦小姐为什么这么说?”
“看这红色蝙蝠的火漆,它不仅仅是一个火漆那么简单。在幻想乡,有且仅有红魔馆的红色蝙蝠火漆具有标志性魔力。但凡打上这种火漆的信,除了身负能力的人,不可能有谁能够读出上面的字迹。这不仅仅是一种保密的手段,更是一种检测一个人是否具备某种能力的方法。我不知道蕾米莉亚为什么会给你这种东西。”
“我也不知道,不过能不能麻烦您看一看这信?我没看也知道自己读不出来,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有什么能力可言?!”
“好吧,我看看。嗯,这个是……嗯……唔……”灵梦读了半天,随后大失所望,“唉!这个永远长不大的蕾米莉亚,总是这么多事!”
“您从什么读到了些什么吗?”
“你把这信收好吧,放在仓库储存信件的箱子或者别的什么东西里面吧!这信上说的不过是她想来神社再做一次祈福罢了。我就不明白了,她这么这么无聊,拿这种东西来开玩笑,好像幻想乡就她钱多一样。”
灵梦嘟嘟囔囔地走了,留下艾略特一个人在仓库里面。他迅速地看了看信,随后神色凝重、严厉而愤怒起来。因为这封信不但打了红色蝙蝠火漆,还额外附加了帕秋莉·诺蕾姬的魔法阵。这个超小型魔法阵能够屏蔽具备能力的人类、妖怪、幽灵、鬼怪和特殊人类的视界,仅让不属于幻想乡的生物能够阅读上面的内容,是小巧玲珑但是令人瞠目结舌的魔法阵。这同时体现出帕秋莉在魔法方面的造诣几乎达到神乎其技的水平,而她运用魔法的能力,已经是炉火纯青。
艾略特发动能力以后看到了上面的话,忍不住暗暗咒骂道∶“该死的,好你个吸血鬼,蕾米莉亚你竟敢来查我?!我一定弄得你家破人亡,我以我父亲坟墓的名义起誓!”
那封让艾略特勃然大怒的信上是这么写的∶“真是令人惊讶啊,艾略特先生。我现在不得不非常担心地问您,您究竟是谁?您来自什么地方,想方设法地接近我们每一个人是为什么,您有什么目的要这么做。我完全无从得知您的动机,不过我希望您不是出于恶意这么做。
“明天晚上七点,请您来红魔馆一趟,我需要单独同您谈一谈。为了我们双方都好,希望您不要拒绝我的好意。红魔馆的位置在给您的地图上有标记,请您准时到场。”
蕾米莉亚简单明了地下了战书,而艾略特必须做出回应。在蕾米莉亚心平气和的遣词造句当中,艾略特看到的是一个不易察觉到的节点。如果贸然前往红魔馆,那无异于缴械投降。蕾米莉亚一定会在艾略特去了之后不顾一切地把手无缚鸡之力的他置于死地,她宁愿错杀三千也不会放过一个,大小姐的风范之类的都是浮云。蕾米莉亚要的是幻想乡的平安无事,在这一点上她和紫是空前一致的,即使背负了“凶残无比”的骂名,她也不会在乎的。反正吸血鬼在人类当中的口碑也并不好,多艾略特这么一个反面教材也不足挂齿。
艾略特必须回应,他的怒火烧得他发狂。要是蕾米莉亚现在在他的世界空间里面,他非得用水火光三重地狱活生生地把蕾米莉亚抹杀得灰飞烟灭。一个小萝莉都欺负到他头上了,他怎么可能不给那些嚣张狂妄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反击是必须的,而手段则是关键的。艾略特深知他的真正的对手依然是尚未现身的紫,而不是这个任性的大小姐。为了争一口气而无谓地搭上自己的一切,艾略特还没有那么愚蠢和冲动,他既然选择了毁灭世界的道路就必定事先做好了相应的觉悟。
于是,忍气吞声就是艾略特最后的决定。这个看起来窝囊的选择,不知道艾略特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做出的。他仍然得装作非常普通的样子,即使被一个流氓在他的世界空间里当着幻想乡所有少女的面羞辱,他也不可以锋芒毕露。
“蕾米莉亚,你给我等着,我会教训你的,等着!!”最后一次咒骂以后,艾略特就恢复了他心平气和的常态,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
晚会是不会去参加了,不过家具却仍然是要去买的。艾略特打算去人间之里买一些,这些不过是为了装样子。真正实用而上等的家具,还是需要通过他发动能力来自己制作。仓库是一个掩人耳目的绝佳的工作室,艾略特在里面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有人过问的。于是他决定先去买,然后自己做。
走到神社门口的时候,艾略特遇见了正被桑妮米尔克她们用弩炮打得鸡飞狗跳的魔理莎。她一边凭借扫帚来躲闪那些热敏电阻弹,一边尖叫∶“啊,不公平!为什么连三月精这样的,都能用稀奇古怪的东西来欺负我啊?!还有,这些莫名其妙出现的东西是什么啊?!还有还有,为什么灵梦的神社突然变成这样了?!”
艾略特不禁感叹,魔理莎看见这神社以后没有认为是走错了地方,而是认出了这里是博丽神社。看来在灵梦和爱丽丝之间,魔理莎还有一些模糊不清的关系存在,这一点或许在什么时候可以利用一下。
魔理莎面对并不密集的弹幕,非常笨拙地在走位。热敏电阻弹形成的弹幕,覆盖范围不大,也没有追踪性能,而且那4门弩炮当中只有3门在攻击。双发的弩炮平均每6秒钟攻击一次,每次发射2支热敏电阻弹。由于是交替射击,因此这形成了一个2发每2秒的弹幕。如此疏松的弹幕为什么让魔理莎这个以高速走位出名的魔法使如此狼狈不堪?很简单,热敏电阻弹的初速度超过秒速10米,并且桑妮米尔克她们是十分认真地先瞄准再射击,因此每一次射击至少能够攻击到魔理莎上一个所在的位置,这迫使她必须不间断地走位。高速走位遇见高速弹幕本来就不是儿戏,更何况魔理莎是一个依靠火力取胜的魔法使,当她不得不持续走位而无法咏唱施法的时候,她也就离被弹不远了。
“呀!”魔理莎的扫帚尾部被击中,打中目标的是斯塔萨菲亚,她一直在观察魔理莎的走位,终于凭借冷静的分析完成了这个壮举。
“太好了,斯塔萨菲亚!我们成功了喔!”愉快的三个妖精热火朝天地拥抱在了一起,然后击掌相庆。
失去了平衡的魔理莎一下从空中掉下来,艾略特健步如飞,上前接住了她。除了手臂被撞击得生疼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您没什么吧,魔理莎小姐?”艾略特问道。
“啊~不要啊!我的扫帚被弄坏了,怎么办啊!”魔理莎哀怨道,但是她马上跳出艾略特的怀抱,然后对桑妮米尔克她们喊道∶“你们要赔我的扫帚!一定得赔!”
“魔理莎小姐,有话好说。您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和她们打起来的?”
“哼!我明明是客人来拜访灵梦来的,她就是这么对待她的客人和好朋友的吗?!”魔理莎没好气地说道。
斯塔萨菲亚飞到艾略特身边偷偷地告诉他前因后果,原来是魔理莎又想象以前那样大大咧咧地进神社来,结果看见神社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后就改变了初衷,想恶作剧一下。斯塔萨菲亚首先察觉到有不对劲的动静,于是和另外两位急急忙忙地跑出来看是怎么回事,结果就看见魔理莎在咏唱咒语,扫帚的头部直接对准了神社大门口。艾略特听到这里就大概能够判断出,魔理莎是想用她的魔炮来做一个实验,看看是她的魔炮无坚不摧还是神社的大门坚不可摧。
“好的,谢谢您,斯塔萨菲亚小姐,您和另外两位去叫一下灵梦小姐吧!魔理莎小姐应该是来找灵梦小姐有事的,我说的没错吧,魔理莎小姐?”
“那是当然啦!”
“您是我们尊敬的客人,灵梦小姐应当出来迎接您,难道不是吗?她应该尽地主之谊。”
“没错啊!灵梦真是太不负责了!”魔理莎的辫子简直要翘到天上去了,完全没有发现身后站着什么人。
艾略特笑了笑,吩咐欢天喜地的桑妮米尔克她们回房间,然后不慌不忙地对魔理莎说道∶“您要找的人就在您身后,魔理莎小姐。”
魔理莎猛地回头,看见灵梦那像是要吃人的表情,结结巴巴地问道∶“灵……灵梦?!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我,我刚刚说的,你都……?”
“哎呀,我是在艾略特问你找谁的时候在这里的,你前面说了什么,我是不知道的。所以,你尽管狡辩去吧!”灵梦的脸色越来越黑,愤怒的火焰几乎从她的眼睛里面喷薄而出,火舌直舔魔理莎。
“两位慢慢聊,灵梦小姐,我去人间之里购置家具,可能晚些时候回来,您不必等我回来吃下午茶。”艾略特说完竟头也不回地走了,无论魔理莎在灵梦的铁拳之下如何哀号。
整整十分钟,魔理莎撕心裂肺的惨叫不断发自博丽神社然后回荡在人间之里的上空。而人们却认为那是灵梦为了大家的安全而在治退妖怪呢!
