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金色的阳光照进房间时周云天睁开了双眼,他向躺在自己身边的妻子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周云天轻手轻脚的从床上下来没有惊动睡梦中的妻子。

快速洗刷完毕并穿戴整齐后周云天来到楼下坐进早已等待在此的轿车中,司机很快就发动了汽车,坐在后座车内沙发上的周云天靠着柔软的沙发垫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太阳穴因为昨夜的宿醉仍旧有些疼痛,这时他的手指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摸起来像是卡片但质地又矛盾的让人感觉柔软,就像是卡片形的软玉。

他从口袋里将这个东西取出,这是一张卡片,黑色的卡片,看着这张卡片周云天立刻想起了自己昨天夜里在公园的经历。

【午夜十二点古泽路,千夜站凭此卡乘坐黑色巴士去无昶路37号祈愿阁,以你所有,易你所愿。】

四十二个字映入他的眼帘,周云天翻转卡片,在黑色卡片背面是一份小地图,画的是从公园到那所谓的“古泽路”,周云天皱了一下眉,他在这附近少说也生活了几十年,但从未听过什么古泽路,轻轻笑了笑按下车窗随手将卡片扔了出去,他竟会为了一张莫名其妙的卡片上心,看来昨晚自己是真的喝高了。

卡片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后向柏油路面坠去,但在要接触路面的一刹那蓦然消失不见,就仿佛重来没出现过一般。

到达公司后周云天立刻投入了繁忙的工作中,为了救出他的女儿他在必须拿出一个让董事会的其他人放弃柏林项目的方案,但公司刚刚放弃音海项目有很多漏洞善未解决,要在这个时候劝说其他人放弃柏林计划谈何容易?

夕阳西下,昏黄的光线照进写字楼的办公室内,忙碌了一天的周云天拿起办公桌上早已冷却的黑咖啡仰头一口灌下,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在苦涩的味道和咖啡因的双重刺激下他的脑袋从因为工作过度变得混乱的状态下稍微清醒了一点。

办工作上的台式电脑中一份完成度不到10%的策划书正等待著他继续填写,一天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他根本找不到什么理由让公司放弃柏林项目。

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周云天过去瞥了一眼,这又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周云天这一次没有犹豫而是立刻接通。

“看来你对自己女儿的安危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啊,周董,我在给你一天的时间,下一次,她就不会这么简单的被打一顿了事了,我会切下她的一根手指。”刚一接通手机的对面就传来经过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那人这次没有给周云天开口的机会而是阴恻恻的说了这么一段话后果断将通话掐断。

看着挂断的电话周云天这次没有愤怒因为慌乱的情绪已经将其它情绪淹没,对方……想对自己的女儿干什么?

在他惶恐不安的心情中手机抖动了一下,一条短信发到了发的手机上,周云天手指颤抖的点开了那条信息,这是一个视频文件,发信人正是那个陌生的号码。

视屏中一个长相甜美的十**岁少女正面色惊恐的向后退去,眉宇间隐隐有着几分与他和陈义芳相似,这正是他的女儿周玉。

周玉惊恐的向后退去,眼睛不停地向四周张望寻找着能够躲藏的地方,一个带着黑色头套的中年壮汉出现在镜头中,他大步的向周玉走去一个巴掌甩到了她的脸上,一个巴掌印迅速的在周玉姣好的面庞上浮肿起来,但这还没完,下一秒壮汉狠狠一拳打在周玉的小腹位置上,毫不怜香惜玉,剧烈疼痛让周玉摔倒在地上面色扭曲,然后视屏就结束了。

“啪嗒。”手机从周云天的手中滑落下来掉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周云天眼神呆滞的望着自己的手,嘴唇颤抖,此时他整个人距离奔溃只差一步,浓郁的绝望感将他笼罩然,周云天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掐着脖子无法呼吸,心脏像是被捅穿了一般剧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周云天歇斯底里的从嘴中发出悲痛的咆哮。

