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变是经常发生在幻想乡的,从红雾异变到永夜异变再到60周年幻想乡大异变,形形色色的异变总是能够被顺利解决的。以博丽灵梦和雾雨魔理莎为主力的治退英雄们,在欢欢喜喜的气氛当中轻轻松松地解决异变。一切都是简单明了而又如春风一般沁人心脾,仿佛异变不过是英雄们交流感情的一种游戏甚至是休闲方式似的。

于是人、妖、鬼、灵、神在平安而又有些闲适的幻想乡里愉快而幸福地生活着,但是现在这种生活终于要告一段落了。

秘密的预言曾经如是说∶“他降临到祥和之中,带来了灾厄与破灭。”

人间之里的日常依然如初,熙熙攘攘而朝气蓬勃。与以往不同的是,这里出现了一位外来人,他虽然并不引人注目,但是透露出一种十分明显的阴谋味道。浑身散发着一种平常人不得靠近的气息,而那一双眼睛也如同刀锋般锐利,似乎恨不得把胆敢冒犯他的生物都切成碎片。

此人服饰奇异,黑色的上衣就像是坚硬的纸张与亚麻布混合做成的一样,而且那裤子也差不多也是相同程度的材料做成的。总而言之,这个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个未成年的青少年,虽然不过17或者顶多18岁的样子。其实如果博学多才的霖近森之助看见了这位的话,必定会惊呼∶“风衣和牛仔裤啊!这是外面世界时兴的穿戴呢!”

这个年轻人现在正在往博丽神社走去,至于他一个初来乍到的外来人为什么如此清楚幻想乡的地理分布并且一反外来人常态地镇定自若,来来往往的居民们既感到奇特又觉得有一丝不和谐。只不过没有人敢上前去打招呼。

灵梦现在刚好没有在神社里,兴许她是去采集材料或者参加下午茶聚会去了,神社里并没有她的影子。不过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却找到了更好的人,七彩的人偶师爱丽丝·玛格托洛德,不过此时此刻的爱丽丝并不是她本人。

“久仰大名,黑暗女王。我的名字是艾略特·伊弗瑞德,即将侵蚀这个世界的人,同时也是新世界的神。”艾略特充满狂气却彬彬有礼的话让人觉得他完全是在调侃人。

“弱小的奇怪人类,口气不小呢!”黑暗女王轻描淡写地回答道,仿佛下一秒的艾略特就会在她的面前变成一具尸体。

艾略特一笑了之,幻想乡里面还没有他的世界,因此他的力量也无从体现。不过小试牛刀倒是可以的,尤其是向一个有可能成为自己最有利同盟者的人证明自己的能力,这是必不可少的。

“您尽管嘲笑和蔑视我好了,女王陛下。”艾略特微笑道,他的思维开始飞快地运转,构思一个世界所需要的全部参数。

黑暗女王这时候才想起来,为什么一个人类会判断出她的所在。即便是灵梦在这里,如果不真刀真枪地决斗一次的话,必定仍然认为眼前的人依然是爱丽丝。然而这个连一点灵力都释放不出来的人类,他可不仅仅是衣着奇特言行举止古怪,他竟然能够第一时间判断出爱丽丝的精神有变化。更何况根本不可能为人所知的黑暗女王居然会被一个人类给认出来了,这难不成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或者说是一个无心的恶作剧?

“现在,敬爱的女王,如果您觉得有趣的话,可以来打破我的脑袋了。不过我把话说在头里,您千万不要因为小看我而被修理得头破血流,我还要同您好好地谈一谈。”艾略特出言不逊,不过他的语气透露不出一点点的凶恶,而是带着浓浓的商量的意味。

“算了,就当这是一个无聊的小把戏好了。我只要吓走他就好,用不着把灵梦的神社弄得天昏地暗的。”强大而高傲的女王陛下,随意地挥了一下衣袖,于是一道暗红色的光闪过,如同刀刃一样劈在了艾略特的头上。

换成一块人造金刚石的话,恐怕会被这一下给一刀两断。而且对于一个胆敢公然冒犯自己的人类,黑暗女王是向来不会手下留情的。

“女王陛下息怒,用不着一出手就是杀招,我可能不至于这么招仇恨吧?!”艾略特像女王之前那样轻描淡写地笑道,“您似乎不愿意使出全力,这非常明智,而且也更加让我期待与您的合作。”

这不止是让人瞠目结舌了,而是匪夷所思。请问在幻想乡里面除了那几个巫女和魔法使之外,能够有多少人类敢尝试正面承受黑暗女王的当头一棒?且不说有多少人知道这位女王陛下的存在,单说普通输出与承受之间的差距就不止十万八千里,如何谈承受正面的一击必杀?!应该说没有哪一个知道一点内情的生物会对女王陛下的攻击置之不理,哪怕她是小动一个指头,也不能被忽视。

现在艾略特,这个不属于幻想乡的人类,他竟然完好无损地站在女王的面前,微笑着盯着她。

“有趣的人类,我不得不承认你不止是奇怪,还有一点强大了。”女王看上去非常地不屑一顾,“不过仅仅凭借这么一点能力,你够资格与我谈什么吗?你或许是高估自己了吧。”

艾略特并不恼怒,黑暗女王在幻想乡是一个隐秘的强大存在,如果不对她表示出足够的敬畏之心,很容易和她把关系搞僵。艾略特现在要的是强大的盟友而不是善良的同伴,冷酷无情是最好不过的了,因为愚蠢的怜悯会阻碍他的计划。

“我从未高估自己,尤其是现在,女王陛下。您来自魔界,自然是无可比拟的,任何人都不会有资格同您平起平坐地谈话。”艾略特欠身说道,他正在思考对女王这样的角色应该开出什么样的价码才能让自己的谈判更有把握,“我所希望的,不过是您的举手之劳。相反地,我愿意竭尽所能为您服务,那对于我这个初来乍到的人类来说是无上的荣幸。”

女王在魔界有不少让她头痛的棘手死对头,不过艾略特认为创造世界的能力是所向无敌的,即便是像冰之妖精琪尔诺那样被认为是无足轻重的小妖精,一旦让她掌握了操纵世界的能力,那么她完全可能去把曾经小看过她的每一个人都彻彻底底地修理一顿。

创造世界的能力,能够让拥有这个能力的人凭空创造出以他本人为至高存在的空间。如果说这个空间仅仅是平行于原来空间的话,那么它根本不足挂齿,至高的创造者离开了自己的世界以后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存在。但是最关键的是,这种能力所创造的世界,是会占据原来的世界的。逐渐的侵蚀以后,完成新世界与旧世界的更替。除非发生与创造者的对决,否则根本不可能看出玄机。话虽如此,幻想乡里面仍然有一个超出所有人常识的超级妖怪足以对抗这种能力,那毫无疑问是拥有操纵境界的能力的八云紫。因为操纵境界的能力可以模糊化不同世界之间的分界线,以在一定程度上削弱创造者的权柄。艾略特的强劲对手之一就是八云紫大小姐。然而那位大小姐此时此刻或许正在她的式神的怀里睡觉呢。

“哈哈哈……很好,我现在正好非常无聊,正好可以看看你能在这个被你小看的世界里弄出什么样翻天覆地的动静。不过,”女王笑了笑,嘴边流露出一丝狡黠,“你的代价?”