艾略特到了人间之里的外围以后并没有去买家具,而是径直往红魔馆的方向去了,他还是要对蕾米莉亚上一些手段的,而且是不得不去给她上手段。
红魔馆座落在一个大湖泊的旁边,因为有着红色涂装而且居住着两位吸血鬼,所以命名为红魔馆。其整体结构紧凑,内部环境多种多样,并且分为地上和地下两个部分。红魔馆的最主要部分是它的地下部分,那也是它最庞大的部分。
红魔馆的地下室拥有一个大图书馆,魔女帕秋莉·诺蕾姬就居住在里面。这个大图书馆原本是幻想乡最大最全面的图书馆,而现在博丽神社新生以后,在最全面这个程度上,红魔馆的大图书馆已经不能独占鳌头。帕秋莉平时呆在大图书馆里面,她不会轻易到外面去晃荡的,除非发生异变或者她需要去买什么东西。蕾米莉亚也容忍帕秋莉无偿地借宿在红魔馆的地下室里面,她和帕秋莉是一定意义上的家人。如果说芙兰朵露·斯卡蕾特是妹妹,蕾米莉亚是姐姐的话,帕秋莉就好比是芙兰朵露的名誉二姐。
除了这三位主人,红魔馆还有许许多多的女仆和拥入。在她们那些不中用到连自己的饮食起居都料理不清楚的妖怪中,只有两个人是值得注意的,一是女仆长十六夜咲夜,二是守门人红美铃。其中,美铃是一个神经大条的笨蛋,比较好对付。而咲夜则是足以同蕾米莉亚叫板的厉害角色,必须注意她的一举一动,而且她那操纵时间的能力始终是艾略特一块去不掉的心病。保不齐什么时候艾略特跟蕾米莉亚拉破关系以后,咲夜就使用能力来收他的人头了。
总之,红魔馆的综合战斗力非常高,艾略特除非把世界空间布置到整个红魔馆上,否则不可能在公平的决斗当中击败蕾米莉亚。要是他现在能够把世界空间布置到红魔馆周围,那么就会赢回一点主动权,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既无法掌握蕾米莉亚的动向又必须时刻提防蕾米莉亚对自己下手。但是,非常可惜而气人,艾略特的能力依然没有觉醒,他简直想骂娘,骂娘!
不过艾略特在观察红魔馆的时候,并没有停止办事,他早已准备好了对付红魔馆各位的东西。晚上趁着灵梦酣睡的时候,艾略特彻夜未眠地赶工,总算是让神社仓库的秘密储藏室里面的内容丰富了一些。
“万能地雷,阔剑。”艾略特低吟道,说出代号就可以激活他的能力。
创造世界的能力有多个附属能力,但是必须满足一定条件才能发动。艾略特花费了很多时间来探求,总算是找到了他的能力拓展部分的其中一个功能。
创造,世界空间。这是艾略特用来创造世界空间的,是艾略特的主要能力。
世界,万能地雷。这是艾略特用来布置陷阱的,是他的能力拓展部分之一。
在拓展能力当中,存在着许多组件和约束条件,它们对于艾略特,就好比符卡对于幻想乡的各位少女。艾略特亲自战斗的武器就是这些隐藏在他能力当中,连他本人也需要探索才能明白如何运用的组件和条件。比如说,眼下艾略特刚刚发动了“世界,万能地雷”当中的“万能地雷,阔剑”。
“万能地雷,阔剑”,发动以后可以产生一个能够在任意地形和环境下安全布置的高爆炸弹,一旦布置并激活,就处于待机状态。当具有生物活性的东西靠近引爆控制中心至1米以内的时候,高爆炸弹就会被引爆,对球径5米以内的空间范围产生一次当量级别2500千克三硝基甲苯的爆炸,并对这个范围向外延伸15米的空间产生1600牛顿的冲击波。
艾略特把4颗“万能地雷,阔剑”布置到红魔馆的临近灌木丛当中,并让它们全部处于联动状态,只要一个爆炸就同时引爆其他三个。这不是用来对付蕾米莉亚或者她妹妹的,这甚至不是用来对付红魔馆里面的任何成员的,而是用来对付艾略特自己的。而且,艾略特的这个疯狂的计划还缺少一个必要的人才,一个喜欢八卦的记者,射命丸文。艾略特从离开神社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在发动能力,一方面是做他每天必做的功课——探索他的能力,另一方面是监视神社里面的一举一动。灵梦修理了胡搅蛮缠的魔理莎以后又被文给纠缠住了,原因是博丽神社翻天覆地的大改变。而灵梦立刻就被艾略特影响思维,对文说这些但是一个叫艾略特·伊弗瑞德的外来人所为,让她明天早上再来。
很明显,这是一个机会,艾略特适时地把握住了。他想到一个让蕾米莉亚的名誉蒙受巨大或者说不小的损失的计划,但是代价是他必须冒生命的危险去执行它。这个计划明天晚上的时候就会实施了,但是艾略特还必须找到一个可以让他光明正大地去红魔馆的理由。要不然文的新闻必定首先质疑他去红魔馆的动机,那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艾略特静悄悄地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就离开了。走之前他还看了看在红魔馆大门口打瞌睡的美铃,她那和灵梦一样天真无邪的睡相不禁让人心生怜悯之情,让人忍不住想去保护她。一瞬间,艾略特有一种无言的失落感,他想如果说真的颠覆了幻想乡,那么很可能上演一种世界上最惨不忍睹的悲剧,因为它毁灭了美。但是这种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艾略特不会因为贪恋什么而丧失了他的意志。
当艾略特回到神社以后,迎接他的是斯塔萨菲亚,她看上去似乎刚刚洗了一个澡,因为她的头发比先前更加飘逸而富有光泽,同时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清香。斯塔萨菲亚微笑着站在神社大门口,一看见艾略特就迎上去。
“啊,是您呐,斯塔萨菲亚小姐。您看起来非常清爽,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样子,神社里是否一切正常?”
“嗯。灵梦大人刚刚遇见文大人登门拜访,她们聊了一会儿,然后灵梦大人请文大人明天再来。”
“是吗,就是那位射命丸文小姐吧?我听说过她的事迹,想不到这么快就会见面了。灵梦小姐现在在什么地方?”
“她在休息。艾略特大人需要我去请灵梦大人来吗?”
“啊,不必,斯塔萨菲亚小姐,您先去休息吧,我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艾略特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开了,留下斯塔萨菲亚一个人在那里回味刚刚的对话。
艾略特在神社大门口的空地上迅速制造了他需要的全部家具,清一色的红木杉木合成材料制造,耐腐蚀、耐高温、耐磨损、密度小、强度高,简直是天衣无缝。不知道灵梦看了这些会有什么样的感想,会不会欲语泪先流呢,谁知道。反正艾略特已经慢条斯理地去请灵梦来看了,其他的事情就让神主来决定好了。
而另一方面,文却在急急忙忙地准备她所需要的东西,包括足够拍摄电影用的海量胶卷,多得能够书写一部长篇小说的标准用纸,还有她宝贵的照相机。她今天如果不是被鬼怪给捉弄了,就是看见奇迹了。幻想乡时隔几个月以来最轰动的消息,一个外来人和博丽神社翻天覆地变化的故事。灵梦既然已经默许她去采访,那文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秘密的预言仍然在呢喃∶“凶光已经初显,侵蚀即将开始。”
又一次,蕾米莉亚彻夜未眠,她为了今天即将到来的一次重要会面而辗转反侧。她自己都感到奇怪而不安,曾经也有过外来人到幻想乡来折腾,她抱着玩世不恭的想法看他们如何在这个变化莫测的舞台上跳得不亦乐乎。这些林林总总的,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让她动心,更谈不上费神了。
咲夜推开了蕾米莉亚的卧室门,轻手轻脚地进来,看见蕾米莉亚愣愣地站在窗口旁边抱着手臂,就不忍心地问道∶“大小姐,距离艾略特先生来的时间还有一阵子,您彻夜未眠的话,要不要先睡一觉?”
“咲夜你知道我没睡觉,难道说你也是?”蕾米莉亚反问道,同时她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你说说,艾略特为什么能够让我这么操心啊?!”
“嗯,恐怕是因为他是大小姐迄今为止所见到的最有风度的绅士了吧!”咲夜回答道,同时开始打扫房间,整理蕾米莉亚那压根就没有动过的床铺。
“也许是吧。但是我还是非常担心今天晚上的事情。”蕾米莉亚继续说道,她看了看茶几上的杯子,那里面的红茶已经被她喝完了。
“大小姐是在担心我们没有好东西招待艾略特先生吗?我会在厨房里面努力的,您不必担心这一点。”咲夜说着,把最后的一丝灰尘扫干净,她是一个总是把清洁工作做到完美的女仆长,这是毋庸置疑的。
“我不知道,我自己也说不准为什么这么烦躁不安。我想有可能是我的疑心过于浓重了,但不排除意外的可能性。”蕾米莉亚低声说道,她的瞳孔突然紧缩,结果还是没有能够完全发动能力,“而且我的能力至今为止无法完全发动,我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
咲夜不说话了,她默默地退出去吩咐那些妖精准备晚宴的事情,尽管她们都是一些靠不住的笨女仆。随后,咲夜钻进了厨房并且不再出来。
如果说艾略特不是一个异类,那么蕾米莉亚有必要再次向他发出邀请信,而这封信就由一只蝙蝠去完成交递工作。艾略特很快就收到了它,而且刚刚好文和灵梦就在旁边,自然地也要一同前往了。而让艾略特喜出望外的,是爱丽丝和魔理莎也同时登门拜访。
“啊,是您二位呐!这真是无巧不成书。”艾略特一看见爱丽丝就欠身行礼,而一旁的魔理莎则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为什么艾略特行礼的对象不是她呢?
