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我已经身处王宫之中,身着宽松的衣物,而在其上面,已然没有南希的血液。
像是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一般的异样感,留在了内心。
南希...
对不起。
谢谢你。
没能保护你,反而让你保护了我。
视线落向双手。与文武双全的王兄不同,我,就连文书之事也不算擅长,如果,是王兄在那个场合的话,一定,能够守护南希和贝蒂两人吧?
和我不同,强大的王兄。
啊啊,我的这双手,到底,能够保护什么?
[伊格纳兹殿下?伊格纳兹殿下,还请振作一点!]
看到我又一次望着双手发呆,将我从死亡边缘拽回的侍从呼唤着我。
[失礼..请问贝蒂她...]
原本是想要跟随着侍从派出的搜救队一同前去,但我却被眼前的这位侍从强硬地阻止。
[...现在还...]
[是吗...]
[是。]
对话戛然而止,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昏暗。
南希与贝蒂不在,是如此的寂寞。
门,开了。
[陛下...]
圣凡蒂尼陛下,将贝蒂托付给我的,贝蒂的父亲,以失望而又痛心的视线,看着我。
[十分,抱歉...]
对着如此信赖我的陛下,我唯有,垂下头去。
[伊格纳兹,这位是余的侍从,因一直陪伴于艾伦身边,汝大概是第一次见,事情余都从他那听说了。]
[是...]
陛下身边并没有失意,也并未有慌张,有的只是一直以来的,身为王的冷静。
这,就是王吗?
在不怎样久远的未来,我所要,变为的东西。
[为什么,为什么失去贝蒂,你也...]
问出了极为失礼,也极为冒犯的问题。
咚——
回过神来时,已经躺在了地上,脸颊疼痛不已,口腔内部裂开,血腥味充斥了鼻腔。
[汝想问的,是这个吗?说实在,若是揍扁汝就能让余的贝蒂回来,余铁定会将汝剁成肉块!不,余本来也有将汝打成肉酱的打算,只是...汝倒是自己照照镜子,这幅没用的模样,哪里还是余聪慧的贝蒂选择的男人!别让余可怜汝,伊格纳兹·克莱拉!]
擦拭的发亮的地板上,倒映出我的身影。
像个落魄乞丐一般,倒在地上,任由鼻血外流的颓废男人。
真给伊莎和贝蒂丢脸。
一想到这一点,我赶忙将外溢的鼻血擦去,拍打双颊,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地板倒映的男性虽说还是一副惨样,但最少,不会让其本人都觉着自己可怜了。
[嗯,看来清醒点了。]
这样说的陛下,在我的面前盘腿坐下,能够看出陛下是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挠头皮的动作,那和贝蒂一样的,只有在焦虑时才会做的举动。
陛下他,只是表面镇定,其内部,怕是比我还要慌乱。
在这种心境下维持自己的国王面容,真是厉害。
[余问汝,汝确定贝蒂是活着被抬出去的?]
[确定。]
[嗯,没有人来找余啊...费奇,汝那有什么消息吗?]
到现在我才知道,救了我一名的那名侍从,正是伊莎在信件中所言的绅士,费奇先生。
[不,玛利亚公主一行应用暗藏在地下的地道,以坎蒂丝侯爵千金为向导,行踪极为谨慎,即便派遣了大量骑士进入地道搜寻,但苦于地道本身线路复杂,很难搜寻到她们的踪迹。到目前为止,我们的暗线也没有在任何一处贵族官邸发现贝阿特丽丝殿下。]
[说到那个玛利亚公主...]
[是,在下已经派人确认过,在地牢中的只是其影舞者。十分抱歉,是在下等人的疏忽,竟然让玛利亚公主就这般逍遥在外。]
[不,余也大意了...到底是什么时候换过来的...]
国王陛下挥挥手,表示自己不会治罪,而后抚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并非是用于要挟余,还有谁会担忧贝蒂的性命?费奇,立刻加强艾伦与余王后的护卫,王宫进行戒严。]
[是,陛下。]
就在费奇先生刚要走出这里之时,陛下赶忙将其叫住。
[等等,费奇,亚尔那家伙,现在在哪?]
[陛下,亚尔殿下前几日才寄来信件,告知您要前往两国边境安抚我国难民不是?]
[嗯,余差点忘了...以防万一,给亚尔那边去一封信件,告知他,若是遇到威胁,先按兵不动,余现在就派遣人手去他那边。]
[陛下,现在两国之间的道路被难民队伍堵塞,等信件到恐怕...]
看到国王陛下再度陷入了沉思,我不由得也开始思考。
能够利用贝蒂,威胁亚尔所做的,能有什么事?
说起来,伊莎前几日也说过,自己也会前往前线...不是吧!?
[陛下!]
我从地上跳起。
[怎,怎么...]
看到我突如其来动作的国王陛下,吓得身子后仰。
[伊莎!能否向伊莎那边派出护卫!]
[尔哟,冷静一些,伊莎身边本身就由护卫,不用余等这边大老远...不,如果亚尔做出傻事...费奇!立刻让艾可·布洛克来余这边!]
拜托了,一定要,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