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脑袋上方:“我和秦雪头上还有个兄长呢,而且大好些年纪,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堂兄,有这些人顶着,我们基本上可以说没有什么继承的压力。”

“当然,不选择听从家里的安排,能分到的产业自然也没那么多,反正我和秦雪的目标就是拿点边缘产业的股份,每年能拿点欧元分红就行。”

我忍不住偷笑:“噗噗,这么咸鱼的吗。”

“这叫做人生的态度,做人那么累干嘛,”秦宁报复性地捏捏我的脸蛋,“你是不知道,我有个堂姐,那才是真的工作狂人。但她明明只比我大几岁,却是抬头纹和鱼尾纹一层一层的,我可不会像她那样。”

我抬头看着秦宁,浑然天成的姣好面容没有一丝瑕疵,是不应该有任何工作疲劳的痕迹。

不然多么浪费哇。

秦宁和我对视了一会儿,突然开心地笑了:“所以,工作你来做,我就只负责拿钱和给钱,从那边拿钱,回来再把钱给你。事情你去办,忙都由你来忙,我就轻松地躺着看,人生便圆满了。”

“哼唧,”我不满地噘起嘴,“你不怕我忙得跟你堂姐一样,提前出线抬头纹呐?”

苏小曦这张可爱的小脸要是那样的话,也很浪费的好不好。

“得了吧,就你这点体力,一天最多能承受多少工作?怕是还没超过疲劳极限就已经倒床上呼呼大睡,”秦宁一边笑一边打击我,“再说了,你距离到我堂姐那个外表年龄段,中间隔了起码三个层次,先想办法成长到少女阶段再说吧。”

“哼!”我不想跟她讨论外表年龄相关的话题,转而嘟囔道,“再说了,也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啊。”

“为什么不能一辈子?”

这话一说出来,我们俩不约而同地沉默了。秦宁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妥,而我则是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什么情况这是,一辈子?

哈啊?

目瞪口呆,呆若木鸡,鸡犬不宁。

最后那个词语是强行接龙,和我的状态没什么关系,但前面俩没错,我的确呆住了。

“咳哼,还有两个多小时,应该能赶上。”

为了转移话题,秦宁开始用废话来缓和气氛。我点点头,僵硬地接话道:“是的,应该能赶上。”

肯定能赶上好吧!就剩小半截路了!

这次车内谈话太奇怪了,本来只是普通的打闹和被秦宁调戏,莫名其妙就变成了别有深意的怪话,然后变成两人客客气气地说废话缓和气氛。

我们一路上说话的声音比较小,不知道司机有没有听到。但就算他听到的话,估计也完全听不懂吧。下车的时候,我也通过后视镜,看到了司机懵逼的脸。

“微信还是支付宝?”秦宁问。

“都可以。”

交完车费走下车,司机默默点头走人,整个动作期间面部表情一直是僵硬的,就差把“懵逼”俩字写在头上。

他果然没听懂,或者说没明白什么情况。我和秦宁在车上后面那一段交谈,给一位思想保守的中年大叔造成了人生观的困扰。

“噗嗤!”

秦宁不解:“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她没注意司机的反应,不明白我为什么傻笑。

时间一点点过去,秦宁被广播提醒要进候机厅了。她低着头抱了抱我,做最后的叮嘱。

“我走了,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或者社交软件留言。”

我仰着小脑袋说:“那没事呢?”

“没事……也可以打电话,”秦宁被我逗乐了,“你想打就打啊,只不过注意下时区差异,大晚上我肯定不会回复,而且会设置静音。”

“知道啦,”我把头埋在她脖子旁边蹭了蹭,“早点回来,别做太多事。我……我会替你工作的,做多久都行。”

在出租车上的那轮谈话冲淡了不少离别的伤感,但说这话的时候,我还是有点哽咽。

为什么我越来越喜欢嘤,一定是因为苏小曦身体影响到了我!

“行,那就这么说好了。”

我没能看着飞机起飞,因为机场外边看不到,层层的建筑物遮挡了视线。于是我在机场附近的街边椅上傻傻地坐了好久,直到看见遥远的天边,化作一块小飞机图案的航班渐渐驶离。

“回家吧,回家回家。”

从椅子上坐起来,我走到公路旁边,朝出租车招手。

都六点了,回到秦宁家的时候天都黑了。话说起来,秦宁走了,接下来的好几个月里,家里的主人岂不是变成了秦雪?

我突然想起了这一茬,不由得心里一紧。

糟糕,要跟“失忆”前的前女友孤女寡女地两人同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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