不过奔放不羁的魔理莎是不会在意这些小节的,有便宜可占就轻松无压力啊。
“艾略特先生别来无恙?”爱丽丝还礼道,这一位可比其他人在意礼仪这种被魔理莎看作是可以不拘的小节。
“我很好,希望您也是。”
这简直就像一唱一和的对话被文给清清楚楚地记录下来,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想了一个采访专题∶灵梦的神秘朋友,艾略特·伊弗瑞德的言行举止实录。她在本子上飞快地书写,恐怕整个幻想乡写字最神速也最潦草的就算她了。灵梦在旁边看见射命丸这样亡命地在记录,不禁心生一种感慨和敬佩。
艾略特邀请爱丽丝和魔理莎一同前往红魔馆做客,文听了之后才想起来问艾略特∶“艾略特先生,你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去红魔馆做客呢?难道你不知道红魔馆是什么地方吗?”
“我当然知道那里是蕾米莉亚小姐的居所,而蕾米莉亚小姐既然邀请我去做客,我就没有理由不把自己的朋友都带去,让她的晚宴更加丰富多彩。您看看,这红魔馆的邀请信做得多么精致。”艾略特一边把信当众递给文,一边说道。
文非常仔细地观察那封信,上面烫金的字格外耀眼,而白银镶边则体现蕾米莉亚的宽宏大量。为了体现红魔馆的水准,为了让客人有面子,也为了展现自己的实力,蕾米莉亚竟然去采用银来制造东西。换一个人来看的话,恐怕就认为身为吸血鬼的蕾米莉亚不是在装傻就是在发愣。
“如您所见,尊贵的蕾米莉亚小姐既然隆重邀请,我们当然不能拒绝对不对?要不然她烧伤的双手,会让她的心滴血的,而据我所知,吸血鬼的心是世间最柔软而脆弱的宝物。”艾略特冷静地说,尽管他的心情现在是欣喜若狂,但是这一定不能暴露出来,否则文不刨根问底地把他的真实想法问出来就枉费她是幻想乡最欠扁的记者。
灵梦做了一个无所谓的样子,爱丽丝抱着她的魔法书点点头,文表示同意,而魔理莎则是欢呼雀跃起来。
“看来各位小姐都没有异议,那么我们约好在人间之里会面,黄昏六点半的时候到场。蕾米莉亚小姐给我的地图上标记了红魔馆的所在和地图比例,从人间之里到红魔馆差不多需要一节课的时间,呃,请问您几位一下,在幻想乡一节课需要上多久?”
“一般情况是20分钟,如果是上白泽的课的话,就是40分钟。”灵梦迅速回答道。
“啊?请问上白泽是?”艾略特明知故问道,他的谨慎已经到了下意识的地步了。
“上白泽慧音小姐。她是人间之里的著名老师,以严格而闻名幻想乡。要是不完成她布置的作业,就会被锤脑袋的。”魔理莎补充道,然后不好意思地拉了拉帽檐,“我就曾经试过一回,虽然不痛,但是被狠狠地骂了呢。”
“原来如此,有空我得去问问好才行。那么,我继续了,我们外世界采用清一色的40分钟课时制度。所以我说,从人间之里到红魔馆需要大约40分钟的时间。我们六点半出发的话,能够在七点一刻左右到底,这就差不多比较合适了。您几位意下如何?”艾略特问道,其实他根本就知道,现在在这里的这几位少女,没有一个是会去精确计算时间的,她们没有很强的时间观念。
“好吧,我先去处理神社的事情。艾略特你准时提醒我出发就行。”
“我先回去梳洗一下,到时候就来。出席晚宴的话,晚礼服是必须的呢。”
“我要记录全过程,呆在神社这里就好,反正到时候跟灵梦他们一起好了。”
“那么我……”魔理莎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她发现除了艾略特,其他几位都自顾自地离开了,她一个人被晾在这里,“喂,你们要不要这么目中无人啊!我就不是淑女,不应该得到尊敬吗?!”
“魔理莎小姐,您如果不介意的话,要不要就在神社这里休息一下?”艾略特问道。
“啊啊,那,会不会不方便啊?”魔理莎问这话是非常找抽的,幻想乡数她最不要脸皮,居然会问一句“会不会不方便”。
“双层走廊,各自拥有十几个房间,您随便选择一个。而且我昨天刚刚为每一个房间增添了家具,保证各个房间的环境都同样舒适。您大可不必因为同我不熟悉而感到拘束,您知道,朋友是朝夕相处以后才成为挚友,或者说至少是好友的。”艾略特的话非常具有诱惑力,而像魔理莎这样自制力不太好的,必定即刻缴械。
“噢,那好吧,我就不客气地来打扰啰。”魔理莎高兴地说道,其实她恐怕是在为能够轻轻松松地进入新建的博理神社而欢喜吧,毕竟门口的4门双螺旋弩炮已经是她心中永远的痛了。
时间的流逝永远是迅速的,艾略特刚刚收好下午茶之后的茶几,原子钟的示数就已经是黄昏六点了。大家准备离开去人间之里回合,或许从来不会爽约的爱丽丝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不过话说,这魔理莎也太狠了点吧?!仓库里的口粮被她吃掉了十分之一,蛋糕面包,茶点饮料,还有那被魔理莎当成汽水喝的上等红茶,要是蕾米莉亚看见了的话一定骂她到死。
艾略特想好了,他调整过地雷的填料剂量,巧合可以把他的肋骨炸断几根,同时震碎他的腹腔膈膜,又不会当场让他失去意识。这样的话,在受伤以后艾略特可以及时判断自己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以及每个人的的反应各是怎样的。
不会死,但也保不齐会不会过度伤害,总之艾略特这几乎相当于置之死地而后生。他为了他的计划,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任何人都无法阻止他的意志。蕾米莉亚即将受到一次严厉的名誉打击,她可能无话可说也可能据理力争,最终不会有多少人相信她的。
因为,邀请信是蕾米莉亚发出的,地雷也是在她的家门**炸的。
“爱丽丝小姐,您果然是先到了。这反倒让我感到不安,似乎我就是那些不守时的人了。”艾略特一看见坐在路边长椅上的爱丽丝就对她说道。
“没关系啊,我也是刚刚才到呢。”爱丽丝回答道。
穿上了晚礼服的爱丽丝,简直就是美的代名词。晚礼服与她的那一套平常装相似,只不过以雪白色和银白色为基色,而且在领子那原本是扎缎带的地方换成了钻石挂坠金链和一枚闪闪发光的银制徽章。艾略特认出那徽章是“熏风遐想”,熏风成员的标志性配戴物件。熏风是艾略特一个死敌建立的组织,那家伙和他有着相似的目的,只不过艾略特是要侵蚀幻想乡而那人则是要毁灭幻想乡。他们之所以是死敌是因为一个人的目的一旦达成,就会损害另一个人的利益。而这“熏风遐想”现在居然就这么突然地出现,而且是在爱丽丝的身上。只能说,有人已经捷足先登了,那个叫七夜千叶的混蛋。
七夜千叶不过是一个网名,对方的真实身份,艾略特至今为止不知道。他之所以认识他,是因为他在外世界的时候经常和他在网上玩dots,每一次艾略特都会第一个被千叶拿首推,而且千叶总是用蕾米莉亚来打。因此,千叶成了艾略特心中最深处的伤口,而蕾米莉亚也成为了艾略特深恶痛绝的对象,艾略特来到幻想乡以后的第一个目标就定为了蕾米莉亚,这之间不无关系。
千叶会是什么身份,在幻想乡的哪里潜伏,他的目的究竟已经达成多少了。这些艾略特迫切想知道的事情突然一件接一件地冒出来了,他忽然觉得现在贸然地对付蕾米莉亚恐怕并不合适了。但是如此难得的机会,文全程跟踪拍摄,到时候铁证如山必定对蕾米莉亚产生极大的打击。
熏风,该死的千叶,他的熏风是无敌于dots世界的战队,他们的胜率总是稳定在九成以上,因为他们亲密无间,心照不宣,而且从来不会做没有绝对把握的事情。艾略特痛恨熏风,更痛恨组建它的千叶。现在,他甚至有一种感觉,他又坐在电脑面前,和千叶博弈对阵,看谁能够笑到最后一刻。这不仅仅是在和紫玩危险游戏了,而是在同旗鼓相当的对手交战。赢家拥有一切,输家就失去一切,而这个过程是会一直持续到艾略特和千叶之中有人倒下并且幻想乡彻底沦陷为止。
当务之急是专心对付蕾米莉亚还是从长计议,探寻熏风和千叶的所在呢?艾略特迟疑了,仿佛看见千叶可能设计了一个帮助蕾米莉亚同时攻击自己的圈套。但是计划已经实施了一半,他远远地都能够看见红魔馆的房顶,难道说还要回避吗?
