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荷塘绿伞开,清涟涤荡蝌蚪来。

公子白衣不沾尘,世浊难扫心染埃。

四月长亭,清涟公子伸手,春雨绵绵,打湿手心。

“下雨了。”

快马在雨中穿梭,极速赶来。

“吁!”

戴着斗笠的男人翻身下马,不顾地上泥水,单膝跪地:“春野门求清涟公子一救!”

清涟公子眼中只有雨,没有人。

“你可知我的条件。”

飞手,银牌现,钉在长亭木柱。

“这是你春野门的条件?”

“公子不出手,春野当真化作春雨荒野。”

“走罢!”

清涟公子起身,男人欲将马让给他,他只是摇头。

“畜生一只,脏。”

步轻,脚动,泥水开路,清涟公子脚底离地三寸,身若风行。

濯涟步,不沾俗世,不染尘埃。

然两人行至山门,山门已毁,只余残垣断壁。

男人嚎啕大哭:“门主!师傅!师弟!”

清涟公子觉得这是砸了自己招牌,而且春野门与他有恩,中武林谁人不知,想来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何人所为?”

“北武林俱芦魔宗之魔女,入世欲乱武林。”

“十日内,春野山门,将多一魔女头颅。”

清涟公子入世,寻找魔女下落。

传说魔女习以魅术,妖冶天成,无论男女,见面或闻声,皆为之绝倒,甘做马前卒。

清涟公子不觉,自持道心坚定,何时为女色动心。

追寻魔女脚步,一路北上,行至猿愁崖,忽闻喊杀阵阵。

见一刀客,带一女子,被山匪团团包围。

山匪头领仗势欺人:“交出那女人!她是我的压寨夫人!”

刀客轻缓拔刀:“雁南归云家,还不曾受过威胁。”

“杀!”

一声令下,山匪长驱直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强抢良家妇女,当真活得不耐烦了!”

清涟公子欲拔剑,做个乱世清扫人。

却见雁南归云家宝刀出鞘,刀光长泻三千里,血肉成路骨做基。

“好本领!好本事!”

清涟公子不觉欣喜。

雁南归云家回眸看他一眼,是看人,更是看剑。

“好剑,好高手!”

清涟公子欲与之比试,自剑术大成,中武林已难觅对手,如今看到这等本事的刀客,不觉动了争胜之心。

雁南归云家否决了他的提议:“刀剑无眼,保命即可,不必要那争胜之心。”

清涟公子索然无味,那女子对雁南归云家盈盈一拜:“小女子今受大侠相救,逃出虎口,此大恩难以为报,不如去我家中,家中虽破,犹能添一碗凉茶。”

此音难寻,好似天女,此貌唯一,疑是仙颜。

清涟公子注意到女子模样,不由得呆上一呆。

雁南归云家却又拒绝:“雁某还有要事,恕不能陪伴,姑娘心意,我自领谢。”

说罢,转身便走,不留一片云彩。

女子上前挽留:“小女子家途遥远,唯恐再遇横祸,望大侠……”

然而雁南归云家已经远去,不做停留。

清涟公子觉得雁南归云家没个趣味,习一身武艺,快意恩仇,才是江湖应许之事。他为女子心动,自告奋勇:“姑娘家在何处,若不嫌弃,我也可以护送你归途。”

女子恶狠狠地扫了他一眼,自顾地走了。

清涟公子连忙赶上,为了拉近与女子的距离,不再濯涟步滑行,白鞋落地,亦步亦趋。

翻山越岭三十里,见得林涧一木屋。

女子没好气道:“此是我家,公子欲饮茶?”

清涟公子讪笑连连,心欲往,却不敢再厚脸皮:“不敢……不敢……”

女子入屋关门:“那就离开吧!”

清涟公子偏望佳人,然不见门窗开,静等半日,仍无动静,自知无机会,却不愿就此放弃,轻声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剑不动心!”

清涟公子苦笑:“剑不动心,刀就动心喽!”

苦等无果,再想起与春野遗徒之约定,便不再磨蹭,再踏上赶往魔女所在之路。

魔女所在三千客,迎客三千,乃是目前中武林最宏大之青楼。

清涟公子俊美无双,引得无数人侧目。

然白衣莲花,就打消大部分的窥视。

清涟公子剑,十步杀一人。濯涟踏尸路,滴血不沾身。

人快,剑更快。

至三千客门,剑起纷飞,一路突进,直入宫闱。

宫闱深帐随风气,金銮龙椅现魔女。音容笑貌铭刻心,竟是曾经欲亲人。

“剑不动心!”

哐当——

脚落地,剑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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