“混蛋!人渣!有种冲老子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周云天一脚狠狠踩在手机上,手机屏幕瞬间爆碎,他一把将办公桌掀翻,价值不菲的电脑在木质地板上摔得四散,零件飞溅划破了他的脸庞,鲜血从他的脸颊上滑落但他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脏的剧痛已经将他的感知给淹没。

周云天大口喘息着后退靠在了落地窗上,这时一样物品落入了他的眼中,这是一张卡片,一张黑色的卡片就这么突兀的躺在红色的毛绒地摊上,在它的周围没有任何物品让人能一眼看见。

在这栋与建筑群中鹤立的写字楼下周云天昨夜于公园里看见的少女正安静的站在那里,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校服,一对眸子不再是散发着冷漠与淡然的暗红色而是与常人无异的黑色,只不过这对黑色的眸子此时正默默注视着写字楼的顶层,如同两潭深不见地的幽泉一般。

“啊,你在这里啊,我们走吧。”这时两名同样身穿黑色校服的少女快步来到了她的身边。

少女看了两人一眼缓缓点了点头没有开口,她松开了贴在写字楼上的手跟着这两名少女离开了写字楼,这时周云天正好将那张黑色的卡片从地毯上捡起。

午夜十一点五十九分,周云天站在公园中不安的四下张望,午夜的公园显得十分安静,昨天喝醉时倒没什么,但是现在周云天感觉到浑身毛毛的,这个时间档本就不是属于人类的。

当时钟指向十二点的一刹那公园中响起了报时的钟声,周云天莫名的觉得这阵钟声和平时的不同,有一种让人恍惚的感觉,这时他猛然发现公园里不知何时起了一阵薄薄的雾气,吞了一口唾液周云天迈步向卡片上所标记的地方走去,但心中仍旧出现了隐隐的不安。

周云天有时也会怀疑自己疯了,不然他怎么可能相信一张莫名其妙的卡片,要知道他可是在这个地方住了十几年,根本没有听过附近有一条叫“古泽路”的地段,但是他也清楚地记得自己早上在车上时已经将这张卡扔掉了,但它依旧出现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而且现在想想按当时的情况这张卡片的周围根本不可能这么干净才对。

【古泽路】周云天按卡片上说的走了一段距离后就看见了一块路牌,当看清路牌上所写的字后他感到一股凉意从背后升起,他敢用自己的命来担保这条路绝对是刚刚出现的,因为三个小时前他从这里路过根本没有看见什么古泽路!

咽了一口唾沫周云天继续向前走去,拿着黑卡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迈开腿,哪怕眼前是九幽地狱或恶鬼巢穴他都要去!无论是魔鬼还是天使为了救回自己的女儿他别无选择,因为那人压根就没想将自己的女儿还回来,这很无奈很悲凉但也很现实。

距离路牌不远处一个公交车站孤零零的矗立着,夜色中这座公交车站就像完全独立与这个世界的个体一般,周云天发现不仅是路牌就连周围的建筑也变得陌生,他就像在不知不觉间进入了另一座城市。

走到公交车站前抬起头,只见【千夜站】这三个用仿古字体写的中文出现在他的眼中,而且站台也是七八十年代的那种,这样的站台在现代都市中几乎是见不到的了,更别说还是这座一线城市,站在这仿佛来自另一条时间线的站台上夜风吹过让他的脸庞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两束昏黄的车灯似从黑暗中投出一般从远处射来,一辆黑色的大巴缓缓驶出夜色在周云天身前停下,然后这辆黑色的巴士似感觉到了周云天手中的黑卡一般慢慢地打开了车门,周云天额头上冷汗直冒,眼前这一幕让他有种立刻扭头冲回家的冲动,但他不能这么做,周玉被虐待的一幕来回在他的心中播放,最终周云天咬了咬牙毅然踏上了这辆似乎通往地狱的黑色巴士。

大巴的内部并没有像外表那么阴森反而光线充足和一般的都市午夜巴士无二,这让周云天安心了不少,驾驶这辆巴士的司机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他面无表情地开着车,周云天几次想和他搭话都没能成功。

