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你呀,张召重,你怎么也在这里?”
人语姐很是礼貌得体的说道,只是这份礼貌能给人以距离感。我忽而意识到之前在厨房的时候,她的那种自然到不自然的态度或许真的是一点想拉开距离的意思都没,很可能真的只是不知道如何应对。
抱着吃瓜群众的心态,我有点期待接下来有什么瓜吃了。
不过我回想起刚刚这个男的是直呼其名,叫人语姐为“人语”的吧,这么亲昵的吗?莫非是男朋友不成。
“我这和爸妈一起到那间酒店会客吃饭,抽空隙出来透透气,咱们学校不是准备联络开分点吗,现在就是在商谈这方面的事情,这个谈下来,以后我们公司肯定能再上一层楼。”这个名叫张召重的人爽朗地一笑,侧身指了指对面马路的那家很上档次的大酒店。
(以后我的地位又高了,影响力也更广泛了!)透过他那自傲的表情和略带炫耀的语气,我读出了他大概的想法,并且在脑子里简单地翻译了一下。
“那可得恭喜了,不过你怎么出来了,这种重要的场合不重视点不太好吧,叔叔和阿姨肯定也会不开心的。”人语姐答道。
嗯?人语姐也认识这个张召重的爸妈吗,怎么莫名其妙有种微妙的既视感。
一声不发地,我走到路边的小卖部那里买了两块西瓜。
“大爷,有凳子吗,我想坐着吃,顺便再给我垃圾篓呗,免得西瓜汁把你这地给弄脏了。”因为兑币到账了,所以现在我能很轻松地直接用扫码进行支付。
“成!”大爷站起身,扭了扭腰松筋骨,然后很客气地帮我拿了一张脚凳,说道,“小伙子,你这普通话的口音有点怪呀,路西斯回来的?”
“还是您厉害,回来弄证件的,被人扣了下来,惨得很。”我朝人语姐那边努了努嘴。
大爷也朝那里瞅了瞅,摇摇头,一副看透人情世故的样子,“那男的是你情敌?”
什么玩样?大爷您这是脑子钝了,接受和处理外界信息的能力弱化了吧,怎么看都不能呀,我这外貌长得又不怎么激进,甚至还带着高中生独有粉嫩稚气,一看就知道是姐弟好吧。
不过想归想,我说话时还是很有礼貌的。
“不是,我和那女的是姐弟,那男的据我分析,很可能是想当我姐夫的。”我点点头,哗啦啦地啃了一口瓜。
味道还凑合,不过便宜倒是真的,路西斯因为气候不合适种这类水果,西瓜贵得要命。
“小家伙你也别骗我了,你看看你那小女朋友,明显就是对那男的有点应付,这人怎么就不知道知难而退的呢。哎,看着天也该收衣服了,阴沉得恨哩!”
“没骗你,我现在也是个靠谱的成年男子了,从不说谎!大爷,您这瓜不甜,但是水挺多。”我用空出来的那只手竖了个大拇指。
“水多好啊,不甜的话,我去里边儿给你拿点白糖?”大爷逗笑般说道。
张召重露出帅气的灿烂笑容,眼睛不经意间扫过人语姐的胸脯,这种行为就是很没素质的举止,换做我的话就绝对不会这么做,因为我肯定是看腿和足的。
“不得不说呀,这真是缘分!刚刚我爸我妈还提起你呢,他们说你又懂事人又好看,看着你就觉得喜欢。”
客观上来讲,这男的也还算阳光帅气,一身正装也能穿出潇洒的味道,而且听起来家底还挺殷实,标准的高富帅模板吧……哦,高没有,人语姐穿了高跟鞋比他高半个头,他也就比郭比特人高一点,算个矮富帅吧。
“这人比你还弟弟。”不知什么时候拿了块瓜的大爷也扛了张小板凳坐在我旁边,嫌弃地说道。
不是,虽说在关系上我确实是弟弟,但你这人说话怎么跟骂人似的。
“不用了,那是你们家在商谈正经事,我最多就是算一个打工的,怎么能去那种场合凑合呢?那样太没有礼貌了。”人语姐摆摆手,继续礼貌回绝,“况且我两点多才吃完饭,现在”
我是属于不怎么喜欢和人打太极的那种,让我碰到这些莫名其妙想强迫我去做什么事的人,我直接就是一句暴躁的cmn,眼前这出戏码看得我确实没啥乐子,我搞不清楚人语姐为什么对那男的那么客气,这是真的有意思不成?