“您在魔界的全部敌人,我会让他们赞同您的一切决定的。”艾略特迅速答道。

“那么,就做给我看吧,非比寻常的人类。”

“当然,女王陛下,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您会大吃一惊的。”艾略特也同样地笑道,他明白自己已经开始入门了,之后只需要心平气和地缓慢发展就好。

女王的精神消失了,艾略特能够看见爱丽丝的眼神逐渐变成一种只透露出友善的澄澈。看来黑暗女王的精神没办法在爱丽丝的身上维持很长时间,总是存在一个极限,艾略特知道那个极限。为什么呢?很简单,这个精明的艾略特刚才几乎是拼死创造并拓展出一个2立方米的世界空间,通过改变其形状可以勉勉强强地把黑暗女王和他自己容纳进去。在这个世界里面,参数由艾略特设定,一切原始以及外来信息全部在他的脑海当中汇总,女王的精神维持时间当然是当成人物属性参数被窥探得清清楚楚了。

“不到5分钟,我想骂娘,骂娘!”艾略特低头看着坐在神社门口睡眼惺忪的爱丽丝,不禁暗骂道,“不过也足够了,对于顶级决斗,1分钟就有可能决定胜负,更何况她是魔界的女王大人,5分钟应该是非常充裕的。现在的问题是我应当怎样开始。”

爱丽丝的精神在女王现身的时候处于休眠状态,在她看来只不过是因为困倦而小睡了一会儿,殊不知一个巨大的阴谋已经开始酝酿。所以当她看清楚自己面前站着一个标致的青年的时候,她过期的少女心差一点就觉醒了,幸亏雾雨魔理莎及时地从她的潜意识里面跳出来,让她想起自己早已心有所属。

“请问这位尊贵的小姐,您是这座神社的住持巫女吗?”艾略特明知故问,他早在穿越之初就把幻想乡的重要人物的资料,博丽神社的住持巫女是哪一个不差钱的红白巫女,他会不知道吗?!

狡猾的诡计,好像艾略特真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外来人一样。他文质彬彬,衣着得体,用语谦逊,一副无公害的模样,怎能不让人放松警惕?!更何况他刚刚的问题简直是脑残,巫女会穿个洋装在神社里住持仪式吗?!

爱丽丝好歹是不亚于红魔馆馆主和白玉楼公主的大小姐,就算因被陌生人看到自己的睡态而局促不安也依然保持着大小姐的气质。看到艾略特欠身行礼,毫不犹豫地点头致意道∶“对不起,您认错了,我是住持巫女的朋友,今天恰好来拜访而已。”

“噢,我真是糊涂啊。小姐您穿得鹤立鸡群,怎么会是一个住持巫女呢!啊,您千万别误会,”艾略特看见爱丽丝在露出厌恶的笑意的时候马上补充道,“我并不是在贬低您那位可敬的朋友,我仅仅是说服装的明显差异而已。恕我眼拙,我一个初来乍到的外来人,对这里不太清楚。虽然之前在人间之里借宿的时候有非常和善的人对我说过一些关于这里的事。”

看到艾略特如此有礼貌,爱丽丝心里的不快马上烟消云散。毕竟,注重礼仪是幻想乡每一位大小姐的天性,这几乎是亘古不变的公理。艾略特见爱丽丝的神色缓和下来,就抱歉地笑笑,然后伸出手说道∶“首次见面,我是艾略特·伊弗瑞德,来自……嗯,算了,我的来历什么的无所谓了,不过您想必会谅解我的。”

爱丽丝点头道∶“您的言行举止非常得体,或许是出身显赫的贵族?不过没关系了,我非常乐意同您做朋友。”

“我真是荣幸之至,小姐,请问您的芳名?”

“爱丽丝·玛格托洛德,您叫艾略特·伊弗瑞德吧,很高兴认识您。”

“我也是,那么既然我和您现在是朋友了,那么我们能不能称呼对方的名呢?您叫我艾略特就可以了。”

“当然了,您也可以直接称呼我为爱丽丝。”

这两个人的心里真是好有一比,一个想的是自己的计划已经开始有着落了,另一个想的是自己又多了一个貌似贵族的朋友。天壤之别原来是这样造成的,但是有多少人知道爱丽丝的这一次握手会给美丽而和平的幻想乡带来多大的灾难性悲剧呢?

艾略特刚刚松开手,就听见一个久违的声音响起∶“爱丽丝,魔理莎那个家伙连个影子都找不到!”他回头就看见了传说中的红白巫女,博丽神社的住持巫女博丽灵梦。

想必灵梦是刚刚从人间之里回来,因为她手上大包小包的拎着不少东西,从袋子外面看起来,一定是杯子和茶以及茶点之类对少女们来说是生活必需品的东西。一口气买了一大堆东西,灵梦的钱包可能已经尸骨无存了吧。

艾略特抢先一步,向灵梦欠身行礼道∶“早就听说过博丽神社的住持巫女博丽灵梦小姐的大名,今日唐突造访,我深感抱歉。”

灵梦愣了一下,随即如同找到救世主了一样,急切地回答道∶“太好了,很高兴见到你,请过来帮我把这些东西搬进屋里去。”

“乐意为您效劳,我的小姐。”艾略特毫不介意灵梦这种主人公意识极强的性格,当然那么一点东西根本就不重,他做起来简直易如反掌。

绿茶和白砂糖都放在仓库里面,新买的茶具有2套,其中之一放置到柜子里面,另外一套则被灵梦小心翼翼地用布包好,然后放进仓库里。而茶点则藏到了灵梦的寝室里面,为的是提防魔理莎那个喜欢随随便便地偷拿别人东西的收藏狂。话说幻想乡有两个人的持有物品最多,一个是香霖堂的小资老板霖近森之助,另一个则是魔法之森的魔法师雾雨魔理莎。前者的商店里面有各式各样的外来物品,幻想乡最令人费解的地方,香霖堂算是一个。那些花花绿绿奇形怪状的东西,除了森之助本人之外就没有人知道它们的名字和用途。而相比之下,魔理莎就是另外一个极端,她的家里几乎被各种各样的东西塞满了,旧货、破烂、垃圾、没有得到确认的碎片,简而言之魔理莎差不多相当于一个会魔法的垃圾站站长兼半吊子收藏家。

现在灵梦正在自言自语地咒骂着,艾略特问了之后才知道魔理莎这一次不仅仅把灵梦新买的闹钟给拿走了,还把爱丽丝给当成了抵押品,她要是不把闹钟还给灵梦,爱丽丝就不能离开博丽神社。

可怜的玛格托洛德直到魔理莎大摇大摆地溜出神社之后才从灵梦那里知道自己给人卖了,随之而来的怒火几乎烧得她发狂。爱丽丝足足骂了2分钟,虽然不带一个脏字但是把灵梦听得心惊胆战,灵梦从未听过骂人还能像爱丽丝这样有板有眼义愤填膺的。

“总之,艾略特,你能够帮我们找到魔理莎吗?”灵梦一边泡茶,一边问道。

“当然,灵梦小姐,如果您能在这之后帮助我的话。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而它对于您来说完全是易如反掌。”艾略特狡黠地笑道。

秘密的预言曾经如是说∶“阴谋已经酝酿,诡计开始实施,纯洁被欺骗,善良受愚弄。”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可能让博丽灵梦无法拒绝,那么金钱或许可以算是其中之一。

艾略特一个初来乍到的阴谋家,幻想乡的通用货币是什么,他完全没有头绪。其实不如说幻想乡的经济体系根本就是一个不解之谜,有没有货币都是不明不白的事情。但是这并不代表艾略特手里就没有同灵梦谈判的筹码,相反地他的底牌比普通的经济诱惑要强得多。

“艾略特你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助吗?”灵梦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和忐忑不安,“如果是金钱上的问题,那么我没办法……”

“不,您误会了,灵梦小姐。我只想有一个栖身之所,而您的神社似乎有一个比较空闲的仓库。”艾略特笑着回答道,“作为打扰您的回报,我会让您的神社焕然一新,费用都由我负责。”

听到这里,灵梦打了一个激灵,爱丽丝则做了一个无所谓的样子。虽然一个未来人口口声声地说要承担什么费用,这令人喷饭,但是在灵梦看来仍然有着不小的诱惑力。

艾略特看见灵梦的反应,知道有机会,马上说道∶“您的状况我已经听说过,我认为有才华的人总是不会被人理解的。居民们极少来参拜,因为他们已经有些遗忘自己正在受到谁的保护,这是一种忘恩负义的表现。不过我不是一个喜欢白吃白喝的人,我在您这里借宿之后是一定要有所回报的。因为我现在身无分文,所以我只能采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不知您意下如何,灵梦小姐?”

