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右翼,炎凤无常辛雨梦。这个名号说是突然出现的,估计是没有人信的吧?

任何的事物都拥有起步和过程,也许她可能是突然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但她绝不可能是突然出现世间。而这个过程,不说是世人有目共睹,只说是一定有人曾看见的。

对,这个人,就是葬仪屋昂达·泰德。

辛雨梦口里所说的让安吉拉为之色变的1840,不过就是她的出生年份而已。或许对很多中国人来说是整个中国对于第二次世界大战这个噩梦的来临,一场因为鸦片而起的战争,百年中国血泪史的开端。

但殊不知,这也是欧美异端世界的一个近百年来不能忘怀的噩梦。

鸦片战争中,英国在女皇“敢于品尝禁果”的号召下。首次无视了异端中坚守的法则——华夏异能禁区。为打开这不小的倾销市场,向人类入侵军中注入了不少异能势力。占了入侵军系的五成不只。

不过就是侥幸地想到华夏的异端大都只形独影,不干涉人间政务而已,多少能了解双方的实力差距,但这一试探的下场,堪称让各种族触目惊心。

尸骨无存,音讯全无。如石沉大海,甚至,没能出现就已无踪无迹。

为此,众多异端族裔与英国教廷反目。冷眼看着涉政者不甘心地又注入一股较小的教廷势力。这次,虽然是打开了中国国门。但所有人的瞩目中直到战争结束为止,那些异能人士都没有再次出现。

又是一次,渺无音讯。

自那以后,无论是英国教廷还是天堂圣主。要侵略都是从天庭或阎罗殿等政体入手,不敢再涉足这片诡异的大陆。

而当时的葬仪屋,就刚好是在华夏冥界实习访问的年轻死神。他认识了性格成两极端却亲如兄弟的黑白无常,认识了一脸严肃实则无比搞怪的阎王。还有钟馗神荼牛头马面,当然,还有当时看上去只有八岁的黑白无常的妹妹,拥有一双小小的红色翅膀的辛雨梦。

年轻的他跟着他们学会了收割生命。见证了人间无数悲欢离合的同时,也深深爱上了冥界的平等自由、爱憎分明。

但此后不久,美梦破灭了。

欧美天堂联合地狱入侵冥界。人情冷暖展露无遗,华夏天庭的甩手不管、无数异端的落井下石、无数种族的冷眼旁观,几乎在一夜之间摧毁了这个温暖可爱的生命中转站。他离开了那里,回到暂时脱离阎罗殿而成立的死神图书馆后。就再也没有听到关于那些熟悉的人们的消息,只听说最后防线崩溃时,辛雨梦消失了。

怕是已经葬身于战火了吧,可怜了那么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

抱着这样的想法,葬仪屋继续着他的工作。就要忘记这个名字时,她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出现了。和着一个只有七个人的战队——104。

七个女孩子而已,却力挽狂澜一般的扭转了局势。以绝对的实力保住了华夏的盛名,另外,还附带了一个血腥的形容词。

这并不重要,至少对独立出来的死神派遣队影响不大。惊骇到葬仪屋的是,当年在膝下跑来跑去嘻嘻哈哈的女孩子辛雨梦,独自一人血洗了天堂。

凤凰,七羽凤凰。

标记,银色右翼的标记。

104!

欧美的噩梦!所有异端的顾忌!所有心术不正者都要避开的王者!

通天神话!

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不过区区四年,随着领头人和海军主力的相继战死,这个神话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而辛雨梦也就回到了光复的阎罗殿,做了那么一个赤无常。

或许一切都归为原位,可是,物是人非。

他知道他不可能再回到那样的冥界。于是他退休开了个葬仪屋,继续料理死人的时候,他遇到了夏尔,一个与辛雨梦命运相似的孩子。

一样的开头,会不会有同样的结尾?

抱着这样的心态,他尽自己原则的帮起他来。

辛雨梦的出现,是一个必然,葬仪屋知道他不可能避免与她重逢。可是,这时的她跟他强调自己是一个战士,又是为什么呢?

辛雨梦,你的队长已经死了。你还不甘平静吗?

当局、旁观,皆迷无解。天下皆醉,何人独醒。

饮血者知。

万事看说法,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更有资格阐述感想和事实。104这个已经衰败的王朝,只有她们自己的成员才知道,她依旧存在,只是掌权人变了,力不从心。

而这个阡陌,只是104谋划里一个尘封的计划而已。

可是……

“影笛那个2B是不会看发放日期的么?一次拿几个就算了,还偷偷藏几个是怎么回事?”澜殃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她当这任务卷轴是什么好吃好玩的?大型任务分数百个细节任务,她从中间抽几个算是怎样?

而且一个军师,接那么个暗杀任务,真当她手下没人了?

她丫穿的什么鞋啊?不走寻常路!?!

