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铺好床铺,将近几日收到的书信全部焚毁,收拾起不多的衣物打包放置在门口处。
回头看着已经打理的干干净净,只待下一位修女入住的房间,满意地点了点头。
咚咚~
廉价的木窗发出沉闷的声音,我将其打开。
[伊莎~我来夜袭啦~]
说着让人害羞的话语,张开怀抱将我扑倒在床上的,是一副清凉打扮的佣兵梅拉。
[好久不见~怎么样?]
[嗯~不容乐观捏,玛利亚公主的人马现在也在盯着各处教会,说实在,在其国内势力大减的现在,那位公主还能够动用这样繁多的人手来搜寻伊莎,真是吓了我一跳,有这个余力,还不如重振自己的国内势力吧?]
[就算梅拉你问我,我也没法回答呀。]
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将势力聚集在圣罗日尼,在加雷斯亲自出征的那一瞬间将王城拿下,以掌握王权,但那位玛利亚公主的注意力,现在却全部放在了我的身上。
为什么呢~
明明放出去我的死讯,问什么还会认为,我还活着?
并且,如此执着寻找我的玛利亚公主,怕是已经知道,我才是她所寻求之人。
十分抱歉的说,我只打算去牢狱中与她见最后一面,完全没有自己跳到她面前的打算。
[嗯哼~咱家的主人就像是女王蜂一样呐...真是麻烦的体质。]
[这还真是抱歉了。]
作为护卫我的佣兵们,我容易招惹麻烦的体质,十分棘手吧。
[嘛,先不说闲话了,需要快点转移,托雷他们在外面等着接应我们,准备好了吗,伊莎。]
[是!]
[走吧。]
将轻便的小包从窗口扔下,我在梅拉的帮助下跳上窗户边的树枝,小心翼翼地攀爬到树下。
捡起不多的行李,穿着黑色修女服的我,在夜色的掩护下快步向唯有教会内部人员才知道的暗道前进。
[Brother.舒亚,这几日多有麻烦您,实在是...]
[Sister.伊莎贝拉,既然您有这样的自觉,为什么还要戏弄我!]
[这点嘛...]
带着坏笑,我看着皱着眉头的舒亚神父。
老实的神父未免也太不擅长对付女性,说实在,玩起来十分有趣,根本无法停止。
[这是一些上好的红茶,送给Brother.舒亚,树叶茶还请适可而止。]
[...]
舒亚神父的眉毛皱起了深深地沟壑,其视线,却又紧盯着我手中的红茶。
很想要吧~
[给,只此一次哟,以后的我手中,可没有这样的好货了。]
将仅剩的,不符合平民身份的物品递给舒亚神父后,神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还望不会再见,Sister.伊莎贝拉。]
[是,还请保重,Brother.舒亚。]
若是再次见面,那只会是我遇到危险,必须回到本部教会寻求庇护的时候,又或者是,作为罪人站上审问台的时候。
与其那样,还不如,再不相见。
[Brother.舒亚,我会写信的。]
就这样再也没有联系,也太寂寞了。
[...]
舒亚神父并未回话,只是摆了摆手,催促着我快些离开。
真是木讷的男性捏。
嘛,这才是舒亚神父嘛。
紧抓着梅拉的手,我步行在看不到一点光亮的地道中,梅拉早已将这里地道的地图记载脑海之中,我右手所牵绊之物,便是我的指路标。
眼前,开阔起来。
[呼~]
许久未享受过的,教会外界的空气,格外清新。
[好久不见,伊莎贝拉殿下。]
[早点将殿下两字去掉比较好哟,托雷先生,还有,贵族礼仪也不要用在我的面前。]
[是...]
跟在托雷先生后面的,还有白色的大狗。
[汪!]
[小白也好久不见~]
胡乱揉搓着大狗的白毛,总觉着内心都被柔软的事物所填满了。
[汪!]
[它会帮我们警惕周围的可疑人员,伊莎贝拉...走吧。]
[嗯!]
与梅拉一同,登上简易的货车,将大狗作为自己的靠背,仰躺在开缝的木板上,总觉着...我这位前公主,还真是落魄啊。
[梅拉,接下来我要去哪里?]
路线,地点,一切都是随机选择,只为抛下紧随在我身后的玛利亚公主。
[是呢~正所谓灯下黑,不如,去圣罗日尼帝国那方怎么样?]
[诶?那个,稍微有点远吧?]
[撒~]
我扭头看着与我同样仰躺在货车上的梅拉,梅拉冲我一笑,姣白的牙齿透露着顽皮。
[能交给我吗,伊莎~绝对,让你吓一跳哟~]
唔...好奇心被完美的吊起。
[交给你了。]
只要是能将背缚灵还有玛利亚公主甩掉的地方,无论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