这是劝诱也是蛊惑,要是放在战场上,那就叫做劝降。灵梦是一个坚强的女孩,但是现在她的生活压力迫使她向艾略特缴械。说实话,这个小小的神社现在已经风雨飘摇了,无论是从哪一个个方面来说都是如此,破败不堪而且几乎是无人问津。就说灵梦才买回来的那些东西,要不是阔气的蕾米莉亚慷慨大方地借钱,灵梦就要哭了,神社里的那些库存早八百年就已经被挥霍得干干净净,灵梦要是不借钱就只能喝白开水,吃小米粥且不带咸菜。

博丽神社的经济状况是幻想乡自始至终的悲剧之一,灵梦或许做梦都想挖到一个宝藏或者继承一笔可观的遗产,可惜那些终归是在做梦。而现在,一个言行举止就像一个贵族的外来人却让她看到了希望。要是这个艾略特·伊弗瑞德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好人,那么神社完全可以赶超蕾米莉亚的红魔馆。相对的,灵梦只需要承担有可能无法找到魔理莎的风险,事实上那对她来说可能根本谈不上是什么风险。按照灵梦的说法,魔理莎只要还在幻想乡就死不了,除非她突然脑残到去夷平红魔馆,打烂白玉楼。

“当然可以啦,艾略特。在你打算离开这里回去外面的世界之前,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不过我可不是为了你的回报哦,我只是尽博丽神社住持巫女照顾外来人的义务而已。”灵梦迅速回答道,她已经把活儿干完了,神社变得干净整洁起来。

“太好了,您可真是一位可敬的巫女啊,灵梦小姐。”艾略特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观察,他正在盘算接下来创造的世界空间应该如何分布。

艾略特创造世界的能力并不是无限制的,它遵循一些定理而且只有满足特点条件的时候才能发动特殊效果。并且每一次发动能力的间隔时间长短会因为上一次的发动而完全随机地改变,同时现阶段艾略特创造的世界空间呈现出不稳定的状态,他必须定期去那些世界空间的所在地用能力对它们进行加固以防止世界空间消失。这些缺点正在随着艾略特逐渐熟悉创造世界的能力而有所改善,最终他会把这个能力运用得炉火纯青的。

距离刚刚同黑暗女王对话时发动能力的时候已经有超过20分钟了,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再开,艾略特抱着姑且尝试一下的心态谨小慎微地感觉了一下。事实证明,他非常幸运,能力已经恢复,可以发动。于是艾略特毫不犹豫地在整个博丽神社以及其周围的空地所占据的空间里创造出世界空间,这样一来就不一定随便来个妖怪都能够在神社这里对他造成致命威胁。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艾略特虽然在他的世界空间当中相当于是神,但是目前他的能力不稳定,因此不排除世界空间崩溃的可能性。艾略特有自知之明,他完全知道自己的脑袋依然朝不保夕,唯有尽快完善自己的能力才是正道。

“请喝茶吧。”灵梦给艾略特端来一杯绿茶和一些茶点,随后在他面前挨着爱丽丝坐下来。

“非常感谢,灵梦小姐。虽说是找人,但是那位魔理莎小姐的通常行踪是如何的呢?我想如果您告诉我的话,那会对找到她更加有帮助。”艾略特一边问道一边盯着那杯子里的绿茶,那差不多是白开水里面有“几丝”茶叶,这描述可一点也不夸张,灵梦买不起上等茶叶。

“魔理莎通常会去人间之里、红魔馆的大图书馆、香霖堂、我家和来神社这里。”爱丽丝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即她就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低下头去,脸涨得通红。

“哎呀,爱丽丝,艾略特在问我呢!就算你和魔理莎再亲密无间也用不着一提到她就忘乎所以激动不已吧?”灵梦笑道,但是眼中分明有一丝嫉妒。

艾略特看在眼里,灵梦究竟是对爱丽丝和魔理莎之中的哪一个有感觉,那不得而知,而且艾略特现在也不关心。感情是可以利用的,不过那得在他彻底融入幻想乡以后再考虑。艾略特接过话头问爱丽丝∶“爱丽丝小姐,虽然我们才认识不久,如此唐突地问您好朋友的事情请您谅解。您刚刚提到的那几个地方,能详细说说它们的具体位置吗?或者您借给我一张地图也行。”

“啊,啊,我,但是地图的话,有点……唔,嗯,不方便的呢……”爱丽丝支支吾吾的,原因灵梦再清楚不过了。

在幻想乡能有几张地图是外来人看得懂的?更何况这些居民一般只依靠记忆来走路,根本不会去在意什么地图。也就是说,艾略特必需去拜访一下那位他认为有可能成为自己最棘手的对手之一的香霖堂老板,霖近森之助。听灵梦说,森之助是一个非常好说话的人,借用一张地图应该不成问题。

很快,艾略特就告别了灵梦往香霖堂出发了。只留下灵梦和爱丽丝在神社的时候,两人开始谈论起最近在幻想乡又有复辟势头的妖怪骚动事件。才说到一半,灵梦就惊跳起来∶“糟糕了,艾略特去香霖堂会经过人间之里的外围,那里是妖怪们最近频繁出没的地方之一!”

“神主啊!灵梦,你太糊涂了,竟然让艾略特一个初来乍到的外来人独自到那里去?!”爱丽丝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巨大的错误,她也急急忙忙地站起来,“快去找他!艾略特看上去就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族,他会被那些粗俗的下等妖怪抓住并玩弄到崩溃的。噢,不,他甚至会有生命危险,那些妖怪向来喜欢这么做!哎哎,灵梦,你别太过着急啊,等等我……”

不等爱丽丝说完,灵梦已经飞也似的离开神社了,话说她本来就有使重力无效的能力,快速反应对于她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尽管她一直好逸恶劳来着。

在灵梦和爱丽丝心急如焚的时候,艾略特却正在魔法之森的外围同拦住他去路的一个非比寻常的妖怪讲道理。这个妖怪看上去几乎就是一个人形九尾狐,说白了就是幻想乡最优秀的式神之一,八云蓝。而艾略特恰恰在她测量人间之里区域的结界是否有所异常的时候打扰了她。其实艾略特不过是刚好路过蓝的身边,但是对于需要绝对集中精力的蓝来说,风吹草动都可能让她分心,以致测量失败。要知道蓝虽然对人类的好感度比较高,但是打扰她工作的人是绝对不可能被她轻易放过的。

“尊敬的小姐,我无心与您作对,不过看您如此恼怒,想必我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了。”艾略特恭敬地说道,同时欠身行礼道,“如果您能指出我的不足之处或是得罪您的地方,我会非常乐意向您道歉的。”

“我正在这里做非常重要的工作,可是你突然经过使我分心了。刚刚我的工作已经失败,现在我不得不重新开始。我的工作可是会耗费很多时间的,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来干扰我的话,我岂不是在浪费生命吗?更何况这个工作非常重要,而我又不得不完成它,这是我的职责。”蓝的怒气稍微消退一些,一个彬彬有礼的人类,随便哪个妖怪来面对都不会轻易开战的,况且蓝对人类的好感度比一般妖怪要高得多,她不会,至少现在不会同艾略特动手的,不过训斥和抱怨就少不了了。

“您在工作?!哎,我真是失礼啊!小姐,我无法为自己的错误、鲁莽或疏忽大意而找借口,现在我只能请您宽宏大量,饶恕我……”艾略特深深地鞠躬道,他的话故意没有说完,留下想像与思考的空间可以让对方的善良成为他获胜的筹码。

“好吧,尽管你让我非常生气,不过看在你是一个外来人对幻想乡的事情一窍不通的份儿上,我不会对你做出非常过分的事情。嗯,那么作为对我的补偿,”蓝笑了笑,“你不介意自己的钱包出一点血吧?”