十分钟过去了,周云天看着窗外样式越来越古老的建筑内心深处本来平复下来的不安又一次出现,这些建筑和江南那些仿古建筑不同,它们散发出的那种古老、沧桑的气息告诉周云天这些是正真的百年建筑,和那些仿古建筑不同是时代变化的见证者。

三十分钟后,周云天心中的不安已经到了某个极点,车窗外的建筑已经不能用异常来表明的了,那是和中世纪时无二而且风格不统一的古老建筑群,有东方塔楼亦有西方殿堂,其中不乏宏伟的神殿也有破旧的土房,而且异常点不只这些,有一些奇怪的东西也开始从车窗边一闪而过,比如一团漂浮在半空中的青色火焰,一个身披黑袍在背后却拖着一条尾巴的人,甚至是背生双翼手持长矛的蜥蜴头人身的生物从夜幕中飞过,他甚至还看到了一队身穿青铜甲胄的罗马士兵打扮的人从车边走过,周云天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就在周云天忍不住要喊停车的时候巴士缓缓地停下了,在慢慢打开的车门后周云天看到了一块写着“无昶路”的路牌,这块路牌这不是现代工艺的铁牌而是木牌,没错,木制的路牌。

周云天小心翼翼的从巴士上下来,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脚下的路面不知何时已经从城市的柏油路面变成了粗制的青石板路面,跟这地方一比那辆远去的巴士反而跟这地方格格不入,还有同样格格不入的就是他自己,联系刚才发生的事周云天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疯了,但是他还是咬了咬牙放弃了原路放回的冲动。

周云天抬起头四下张望,寻找着那个所谓的无昶路37号。

一路上有不少“东西”在打量着他,让他有些不寒而栗,只不过他不知道的事这些在打量着他的“东西”在看见他手中的黑卡后无一例外的乖乖收回目光,其中就有一只高达十五米的巨型生物,远远地望去仿佛一座小山一般,它在看清周云天手中的黑卡后果断张开双翼向远方飞走了,似看见了什么不可靠近的世物。

【无昶路37号】当看清这块门牌上所写的文字后周云天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看着这间只有两层楼高装修古朴典雅的店面伸出手在门旁的系铃绳上轻轻拉了一下。

祈愿阁内,木制的古朴店门上方有一个圆形的,饰品般的东西,那个圆形饰品被紫金色的金属条以“X”型分割成绿、蓝、红、黑四个部分,其中黑色那块的两根金属条厚实很多,这让圆盘上的指针无法转入其中,而且其上还有很多精美的纹路让它不同于其他三个区域。

当周云天拉动系铃绳时指针转到了绿色的那一块,店内很快就有了动静。

古朴的木质门板被人拉开,周云天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然后他就愣住了,开门的是一个长相秀美身穿淡雅青衫的高挑女子,漆黑的长发宛如上好丝绸一般散在身后,她在看见周云天手中的黑卡之后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她侧过身将店门拉开摆出古代宫女用的“请进”动作。

周云天怀着十二分的小心走进了这家店内,入眼的是华而不奢的古色装潢,这体现了这家店的主人高雅的品味,一个古铜中带着点紫金色的焚香炉摆在一张精雕的木桌上,从中飘出的淡淡烟雾让店内显得有些梦幻,这种香气似有着强大的凝神效果,至少周云天是这么想的,因为此时他整个人都出有一种莫名的心安状态中。

“青语,有客人?”一个充满磁性的柔和嗓音从店内传出,周云天向声源处望去,看见的一个约莫二三十岁的年轻男子,他身上穿着一套不知什么风格的黑色长袍,给人一种神秘古雅的既视感。

年轻男子的长相和现在流行的阳光型不同,倒是和自己女儿常说的什么黑暗系类似,白净的皮肤和薄薄的嘴唇,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难以描述的神秘气质。

那名被唤做青语的东方系美女闻言轻轻点头答道:“是的,店长。”

周云天在青语的引导下与年轻店长的对面坐下,年轻男子微笑着向他点了一下头后便向不远处的坐着的三人问道:“月阎,是你邀请的吗?”

