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德渃此时的表情非常悲哀,她注视贝尔利特,向贝尔利特诉说着自己的妹妹,尼斯特的种种不易,然后愤恨的不停批判着现场所有的人。
赛德渃:“贝尔利特,我的妹妹小尼斯特,她今天其实是只想邀请您一个人的,请您理解她的良苦用心以及心无余力。”
赛德渃:“身为尼斯特家族的族长,她今年才只有十五岁,所以不得不压抑着重重的感情,把宴会办得这么隆重。”
赛德渃:“小尼斯特很坚强,但能帮助她的不是金钱,不是权利,更不是名誉,而是那普普通通的生活才是她最期望的。”
赛德渃:“只要有一只手愿意奉献出来,来拉她一把,我以尼斯特亲生姐姐的身份担保,那些接下来的时间,绝对的绝对不会再被任何人打搅、任何事物打搅。”
赛德渃:“再过几十秒钟,尼斯特的一生的命运就要被烙印下去了,贝尔利特,我的妹妹就拜托给您了。”
说着,赛德渃在这容纳着几百人的大厅里给贝尔利特跪了下去,而站在那里的贝尔利特看了看赛德渃,看了看那个宴会的演讲台,又看了看大厅里的所有人,随后他什么都没有说,走向了演讲台最前面的座位。
于是,宴会开始了,贝尔利特坐在最前面正凝神思考着,突然有人拍他的肩膀,向他搭起话来。
孙殡:“想必你也是身居要职吧,要不然命再硬也不会敢坐在这里。”
贝尔利特:“这么说你是身居要职了?但我并不会在意那些徒有虚表的东西,我的心比命更硬,信念比心更强。”
孙拍着手称赞了一顿,询问了一下贝尔利特的基本情况,然后问道。
孙殡:“这么说来,你只是一市井乡野而已,有何德何能敢说出刚才那种狂妄的话语?”
贝尔利特则很不高兴的回答道“那你又有何德何能这样问我?”孙殡听后先扶了扶眼镜,然后对周围的人严厉批判了一番,接着说道。
孙殡:“听说尼斯特一族新上任了一位族长,而且年纪还很小,要不是为了表示友好,前来捧场,我是不会和这么多腐败的人同处在一间屋子里的,而现在看来你也有这种想法。”
孙殡:“一个年轻人能清高到如此地步真是不容易了,要不然也不会收到请帖前来参加这么重要的宴会,这么说你也有竞争的思想准备了?”
贝尔利特马上就问了起来“竞争?竞争什么?”孙殡听后则笑起来,但不是那种哈哈大笑,他只是在肉笑皮不笑。
孙殡:“难道你什么都不了解就坐在了这第一排?那你的胆量真是让人敬佩,还是说你诚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贝尔利特表示真的不知道这次宴会的主要目的,只是看不惯这种气氛,这种状态,完全把尼斯特办得的好好的宴会弄得变质,所以自己才愤恨不平的坐到了最前面。
这时的孙殡有些比较吃惊的看着贝尔利特,并连连夸奖道。
孙殡:“脑未动而身先行,确实勇敢,确实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为了表示敬意,我来告诉你这次宴会的主要目吧。”
贝尔利特连忙点点头,并感谢孙殡,说第一次见面竟然能如此好心,将来一定会报答的,孙殡则摇了摇手笑道。
孙殡:“如果这次你成功了,成功的打败了所有人,拯救了尼斯特那孩子一般的新任族长,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
孙殡:“尼斯特一族的族人,她们十五岁就已经成年了,并且一生是只在刚成年过生日的,而那一次生日对她们意义重大,因为同时要选择好自己的配偶。”
孙殡:“而今年尼斯特族长她正好十五岁,又是一族之长,所以才会来这么多社会上的知名人士,其目的大概只有一个,如果能与尼斯特的新任族长结婚,那就可以不管在什么方面,都能在一夜之间一步登天。”
贝尔利特:“……”
孙殡:“我这么解释明白吗?要不我再说的详细一些吧,毕竟尼斯特那小族长的幸福可都指望你一个人的勇气了。”
贝尔利特点点头再次感谢道,说能遇到这么好心的人,真是幸运,并答应孙殡,只要是自己能做到的,将来必定报答孙殡一件事。
孙殡把拳头放到嘴上咳嗽了一声说“那你可不要让我等太久了,否则人进了棺材就什么都没了。”
孙殡:“换句话说,尼斯特一族的女性都很忠诚,不会背叛自己选择的配偶,甚至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再加上尼斯特一族的社会地位,与生俱来的特殊能力,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孙殡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孙殡:“尼斯特族人不会违抗族长的命令,而今天可是尼斯特新任小族长决定配偶的一天,大家当然会争先恐后前来了,因为只要一与族长结婚,那剩下的七十二名尼斯特女性当然也是囊中之物了。”
孙殡:“不管是身体的欲望,名利的欲望,金钱的欲望,都会在夺取那个新任小族长后而获得。”
孙殡:“想象一下吧,通过族长命令,每天晚上都可以换一位尼斯特女性,即使把尼斯特族人当做奴隶倒卖出去,只要是族长的命令,就没有人会反抗,要知道,一个成年尼斯特女性的卖价足够建立一座世界级的小型公司了。”
孙殡:“有这样的好处,不来争取的才是废物,而且只要错过了今天,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毕竟不光是对于尼斯特族长,还是前来竞争的人,都只有今天一天的机会。”
孙殡:“真是可悲的一族,被那样的祖训束缚着,不是完全让别人有机可乘吗?”