艾略特有时候就是比较好强,他不愿意放弃自己的计划。
“我们快要到了,各位小姐,请这边来吧!”艾略特说着,走向他为自己布置的陷阱,魔理莎很幸运地看见了一个五彩缤纷的毒蘑菇,她因此停下来采集而没有进入爆炸范围以内。
艾略特深呼吸了一下,然后非常坚定地踏入陷阱当中,随即,地雷触发了。
当地雷一起爆炸的时候,艾略特知道自己被人暗算了。“万能地雷,阔剑”的爆炸威力很明显已经被修改,对艾略特的伤害不仅仅是肋骨的问题了,而是直接把他炸飞,全身的筋腱全部炸得粉碎,骨骼多处粉碎,大脑的中枢神经受到极大的冲击。他被冲开50米远,直接撞在一棵大树上,内脏破损得非常厉害,有极其严重的内出血。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为什么是我?!”艾略特失去知觉之前,最后看到的影子是蕾米莉亚,她默默地走过来,俯下身子看着他。
“可怜的小艾略特,你不会反省自己的行动,不会考虑自己的走位,更不会了解队友的想法。像你这种极度自负而有自虐狂倾向的家伙,还是早一点死了的好。我是你朝思暮想的七夜千叶,再见,啊,不,还是说永别了吧!”
之后艾略特就失去了他的意识……
几天以后,幻想乡爆出最大的新闻,红魔馆馆主蕾米莉亚·斯卡蕾特蓄谋已久,处心积虑地杀害了外来人艾略特·伊弗瑞德。据报道,记者射命丸文随同艾略特应邀前往红魔馆,行至距离红魔馆大门口不到30米处,4颗炸弹同时爆炸,将艾略特当场飞并撞到一棵树上。随行的博丽神社住持巫女博丽灵梦,魔法使雾雨魔理莎和人偶师爱丽丝·玛格托洛德也受到不同程度上的伤害。蕾米莉亚率领其女仆长及大群妖精从红魔馆内蜂涌而出,围攻受伤的几人包括文记者。经过4小时激战,文等人顺利逃脱并带走了受重伤的艾略特。但是艾略特在人间之里的医院里终因抢救无效而于当天夜里十点钟辞世。
文在新闻当中披露了海量消息,全部是红魔馆的负面信息,没有一条是对蕾米莉亚有利的。虽然蕾米莉亚在新闻发布会上竭尽所能地为自己辩护并指责文造谣中伤,但是没有人相信她的话。红魔馆的声誉几乎在一夜之间跌落谷底,而且蕾米莉亚面临着被公审处决的危机。她如果不服从,那么灵梦将会纠集幻想乡全部站在蕾米莉亚对立面上的人去把红魔馆一锅端了的。其中不乏对扰乱幻想乡秩序行为深恶痛绝的八云紫,以及拥有月球先进科技的蓬莱山辉夜。
“我不在红魔馆的那段时间里,到底是什么人在伪装成我的样子去杀害了艾略特先生?”蕾米莉亚坐在客厅里,盯着茶几上的报纸,抱着手臂问咲夜。
咲夜沉默了,蕾米莉亚的问话她无法回答。因为那时候她根本就是听从蕾米莉亚的指令行事,完全没有想过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而蕾米莉亚,或者说至少那个看起来如假包换的蕾米莉亚,对她下达的任何命令,她都会毫不犹豫地遵从并执行。
到底,咲夜还是鼓足勇气回答道∶“大小姐,我是遵从了您的指示的,杀死出现在红魔馆的任何人,这话难道不是您说的吗?”
“没有错,我当然没有这么说过,艾略特先生要在七点左右来访,我还会去那样命令你吗?!”蕾米莉亚的表情有些愠怒,她的那双小巧玲珑的脚在裙子里面不耐烦地踩动着,充分体现了她对这个不称职的女仆长的不满。
“大小姐,您当时不在,或者说红魔馆里面的蕾米莉亚不是您吗?”咲夜警觉起来,她发现自己可能被人愚弄了。
“你说呢?!八云那个宅女,我要是不亲自去一趟,她会把我的话当回事吗?!”蕾米莉亚似乎早已知道咲夜要这么问,在她话音未落的时候就已经脱口而出了。
这下子事情明了起来,有人乔装打扮成蕾米莉亚的样子,混进红魔馆一手制造了这一切悲剧。而此人伪装能力之高超,甚至连蕾米莉亚的心腹女仆长都没有能够识破。不知道对方的性别和目的,长相和身材却比较清楚,只需要拿蕾米莉亚作为比照即可。
蕾米莉亚陷入了沉思,这个冒充者一定是图谋不轨的,他已经毁了蕾米莉亚和整个红魔馆的名誉,谁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而且这个人很可能是一个外来人,因为幻想乡的居民当中根本就没有与蕾米莉亚有仇到需要这么来陷害她的人。那么,难道说除了艾略特,还有别人来到幻想乡吗?这只能去问问紫或者是她的式神蓝了。她们拥有境界的穿越记录,可以知道除了艾略特还有什么人闯进来了。
“咲夜,我需要红魔馆最近的全部出入人员记录,特别是我的出入记录。我是今天早上离开的,大概六点半的时候才从紫那边出发往这边赶。话说她也有些受影响了,居然把我送到妖怪山那边了。”蕾米莉亚一边说一边回到了她的房间去,并没有再继续责备咲夜,一个恪尽职守的女仆长是不应该受到一而再再而三的责骂的,尽管她做了非常愚蠢的事情。
“是,大小姐。”咲夜的声音非常低沉,她知道自己已经闯祸了,而且把她的大小姐推入了火坑。
如果只有蕾米莉亚被冒充的话还比较好解决,她只需要用红魔馆的出入记录作为证据,凭借事发当时红魔馆的信誉度就足以否定一切质疑。但是货真价实的咲夜也跟着瞎掺和的话,蕾米莉亚就百口莫辩了。你的女仆长总该是真的了吧?她可是永远依照你蕾米莉亚的指示行事,她的行为就代表了你的意志,这样你还敢说自己是无辜的吗!
蕾米莉亚现在需要赶快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把这错综复杂的头绪理清,要不然她的思维再敏捷,阅历再丰富,也只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然而就在这时,有人登门拜访,此人是一个衣着奇特的女巫,看上去还是一个孩子。
“请问蕾米莉亚·斯卡蕾特是不是住在这里?”女巫问道,声音虽然稚嫩,但是语气非常稳重,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沧桑感。
“是的,请问您是?”咲夜问道。
“我是熏风的莱茵菲特,职阶是德鲁伊。我是遵从我的先知的引导来送信给蕾米莉亚小姐的。”莱茵菲特彬彬有礼地回答道,这种礼仪曾经在艾略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好的,您把信件给我吧,我去交给大小姐。”咲夜回答道。
“那就麻烦你了。”
莱茵菲特把信件给了咲夜之后就径直走了,甚至没有回头看看那个女仆长是以一种怎样的眼神在看她。
只剩下咲夜的时候,她的表情突变,十分得意地自言自语道∶“哈哈,有趣,想不到我还有这种犀利的能力拓展!这样的话,我差不多可以说是无敌于天下了呐!”毫无疑问,这是艾略特的说话风格,他居然附身在咲夜的身上。
艾略特在被炸伤以后,瞬间觉醒能力,在红魔馆大门口创造了一个1000立方米的世界空间出来,刚好救了他一命。但是他的的确确已经在世界空间以外受伤了,因此必须承受伤害带来的全部后续效果,而且他不能通过改变世界空间来干涉外面世界形成的结果。
由于在濒死状态下觉醒能力,所以艾略特被动发动了另一个能力,“世界,永生”的拓展能力,“永生,魂魄雁返”。这个能力仅当艾略特成功地在濒死状态下觉醒自己的能力的时候,才能被动发动,其效果是使艾略特的灵魂依附到当他死时处在附近世界空间当中的任何一个生物体身上。很明显,当时出来迎接他们的是红魔馆的女仆长咲夜,所以艾略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她。这样就非常成功地潜入了红魔馆内部。
“我必须记住,我现在暂时是咲夜,要是露馅的话就彻底前功尽弃了。”艾略特整理了一下衣服,同时看了看手里的信件,“千叶终于行动了吗?我出了那当子事之后,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来接近蕾米莉亚。”
24小时以后,艾略特就会在最近的世界空间当中以他濒死时的状态复活,咲夜也将会恢复正常。换言之,留给艾略特用来渗透红魔馆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必须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尽可能地打击红魔馆,特别是蕾米莉亚。唯一令人担心的是,千叶如果突然插手进来阻拦甚至帮助蕾米莉亚翻盘的话,艾略特就非常被动了。
熏风的莱茵菲特来红魔馆找蕾米莉亚,这就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它说明,千叶不仅知道蕾米莉亚的所在,还能够随时随地派人来联系。艾略特不是没有想过当场毁了这封信,只是这种缓兵之计毫无意义。熏风的团队能力之一,“熏风的交信”能够给半径15万公里范围以内的某一个人传达一次一条由不超过100字组成的消息,该过程在一瞬间完成。如果说千叶想同蕾米莉亚通信的话,没有人能够阻止。想想看,红魔馆里面都有什么人。一个虽然有着丰富阅历而实际上仍然是一个小孩子的大小姐和她那几乎不会挪窝儿的妹妹,一个扔飞刀且对其主人绝对服从的女仆长,一个整日整夜地呆在大图书馆里面的三无睡衣魔法使,一群中看不中用的妖精女仆以及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瞌睡门卫。
到红魔馆的任何信件必然都经过蕾米莉亚的手,不可能有什么人会去扣留,除非魔理莎发昏去偷并不值钱的信件,但是那几乎不可能。从某种程度上说,这相当于一个检验,目的是试探红魔馆,看看艾略特是不是已经装扮成里面的成员混迹于其中了。一旦艾略特贸然扣留信件的话,千叶能够非常轻易判断出他的所在,然后熏风就会专门针对红魔馆上手段,一方面拉拢蕾米莉亚,一方面压制艾略特。在不了解对手具体情况的时候就被压制,这是艾略特根本承受不了的损失。