一名少女在周云天的注视中将视线从手中的线装书中移开扫了他一眼,暗红色的眸子深邃而又神秘,正是他昨天晚上在公园里看见的那名少女,她将视线转向年轻的店长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感情波动:“是我邀请的。”

除了那名少女外古朴的木桌旁还坐着两个人,以为是一个六十五岁上下的老者,他眯着眼面色和蔼,头上戴着一顶褐色矮帽身上穿着一件老式西装,就和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老人无二,在周云天将视线投向他时老者微笑的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在他的手中拿着一本老旧的书籍,像是从哪个老图书摊上随便取过来的;另一个是一名二十来岁的英俊青年,一头深紫色的长发在身后用一根黑色的发带绑成一束,金色的眸子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青年穿的是一套深蓝色的轻甲衫,如一位即将踏上战场的年轻将士一般,他在感受到周云天的视线后没有任何动作,自顾自的用镊子夹着一块不只用什么液体浸泡过的棉球轻轻擦拭着手中那柄样式古朴的精致长刀。

除了那三个人之外还有一只皮毛乌黑的狐狸蜷缩在桌子的一角打着瞌睡,不过它的身后有着九条小小的狐狸尾巴。

一只白皙的手将一只做工精美的青色瓷杯在踏面前放下,周云天回过神来就看到那个名为青语的侍女将一个茶壶中的茶水倒进了自己的杯中,年轻的店长对他做了个请喝茶的动作。

周云天动作娴熟的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顿时美妙的甘冽与回绕舌尖的淡淡茶香就在他的口腔中弥漫开来,回味无穷。

周云天并不是一个懂茶的行家,但他也喝过不少有名的茶水,比如雨前龙井,大红袍铁观音之流更是喝过无数次,其中不乏让他这个外人也赞叹的好茶,但与眼前的这杯茶相比自己以前喝的东西简直与泔水无二。

“这是由一株十亿五千万年的琉香树的花瓣所泡的茶,看来很合客人的胃口啊。”年轻的店长微笑着说道:我叫楚禁,是这家祈愿阁的店长,请问客人有什么需要的吗?”听了名为楚禁的店长的话周云天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又开始干燥起来的嘴唇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如何开口。

“你们……能给我些什么?”周云天小心试探着问道。

楚禁微笑着端起眼前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我们什么都能给您提供,无论是存在的还是不存在的都可以,只要客人您需要,我们都会给予。”

周云天突然觉得眼前这名叫楚禁的年轻店长似乎已经将自己给完全看透了,特别是自己与对方对视时有一种被绑在手术台上从灵魂到到肉体全部被看的透彻的可怕错觉,但只是短短的一秒不到这种感觉就消失了,宛如之前的感觉是幻觉一般。

“打个比方吧。”楚禁轻轻用手指骨在桌面上敲击了两下让周云天回过神来。

“我能让你坐上任何位置,拥有任何东西,也同样能……救出你的女儿。”楚禁的话让周云天的心脏猛地一滞。

“那就快!快去救我的女儿!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们!”周云天闻言立刻激动起来,这激动来的是那么的莫名其妙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相信对方能救出自己的女儿。

“先生,不要这么着急。”楚禁微笑着望着周云天,他的话中似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魔力般让他那颗因为激动变得激烈跳动的心脏平静了下来。

“您确定要求的只有这么一件事吗?”楚禁的话让他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只要求这么一件事?怎么可能,他想要的东西有很多,美好的生活,更高的地位,但比起这些自己的女儿更加重要,为了她周云天可以付出一切,但听眼前这个神秘店长的话自己似乎可以获得更多?

