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斯威特先生。
实在是真理。
我瞪着眼前免费的牢饭,心情忐忑。
总不会这么快就要让我上处刑架?
烤的娇嫩的羊肉散发出迷人的自然香味,青口的数种蔬菜撕成一口就能吃下的大小混合在木制的餐盘中,南瓜熬制的热汤让整个牢狱都变得暖和,精细面粉做成的面包蓬松香甜。
这是什么情况?
如此丰盛,可以比得上我日常用餐的这顿牢饭,不会就是我最后的晚餐了吧?
我皱着眉看向将这些餐食放在我面前的教会工作人员,那边对着迷惑地我送了耸肩。
[用食结束后请将餐具放在门口,会有专门的人员来收走,衣物床单我们会负责每日清洗,牢房内侧有单间厕所,也可以用来洗浴,需要热水请告知我们,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这哪里是牢狱生活!要不是那冰冷的铁栏杆杜绝了我与外界的接触,这日子简直是度假了!
我张了张嘴巴。
[纸...笔...]
干涩的喉咙还是无法正常的出声,有纸笔的话,会方便很多。
那位教会人员先是因我声音的沙哑而吃惊,而后立刻点点头,从牢狱中退了出去。
面对热乎乎的饭菜,我却胃口全无,向着床铺仰倒身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梳理一下现状吧。
本该在牢狱中的玛利亚公主实际却在外面。
亚尔他,为了什么,让我被玛利亚公主拐到了这里。
玛利亚公主,与坎蒂丝小姐的父亲一同,将冤罪放在了我的身上,进行了审判。
审判结果是我有罪,但是是否会被处刑,以及会被处以怎样的刑罚,都要看圣凡蒂尼国王的发落。
总不会连处刑这步,都跳过王族...还是说,拥有与王同等的处刑权的亚尔,会在我的处刑书上,写下那致命一笔呢?
亚尔...
你,又一次利用了我。
将脸颊埋在被褥中,仿佛这样就能够将内心这份苦闷去除一般,我恨恨地攥着被褥。
[伊莎贝拉殿下。]
方才给予我饭菜的那位教会人员,用小心翼翼的语气,呼唤着我。
我从被褥中抬起头来,看着那位教会人员怀中抱着的羊皮书。
那个,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不要。
再度将头埋进被褥中,我将枕头放在脑袋上面,将双耳捂住。
[伊莎贝拉殿下,这是由王族签署的判决书...那个...]
犹豫着该不该开口告诉我结果的教会人员,声音越来越小。
这种迟疑的态度,不就等于已经告诉我结果了嘛!
猛地从床上抬起头来,我以跪坐在床上的姿势,对着站在牢笼外老远地方的教会人员伸出了手去。
比我还要紧张的教会人员深吸一口气,开启门上挂着的铁锁,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伸出手去就要拿过教会人员手中的羊皮纸,教会人员却往后退了一步,将手中的判决书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嗯?那不是我的吗?
抬头看上去,那边竟是一副担心的样子。
[伊莎贝拉殿下,您,您还是做好心理准备比较好,那个...]
啰嗦!
我夺过那人手中怀抱的判决书,刷——得打开。
判决书中,有两处地方让我咬住嘴唇。
第一点,是原先写有‘火刑’的地方,被用横线划去,在原有的字上面,改为了‘流放’。
熟悉的字迹,让我紧捏住信纸边缘。
亚尔他还记着,若是有一天,必须处刑我的时候,尽量用不会痛的,那个偶尔定下的约定,亚尔他确实完成了。不,也可能单纯是,亚尔可怜我而已。
第二点,是写在最后的,同意这一判决的王族签署名讳,那上面,是圣凡蒂尼陛下的签名。
然而,那字迹,依旧是,亚尔的...
诶?伪装签名?这样明显的造假?
为什么!?
我瞪圆了眼睛,看着那行笔迹,确确实实,是亚尔,而并非是圣凡蒂尼陛下本人的笔迹。
这是什么啊!就算你是王位继承人,如果被陛下本人怪罪下‘冒用王族名讳’的罪名的话,可不会比我幸运!
[伊莎贝拉殿下,在,在下知道您委屈,诶...那个...]
这是什么,是要安慰我吗?
我抬起头来,对上这位不怎么熟悉的教会人员。
我指了指我自己,又指了指这位教会人员,示意‘我认识你吗?’
教会人员看到我的手势无奈地点了点头。
[您与亚尔托里乌斯殿下一同,混入乔治神父的队伍去往西西里大公国时,我也是其中的一位,在下当时只与您下过一盘棋,您不记得在下也是当然。在下知道您二位身份,也是这两天,能跟一国公主比试棋艺,在下都可以自夸了。]
诶~是那个时候的。
我点点头,用口型向其问道。
‘能见到亚尔吗?’
[亚尔托里乌斯殿下今日就在教会内部休息,请问?]
‘帮我带话,可以吗?’
[是,如果在下能够见到那位,不,一定,会帮您带到。]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