基于以上所有原因,艾略特不得不如实呈递这封信,但是他没有傻到不去确认一下里面的内容。信上写道∶“您的名誉被毁了,我知道是为什么,也知道是谁让您如此狼狈不堪。今天晚上七点一刻,请您在家里等候,我会登门拜访您的。我的名字是七夜千叶,熏风的先知。”
果不其然,千叶要行动了,目的恐怕是联合蕾米莉亚。艾略特开始思考对策,千叶一旦接触蕾米莉亚,必然毫不犹豫地把艾略特的所有事情全部抖出来,包括他的目的、能力、对红魔馆的所作所为以及他接下来可能的行动。那样的话,艾略特即使能够得到博丽的庇护也会在幻想乡失去信誉,那么侵蚀幻想乡的计划就可以说是几乎破产了。艾略特不会有机会进入那些核心地带去布置他的世界空间,说不定哪一天趁灵梦不注意,紫就把他给间隙了。
阻止他们联合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只需要在今天晚上蕾米莉亚宴请千叶的时候在饭菜里面下毒,然后在他中毒以后强杀他本人即可。即使不能得手,也能让他看见一种假象,认为红魔馆已经被艾略特操控,他无法在这里得手。这么一来,蕾米莉亚不得不与千叶为敌,而她也会因为信誉度为零而使一切关于她的负面传闻不证自明,然后被幻想乡最高审判长四季映姬,雅玛扎娜朵给定罪甚至判决。
想好了大概的方法以后,艾略特就根据咲夜脑海当中的记忆去充当他女仆长的角色了。当然,说话的方式要严格采用咲夜记忆当中的模式,因为对于蕾米莉亚而言,一句“蕾米莉亚小姐”就足以让她确认艾略特的身份。
所以当艾略特推开蕾米莉亚的卧室门,把红茶送到她面前的时候,他必须十分别扭地说道∶“大小姐,您的红茶。另外,今天有一位自称‘熏风的莱茵菲特’的小姐送来一封信,上面署名是‘熏风的先知’,千叶。是给您的。”
“好的,把它们放在桌子上好了,咲夜你跟我来,有事情我需要问问你。”蕾米莉亚走到窗口那里。
“什么事呢,大小姐?您请吩咐吧。”艾略特走过去站在她的身后。
“熏风应该是上次文的报纸上提到的那个新兴组织,你跟他们熟悉吗?”蕾米莉亚问道。
“虽然我经常去魔法之森采集素材,但是从来没有遇见过他们之中的任何人。说不定是一直躲藏着的吧?”
“嗯,那么我们再说说这一次的事情吧。艾略特先生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杀害,我感到非常痛心。也许一开始的时候就是我一个人的错,我为什么那么多心要去试探他?而且我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去证明他不是一个普通人。唉!”一向采取居高临下的待人接物方式的大小姐,居然会说出这番话,不得不说她的心智比以前更加成熟了,“咲夜,艾略特先生的葬礼是什么时候?”
“听说是,”艾略特这才想起来,灵梦她们今天正要把他的身体下葬,就在博丽神社的大门口进行火葬,“是今天下午六点半,因为据她们说,艾略特先生正是那时候开始带领她们出发过来的。”
“是吗,我会去的。”蕾米莉亚低沉地回答道,她坐在了床上,脑袋埋进双臂,“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地待会儿。”
“好的,大小姐。”
艾略特离开卧室的一瞬间,蕾米莉亚的泪水就开始在眼睛里面打转,而且最终她没能压制住自己的委屈。艾略特在楼下听得分明,蕾米莉亚像一个被责骂了的小女孩那样在她的卧室里面哭。高兴和担心同时从他的心中产生,高兴是因为蕾米莉亚肯定不会再轻易地怀疑他的身份了,而担心则是因为艾略特确确实实地感觉到刚才听见蕾米莉亚哭泣的时候,他的心弦紧绷了一下。
“棋手是不可能和棋子产生感情的,这一点我必须刻骨铭心。”艾略特暗暗地对自己说道。
“咲夜,蕾米莉亚在干什么?”帕秋莉走进客厅,她手上还拿着一副小小的眼镜以及那本硕大无比的魔法书,“她怎么了,我听见她在哭?”
“大小姐恐怕是因为艾略特先生的事情而有些自责。可是谁知道那时候是什么人在伪装成她的样子来扰乱我们呢?!”艾略特回答道,“帕秋莉小姐,您是不是找大小姐来的?”
“我去看看她,你去把美铃叫进来,红魔馆现在开始用不着设置门卫了,幻想乡的几乎每个人都在与我们为敌。她们会恨不得直接把我们的屋顶给掀开的。”帕秋莉平静地说道。
恐怕红魔馆现在唯一还有自制力的就只有帕秋莉了。蕾米莉亚正在她的卧室里面像个孩子似的大哭。美铃因为时不时地就会有一大群妖怪来骚扰红魔馆而拼命打太极拳来让自己不打瞌睡。蕾米莉亚的妹妹芙兰朵露则是在黑暗屋里面一边大肆破坏她的玩具一边发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去激怒了她。而至于红魔馆的核心之一,咲夜……她现在甚至根本就不是她本人,艾略特在这最为危机的时刻封存了她的精神。而等到24小时以后,红魔馆说不定已经不剩下什么了。
傍晚七点一刻,千叶会来拜访蕾米莉亚,而现在才刚刚到上午十点,艾略特还有机会对付红魔馆的各位。首先,帕秋莉这个到目前为止依然冷静的可怕女孩必须被支开,而在红魔馆里非帕秋莉不能完成的任务只可能是这么几个∶查阅古老甚至已经失传的某种秘密魔法,制作特殊魔法阵,配制某种高级魔法药剂或者解读一句高深莫测的魔法咒语。而艾略特只需要在世界空间当中稍微动作一下就可以用古希腊语或者拉丁语写一本8开2000页的魔法书来,让帕秋莉忙活得不亦乐乎。
他马上利用红魔馆大门口那里的世界空间弄出了这么一本书,然后轻手轻脚地进入了蕾米莉亚的卧室。帕秋莉正在一边安慰蕾米莉亚,一边帮忙整理蕾米莉亚桌子上的那些信件。这些信件无一例外地是指责,声讨甚至是恐吓红魔馆的匿名信。当帕秋莉看见里面有一封来自魔理莎的信件时,她的手突然颤抖了一下。当她读完那封信以后,帕秋莉整个地崩溃了,或者说至少是情绪失控了。她一言不发地泪奔而出,直接摔开卧室大门跑了,那信也掉在地上。由于蕾米莉亚还在埋头痛哭,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女仆长就在身边,也许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了。
艾略特把信件捡起来,发现上面居然是以极为工整的行书字体写道∶“难以置信,红魔馆竟然会处心积虑地想杀人。看来我曾经的那些希望都是幻想,我本以为红魔馆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没想到竟然如此卑鄙无耻。
“主人尚且是如此,她的亲人、奴仆和房客就更不必说了。如果帕秋莉·诺蕾姬看到这封信的话,我认为她明白,这已经表示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了。或者说,我们之间打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存在任何关系,而且今后我们也不会再成为甚至是普通的朋友了。
“因为即使不为艾略特·伊弗瑞德的死去,也应该为我自己的名誉。”
艾略特看见帕秋莉那种仿佛是看到了世界末日一样的表情,知道魔理莎已经在不经意之间帮助他解决了现在红魔馆唯一还有可能阻碍他的计划的人。
冷笑,浮现在他的脸上,而且略微带着一些残忍和怜悯。矛盾吗?一点也不。但凡艾略特无法顺利行事的时候,作为被他针对的对象的那些人也一个别想安生。蕾米莉亚就快要投降了,也说不准她是不是在准备展开反击,总之红魔馆现在是元气大伤,还有一点风雨飘摇的意味。
与此同时,灵梦正在布置神社,白色的花环和黑色的布带,几乎遍布神社的两层走廊。白色的蜡烛燃烧着忧愁而悲伤的火光,水仙花寂寞地伫立在浅浅的花盆当中,散发着不亚于那个“奠”字的伤感气息。
前来吊唁艾略特的人络绎不绝,而且都集中在中央庭院的神社本体面前。他们就座以后就静静地等待七点一刻的到来,尽管现在刚刚到正午时分,他们还要等待435分钟,但是没有人抱怨或者烦躁不安或者打算起身离去。
他们是来表达对恩人的怀念和哀痛之情的。
灵梦没有想过在不到四天的时间里面,艾略特是如何在幻想乡获得如此令人咋舌的影响力的。看看那些人们的眼神,仿佛他们的至亲的人死去了一般,透露着毫无保留的悲伤。神社全场沉浸在一种庄严肃穆而沁人心脾的悲壮气氛当中。
“艾略特虽然是外来人,但他已然与我们形同兄弟。我们哀悼他,就像我们哀悼自己的亲人那般,绝不吝惜自己的情感与泪水,绝不掩盖他的丝毫的贡献。”爱丽丝穿着基色为黑白的衣服,与她的普通装相比,这不仅仅是颜色不一样的程度,而是从外表到气质都发生了改变,无需多言,悲伤的气息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更何况她宣读的是她亲手写的哀悼辞,周围的人们潸然泪下也不足为奇了,“我们失去了一位优秀的工程师,一位难得的绅士与骑士,一位博学多才的老师和一位善解人意的挚友。我们永远怀念他的事迹与生平,并非萍水相逢而是宿命中注定的遇见。但是因为令人心痛的某些原因,我们失去了敬爱的艾略特·伊弗瑞德先生。”
人们开始愤怒起来,他们的眼神几乎有了质量,足够给人以压力!他们凝视着爱丽丝,准备为她接下来说出的真相而怒吼,而咆哮,而发泄。
“一个曾经,现在,将来也一直存在的恶魔,她杀了他。”接下来诵读文章的是魔理莎,她多多少少有些义愤填膺过头了,不过她的语气却显得不容置疑,而且她这种非常有威严的样子从来没有出现过,“你们说出她的名字吧!因为她早已臭名昭著!”