气死了气死了………

面对着几近捶胸顿足的“王后”澜殃大人和差了几本的任务卷轴架,“‘代’左侧翼”诺铃小觉得只有一个词能形容自己此时的感受。

无语凝咽。

是的,一个能够在办事堪称雷厉风行的104确立却又被尘封的大型计划任务,就已经不只是棘手或者麻烦的问题了。

这些,往往是关系着一段腥风血雨的历史,和一堆不堪入目的政治。由I到XVIII,她们一共有十八个这样的任务文件,而至今,她们也只做到X而已。

1836年,欧美初犯华夏。

几个高级天使用旧时积累下的天使亡者的羽毛,配合着生命融合技术,创新地制造了一批小天使。并且寄予厚望,希望她们拥有强于自己的力量,可以有助于天堂。

但是,无论初衷如何,严禁私自制造培育新物种,是中外妇孺皆知的铁规。

辗转反侧几经思索后,这几个天使利用职位之便。悄悄将自己培育出的几个外型微有差异的小天使敬献给了上帝耶和华。但结果差强人意,非但没能得到夸奖,他们因此遭到指责。被贬斥人间经历轮回,那些小天使,大多编入了军队,到底也还是为天堂做苦力。

但谁又能体会,这些因为别人一时兴起而出生、在满天堂黄头发蓝眼睛的子民中成为一道异色的孩子。要背负着怎样的压力存活。

被贬低、被排斥、被销毁……

但是,天堂似乎爱上了这种为自己带来无穷战力的方式,一批批的新生命被制造出来,以挑选牲口一样的方式,优者编入军队,劣者如垃圾一般丢入人间。

1840、1879、1894、1924……四次大型投放,四次重装组军。

人间的问题灵魂已经到达一个惊人的数目,为避人口舌,逃避责罚。天堂派出生化新军攻打冥界。并且派出特使适时销毁已经转世出生的小天使们。

而104的职责,就在于抓出各个疑点,以海量的证据断绝天堂的肆意亵渎。

阡陌赤字文件 任务代码∶XVI

任务记录领取人∶影笛

砍死她砍死她砍死她砍死她砍死她……………

尽管心里是这样想的。箫苜的脸上还是保持着波澜不惊。身为影笛身边的常驻民,没有这点气量怎能活到如今?虽然被弄得随时是面瘫脸,但总比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好。

这点,没人能比她更体会深刻了。大概也就是她战斗时特能忍耐的原因吧?

“战将”箫苜,在影笛的潜消默化下已经成为不动声色也能气死人的角色了。澜殃抚额,继眠夜拿着任务卷轴如同玩具一样地装在裤兜里,不知不觉中差点把她气晕过后。箫苜就成为了众人心里、这三姐妹唯一靠谱的一个。不愧是老大,交流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

澜殃很欣慰。

“箫苜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小梦梦那边已经拜托过,尽管这个任务不太好牵扯到她,但是总比执行人是一疯子的好。”

总比执行人是一疯子的好。

这个原因,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箫苜听上去,还是会有些细微的不舒服。

是的,虽然她也不放心影笛。可是,因为是她而出动一个已经退役的成员。她觉得就像喉咙了梗了棵刺一样的不舒服。

影笛怎么啦?她工作积极有错吗?可是这死二的那么积极干什么?连她,都似乎有些压制不住了。

“箫苜,没什么其它的话就回去了吧。”

“是。”

纠结着混乱着,箫苜僵硬地鞠了一躬,慢慢步出资料室的房间。思索着什么。在别人看来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104虽然落寞,却也不是百年前的104了。

维持着和事佬一样的身份,104扩招新血,新建起了总部大楼,比起原来的104,更像是什么宗族门派一样的地方。高大的新式楼厦,金碧辉煌的雕像,灰白的桑塔画像。让这个新入者比过去耀眼太多。

在离新建总部大楼不远的地方,初建时就存在的三层木屋还立在那里。只是树木在“奠木”的刻意操纵下,用枝叶将它淹没——这个盛载了过去的艰辛与悲痛的地方。

虽然没有见证它的成立。比起其她人,她是最喜欢这里的人了吧?特别是当那个本来已经几乎被迫遗忘了的人残缺地回来之后——

消瘦孤独的身影,短得利落决绝的栗发,翠绿的眸子,绝美而终于倾国倾城的容颜。画像里相同却印刻了自己一生记忆的笑容,渐渐又出现在眼前。溅满淋漓的鲜血,又一点点褪去。

妈妈,她们宁肯把您当神明一样的崇拜,也不肯面对您的死亡呢……

“你不也没相信吗?”踏入木屋后很快传来的声音微有低沉而接近中性,随之的,是轮子转动时发出的沙沙声。显得说话人有些无奈。“死犟着找妈妈的小蝌蚪~”

