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nia~~是人家错了,人家、人家~以死谢罪!!”
明明是男人,却要发出如此娇嗔,实在让人无法忽视那一瞬间的荆棘满背,眼看着花园围栏外一位黑发的少女吓掉了手袋,饶是赛巴斯蒂安也淡定不能,亏得他同为执事,这简直是在为这一行抹黑,真不知道红夫人是如何坚持下来的,或许是上天为了考验她降下的天劫呢?尽全力让自己的弥补速度赶上格雷尔的破坏速度,赛巴斯蒂安迅速为自己方才的想法忏悔,这怎么可能?这货,就是地域也挑不出来。
要真有,自己的美学就无法不掉价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看着眼前分明为两个极端的执事,刘一手搂着端坐于他膝上的蓝猫,几乎成另一双眉毛的双眼透出丝笑意,转目向**着杯中奇怪名字红茶的夏尔——当然,这只是看似而已,没人知道他那常年不见光的眼球是怎样转的。
“不过,伯爵,这的确很奇怪呢。”
“哈?”
如果说这是她独认的美丽,那么,我暂可理解她这么着手的行为。但她为什么要夺去一个女人全身最独特而美好的地方呢?”
夏尔抬起眼来,但微垂的眼睑让他并没有发现,红夫人握住茶杯微微收紧的十指,青花陶瓷洁净如斯,只是杯中的茶池不静,碎裂了这一盏笑颜。
“不过这样看来,倒干净了不少。”
“刘!”仍有童稚的脸微有怒容,夏尔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女王派我是为了解除她的忧愁,而不是评议她被害的子民,尽管那是娼妓!”
“哦啊,真不愧是女王的忠犬。”刘满脸是笑∶“不过,刚才院外那位小姐穿男装是很奇怪啊,亏得不顾那么好的身材。”
言毕,还挺惋惜似的点了点头,全然不顾夏尔成了小三角的嘴,和红夫人几欲倾覆的茶杯。
以及不远处动作微有停滞的赛巴斯蒂安。
“啊嗯,呵,我想我是不是该为您解决下眼下的麻烦了
,我亲爱的侄子。”说着,红夫人欲解眼下的尴尬,寻着自己的执事,想叫他手下留情。
但,若大的府邸却失了那奇葩的影子。
“格雷尔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先行离开了呢。”一脸微笑,赛巴斯蒂安站回了自家少爷的身侧,隐隐可读出些许放松的样子。
是那件事吗?可天还没黑呢。红夫人皱了下眉,这也太鲁莽了一点,但也无妨。她在这里,怎也怀疑不到她头上。
幽然茶香,溢人心房,香不醉人人自醉,前景迷惘,醉卧有你的沙场。
拥挤的房屋和狭窄却刚好能让人通行的小巷,不得不说是城市的一道风景。伦敦的秋暖而偏寒,阳光也因此而变的慵懒,蔑视而轻浮地敷衍着这无可厚非的世间。
于是,便诞生了这些阳光所照不到的角落,无视法律,无视人性,无视生命,恣睢,放纵,激流暗涌,为所欲为。
就像格雷尔此时暗韵的妒火和那么一丝的不舍,追着那刚刚因他失了手提包的少女,一路尾随而来。
不为其它,就为那双他没有的,红如血石的眼睛。
不错,血石。
绯赤如斯,温润如斯,却没有任何的感情流露,静如死水。凡识货的人都明白,是死瞳,也就是活人却失去了半片灵魂后,再也不能自如使用的眼睛,可做装饰,也可移作他人所用,堪称这世界上最珍贵的珠宝,千金万银,难以一求。
若能移植,他格雷尔就是完美的全红了。
热情性感的全红呵,双手抱拳满心憧憬,格雷尔在屋巷中穿梭,追踪那一道背影不断向前,他要,他一定要,一定……
那么一瞬,极度兴奋的脑内戛然而止。
前方不远处的背影在高墙断巷中停步转头,快奔中的脚下忽生一绊,生生扑跌向前,一记标准的五体投地,顿时仰望了那本是目标的容颜。
“本尊在此,爱卿免礼平身。”
呆板的面容,呆板的英文,强绷于喉线的千股笑意,居高临下,那死瞳女子不偏不让地受了这一礼,如同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气煞人也,这臣子,他格雷尔才不乐得做!
“八嘎!”盛怒之下电锯出手,数十米的距离近在咫尺,电锯启动的声音猖狂而刺耳,撕裂凝固的空气,斩向地面上木讷瘦弱的少女,不停转动的锯齿逼近,几乎可以听得到下一刻血肉被撕裂的声音,穿体而过,却不见那漫天纷飞的胶片格影,当然,失了一半灵魂的生命或许没有记忆,但刃下完全没有任何阻力,没有飞溅的血液,甚至没能斩断少女身上菲薄的丝袂,而链锯却实实在在地穿透了这具单薄的身体。
诡异,纵使鬼神也不能参透的诡异。
伸出手想要一探究竟,却在半空中就阻截下来,格雷尔发现自己不敢回头了,身后人的容颜如同镜像般印刻在这双瞳孔被刻意缩小的赤瞳里,相同的高傲冷漠,相同的变化多端。
“相信有一天死神镰刃可以斩断光和影”
“但绝不是你。”
“华夏炎赤,你不配。”
“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