“蕾米莉亚·斯卡蕾特!”数百人异口同声地怒吼,他们都是曾经被蕾米莉亚捉弄过或者猎食过的普通人类,对她怀恨在心也是理所当然的。
“蕾米莉亚的阴谋如同剧毒的试剂,会遭到我们每一个人的拒绝。我们不能让敬爱的艾略特先生白白死去,有人必须为此付出代价!”魔理莎继续说道,她越是义正辞严地煽动他们,他们就越发对蕾米莉亚恨之入骨。
事实上,灵梦、魔理莎现在的全部行为都是不受她们自身意识控制,她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正在干什么。原因十分简单,艾略特一直盯着他的世界空间,等魔理莎和灵梦同时出现在神社里面的时候,他就毫不犹豫地暂时封存了她们的精神,然后让她们按照自己的意志来行事。对爱丽丝,艾略特只需要稍微压制她的精神就能够解放黑暗女王的精神。而黑暗女王会帮助他或者说至少不会阻碍他的行事。
知道了那边的情况,艾略特笑了。要是蕾米莉亚有本事过去给自己送行的话,她基本上就没办法全身而退了。愤怒的人们会让她知道,凡人的意志和憎恶的。如果顺利,女王还可能配合他强杀蕾米莉亚。
“大小姐,您好些了吗?”艾略特端着洗脸盆和毛巾走进了卧室,关切地问道。
蕾米莉亚已经恢复平静了,看样子她并没有被打倒,仅仅是为自己的摔跤而感到有些疼痛。从她渐渐恢复的那种特有的自信而高傲的笑容可以看出,蕾米莉亚已经准备好反击一直在跟她作对的家伙了。
“紫还是没有消息?”蕾米莉亚一边梳洗一边问道,她非常仔细地洗去了脸上的泪痕。
“是的,大小姐。我已经把信交给了蓝,但是至今为止依然没有回音。”艾略特根据咲夜的记忆,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我想紫小姐可能已经受到信件了吧。”
“有可能,但是她是一个懒散的家伙,说不定正在为要不要来而纠结当中。”蕾米莉亚说道,她最后补了一下妆。
大小姐已经回来了,不再是那个小孩子,而是一个猎手,准备捕获在黑暗当中造成她伤痛的猎物。艾略特有些欣慰了,蕾米莉亚非常有实力,不会那么简单就被打倒的,这样的话才有击败她的价值和必要。
“咲夜,把我的黑色晚礼服和黑色太阳伞拿来,时候不早了。”
“大小姐要去什么地方吗,需要黑色的……难不成是艾略特先生的葬礼?!”
“是啊,虽然我们仅仅一面之缘,但是我感受到他的身上有我父亲的气息。而且我甚至有些奇怪的感觉,他没有死而是躲起来调查想伤害他的凶手了。”
敏锐的洞察力是吸血鬼的必备素养,特别是百岁以上的吸血鬼,他们的逻辑分析能力、直觉预感等能力远远凌驾于一般人的想象。蕾米莉亚很明显是察觉到一些不正常的地方,比如说艾略特究竟是不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的魔法文章才来造访红魔馆的,还是说他只不过是碰巧想起自己曾经的邀请而一时兴起才来的。又比如说,咲夜在没有得到自己的许可的时候,是不可以随随便便地攻击红魔馆以外的人的。而且即便自己下达了杀人灭口的命令,咲夜也应该询问一下为什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去发动攻击呢?
自己不是自己,咲夜不是咲夜。有人在作怪耍手段,目的就是打垮红魔馆,让其不可告人的阴谋得逞。
自以为是加上胡思乱想,以及一些优秀的思维能力和准确无误的直觉,蕾米莉亚大概能够推测出自己目前的处境了。有且可能不止一个人在暗中针对她,并且灵梦她们也在不经意间被利用甚至是操纵了。此人能够熟练利用舆论来破坏红魔馆的信誉,说明他懂这一点,而文是一个被当枪使了的笨得可以的记者,因此她没有嫌疑。在其他人的动机均不明确的现在,蕾米莉亚第一个想到的是艾略特·伊弗瑞德,一个让她自己都心惊胆战的结论竟然如此自然地跳出来了。
这会不会是一出贼喊捉贼的小把戏?!
非常高明的骗子能够在欺骗以后让人对他产生错觉。想想艾略特那些彬彬有礼的言行举止,普通人特别是女孩子,最容易对他产生下意识的好感进而将一切负面形象与他相隔绝。想想艾略特身上的那种气息,如果说他的待人接物的意图并非尊重的话,那么只有可能是在掩饰。
“咲夜,我,”蕾米莉亚笑了笑,非常镇定地说道,“一定要找到艾略特,如果说我的想法没错的话,艾略特将是幻想乡有史以来最可怕的敌人。我现在就出去,你不必跟随。”
艾略特大吃一惊,蕾米莉亚的思维方式本来就非常幼稚而且固执,她要是有了什么谬误的话,不去碰钉子是不可能迷途知返的。而现在,蕾米莉亚歪打正着地抓住了问题的重中之重,她要是顺藤摸瓜的话,总有一天会揭穿艾略特的。
“好得很,蕾米莉亚,既然你待我不错,我也不能亏待你是不是?我们来看看吧,谁最后还能笑得出来。”艾略特在心里如是说。
蕾米莉亚转身从窗口飞出,随身带了一把太阳伞,虽然外面是阴天。艾略特冷酷地盯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一丝笑意浮现在嘴角上。
蕾米莉亚打算去找幽幽子,起码那个无底洞应该还没有出现异常,足以信任她。
经过再思之道、三途川、彼岸、黄泉、奈何桥,最后通过大审判长雅玛扎娜朵的法庭,到达幽幽子所在的白玉楼。在这一路上,蕾米莉亚展现了她最残酷的一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凡挡路的,一律杀无赦。这些死不瞑目的妖怪根本不知道蕾米莉亚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刚刚打个照面就不由分说地开符卡决斗,然后上来就是『红符 红色不夜之城』和『红符 朗基姆斯神枪』。一回合秒杀对手,不留情面和任何辩解的余地,一路神速前进无人敢挡。
因为蕾米莉亚的这种近乎疯狂的进攻性前进方式,她几乎是以日行千里的速度走完了行程。到达雅玛扎娜朵那里的时候,才刚刚过正午。
“等一下啊,你别这么急急忙忙的好不好啊!”三途川的摆渡人小野塚小町抱怨道,她差一点因为蕾米莉亚在船上的躁动而摔进三途川里面。
“我要快点见到幽幽子,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你这样拖沓,完全是在浪费我的时间!”蕾米莉亚大喊大叫着安静不下来。
“我有什么办法啊?!你虽然是已经死去的人,但是没有人给你烧钱,我的船哪里来的动力嘛?!”小町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她徒手撑那几乎不怎么动的船,这种听着就心酸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小町的船本来可以自动航行,其速度取决于乘客所得的冥币的总价值。如果说有死者无人问津,没有人给他烧钱的话,小町的船就会处于几乎不动的状态。此时小町只能手动撑船,不过这种艰巨的任务是不适合女孩子的。所以小町遇见这种情况的话,一般都是果断踢人,把没冥币的家伙直接从船上扔进三途川里去。于是她从来没有徒手撑船过,自然就没有练就强健的体魄来应付手动撑船的情况了。
现在,蕾米莉亚是在雅玛扎娜朵的花名册上少数几个有名的人之一,她受雅玛扎娜朵的庇护,小町无权拒绝蕾米莉亚要求过河的意志。不能踢人就意味着可怜的小町不得不以她那一身脆弱的肌肉来支撑船的航行,但是即便小町哭喊着竭尽全力,她的船还是非常缓慢地在行进。
“行了,你够了。我来吧,小姐!”蕾米莉亚抢过船篙,把小町给推开了,已经精疲力竭的小町顺势就摔倒在船里,大口地喘息。
“没什么困难的啊,这还是挺方便的嘛!”蕾米莉亚轻快地说道。
小町看了看周围,不禁大吃一惊。
只见蕾米莉亚把那足足有20米长的篙子猛地插进河水里,几乎可以透过篙子的震动看出它已经触底了。而蕾米莉亚娴熟地一撑,小船就如同水面轻驰一般地往前行进,一瞬间就看见彼岸出现在水平线上了。
“这船还是比较方便,这么快。以前来的时候没见过,难道说是新的吗?”蕾米莉亚好奇地问道,虽然她对这种事情并不感兴趣。
“审判长大人新购入的,河童的技术支持。”小町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道,看来她的确累得不行。
“哦,是那个河城河取吗?听说她的很多技术都是外来的,是艾略特先生他们世界的呢。啊,对了,小町。”蕾米莉亚突然想起来了,“幻想乡的所有死者,无论他是不是外来人,一旦死去应该都会经过你的船到审判长那边的吧?”