“噢,小姐,您这么说是在告诉我,我是可以为自己赎罪的了?”艾略特故意显出惊喜万分的样子,如同得到了大赦一般。

“请我去人间之里吃饭吧。”蓝高兴地说道,“那样的话,就原谅你啦。”

“啊,当然了,小姐!”艾略特话锋一转,“您要不要尝尝那里的油炸豆腐?味道非常好的!”

“啊?!你,也喜欢吃油炸豆腐?”

“是的,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不,一点也没有。相反地,那真是令人惊喜啊,因为我也喜欢油炸豆腐。你叫什么名字?看上去你不是一个长住幻想乡的外来人啊。”

“我的名字是艾略特·伊弗瑞德,请问您是?”

“八云蓝,我是八云紫大人的式神。很高兴认识你,艾略特。那么,我们去吃油炸豆腐吧!”蓝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于是乎,艾略特打败了他来到幻想乡以后的第三个重要人物,而且这个人物是紫的左膀右臂,通过她可以对紫产生出乎意料的打击。而油炸豆腐的事情,就以艾略特和蓝被拥挤的人群冲散而草草了事,事后蓝气得差一点把人间之里给掀了。

亏欠的豆腐是必须要还的,艾略特打算回到神社后把世界空间里的一些物质直接转化为上等的油炸豆腐,然后送去给蓝尝尝。这里不得不提到关于世界空间能量的事情。能量守恒定律在任何地方都适用,因此艾略特所做的,不过是让世界空间与幻想乡连通以后通过能量交换,把世界空间以外的幻想乡空间的部分能量交换到世界空间里面来,这样他就可以意志操作来让含有完全等量能量的物质转化为不同物体。比如说把世界空间里的泥土和空气分别取一部分,其总能量等于所需油炸豆腐的总能量,然后艾略特以世界空间里最高神的权柄使它们转化成为油炸豆腐。这样一来,世界空间内部的总能量虽然依然守恒,但是把油炸豆腐拿到处于世界空间以外的对方的时候,世界空间内的总能量就会减少。

为了符合能量守恒定律,时间空间的既定参数会自主调控,让世界空间与幻想乡的能量交换平衡逆向移动,让幻想乡的更多能量流入世界空间,以保证两个世界各自满足能量守恒定律。否则二者就同时崩溃。

简而言之,艾略特的世界空间相当于一个加强版第二类永动机,仅通过他的意志来使能量发生效率为1的高速转化。这才是操纵创造世界的能力的本质。

当然艾略特并没有去香霖堂,他被匆匆忙忙赶到的灵梦给带回神社去了。一路上灵梦没有少道歉,而艾略特也因此而失去了与森之助见面的机会,不过他们总是会相见的。

“真是非常抱歉,艾略特,我竟然忽视了那些妖怪的存在。身为博丽神社的住持巫女,这是我的失职。”灵梦义愤填膺地说道,在艾略特来了之后,她就受到影响而一直自称博丽神社的住持巫女。

这好比一个乞丐得到了一点尊重以后突然觉得自己成了富翁了一样,心中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盼望已久的尊严和不可侵犯的荣耀。当然灵梦肯定比一个乞丐要强得多,她心里产生的这些情感也要浓重得多。

“您不必自责,灵梦小姐,您这不是已经救了我吗?相反地,我要向您道谢才是,要不是您及时赶到,我或许已经被妖怪们抓住了。”艾略特说道。

“你没事就好,爱丽丝和我当时简直急得发疯。要是让外界知道由于博丽神社住持巫女的失职而造成外来人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我的名誉就彻底毁了。”

“不过,您那位朋友魔理莎小姐的事情该怎么办呢?这样的话我是没办法去找到她的。”艾略特提醒道。

“那个大大咧咧的家伙就随便她怎么样了吧!我懒得管她了,闹钟的事情就,嗯,艾略特你能不能做一个?”

一个机械闹钟可以让灵梦为之大发雷霆,那么一个电子闹钟又怎么样呢?对于世界空间当中的至高神,艾略特,来说那种东西的制造简直易如反掌。因此,他只是微笑着回答道∶“我的荣幸,灵梦小姐。晚上您有空余时间的话,我就可以把东西给您送去。”

艾略特给灵梦做了一个原子钟,这个高科技产品本来是一种实验用测量工具,现在居然被艾略特做出来当成一般的钟送给灵梦。而没见过外世界最新科技水平的灵梦当然一下子就被唬住了,她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一边欣赏原子钟一边听艾略特介绍其相关信息。而原子钟的计时准确性,在幻想乡内暂时派不上什么用场,这多多少少有点大材小用。

“您可以在今后至少100万年内不必担心这个钟会有超过一秒钟的误差。而且让它放在神社里面不要去动它,它不需要上发条或者电池。”艾略特滔滔不绝地说道,他把电池是什么也通俗地告诉了灵梦,“电池对于电器来说就相当于油瓶之于油灯,您能明白吗?”

“嗯,有一点懂了,但是外世界的东西我们一般是不接触的,只有森之助会使用它们。不过我不需要再动它就对了吧?”

“是的,灵梦小姐。唔,如果您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您可以先睡了,我要整理一下这个仓库。这里有些乱了。”其实艾略特这么说已经是客气过头了,博理神社的仓库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整理,杂物堆砌如山,而且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灰尘。艾略特提出要住在仓库,灵梦当时就想阻止。但是转念一想,艾略特一个男子汉,灵梦一个青春女子,不让艾略特住仓库难道让他和灵梦睡同一张床?再说灵梦已经答应收留艾略特,总不能出尔反尔吧,她又不是魔理莎那个厚脸皮的家伙。所以万般无奈之下,灵梦只好让艾略特住在仓库,她的心里非常矛盾,一方面对让艾略特住进杂乱不堪的仓库感到不安,另一方面又不想让自己感到困扰。唯一的补偿就是她对艾略特的态度变得更加亲切一些。

“啊,我没有别的事情了,可是你也不要勉强自己。仓库里面非常乱而且非常脏,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帮你在神社里铺一张地铺。”灵梦扭扭捏捏地说,她觉得自己说话有点找抽,担心的话就直接让艾略特睡自己的房间而自己去紫的家里借宿不就可以了吗?

但是让灵梦这么一个年轻的小女孩去一个貌似是妙龄少女而实际上拥有一个大妈灵魂的妖怪家里睡觉,这不仅仅是需要胆量的问题,灵梦要是真的敢那么干,她就要做好相应的绝望。

“您完全不必担心,赶明儿,您抽空来仓库瞄一眼,这里什么事都会顺顺当当的。”艾略特说完就开始聚精会神地观察起这个仓库来了。

灵梦的脸上完全相当于火在烧,滚烫滚烫的,她一溜烟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而艾略特,他开始对仓库进行高速而全灭的内部改造∶新增大型壁橱,加固屋内已经老旧或者破损的结构,清理全部的灰尘脏物。总之,将仓库内部彻彻底底地翻新。前前后后花费不到十分钟,仓库已经焕然一新,灵梦要是进来看看的话,绝对会以为自己被紫的境界给玩弄到红魔馆里去了。太干净整洁了,实在是艺术品一样的仓库,几乎与它的原形不沾边了。而艾略特决定明天早上再改造仓库的外部,今天连续多次使用能力已经让他精疲力竭。他在造好的一张靠椅上睡着了。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怎么了?!哎呀!痛!”