连年老无事、想看八卦的大爷都看不下去了,索然无味地摇摇头,开始跟我聊别的事情。
“不是我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什么玩样,怎么男的个个都喜欢穿女娃子穿得衣服,有的是不是还带了假胸呀,老吓人了。”大爷露出一副心悸的表情,似乎是回想到了什么,一阵后怕的样子。
“早上就有几个带着粉色假毛,穿着水手服,还套丝袜的小女娃来我铺里买水,说什么漫展里的水太贵了,对就那边那个体育馆,乖乖,原先我还瞅着满顺眼的,一开口那娘希匹地吓老子一跳,那粗嗓门……”
“啧啧,太特娘的渗人了!”不知为何,大爷还露出一副扼腕痛惜的样子,“你说这都算什么事啊,那几个男的还说这叫真实还原。”
我琢磨了一下,可能那几个男的cos的是fate里面的阿福吧,男孩穿女装,属实还原。
“大概,那就是有「福」同享,有男同裆吧……”我叹了口气,不夸张地说,这股风气确实厉害,路西斯那边貌似都有专门的伪娘援助交际圈子了,还挺火的。
“你在说啥,怎么扯别的地方上去了,我咋听不懂呢?不过现在的男娃子咋的都这么基啊。”他不解道。
这话我可不能苟同,这就属于一棍子打死、开地图炮了啊,我这么一个活生生的真实猛男在你面前就这么无视了?
而且龙阳之好什么的,是传统。纵观史书,嫖男人嫖得最爽的,还是男人。
“话不能这么说,每个男的多多少少都是gaygay的。你想啊,男同性恋是喜欢用男人的手来发电的对吧?可每一个男的都会用自己的手来发电,所以理论上啊,每个男的都是基佬!”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大爷听得一愣一愣的,老半天硬是挤不出一句话,嘴巴空空地张在那里,里面缺了几颗牙齿。
就在我和他扯皮闲聊的时候,那边的情况似乎发生变化。
“真的不用了,而且我两点多的时候才吃完饭,现在还不到五点,吃不下东西了,代我向叔叔阿姨问个好。”人语姐歉意地鞠了个躬,不停回绝张召重的死缠烂打。
“没事的,这跟我客气什么呢,我妈都是把你当干闺女来看待的,而且现在也就是在喝下午茶,上去打个招呼也好。”
说罢,他便热情地伸手抓住人语姐的手腕,因为刚好旁边有人经过,人语姐避退不及,被抓住了。
我端着手里的瓜,走上前去,人语姐以为我是来帮她解围的,眼中投出感谢之意。
“你好,吃瓜不?”我颇不耐烦地朝那男的打了个招呼。
“呃……”张召重对我这一行为颇为嫌弃,但是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很好的,“不用不用,你是?”
“她弟。”我极简地回复完之后,看向人语姐,一视同仁地客气道:“人语姐,你吃瓜么?”
不过她倒是没有跟我客气的意思,红唇轻启,小小地咬了一口。
我煞是心疼这瓜,忍痛说正事:“你要是有工作上的事就先去忙呗,我去漫展看看,之后自己回去就行。”
“诶……?”原先的感谢霎时间变为呆滞,她没有想到我只是来打个招呼就准备离开的,“那……”
就在这时,抓着人语姐手的张召重看到了她手上紧紧拿着的结婚证,直接抢了过去打开来看。
“这是怎么回事?”他顿时勃然道,昏昏欲睡的大爷被这一声吓了一跳,整个身子颤了颤。
“还给我!”人语姐像被夺走心爱玩具的小女孩一样,脸上带起了了冰冷的嗔怒。
“你瞎啊,没公章的,那是玩具。”我冲张召重说了一句,感觉这男的真是个极品,说不定是顺产是让他的妈妈把脑子给夹坏了。
张召重听了后,结巴了两句,在反复确认了结婚证里面后,很是尴尬地笑了笑。
“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个!而且这种证件被人看到了也不好,指不定被有心人胡言乱语,哪怕是姐弟之间也是这样,到时候被人故意抹黑就不好了。”
他一副很为人语姐着想的嘴脸,担忧地摇了摇头,直接把那结婚证上的女方照片给撕了,我刚准备问他要回那个证明贴个新垣结衣的相片上去的时候,他得寸进尺,毫不犹豫地将这深红色的证件撕成几块,扔到了我刚刚放在小卖部门口的垃圾篓里面。
大概是错觉,人语姐的脸上溢出痛苦,纤细的柳眉无法遏制地拧在一起,她痴愣愣地看着垃圾篓的碎片,我恍惚之间觉得那深红色的封面似乎流淌着她心中的血。
她的眼圈泛出浅浅一汪红水,贝齿紧咬着下唇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只字难出,只是看着那篓中的垃圾。
看着她这幅样子,我也难以抑制心中对她的在乎,小时候我伤害过她一次,就算我装作再怎么冷漠,再怎么想和她拉开距离,也还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让别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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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个月要上交2W3千字的来着,结果还是没忍住把存稿丢了上来,算是还上个月的月票。
我现在都是一更3000字的,还欠两次更。
糖的话...后天的016章有,这卷是姐姐卷,肯定是有个好收尾的,相信我是个靠谱的作者(睿智目光凝视)
没事的时候翻了翻字典,发现「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句话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