青语从一扇布置精美古韵的侧门中走出,她手中的托盘中放着一个浮雕精美的木盒,木盒上的花纹给人一种历经尘世沉浮的神秘韵味。

楚禁接过木盒在周云天眼前打开,一个色泽深沉的手镯便出现在周云天的眼前,这个古铜色的手镯上没有任何的花纹雕饰但却给人一种深沉的感觉,如同一颗将世界镇住的苍莽星辰,光是看着那种仿佛来自洪荒年代的沧桑古韵就将人的心灵充斥,十颗指甲盖大小的各色钻石在手镯上镶嵌了一圈,使它更显得古老与神秘。

周云天咽了一口唾沫,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这个手镯的价值不菲,但是他不明白这么一个手镯对他的困境有什么帮助。

“这个手镯叫做希愿镯,它上面的十颗钻石是凝结了无数人的愿望形成的,每一颗都能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你的愿望。”楚禁从木盒中取出手镯轻轻地在它的表面摩挲着,说出的话甚至让人觉得荒唐但周云天却莫名其妙的相信了,仿佛这才是事实一般。

“那么对于这件商品客人您满意吗?”楚禁放下手镯微笑着望着周云天,眯起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暗红色,给他原本就黑暗向的面孔更添一丝邪魅。

周云天望着希愿镯的目光有些炙热,但他并没有开口而是抬头望着楚禁等待着他的下文。

年轻的神秘店长不在意的轻笑着将盛有手镯的木盒推到周云天的面前,他端起面前的精致的茶杯轻啜一口。

“想必客人是个聪明人,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那么……客人您打算用什么来进行交易?”楚禁看着周云天眯起了双眸。

“你……想要我用什么……来进行交换。”周云天咽了口唾沫问道,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年轻人想要的东西一定不普通。

“很多,客人您身上有很多东西都可以用来交换,仁慈、喜悦、健康、爱恋、诚信……这些都可以用来交换。”楚禁此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缥缈,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仁慈……可以吗?”周云天嘴唇微动着说出这句话,楚禁的动作微微一顿,连考虑都不用就给出这种代价的客人还真是不多见。

“您确定吗?”楚禁放下手中的茶杯直视着周云天的双眼问道,语气中罕见的有了一丝询问的意味,就连将他带来的那名少女月阎也抬头瞥了他一眼。

“我确定!这种没用的东西你拿去就好!”周云天双眼有些赤红的回答道。

仁慈,就因为仁慈星梦这家同领域的公司出现时他没有去设阻,因为仁慈当星梦从他手上夺走几个把重要的项目是他没去打压,因为仁慈他放任着星梦快速的成长,因为仁慈他对星梦的一些暗箱工程视而不见,因为仁慈……他被星梦视为软柿子夺走了最为宝贵的女儿!

“是吗?那,请在这张契约上签字吧。”楚禁微微底下眼皮,随后他的脸上重新挂上了微笑,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将一份漆黑的文件放在周云天的眼前,上面一行行暗红色的宋体让人看着有些发寒。

周云天将这份黑色的文件取过来仔细的阅读着,这份“契约”不是他所熟悉的合同,上面只有简单的几行字。

尊敬的客人,请您遵守以下三条规定:

一:不得对任何人透露有关祈愿阁的任何信息。

二:不可延期从本店中获得的任何商品。

三:不可因为后悔将本次交易的商品提前归还。

否则……

一旦出事,

本店概不付。

看完这张奇怪契约的内容后周云天深吸一口气在上面果断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在松开笔后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明明只是签了个名字而已但他却感觉自己像是刚跑完马拉松一般。

“那么契约成立。”楚禁笑着站起身,他伸出右手用食指点在周云天的额头上,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一个寒颤。

“这个希愿镯就暂时放在周先生那里,三年后我的店员会去将它取回,现在您的仁慈我先收下了。”食指离开额头,周云天看见一团模糊的白色雾状体被那名为楚禁的年轻店长从他额头上抽出,放进旁边的玉瓶中,同时他感觉到自己似乎少了什么,心中空荡荡的感觉让他有些不自在,下一秒一股强烈的睡意用上心头,周云天就这么毫无抵抗的坐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希望这是一次成功的交易……”看着在椅子上陷入深度沉睡的周云天楚禁轻声说道。

语毕他的发色从漆黑化成了银色,暗红色的双眸取代了先前的黑眸位置,外貌也发生了一定程度的变化,凛然的邪魅的气息与儒雅的气息相互交织,矛盾中带着引人注意的气质,如同矛盾双方的一个奇妙共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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