艾略特一大早就给一阵惊天动地的惊呼给惊醒了,由于太过突然,他直接从靠椅上翻了下来,摔到了木制地板上。迅速整理好衣服以后他看了看发出那一声杀猪般的惊呼的人,一顶硕大无朋的黑色魔法帽子,一套黑白搭配的服装,人称黑白魔法师的雾雨魔理莎想必就是眼前这位吧。对这么一个大大咧咧而且毫无淑女形象可言的魔法师,艾略特可以用不着跟她客气,但是为了他的计划,他决定忍耐。

“您是哪一位,有什么事吗?”艾略特一边问道一边看了看被魔理莎弄倒的原子钟,他把它扶起来放在工作台上面安全一点的位置上。

仓库里面新增一个工作台,艾略特可以在上面进行他的任何工作,比如制造东西或者作图等等。原子钟在魔理莎看来相当于一个装饰物,所以她并不在意随随便便地在别人特别是灵梦家里乱动东西。

“啊,灵梦的仓库什么时候这么干净整洁了,好嫉妒啊!而且还有这么多新安置的东西……诶,你是谁啊?”魔理莎完全是眼睛长到头顶去了,艾略特在她面前站了足足五分钟,她才看见他。

“我是灵梦小姐昨天收留的外来人,艾略特·伊弗瑞德。小姐您看上去似乎是一个了不起的魔法师啊,请问芳名?”艾略特最没办法的就是对有些神经大条而且脑袋时不时地短路的笨蛋,魔理莎不会在意他只言片语的含义,因此他就没办法对魔理莎产生影响。

魔理莎不是棘手的对手,而是必须被肃清的绊脚石。

“我啊,就是你说的了不起的魔法师啦!”魔理莎自鸣得意道,“你说的那个灵梦也是经常败在我的手下呢!”

“哦?但是灵梦小姐并不和您说的一样啊,魔理莎小姐。”艾略特换了一个战术,他打算让魔理莎自己打败自己。

“那,那是因为,呃,对,那是因为灵梦总是耍赖,不能光明正大地赢,才使用阴谋诡计获胜的。我可比她强大啊!”魔理莎急了,赶紧辩解道,其实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只不过在外来人面前她还有一丝虚荣心作怪。

“是吗?那么,了不起的魔法师魔理莎小姐,您能不能成为我的朋友呢?”艾略特直接向魔理莎下最后通牒,她的回答就决定她今后在艾略特心中的地位。

“我为什么要做你的朋友啊?!”魔理莎糊里糊涂地问道。

“因为灵梦小姐非常强大,而您比她更加厉害,那么为什么不让您同灵梦小姐联手,共同守卫幻想乡呢?”

“啊,啊,治退妖怪和解决异变这种小事情就交给灵梦吧,她一个人就足够应付一切了。我再来只不过是大材小用而已。”

正眉飞色舞地说着,突然听见两声怒吼。

“背信弃义的魔理莎,出来!”

“信口开河的魔理莎,出来!”

简直就是召唤,魔理莎什么时候成召唤兽了?艾略特笑了,他的能力刚刚发动,让灵梦和前来拜访的爱丽丝同时听见了魔理莎说的全部话。

“啊,不好了,闯祸了!”魔理莎惊道,急忙跨上扫帚准备闪人。

“您忘记您的东西了。”艾略特说道,同时让魔理莎周围突然产生力场,对她施加一个竖直向下且十倍于她的体重的力。

就在魔理莎愣神的同时,她一个措手不及就重重地摔下来了,并且气得发狂的灵梦和爱丽丝也分别破门而入了。艾略特看见仓库的门坏了,不禁叹息一声∶“昨天的成果居然如此不堪一击,我的工作就因为我的能力而如此廉价啊!”

“啊啊,灵梦,爱丽丝,早上好啊。”魔理莎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艾略特刚刚的作用力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魔理莎是察觉不到的,她最多不过认为自己是一时失手。

“早上你个大头啊!东西呢?!”灵梦一上来就开门见山,直切问题核心。

“把朋友丢弃在别人家,作为偷拿别人东西的抵押品,你怎么交代!”爱丽丝也来帮灵梦加强火力,准备一口气打穿魔理莎的厚脸皮。

“什么东西?闹钟我没拿!爱丽丝你说抵押品,我连灵梦的闹钟都没有拿,谈什么抵押品啊!”魔理莎振振有词地回答道。

艾略特在旁边听了魔理莎的这些话,差一点喷出来。这个魔理莎啊,她是不是有事没事就去跟冰之妖精琪尔诺厮混啊!要不是她的衣服,艾略特就要怀疑她是不是琪尔诺本人了。

“闹钟你拿了!”灵梦气势汹汹地说道。

“朋友你卖了!”爱丽丝恶狠狠地说道。

“都没有!”魔理莎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地回答道。

“你就是拿了!”“没有!”“你就是卖了!”“没有!”

艾略特完全受不了了,这个魔理莎已经不是一般的脑残,而是骨灰级的脑残。连跟她打交道的人都会变得脑残,听听灵梦和爱丽丝说的,那些是什么话啊!有正常人会一个劲儿地大喊大叫着“拿了,没有,卖了,没有”吗?!这听起来都很有些打家劫舍,强买强卖的感觉了。

就在艾略特打算开口劝导的时候,救星来了。

“灵梦,我家大小姐到,快点来迎接。”

艾略特知道一个重要的角色登场了,红魔馆的主人,蕾米莉亚·斯卡雷特。那位仆从自然是她亘古不变的飞刀女仆长,十六夜咲夜。现在是白天但是天气是阴天而且有转小雨的可能性,所以蕾米莉亚现在出来溜达是非常安全的,何况她还自带遮阳伞,白天出来无压力啊。

灵梦和爱丽丝同魔理莎越吵越离谱,最后竟然拉拉扯扯地离开神社去魔法之森决斗去了。艾略特只能代替灵梦来接待蕾米莉亚。

“咦?不是灵梦吗?”咲夜看见艾略特出来迎接,就问道。

“灵梦小姐刚刚同爱丽丝小姐以及魔理莎小姐去魔法之森了,应该过一会儿才会回来。您找她,或者说您身旁的这位大人找她,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艾略特欠身行礼道,深谙中世纪礼仪的蕾米莉亚不会不清楚这一系列言行举止的分量。

“咲夜,退下,我和这位先生有话要说。”蕾米莉亚的话把咲夜吓了一大跳,通常这位大小姐是不会在一开始就出言的,而这一次她反常了。

“是,大小姐。”咲夜的顺从一向如此。

艾略特笑了,他的彬彬有礼成了对付蕾米莉亚最有效的武器之一,他微笑着说道∶“您似乎有着非常高贵的身份,那么恕我冒昧,能不能请问您贵姓?我是被灵梦小姐收留的外来人艾略特·伊弗瑞德,您是?”

“红魔馆的主人,蕾米莉亚·斯卡雷特。”

“啊,认识您是我的荣幸,蕾米莉亚小姐。我听这里的人们经常谈论您的事迹,想必您对他们有着深远的影响吧!”

“您不必在意我的身份,艾略特先生。看您的言行举止就可以推测出,您大概也是一位贵族吧!”蕾米莉亚问道,她大概已经嗅出了艾略特的血型是全型的,因此瞳孔始终紧缩着。

“我的身份只是在外世界才存在意义,这里是幻想乡,无论我原来的身份高贵或者低贱都已经毫无意义。蕾米莉亚小姐,您今日前来可是希望灵梦小姐为您祈福?她现在不在这儿,您不妨进屋坐会儿?”

蕾米莉亚的确非常在意艾略特,她察觉到他并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相反地他还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首先,神社已经被一股奇怪而无法抗拒的力量所笼罩。其次,这个人类的血液竟然含有全部的四种血型。最后,蕾米莉亚无法干涉艾略特的命运,也就是说蕾米莉亚的能力对艾略特无效。这个时候要是艾略特居心叵测的话,蕾米莉亚就非常危险了。但所幸艾略特并不想敲碎打地侵蚀幻想乡,他需要充足的时间来做准备,在一次性的爆发之后彻底覆灭幻想乡。而在那之前,他必须永远隐忍和伪装。

“是啊,我觉得还是多向神主祈福会比较好。灵梦如果一会儿就回来的话,我就等等她好了。”蕾米莉亚回答道,同时示意咲夜跟紧自己,不知道女仆长的能力是否还在,如果连她也失去自己的能力的话,那么情况就非常不妙了。

“您这边请,灵梦小姐的仓库比神社要更加适合作为客厅一些。”艾略特说着就带路在前。

蕾米莉亚碰碰咲夜的胳膊,低声问道∶“咲夜,你的能力还能够使用吗?”