“当然啊,要不然我还叫‘三途川摆渡人’吗!”
“有个艾略特·伊弗瑞德的,见过吗?”
“没有啊,凡是我摆渡过的人,我的名册上都有他的名而且我也记得住。没有艾略特这个人啊。”
一切都明了起来,蕾米莉亚越来越坚定自己的想法了。这个艾略特,果然是假死的,他其实是躲起来了。但是为什么,他要这么做,有什么目的。蕾米莉亚想到这里,手里的动作也停下来了。
“那个,蕾米莉亚小姐?”小町以为蕾米莉亚累了,小心翼翼地问道,毕竟这个审判长花名册上有名的大小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搞不好她的大小姐脾气又发作了,那就得轮到小町倒霉了。
其实蕾米莉亚是在对目前的局势进行重新评估,因为刚才小町的话已经足以证明艾略特这个人的诡异,所以蕾米莉亚暂时有点失神。而且照这样看来,去冥界找幽幽子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幽幽子没办法随随便便地离开白玉楼,她的剑术老师魂魄妖梦也是一样。更何况比起幽幽子那大条而漫不经心的性格,蕾米莉亚更相信自己,而相当于妖梦的二刀流战斗力,蕾米莉亚觉得咲夜的飞刀和秒表更加值得信赖。
看来去找幽幽子只是浪费时间了,蕾米莉亚决定回去看看情况再说,而且还有一件事,她放心不下。
“今天晚上七点一刻,我会登门拜访您。我的名字是七夜千叶,熏风的先知。”
千叶,又一个外来人,难道说他就是那个伪装成蕾米莉亚样子的罪魁祸首吗?但是他主动接近自己又是为什么?而且时间特地定在七点一刻,是故意阻止蕾米莉亚去参加艾略特的葬礼吗?一连串的问题就像乱麻似的纠缠在一起,蕾米莉亚感觉自己的脑袋就要被塞满然后溢出来了。
“我不去了,小町你自己回去吧。”蕾米莉亚说着就径直飞回此岸,把目瞪口呆的小町搁在那里。
小町望着蕾米莉亚远去的背影,哭笑不得地自言自语道∶“什么嘛,她可以用飞的啊!还故意坐我的船,欺负我啊!”然后她不禁回味着刚才蕾米莉亚撑船的样子,感觉蕾米莉亚那样子,还是非常帅气的……
蕾米莉亚火速飞回红魔馆,进门的时候看见一群妖精在围攻大门而美铃正在击退她们。
“你们停下来!再往前走的话,就要教训你们了!”美铃的发言永远那么没有威慑力,对于她而言,除了拳头就没有别的说服力了。
但是,唉,这群妖精啊,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死活要闯进红魔馆。她们眼睛里面的那种狂热,蕾米莉亚突然觉得非常熟悉,是什么呢?
“哎呀,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妖精也这么勇敢了。”蕾米莉亚从天而降,把这些个妖精给吓了一跳。
为首的妖精是琪尔诺,这个十足而远近闻名的笨蛋要是被人骗了的话,大家都可以表示理解。蕾米莉亚觉得头痛,要是去给琪尔诺解释什么的话,岂不是显得她自己更笨蛋?!什么人会去跟一个众所周知的笨蛋解释一些令人费解的复杂问题?
“蕾米莉亚,你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琪尔诺大言不惭道,那质问的语气几乎让蕾米莉亚喷出来,好像蕾米莉亚是一个夺取她纯洁的负心郎一样。
“哼,果然笨蛋是不可救药的。”美铃轻蔑地冷笑道。
“我怎么你了,这么大火气?”别看蕾米莉亚依旧面不改色,实际上她已经想把这个笨蛋妖精从红魔馆二楼的阳台上直接扔进雾之湖里去了。
“我听说你涉嫌蓄意杀害外来人。”琪尔诺说道,“你必须去自首然后被判决!”
蓄意,而且还是听说的,听谁说的啊你!且不论蕾米莉亚怎么忍俊不禁,单单是美铃这个神迹大条件门卫也是捧腹大笑,琪尔诺真是可怜的大笑料啊!
“你听说的?谁告诉你的呢?”蕾米莉亚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用得着我说吗?当然是那些听说了这件事的人嘛!”琪尔诺回答道,多么理直气壮!
“哦,那么那些人是不是也是听说的呢?”蕾米莉亚继续问道。
“估计是吧。反正你就是错了,去自首吧,现在还来得及啊。”琪尔诺语重心长地劝道。
艾略特这时候从红魔馆里出来了,他第一眼就看见了琪尔诺这个笨蛋在蕾米莉亚面前献宝。蕾米莉亚恰好这时候看见他了,于是对他和美铃吩咐道∶“你们把她们处理了,我看着心烦。”
于是,在突如其来的拳打脚踢和天女散花飞刀雨的攻击之下,这些妖精在不到半分钟内就一哄而散了。琪尔诺身为领袖,自然是身先士卒,被修理得差一点找不着北。美铃继续守卫大门,艾略特则是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瓜直接五花大绑了送到蕾米莉亚的卧室去。
“大小姐,您打算怎么处置这家伙?”艾略特问道,琪尔诺的死活对于他来说毫无意义,这种笨蛋早八百年就该消失了。
“她是个打酱油的傻瓜,让人给当枪使了还自以为是。我们不能把每一个被利用和愚弄的人杀了,要不然恐怕到时候幻想乡就不剩下什么了。”蕾米莉亚回答道,然后摆摆手,“你把她扔出去,她会走的。对不对啊,小冰块?”
琪尔诺果然笨到家了,蕾米莉亚软硬兼施的威胁也没能让她那大条的神经紧绷起来,证据就是她依然在不依不饶地大喊大叫∶“别无视我啊!你的罪行怎么办啊!喂喂,干嘛把我往外拉啊喂!”
艾略特觉得好笑,把这个一文不名的傻瓜直接从二楼的窗口那儿扔出去了,琪尔诺直接摔进了雾之湖。艾略特看见湖面一下子结冰了,刚刚好把琪尔诺封在了水下。
“碍手碍脚的家伙总算滚蛋了。接下来就是蕾米莉亚,看她怎么选择了。我的葬礼还是千叶的来访?”艾略特迅速回到客厅,开始思考对策。
千叶只身过来还好处理,万一他带来一大堆手下的话,那岂不是完破艾略特的先制优势?千叶不知道艾略特已经渗透红魔馆,尽管艾略特的渗透只剩下不到一天的时间了,但是这种先制优势足以置千叶于死地,只要他一个人来。
但是到七点一刻的时候,随着犬走花的到来,艾略特彻底寒心了。
“蕾米莉亚小姐,我们的先知来拜访您了。”说话的是熏风的德鲁伊莱茵菲特,这个小女孩的声音简直有一种特别的力量,艾略特听着觉得自己的能力被压制了。
“欢迎啊,咲夜,泡茶去。”蕾米莉亚吩咐道,同时对来人进行了非常仔细的打量,其仔细程度不亚于来宾对她的宅邸的观察。
刚才说话的小女孩穿着一件非常飘逸的袍子,拿着一根好像是木制的手杖,顶端镶嵌了一块很大的白色水晶。之前似乎就是这个女孩来把信交给了咲夜,她是叫做熏风的莱茵菲特来着,职阶德鲁伊。莱茵菲特没有化妆,给人一种轻松明快的感觉,不愧是名号带熏风的德鲁伊,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啊。
蕾米莉亚的视线随即被她身后的那个身影吸引过去了,那是多么令女孩子神魂颠倒的一个少年啊。看看他的皮肤,甚至雪白到能够令蕾米莉亚都自愧不如,而他的穿着却也是让人叹为观止。一件青色长衫,胸口有一条链子,想必是怀表的表链。他戴着一副眼镜,墨黑的瞳孔中射出一种睿智的光,仿佛把在他面前的一切全部看透。他的有些消瘦身材并不比蕾米莉亚高大多少,蕾米莉亚踮起脚尖就能和他一样高。
“您就是蕾米莉亚·斯卡蕾特小姐吧。很高兴见到您。”这位熏风的先知身为客人,倒是先伸出手,这是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礼仪,蕾米莉亚身为大小姐怎么可能会冷眼相待呢?