说到这里,孙殡叹了口气,过了十几秒才继续说道。
孙殡:“所以,能不能拯救尼斯特全族的人,就只能看尼斯特的族长选择的配偶正不正直了。”
而贝尔利特好像注视了尼斯特那将要登上的演讲台许久了,好像早就没有在注意孙殡说了些什么。
看见贝尔利特那么认真的表情,孙殡笑了一声,而后离开了,反而选择了几乎没有人的那最后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而且还是非常悠闲的向后倚着靠背,并翘着二郎腿,一览无遗着所有人。
但是很快的又有第二个人选择了这只有一人理睬座位,穿着绚丽晚礼服的贝多利坐到了孙殡的旁边,向孙殡打着招呼。
贝多利:“今天是尼斯特最重要的一天,身为长辈我会一直陪你在这里一起祝福尼斯特,直到到宴会圆满结束为止。”
贝多利:“选择自己最喜的人并与之欢互相扶持而后终其一生,这对于身为女子的尼斯特来说尤为重要。”
贝多利:“可以说,尼斯特一生的幸福都决定在这一天了,而在那一天是人一生那长达数十个春秋、长达几千几万天最幸福的时候,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贝多利:“所以今天我们就不要表示自己的意见了,遵从他们自己的意愿,不能强求他们呀。”
孙殡:“当然,我想即便再沉不住气的人也不至于在今天闹事吧。”
贝多利则转移了话题,询问那件事考虑的怎么样了?可孙殡故意装作不知道,说哪件事?接着贝多利又笑了笑说道。
贝多利:“你太不把女孩子放在心上了,对方可是为了你已经在准备着了,身为男人你应该表示一下吧。”
孙殡:“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介绍的那个人已经知道并开始准备了?不过今天应该是祝福那个昭烈小族长的日子吧。”
贝多利:“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不被误导,尼斯特总会明白过来的,她是一位坚强的女孩子,帮助她的又是一位懂事的男孩子,所以,他们具有足够的能力应对他们的困难。”
贝多利:“如果我们就此退出他们那世界的话,对我们,对孩子们,都将是一件好事。”
贝多利:“何况你也马上就将要结婚,更何况你也是世族,孙殡,与爱自己的人共度平安的一生,不是更好吗?”
孙殡:“二十分钟前我在馆侍的入口处看见了上杉炼,他的表情看上去很痛苦,给人一种他马上就要去自杀了的感觉,可我跟他不是很熟,个人的私事我一个外人也不便去过问。”
孙殡:“仅仅二十出头的孩子,一个人在门口彷徨着,是没有被邀请,还是不敢进来呢?现在他应该还没有走吧?应不应该去帮助他呢?”
贝多利:“已满二十二岁,上杉炼也是一位男子汉了,如果连感情自己都不能疏导的话,那怎么才能担当上杉一族的首席执行官。”
孙殡:“冷酷的英雄难过美人关,今天您打扮的也是一位非常幽雅的人呢。”
贝多利:“谢谢你能这么善解人意,等宴会结束了,为了奖励上杉炼,我会去请他喝一杯,你要一起来吗?”