咲夜神色严肃但是并没有手足无措,她平静地回答道∶“已经没有了,大小姐,我失去了自己的能力,全部地失去了。刚才我偷偷地试验一下,然后我发现我现在甚至连飞刀都没办法准确地投掷了。”

“是吗,那么,我也是。”蕾米莉亚的心几乎坠落到无尽深渊当中了,她只觉得手脚发热,有一种想要颤抖的冲动一直在攻击她的大脑。

静观其变,随机应变,这是蕾米莉亚唯一能够做的。现在草率地逃跑并不是好办法,如果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这个艾略特在暗中操作所导致的话,那么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敌人无异于自杀。而且艾略特看上去似乎没有一点恶意,反而显得非常注重礼仪,而且态度是毕恭毕敬的,蕾米莉亚就更没有理由逃跑了,再说她的身份和荣誉感也不允许她临阵脱逃啊。

蕾米莉亚吩咐咲夜不准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样子,一切听自己的指挥,切不可轻举妄动。咲夜点头称是,马上恢复了先前那种处变不惊而胸有成竹的状态。

“请进,蕾米莉亚小姐,希望这里的布置合您的胃口。”艾略特欠身行礼道,他的身旁正是仓库的大门。

蕾米莉亚对灵梦的神社了如指掌,她以前也来拜访过很多次,灵梦那不堪入目的仓库她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之前听到艾略特邀请自己去仓库的时候,她一度认为艾略特是别有用心。没想到这里已经不一样了,不,应该说是翻天覆地。

仓库内部被完完全全地清理了一边,其干净程度在蕾米莉亚看来不亚于红魔馆的客厅,她不得不承认这一点。环顾四周,新增的大型壁橱,大型书架,工作台,靠椅和一张靠角落的茶几,这些东西随随便便拿一件去放在红魔馆里面都能够锦上添花。

“蕾米莉亚小姐,这里应该还算比较整洁了,您在这张靠椅上休息一会儿。您要不要再来一杯茶?神社里最近才购买了一些茶叶,我个人认为还不错,您不想尝尝吗?”艾略特这样子与一个合格的管家也相差无几了,连咲夜也不得不暗自惊叹,要是这个人类跑到红魔馆应聘管家一职的话,八成会无条件通过的。

“我非常满意,如果可以就请来一杯红茶吧。”蕾米莉亚一边感受着靠椅那真皮的靠背垫和象牙扶手的触感,一边回答道。

“好的,您请稍候。”艾略特转身离去了,他的能力一直就没有停止过发动,蕾米莉亚在这里想要的她都会得到的。

蕾米莉亚一向对自己的红魔馆感到无比的骄傲,她坚信自己的红魔馆是幻想乡最宏伟高雅而富有情趣的建筑物,内部的华丽是无与伦比的奇观。但是在进入博丽神社的仓库以后,她感到自己的自尊心被严重地刺伤了,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受到了威胁。

咲夜对整个仓库进行了观察并把分析结果告诉了一直在靠椅上沉思的蕾米莉亚。

大型壁橱里面放置着坛坛罐罐瓶瓶碗碗,全部是新的,干净整洁地分类摆放好了。壁橱是红木外壳,杉木填充的,坚固、耐磨、耐腐蚀、耐高温、耐虫蛀。它散发的阵阵芳香是杉木填料当中加入的希杰式芳香烃所形成的,希杰式芳香烃是最名贵的香料之一,它在幻想乡被称为“神主气息”,用途非常广泛。魔法师用它当作施法辅助药剂,医生用它当作配置药品的缓冲剂,妖怪用它当作魔法载体或者灵魂溶剂,而幽灵则可以把它拿来改变阴阳两界之间的境界通透性。而这种名贵的香料现在居然被当成是普通香料作为一般添加剂,给材料附加芳香性质,不能不说这是一种犯罪般的浪费。

大型书架是全象牙制造的,上面的玻璃挡板则是琉璃水晶材料做的,而且加入了恩弗拉铈稀土作为添加剂。恩弗拉铈稀土在幻想乡有个诗意的名字,“大地泪水”。它的价值与希杰式芳香烃差不多,用途多样化,高效而且效果持续性无与伦比。书架里面放置了许多书籍,这些书籍的内容并不引人注目,但是它们的外包装却让人咋舌。清一色的金字镶嵌,银边装裱。

工作台和茶几都是朴实无华的纯梧桐树木制,外部镀银,内部是钢筋混凝土填充,同样坚固耐用。而那个茶几上放的东西却非常显眼,它有点像中世纪欧洲化学家使用的实验用托盘天平,但是在有些结构上有有些不同,不过从上面的荧光示数看来,这是一个计时器。它令人瞠目结舌的精确度竟然达到小数点后面跟随12个数位,比幻想乡最精确的计时器还要精确6倍以上。这个东西放在一个紫水晶底座上面,水晶底座上仍然是金字镶嵌,上面写道∶“博丽神社专用原子钟。”

咲夜同样没有忘记检查仓库的整体结果,而这再次让人吃惊。原来,这个看上去是木制结构的仓库,实际上根本就是全金刚石结构,只不过用希杰式芳香烃调色以后用恩弗拉铈稀土作为添加剂,使得金刚石的表面性状与木材无异,而这薄薄的一层外壳内部依旧是坚不可摧的金刚石。

咲夜报告完这些情况以后就非常惊讶地盯着蕾米莉亚,蕾米莉亚则是深深地陷入沉思。灵梦那样捉襟见肘的人是掏不出几个子儿的,购买这仓库里的任何一件东西都百分之百足以让她倾家荡产。灵梦的朋友们中除了不经常造访神社的西行寺幽幽子和蕾米莉亚比较有钱之外,其他的不是小康就是温饱程度的经济条件,她哪里来那么多钱去购买这些东西的?!况且这些东西分明是市面上根本买不到的自制品,使用的材料也都匪夷所思,那么就更加不可能是灵梦的哪个朋友帮她买的了。

“让您久等了,蕾米莉亚小姐,”艾略特端着一整套茶具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您的红茶。”

“啊,谢谢,茶叶不错。”蕾米莉亚隔着两米远就能嗅出茶叶的优劣,这是长期喝红茶形成的优点。

“不好意思,蕾米莉亚小姐,我对茶了解并不很深,能不能请您这位,嗯,小姐您贵姓?”艾略特问咲夜。

“十六夜咲夜,我是大小姐的女仆长,您是艾略特先生吧,幸会幸会。”

“您太客气了,咲夜小姐。那么,您是蕾米莉亚小姐的女仆长,必定懂得茶艺了,这沏茶的工作,我只能非常冒昧地麻烦您来完成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给大小姐泡茶是我的本职工作。”说完,咲夜就聚精会神地做她的本职工作了。

咲夜的的确确是勤恳忠实的典范,她永远服从蕾米莉亚的命令,对她总是恭恭敬敬的,而且从不抱怨。艾略特把咲夜视为对付蕾米莉亚的工具,这个女仆长虽说是一个仆人的存在,但是她早已在蕾米莉亚的心目当中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而且红魔馆一天没有咲夜就有可能会完全停摆。艾略特打量着正在端茶给蕾米莉亚的咲夜,决定在那个必要的时刻优先通过她来击溃蕾米莉亚。

“您觉得怎么样,蕾米莉亚小姐?”艾略特明知故问。

加入了布兰卡石烯醇的红茶相当于加入十成新B型血的浓浓的红茶,蕾米莉亚没有理由不陶醉其中。布兰卡石烯醇被称为“神主美酒”,也是三大稀有药品之一,性质与希杰式芳香烃和恩弗拉铈稀土一样。

“非常好,茶叶质量很好,但是把‘神主美酒’加入红茶里面,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蕾米莉亚回答道,她虽然对这无可挑剔的茶叶非常满意,但是一想到自己把“神主美酒”当成红茶添加剂给喝了,她就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您满意就行,看来灵梦小姐的茶叶同咲夜小姐的茶艺一样优良啊。”艾略特开玩笑道。

咲夜的心惊动了一下,一片红晕浮现在她的脸上。好在灵梦她们及时地回来了,咲夜的窘态没有被看见,除了一直注意她的艾略特。

只见灵梦气急败坏地走进神社,仓库这里的大家都可以听见她骂骂咧咧的声音。艾略特去找到她,看见她正在神社赛钱箱面前抖动着一只袋子,把里面的硬币全部弄进箱子里去。听听她骂骂咧咧地说着些什么吧∶“魔理莎,大笨蛋!居然把我的闹钟拿去卖还给森之助!麻烦死了,害我找了好久才得到她的钱袋!”