艾略特在心中暗自惊叹,这个看起来并不成熟的少年,竟然这么人小鬼大。
“哪里哪里,我也很高兴见到您。请里面来谈吧,关于您在信中说到的事情。”蕾米莉亚把千叶请进了客厅,莱茵菲特则径直走到门口去和美铃拉家常了。
“千叶先生,我这么称呼您没问题吧?”蕾米莉亚一边走一边问道。
“当然,蕾米莉亚小姐。您有什么问题吗?”千叶微笑着回答道。
“千叶先生的那位德鲁伊小姐,不一起来吗?”
“您不必介意,莱茵菲特只是在戒备那个对付您的人,让他的能力发挥不出来。”
“什么?!”
就在蕾米莉亚惊讶的同时,紧跟她身后的艾略特发现,因为莱茵菲特在门口布置了一种魔法阵,他在那里布置的世界空间被压制了。与其说是压制,不如说是与他的联系变得及其微薄。艾略特发现,随着自己不断远离门口的所在,自己对那里的世界空间的控制就越来越困难,直至最后的完全无法控制。
“该死的德鲁伊,你算计我?!”艾略特暗骂道,他不得不趁暂时还能控制那里的世界空间而把它们转移到自己身上,随自己移动,只不过这样的话世界空间会按照一定比例消减体积。
“嗯?他退避了?”莱茵菲特突然停止了聊天,让美铃感到奇怪。
“莱茵菲特你怎么了吗?”美铃关切地问道,由于经常照顾芙兰朵露,她的母性早已觉醒,看到幼小的女孩子就忍不住去关心。
“啊,我没关系,没什么。”
“要不要休息一下呢?在门口呆着是非常危险的,经常有妖怪什么的来捣乱,你真的不要紧吗?”
莱茵菲特的天生能力“熏风,清风”能够让她附近的空间当中的全部非常规事物被修正,随着与她的距离的增加,这种修正的强度会逐渐减弱。因为刚刚好站在大门口,所以艾略特的世界空间遭到了莱茵菲特最强的压制,没当场被抹杀就算艾略特幸运了。当然作为代价,莱茵菲特的精神力会受到极大的消耗,精神力对于德鲁伊来说是一切,抵御疾病的能力,施法的能力等,全部依赖于德鲁伊的精神力。
“熏风,清风”对精神力的需求量是不堪设想的,莱茵菲特没有当场倒下已经算她运气了。恐怕这会儿她已经伤风了,而且即刻就见到症状表现出来,打喷嚏、咳嗽、轻微发烧。
“哎呀,莱茵菲特你生病了。”
“嗯,有点小感冒的样子。”
美铃不再说什么,直接把大门一关,抱着莱茵菲特就去找帕秋莉了。帕秋莉是一个精明强干的魔法师,配制药品这种事情还是非常拿手的,请她配制一点感冒药应该不难。
“我说,您的大门口那里,有人上过手段。”千叶依旧平静地微笑着回答道,“而您似乎并不知道啊。”
“哈,我当然不知道。”蕾米莉亚苦笑道,“自从艾略特先生在我家门口被谋杀了,我就一直被厄运缠身。说来真是讽刺,能够操纵命运的我竟然被自己所操纵的东西给弄得狼狈不堪。千叶先生,让您见笑了。”
“蕾米莉亚小姐相信吗?”
“什么?”
“艾略特先生是否真的已经死去。”
千叶悠然自得地说出的这句话差一点让艾略特没能拿稳手里的茶具,因为他猛然打了一个激灵。
“啊?”
“我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我想您懂的。”千叶继续说道,他放下手里的杯子,里面是艾略特刚刚泡好的红茶,“您选择不去参加他的葬礼,说明您有点怀疑。而您同时选择与我见面,说明您多多少少还是信任我的。既然您信任,我就不能对不住您的这份信任。所以我打算竭尽全力地帮助您摆脱困境。”
蕾米莉亚笑了笑,问道∶“您和艾略特先生是什么关系,有什么样的动机让您来帮助我这么一个陌生人?”蕾米莉亚想从千叶的嘴里套情报,但是她马上就意识到这是一个错误。
“我和他在那个世界就是不共戴天的死敌。我们围绕幻想乡进行过多次对抗,但是没有一次是不以他的失败而告终的。”
听到这儿,艾略特自心底里发出一声怒吼∶“混蛋!你打败了我,还要在别人面前数落我的耻辱!”如果蕾米莉亚听到这声咆哮的话,估计马上就会吓得大哭了。
“您说的话听起来非常玄乎啊。”蕾米莉亚说道。
“艾略特才来幻想乡没几天就这么有人气,您难道不认为这更玄乎吗?”千叶脱口而出,似乎早已料到她会这么问,“您或许已经无法使用操纵命运的能力了,蕾米莉亚小姐,有艾略特在,您甭想在命运这种东西上动任何脑筋。”
蕾米莉亚第一次沉默了,她忽然觉得有一层纱巾把什么东西笼罩住了,看不清里面的真相。而原本她认为是非常优秀的艾略特,这时候也成为了一团谜。现在千叶明明白白地给出了两个选择,和他结盟或者蕾米莉亚继续独自承受接踵而至的一系列厄运。为了红魔馆尽早摆脱目前的处境,蕾米莉亚决定,相信千叶。
“好吧,千叶先生,看起来我现在不得不与您暂时结盟。”高贵的吸血鬼终于退让,她比以前更加成熟一些了,因为以前的蕾米莉亚是不可能同意与外人结盟的。
“明智的选择,蕾米莉亚小姐。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会非常愉快的。作为礼物,我会派遣人手帮您稳固红魔馆地区的,您不必担心会有谁来加害于您和您的家人。”千叶这句话可是扣动了蕾米莉亚的心弦了。
“家人,家人。”蕾米莉亚在心中默念,她的眼睛湿润了。
为了一个不谙世事而纯洁无瑕的妹妹,蕾米莉亚心甘情愿做任何事,付出任何代价。守护芙兰朵露,捍卫斯卡蕾特家族的传承与血脉,身为姐姐的蕾米莉亚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和觉悟。
艾略特在一旁盯着千叶,看着他慢慢拿起红茶,嘴角漏出一丝微笑。
“喝吧,蠢货!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你终归还是会死在我的手里。”艾略特残忍地想道。
众所周知,希杰式芳香烃是非常贵重的药品,而且对身体的机能强化是非常有效的。但是如果用氢氰酸对它进行加成的话,就会生成幻想乡最毒的危险药品之一,氰基希杰环烷烃。只需亿万分之一摩尔的氰基希杰环烷烃,就能在10秒钟以内杀死一个30岁的健康成年人。而艾略特在红茶里面加入了整整1摩尔的分量,对于吸血鬼而言,除非心脏被破坏,否则死亡是不存在的。蕾米莉亚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同或是有生命危险,顶多觉得味道有点泛苦。但是身为人类的千叶,他恐怕一喝就会去小町那里报到。
千叶拿起杯子,看了看里面,然后问道∶“蕾米莉亚小姐喜欢在红茶里面加入什么吗?我看您口味有点特别啊。”
“您是指里面的血吗?您或许不知道,我是吸血鬼一族的后裔,所以……”蕾米莉亚话音未落,就看见千叶把一只小白鼠从怀里摸出来,“啊,好可爱的小白鼠!”
的确,这只小白鼠不论毛色,长相,动作,都称得上是极品,作为宠物的话完全可能已经具备家居卫生习惯了。而且,它似乎经过特殊训练,甚至有点通人性。
“这是我的宠物,在我还在幼儿园的时候就陪着我了。现在它差不多知道我想的全部事情,只需要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命令,它就会一丝不苟地照办。”千叶说着,把杯子递给小白鼠,它深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毅然决然地喝了杯子里的东西。
“它在悲伤吗?悲伤什么,那不过是……”蕾米莉亚刚刚说道一半,就呆住了。
小白鼠一声不吭地趴下,然后再也没有爬起来。
“剧毒,刚刚好10秒钟。”千叶回答道,他看了看怀表,“氰基希杰环烷烃,您听说过吗?”
蕾米莉亚摇摇头,艾略特大吃一惊。
“有人在红茶里面下毒,我的宠物死了,这事情我得讨一个公道才行。蕾米莉亚小姐,红魔馆里面谁负责泡茶?”千叶虽然依旧笑眯眯地问道,但是已经流露出杀意了。
“您冷静一下。泡茶的是我的女仆长十六夜咲夜,她是值得相信的人,不可能做这种事情!”蕾米莉亚说到一半,就看见她信任的人突然抽出匕首迅速地扑向千叶,“住手!咲夜你干什么?!”
千叶不慌不忙,拿出一支钢笔,挡下了艾略特的致命一击。随即,千叶顺着艾略特的右手,一手刀砍在他的咽喉上。
“唔……咳咳!噗噗噗噗噗噗噗噗!”艾略特感到一阵晕眩,瞬间丢失随身的世界空间。
熏风,先知抹杀。这是千叶的能力之一,每一次他对对手的近距离攻击,会造成肉体和精神力的二重打击。通俗地讲,就是“消红消蓝”。
艾略特被一击命中要害,精神力几乎是全部丢失。与此同时,他的魂魄雁返也被终止,他的精神回到了神社那边。艾略特的附体一结束,咲夜就恢复正常。
“大……小姐……”咲夜说完就昏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