贝多利非常高兴的邀请着孙殡。
孙殡:“其他一切事都不谈,详细的介绍一下那位女性吧,先了解一下的话,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强。”
贝多利喜出望外,一秒钟也没有耽误的给孙殡介绍起来。
贝多利:“那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女子,今年已经十九岁了,有很厉害的背景,甚至比你还要强,而且也是一位中国人。”
贝多利:“不光精于家务,而且也在重要的公司担当重要的职务,不过,她已经向本部递交辞职申请了。”
贝多利:“目前应该正在家里准备着自己,不光有气质,身材也一级棒!温柔又外向,曾经还特地研习过厨艺、舞蹈。”
贝多利:“而且饱读诗书,有涵养,乐于付出又不求回报,即使你几个月不回家,也不用担心会出什么差错。”
贝多利:“不过老是让妻子独守空房,就是丈夫的不对了,虽然那样说,也千万不要一连几个月都不回家,不能做的太过分,出轨也要适可而止,不要忘了还为你守在家里的爱着你的那位女子。”
贝多利:“千万要记住,任何女子都是为爱而牺牲不起的,这句话不用我过多解释了吧?你应该能非常理解我的意思了,孙殡。”
孙殡:“不用太着急,我还有一些重要的事物赶着处理,毕竟单身的又不止我一个人,慢慢来就可以。”
孙殡:“话说既然饱读诗书,身为一个中国人,那孙子兵法她读过吗?还是只喜欢水浒传、西游记?”
贝多利:“何止这几本书?吴子、六韬也在被她烂熟于心了,春秋、左传更不读了不下好几遍,你就放心吧,她可是一位非常有知识又任劳任怨的女子。”
孙殡:“既然条件那么优越,跟着我岂不是浪费了?每天的问候语都要分好几层意思,对于每天在外奔波劳累的我来说应该不太适合。”
贝多利:“没关系,她很会察言观色,肯定能顺着你让你高兴的,这点你完全不用担心,毕竟是中国女子,三从四德绝对表现的淋淋尽致。”
孙殡:“那就拜托贝多利族长了,忙过这一段时间,有机会的话,到时候再请引荐一下吧。”
孙殡:“不过目前的重点是,组织已没有往日的辉煌了,元老们内部纷争让之前团结的大家四分五裂。”
孙殡:“很长时间,我一直在东奔西走想办法,组织的利益大过一切,而我到现在还是一点忙都没有帮上。”
孙殡:“寸功未立,寸力未出,又参见这样的宴会,真是让人感慨大义之前儿女情长的渺小。”
孙殡:“放任也确实不错,今晚餐点的野味儿定会出乎意料比那饲养的要美味儿的多、值钱得多,我确实体会到了,会餐马上要开始了。”
孙殡看着演讲台上悲伤的尼斯特、站在尼斯特一旁无奈的赛德渃说道。
而贝多利一下子恍然大悟的样子,但马上发现尼斯特深深的低着头,赛德渃在伤心的哭泣,贝尔利特站在演讲台的最前面,对台下的人指责着,宣言着,贝多利便欣慰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贝多利:“差不多该去请炼喝酒了,我先走一步。”
在贝多利离开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尼斯特一族举办的盛大会餐开始了,而虽说是盛大,但没有一点欢庆的气氛,所有人除了一声不吭的吃着食物,剩下的只是讨论商业、武器等等的话题。
虽然伤心到了极点、也失望到了深谷,可毕竟还是族长,如果不出席这么重要的会餐的话,是很不给别人面子,所以,尼斯特只好如坐针垫的坐在最显眼的那张桌子前,因为只有她一个人,当然,跟木偶一样的摆设也确实在尼斯特的周围围了很多、很多。
自从在宴会结束后,赛德渃为了保护贝尔利特,所以马上拉着他离开了现场,不知道去了哪里。
已经很长时间了,尼斯特一直在勉强自己应付着前来搭话的所有人,大大的餐具、感觉两只手都拿不过来,硕大椅子、感觉自己就像坐在上面的洋娃娃一样,长至十几米的餐桌、即使伸直手臂也好像够不到离自己最近的餐点。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将尼斯特旁边烦人的苍蝇赶走了,在尼斯特旁边坐了下来,开始嘘寒问暖着。
孙殡:“真是一群不懂事的人,贝尔利特都那么保证过了,却还是不知廉耻的死缠烂打,难道就一点自觉都没有吗?”