听起来,魔理莎已经被结实地教训了一顿,爱丽丝肯定把她拖回去继续调教去了。灵梦总算没有损失,她的闹钟的钱给要回来,应该说是抢回来了。

“灵梦小姐,您怎么了,我看您激动得不得了。”艾略特走过去问道,“蕾米莉亚小姐和咲夜小姐来拜访,她们呆在仓库里。”

“嗯,啊?啊?!”灵梦惊呼起来,“艾略特,你怎么能够让她们在那么脏的仓库里等我回来呢?!”

“灵梦小姐,您在拉扯魔理莎小姐的时候或许没有看清楚,我已经把仓库彻底翻新了一次,那里应该是比较符合蕾米莉亚小姐的身份的。要不,您亲自去看看?”

结果灵梦急急忙忙地跑到仓库一看,随后大呼妖孽。蕾米莉亚嗔怪道∶“灵梦,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大惊小怪了?!这些难道不是你购置的吗?”

“不是啊!我才想问问呢,艾略特!”灵梦转身问道,“这些是怎么一回事?!”

“您的报酬,灵梦小姐。其实是我对您的恩惠的回报。您收留了无家可归的我,我自然得有所表示,难道不是吗?”

灵梦一边唯唯诺诺地应道,一边看看摸摸,并且赞不绝口。

“啊,镶金的呢,还有翡翠!”

“这些红木的价格可不菲啊!”

“哇,我真是发达了,感谢神主!”

艾略特看着灵梦欢天喜地的,不禁哑然失笑,原本端庄的住持巫女竟然像一个小女孩一样地笑得那么灿烂。蕾米莉亚这时候觉得自己的能力又可以发动了,但是她找不到打算攻击的目标。而经过简单的分析以后,蕾米莉亚突然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大概联系起来了,她即刻示意咲夜请辞。

“灵梦,大小姐今天身体不舒服,祈福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们今天先回去了。”咲夜对正在眉飞色舞的灵梦说道。

“诶?为什么,啊,蕾米莉亚身体不舒服啊。嗯,那么我明天去你们那里看看吧。慢走啊。”说完,灵梦重新投入她的细心观察当中。

艾略特没忘记亲自送走蕾米莉亚,而在神社台阶那里,他道别了蕾米莉亚,因为一旦跨越了那道门,他就离开了自己的世界空间而不再是至高神了。蕾米莉亚只是轻描淡写地对艾略特说∶“您有时间的话请一定来我的家里做客,咲夜,给艾略特先生一张地图。”

“蕾米莉亚小姐,感谢您的盛情邀请,我会去拜访您的。”艾略特双手接过咲夜递给他的地图,心里不禁大喜,总算是弄到一张地图了。

“那么,我们就先行离开了,再见,艾略特先生。”

“请您慢走,蕾米莉亚小姐。”艾略特欠身行礼道。

艾略特回到仓库,看见灵梦还在陶醉,他就一个人到神社面前的空地上仔细地看那张地图。这地图的做工精细,不愧是红魔馆的作品。然而艾略特毫不犹豫地把地图打散重组,制成一张他自己的地图,他恶狠狠地盯着地图,笑道∶“不是我的,一律毁灭。是我的,得永生。”

晚上,灵梦举行了一个宴会,其实只有她和艾略特两个人。好在艾略特不断布置,总算把这个宴会布置得有板有眼的∶一张占地超过6平方米的14长式餐桌,22套银制刀叉盘碟餐具,许多琉璃水晶玻璃杯。

除此之外,山珍海味也不在少数,总共5道主菜,4份好汤,还有烤的东西,另外捎带了一些美酒。灵梦只知道这些是艾略特他乡遇故知所得到的,艾略特声称他的一位朋友竟然也是穿越过来的外来人,而这位朋友把他需要的东西无偿地给了他。

“安德生·克莱默是我在那边的朋友,也是一个倍受打击压迫的贵族。我是说,他是贵族,我不是。”艾略特解释道,“所以我们是挚友,您完全可以放心支配我向他借用的这些东西,他是不会向我们讨债的。”

“哎呀,那么艾略特你可要替我好好地谢谢你的朋友,他真是帮大忙了。”灵梦眉飞色舞地说道。

宴会预定只有灵梦和艾略特两个人,但是自然有其他的客人不请自来,比如说魔理莎和爱丽丝。而魔理莎一来到神社空地上就大声喊道∶“哈罗,艾略特,我来找你玩了!”

“魔理莎小姐,爱丽丝小姐,您二位来造访而我没有事先迎接,做得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艾略特一边说道,一边再放置了两套餐具在桌子上。

“啊,既然你们在开宴会,那么我就不客气地接受你们的邀请了。来一起吃晚餐吧!”魔理莎兴奋地说道,同时大大咧咧地在一个靠近灵梦的座位上,然后兴高采烈地问道,“艾略特,有没有蘑菇做的菜啊?”

灵梦看了简直想把这个厚脸皮的家伙直接从神社仍到山下去,而爱丽丝则羞愧得恨不得钻进紫的缝隙里面去。唯一能够忍受魔理莎的,或许只有艾略特了。

“魔理莎小姐喜欢吃蘑菇,我早已有所耳闻。虽然我们没有以蘑菇为主的菜,但是有蘑菇为配菜的美味佳肴,您不来点吗?”艾略特说话的同时就把餐具摆放到魔理莎的面前,“不过请您稍等片刻,因为您的可敬的朋友应该也来参加我们的宴会才成。”

于是艾略特撇下马上开始拌嘴的魔理莎和灵梦,径直走到爱丽丝的面前,向她伸出手∶“爱丽丝小姐,今天您没有好好地享受神社的清净,我觉得自己也有一部分责任。作为补偿,能够请您赏脸来参加这个小小的宴会吗?”

爱丽丝本来想推辞一番的,但是艾略特一上来就直接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也没办法再说三道四了,于是欣然同意。那么,在这四位都就座以后,艾略特就开始把菜肴一道接一道地端上来。

“大家请不要客气,尽量品尝这些菜肴吧!感谢神主,赐予我们美味的食物,希望无与伦比的我们过上平安祥和的幻想乡生活。”灵梦做了一个简短的祈福,换作曾经的她是决不会这么做的,看来艾略特来了不到两天就极大地影响了灵梦,让她心中的住持巫女心觉醒了。

魔理莎顾不得那么多礼节,直接开始吃了。而相比之下,灵梦显得非常有主人风范,小口小口地吃那些东西。而爱丽丝则是欣赏着餐桌上的酒瓶,她似乎对品酒比较有兴趣的样子。艾略特拿过一瓶莱德杯香槟递给爱丽丝看,介绍道∶“爱丽丝小姐似乎对酒比较感兴趣,那么您要不要试试这瓶莱德杯香槟?”

“莱德杯香槟,嗯,听起来不是普通的香槟,是吗?”爱丽丝好歹是欧洲的人偶师,对一些拉丁文音译词比较敏感。

“您说对了,这香槟里面比一般的香槟多出了三种添加剂和一种辅助药剂。”

“请问它们是什么?”