来人浅浅却亲和地微笑着,柔白的短发和年轻绝色的容颜让人瞬间恍惚,想起春秋温暖明丽的阳光,和花丛间展开双臂的文弱少年。17、8岁的样子,却不像他的笑容那么有活力。因为他的身体明显瘦弱,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包裹着不合时宜的绒毛毯子,蜷缩在矮小的轮椅中。早看不出原来的高大可靠,只有清晰的苍白无力。

但,不可否认他仍是箫苜战斗至今的支撑。

毫不在意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衣裤,箫苜走近他在他的膝前跪下,修长的双臂环住他的腰间。贪婪地嗅着他身上清新的味道,脸上的笑容是影笛都从未获得过的开朗明媚。箫苜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般磨蹭着少年放到她头上的手掌,呢喃∶

“妈妈~”

只是一时的不在意而已,孩子都长那么大了。

来不及宠溺,来不及安抚,生命的成长太过惊人。兴许只是转眼间的不见,昔日的孩子已经不再嬉闹,眉头紧锁地开始思考了。

而这个时候,任是谁都没有资格再说幼稚了。

曾经的孩子,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都已经死去。带着残缺的记忆,变成少年了不是么?

少年不知愁滋味,欲上层楼,欲上层楼。

白了少年头,少年泪徒流。不知几曾冤仇积垢,许得半世风流。

一世悲愁。

PS:有朋友说我一个章节太长了,字又多看的人头晕,好吧,咱清减一点?

单眼空洞无聚焦的凝视某处,塞巴斯猜不出夏尔现在又在想什么。就算他对上那只湛蓝的眸子,对方也不给半点回应。

怎么了呢?少爷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呢。

是因为最近闲下来了么?

双手熟练地为坐在床上的少爷打着领结,塞巴斯觉得自己还是很不习惯现在的夏尔。安静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可是完全不再任性不和他对着干连命令也好几天没下的少爷,未免也太失常了点。

暴风雨前的宁静吗?

宁可没有!

赶紧给他找事做!女王不来找你你去找她啊!习惯性地微笑着,塞巴斯指指少爷手上一直没有翻动的报纸头条。

“女王最近会到巴黎埃菲尔铁塔游玩呢,少爷没有什么计划么?”

“……嗄?”

“…………”

“……少爷是怎么了吗?最近都不怎么听人说话了。”戴着手套的宽厚手掌轻轻抚上夏尔白净的脸颊,柔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捏了捏。想象着手套之下的细嫩光滑。塞巴斯极为无奈地微笑,成功唤起了夏尔的注意力。

却只是一瞬间而已。

瞬间过后,夏尔那深蓝的眼眸中潮水一般地涌出些许复杂的东西,转瞬即逝,夏尔紧紧地闭上眼睛,长而纤细的睫毛微微颤抖。显然,是在逃避塞巴斯的视线,不想让他看出什么。

塞巴斯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在他的庇护下成长起来的少爷,难道不应该是完全依赖于他,将任何烦恼都倾诉给他,跟他索要宠溺完全活在他掌控之下意料之中的愚蠢人类小孩么?

为什么他不是呢?

为什么他总是深不可测的样子呢?

为什么他老是自相矛盾的感觉呢?

似乎一眼就测得出深浅,却总能发掘出新的一面来的小少爷,您不知道越抵触越让人好奇吗?

凑上前去,塞巴斯的鼻尖几乎要触到夏尔的时才停下。作为一只恶魔,他很好奇眼前这具小小的身体里是藏了些什么。特别是这张随时僵硬着的娇俏小脸。面具撕下后,他会是什么表情。

拥有复杂的廉价感情的人类啊,除灵魂之外。还真是难得的让恶魔感兴趣呢。

似乎因为感觉到眼前的光线暗下来,夏尔疑惑地睁开眼睛,却刚好看到塞巴斯逼近的面庞。血色瞳孔里酝酿的欲望分外骇人。

“塞……赛巴斯蒂安你在干什么?!”

“呀啦呀啦,梅林真是越来越不认真了~”仍然扬起那种职业的微笑,塞巴斯不知从哪里弄出了针线,钉在夏尔领子处的扣子上。“扣子要掉了都没发现,少爷要考虑给她换副眼镜么?”

打哈哈么?……

你又隐瞒了什么吗?还是我想多了?……

哼,希望是后者吧……

“…少爷,我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哼…”

“呀啦呀啦,少爷的小孩子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呢。”

“…啰嗦!”

就是这样别扭骄傲,少爷你才更加诱人。

笑意更深,塞巴斯想象着这张一本正经的小脸扭曲的样子。将话题越扯越远,直到夏尔一脸羞恼的只忙着应付他,再想不起其它的事情来。

大不了分期付款,他也要把这个别扭的少爷看透。

殊不知这个想法,祸国殃民。

PS:还是不清减了,昨儿刚说呢就给老天下雨淋了。10K就10K,补上!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