夏玄月:“不懂体谅少女心情的愚蠢男人,真该让别人好好教育教育了,破坏了少女纯真梦想的那帮坏人。”
尼斯特没有说话,可能是错觉,也可能灯光缘故,她的眼圈好像比刚才红了一些。
孙殡:“尼斯特族长,如果想休息的话,就请去后边吧,我的地位虽然不算太高,但仗着孙氏的名号,应该足以替您应付那一帮人了。”
夏玄月:“没关系,尼斯特,刚才我也看到了,贝尔利特确实在很有勇气的保护你,这也是男人一种示爱的表现。”
之后,夏玄月陪着尼斯特去后边休息了,孙殡也确实有理有道的使众人没有误会为什么一族之长却没有参加会餐到最后。
孙殡:“把本身应由族长完成的重任交给了我这个不是族长的外人,唉……只能感叹孩子的天性了。”
绯手:“一个人在这里感慨什么?不会今天还打算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孙殡:“真是失礼了,元老大人,岂敢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觉得终于明白为什么小孩儿得到一块儿糖就能高兴的又蹦又跳了。”
绯手:“我警告你,要是今天真的做出了什么大不义的事,就等着惩罚吧。”
孙殡:“不敢,绝对不敢,元老大人都发话了,我一个下人有什么理由不遵从呢?我来为您带路吧。”
绯手:“你是在嘲笑我的眼睛看不见吗?还是根本就看不起我?不过,记住,身为你的主人,即使弄得半死之身,对付你也一样绰绰有余。”
话是那么说,可绯手虽然牵着导盲犬,但在密度这么高的人群之中行走,还是避免不了磕磕碰碰的,而要想找到一些特定的目的地了也是需要花上些时间的。
孙殡:“当然,您可是德高望重的元老,我只是一下人。”
同一时间的另一边,夏玄月在努力安慰着尼斯特,在这一间距离会场很远的非常安静的屋子里。
夏玄月:“或许是尼斯特追求的方式有些太积极了吧,再加上当时那种紧张的状况,贝尔利特可能不得不做出先保护好你的决定。”
时间流逝的不快也不慢,夏玄月则始终非常耐心的开导着尼斯特,尼斯特呢?她一直都是背对着夏玄月的。
夏玄月:“尼斯特你平时是不是真没有给贝尔利特适当的刺激?那可不行呀,男人的话总要用身体去诱惑一下,否则贝尔利特怎么能被你吸引住?”
夏玄月:“实话说回来,贝尔利特也真的是一位十分刚正的人,为了整个世族考虑,尼斯特你还是应该再努力去追求追求他,只要坚持下去,贝尔利特再不好意思,也没有理由不答应你了。”
尼斯特:“没有办法,我、我是族长,必须要带领全族的人贯彻我们的信念,不能把贝尔拉近这滩浑水里来。”
尼斯特坐正了身体,面对着远处那封存着海豚玩偶的玻璃箱。
尼斯特:“没、没关系,我是族长,还有很多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我一个人也能应付地来”
尼斯特:“什么事都、都没有,因为我是尼斯特的族长,七十三名尼斯特都需要我,都需要支持。”
尼斯特:“必须要去参加会餐了,不能让尼斯特全族在这么重要的一天丢脸。”
夏玄月:“大厅那里都是老谋深算、一个个比狐狸还要精、比狼还要残忍的大人们,千万要考虑好,因为没有回头路。”
尼斯特:“那谁又能代替我这个族长?谁又能有保护我们尼斯特?”
夏玄月:“那就请记住贝尔利特的决心吧,那宴会上的宣言,那为了保护你宁肯成为众矢之的的勇气,或许之后,你可以拿那些来宽慰自己吧。”
夏玄月:“还有,我也一定会帮助你的,有什么困难的就请说出来,我一定会尽全力的。”
咣当……门突然被猛地打开了,赛德渃走了进来,很生气的对夏玄月说道。
赛德渃:“请不要随便走进我们族长的卧室,这是非常重要的地方,不是外人能随便进来的,你太没有礼貌了。”
听到赛德渃这样指责自己,夏玄月站起身来,对尼斯特说道。
夏玄月:“下一次促膝长谈的时候,应该是很久之后了,不过那一天再见面的时候,我们都应该是普通的女孩子了吧,再见了,尼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