“在幻想乡,它们分别被称为‘神主气息’、‘大地泪水’、‘神主美酒’,而那种辅助药剂则是幻想乡尚且没有命名的物质。为了便于表述,请允许我以它们在外世界的学名来说。”

“当然,您说吧。”

“‘神主气息’是希杰式芳香烃,‘大地泪水’是恩弗拉铈稀土,‘神主美酒’是布兰卡石烯醇。这些药品据说是幻想乡极其珍贵的材料,可遇而不可求。它们用途非常广泛,但是仅仅用它们是不可以随随便便地作为添加剂加入食品尤其是酒里面的,那么就需要一种最重要的有机调节剂,就是我所说的那种辅助药剂,吲哚乙酸。”

灵梦和魔理莎听得糊里糊涂的,不过她们两个人都希望弄清楚与三大稀有材料有关的信息,因此仍然在一边吃东西一边聚精会神地听着。爱丽丝的综合素质明显同那两位不在一个水平上,因此直到艾略特说到这里也依然明白他的话。

“吲哚乙酸其实是促使植物开花结果的一种物质,如果用石蕊试剂来测量它的酸碱度,会发现它虽然是酸,但是实际上显弱碱性。”

“啊,石蕊试剂我也有啊!”魔理莎迫不及待地叫道,看样子是生怕自己被人家当成一个文盲了。

“你能不能消停消停!闭上嘴认真听艾略特说!”灵梦和爱丽丝异口同声地说道。

“噢。”魔理莎低下头去,继续吃她的蘑菇大餐,她已经吃掉了几乎所有的蘑菇,现在正在喝一碗美味可口的法式浓汤。

“非常正确,魔理莎小姐说得对,石蕊试剂的确是一种常见的药品,同样的,吲哚乙酸也是非常普通的药品。”艾略特赞同道,这多多少少能够让魔理莎对他产生信赖感,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等等,您说吲哚乙酸是促使植物开花结果的物质。那么它不就相当于白莉莉的工具吗?”爱丽丝惊呼。

“请问您说的那位,是什么人?”艾略特问道,他的明知故问已经不止一次了,为的是隐藏他的身份。

“白莉莉是带来春节的妖精,也就是能够让植物开花结果的妖精。”灵梦解释道。

“哦,那么我想,她如果依靠的是魔法来达成目的,那么吲哚乙酸就跟她没关系。但是如果不是这样,那么我个人认为,这位白莉莉小姐的手里必定掌握着整个幻想乡的吲哚乙酸。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您几位是不知道,吲哚乙酸的真正价值有多大。如果真是如此的话,白莉莉小姐完全有能力步入有机化学的世界,从而对幻想乡的格局产生全新的影响。”艾略特说道,同时把面前的一只火腿给切成片装在几个盘子里面,然后把它们递给另外三位,“尝尝这些火腿,小姐们,味道简直好极了,我确信您几位是不会把它忘怀的。至于我们今天晚上谈到的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可以把它们作为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来消遣,请别往心里去。”

于是这一天就在宴会的欢笑声中结束了,但是蕾米莉亚却几乎是彻夜未眠,她一直在思考今天与艾略特的接触。

从步入博丽神社到发现自己的能力完全消失,再到离开神社后发现自己的能力瞬间恢复,在中间只经历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变化,那就是艾略特的有无。蕾米莉亚非常清楚,自己能力的失而复得必定与艾略特有密切的关系。而艾略特那全血型的气息毫无疑问是神的气息,因为全血型意味着没有血型,而神就没有血型。除此之外,蕾米莉亚的能力消失是从她打算向艾略特使用能力的一瞬间开始的,而能力的恢复则是在她不打算向艾略特使用能力的一瞬间发生的。那么,是不是可以推测,艾略特甚至能够洞悉蕾米莉亚这个500岁吸血鬼的内心想法并在一瞬间出手阻止她而不留下明显的痕迹呢?

蕾米莉亚冷不丁地打了一个激灵,看来今天离开神社的时候邀请艾略特来红魔馆做客是明智的选择。有些事情必须得到确认,而且在之前还要召集足够多的人手,不可以掉以轻心。

“咲夜,”蕾米莉亚对正在打扫她卧室的女仆长吩咐道,“你明天抽空去一次白玉楼,邀请幽幽子和妖梦来一下红魔馆。”

咲夜大吃一惊,停下来问道∶“大小姐为什么突然这么决定呢?难道说是因为今天的那位艾略特先生?”

“基本上你说对了,明天你一定不能耽搁了,必须尽快完成我布置的任务,明白吗?”

“是的,大小姐。”

“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去睡吧!明天要早起的,我的卧室还非常整洁,你不必操心它了。”

“那么,我先告辞了,大小姐。祝您晚安。”

本来吸血鬼是白天睡觉而晚上活动的,但是长时间的幻想乡生活已经强行改变了蕾米莉亚的习性,她现在也是晚上睡觉而白天活动了。

蕾米莉亚看着曾经多么亲切的夜空,此时此刻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陌生感,而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世界,正在遭到干扰,或者换句话说,是侵蚀。

艾略特起得很早,大约是清晨六点。幻想乡的人类居民一般都在家里休息,现在基本上只有非人类居民在外面活动。比方说,艾略特去神社山下的店铺买早点的时候就意外地遇见了八云蓝,而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的记忆力,竟然认出了已经换装的艾略特。

“艾略特!”

“啊,蓝小姐,是您。早安,您昨天晚上可睡得好?”

“嘛,马马虎虎吧。”蓝回答道,但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艾略特知道她大概在想什么,上次的油炸豆腐泡汤了,蓝肯定是铭记在心。而隔了这么一段时间以后,她要是再向艾略特求补偿的话,未免太厚脸皮了,幻想乡懂得厚脸皮艺术的除了魔理莎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对了,蓝小姐,上次我说过请您去尝尝油炸豆腐,但是很不幸地被人群冲散了。我一直记着这件事,所以这一次我希望能够把上次的缺憾弥补上。”艾略特一边说道,一边环顾四周,他在找小吃店,“您不介意我邀请您一同吃早餐吧?”

“嗯,我不介意,但是……”蓝觉得非常不好意思,她怎么能做秋后算账这种事情呢?

“您大可不必觉得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地方,我的冒犯您没有追究,这就是宽宏大量的表现。您就当作是我对您表达的尊敬和感激好了,请这边来吧。”艾略特不依不饶,他倒是想把蓝变成一个安插在八云紫身边的眼线,以便日后对付紫。

蓝终于被说服了,她拘谨而快乐地跟着艾略特去吃早餐去了。

艾略特创造世界的能力,最畏惧的就是像八云紫操纵境界的能力那样,能够干涉空间的能力。八云紫,她能够通过创造境界来自由穿梭于各个空间之间,也能够在一个空间内部凭空创造出与之平行的另一个空间,并且具备单向干涉性。这相当于是加强版的创造世界的能力,也是紫成为幻想乡最厉害的妖怪的原因之一。艾略特的最终对手,必定是八云紫,而为了在那个最后对决中取胜,艾略特必须打好坚实的基础。如果说能够通过某种决斗以外的方法,来打败紫的话,那么它就是艾略特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之一,分化或侵蚀多人组成的集团。

作为例子,博丽神社已经是绝佳的典范了。艾略特的到来,严重影响了博丽神社的一切,甚至包括其主人的言行举止。通常,灵梦是不可能勤勤恳恳地尽她的职责的,也不会去主动帮助别人。而现在,她不仅经常以“博丽住持巫女”的身份自称,还隔三差五地去拜访附近的居民并帮助他们解决一些治退妖怪的问题。艾略特已经成功地踏上了他的侵蚀阴谋之路,他不会在达到目的以前停止的,无论他与他所结交的每一个人相处得多么融洽而和睦,这都是虚伪的存在。

毒蛇会有露出獠牙的那一刻的,但是之前它必定安心忍耐和等待。一旦机会出现,它便毫不留情地发动致命的一击。

相比之下,艾略特·伊弗瑞德却比毒蛇更进一步。他即使看到成功的可能性也会置之不理,直到他完全确信自己能够压倒性地取得胜利,他才会突然爆发。只需要一次,就完全摧毁他的所有对手,然后顺其者昌,逆其者亡。

秘密的预言仍然在继续,而留给幻想乡各位的时间仍然非常充足。愿神主保佑她们,剔除潜在的邪恶,恢复幻想乡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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