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蒂丝小姐的面容绝望地扭曲。
[将贝阿特丽丝殿下拿下!!!]
几乎是以惨叫的方式,深深畏惧着玛利亚殿下的坎蒂丝小姐在转瞬将我递出的希望抛下,朝着对其而言,对我和贝蒂而言,更为绝望的未来,迈出。
眼见背后的暗杀者已经冲到了眼前,我紧紧怀抱住贝蒂,就好像这样做就能够保护住贝蒂一般。
四周牵扯的力气似要将我撕裂,眼见怀中的贝蒂就要被他们夺走,我嘶吼着,不顾一切地想要将贝蒂再度抱入怀中。
娇艳而又残酷的红色在突然之间抢占了我的视线,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
这是,怎么了?
[南希...?]
大脑拒绝着眼前的景象。
被长剑穿透胸口的南希,缓缓倒入我的怀中的景象。
为我挡下致命一击的南希,其血液喷溅到我全身的景象。
[啊...啊啊...]
不是真的。
[伊格,纳兹...殿下,请,逃走...]
与其泪水有着相似温度的红色液体,不断流出,渗透我的双手。
停下来!快停下来啊!
[南希!!!]
[只有,您也好,请...]
即便大脑在抗拒着事实,多年来魔法练习所造成的习惯也让催促着我使用治愈魔法。
对,没关系的,只要能够治愈...
[为什么,为什么!?]
魔力在形成魔法之前便被某种力量排斥,四散到周围的空气之中,徒有魔力丧失的感触从指间滑落,南希的伤口却没有丝毫恢复的迹象。
我发疯般将自己的魔力砸向南希的伤口,却没有半分用处。
南希的呼吸,越来越虚弱。
[一直想,这样...被伊格纳兹,殿下,怀抱...终于...]
带着恋爱中少女的表情,南希,满足了一般闭上眼睛。
[南希!睁开眼睛,南希!]
只要你活下去,这种拥抱,要多少都给你!
快点,睁开眼睛啊!!!
[谁来...]
救救我们。
我甚至绝望到,将求助的视线投向身边的暗杀者们。
然而,从他们视线中所得到的,只有将一切冰冻的杀意。
[解决掉那两人,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对我和南希失去兴趣的玛利亚公主,打着哈欠,转身离去,而坎蒂丝小姐则是以快要跪倒的姿势,跟随着玛利亚公主,恳求着玛利亚公主的原谅。暗杀者与护卫皆随着玛利亚公主的离开而离开,只留下最后两人来解决我与南希。
本该陷入昏迷的贝蒂躺倒在坎蒂丝护卫的手臂中,惊惧的视线看向这边。
竟然,在这个时机,醒来了吗?
不该,对贝蒂使用治愈魔法的,不该,让贝蒂看到这一幕的。
怀抱着已经没有任何动静的南希,跪倒在地上的我,能够感觉到伫立在我身后的暗杀者,对着其主人恭敬地点头。
[拜托了...别让贝蒂看到...]
别让贝蒂看到我的死相。
不知是否是出于怜悯,在我身后的暗杀者们,在贝蒂的身影转过转角之后,才举起了手中的剑刃。
啊啊...
早知如此,今天反驳一下贝蒂的挑逗就好了,至少,拿下一次胜利。
闭上双眼,任由黑暗先于死亡到来。
[请稍等一下。]
背后插入进不慌不慢,与现在的情形十分不搭的声音。
而后,便是哐哐的,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我睁开了眼睛,太阳依旧悠然的呆在天空,南希的躯体依旧在我怀中。
没死?
[难不成,您是伊格纳兹殿下?]
诶?
转过身去,看到的是被一手一个压倒在地的暗杀者,与压倒着这两人的...侍从?
[失礼,请稍等片刻。]
在这位侍从与暗杀者对视片刻后,侍从敲击这两人的后颈,让其昏迷过去。
[伊格纳兹殿下...您怀中的女性...]
[是我的友人。]
南希的血液,已经停止下外流,其胸脯,也已不再起伏。
南希她...不会再,睁开双眼了。
[请节哀。]
侍从蹲下身子,查看过南希的情况后,对我垂下头去。
[可以认为,你是玛利亚公主的敌人吧?]
绝望过后,涌上胸口的,是无尽的愤怒。
[是,当然。]
侍从保持着垂下头去的姿势,回应我。
[就在刚刚,贝蒂...贝阿特莉丝公主殿下被他们夺走,可以借用你的力量,将贝蒂夺回来吗?]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管这位侍从到底是何人,只要能够帮助我,将贝蒂夺回来,我!
[是?您说,什么!?]
眼前的侍从,第一次露出了震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