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娜现在只觉得浑身发冷,她站在封锁线的外围,看着里面那惨不忍睹的景象,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而在她的不远处,则是焦急的赶来的老公爵,老公爵身后有一段距离则是正在赶来的各路贵族。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说过要封锁现场,但是……伯爵府那么大一块地方变成平地了,豪华的建筑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可比之前那个街区庞大多了。就教会的人手根本封锁不住,而且这样的事情是怎么都没办法封锁的吧!

“爱莎!”老公爵那如同雄狮咆哮一般的声音惊的艾琳娜手里的饮料都洒了出来,只见那苍老的身躯如同穷途末路的狮子一般,跌跌撞撞的冲向空地,一往无前。

“站住!”艾琳娜眉毛一拧,冲到老公爵面前将其绊倒在地,“里面很危险,你不能过去。”而同时教会的圣骑士也反应了过来,马上走到艾琳娜身边挡住老公爵前进的路线。虽然说教会的权力不亚于皇室,但是对于公爵还是会忌惮的,所以才没有一开始就将老人扣起来。

老公爵从地上爬起来,目光落在了空地上。然后他看向眼前挡住他的几个人,庞然的杀气从老迈的身体中迸发出来:“我墨尔本跟随先皇在战场杀敌的时候你们这群小崽子还没出生呢,教会算什么垃圾,居然想要阻挠我到我孙女身边去?”

艾琳娜眉毛紧锁,她自然是认识墨尔本公爵的,对于这位战场上的老将她更加的忌惮,因为这家伙本身就具备强悍的斗气,可以说是现在活着的家伙里斗气最为强大的存在,就连女皇陛下,如果没有那柄神器的话也不敢和老公爵抗争。

她的确和讨厌那些仗着特权做各种坏事的贵族,但是她也清楚眼前这家伙的特权是自己打拼出来的,对于这种人她还是有一丝敬重的:“非常抱歉,墨尔本公爵,里面的确非常危险,为了您的安全考虑……”

“滚!”老公爵浑身斗气迸发,挡在他面前的艾琳娜和几个圣骑士瞬间被掀飞。他才不管得罪教会或者别的什么,他现在只想马上到他孙女身边。老迈的身躯如同敏捷的猎豹,当艾琳娜忍着痛爬起来的时候,墨尔本已经冲进了伯爵府的范围。

然后,老公爵的身体就仿佛烟花一样猛然爆裂,鲜血四散废物,肉酱和骨头碎片溅射的到处都是。

顿时那些刚来的围观群众便发出惊恐的惨叫,甚至有的贵妇就当场晕了过去。

艾琳娜微微叹息,这就是她阻止老公爵的原因,而且同时也是她没去处理空地上那副惨状的原因。无论是谁,只要走进伯爵府的范围内,就会像老公爵那样爆炸。她自然清楚这是谁的手笔,之前那整条街道的人都是这种死状。

而且对方也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

女皇陛下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刚巧就看到了老公爵自爆的一幕。她微微皱眉,走向艾琳娜:“现在什么情况?”

艾琳娜自然是不可能给这个女人好脸色看的:“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有人进去就会像老公爵那样惨死,所以我们没法进去救人……也没法调差现场。而这一切,都是你的那位亲王殿下的杰作呢~”最后一句话更是拖着长音嘲讽着。

芙蕾雅眉毛皱的更紧了,她隐约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笼罩在整个伯爵府上,她也说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或许这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技术,可以让人在进去的瞬间爆裂。然后她仿佛听到了从身后传来了低沉的冷笑,她猛然回头,却什么都没发现。

“怎么了吗?”跟在她身后的克蕾儿问道。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芙蕾雅问道。

克蕾儿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主人,摇了摇头。

芙蕾雅有些冷静不下来,她并不认为自己听错了,那笑声是那样的清晰,就好像……就好像直接在她脑海里响起的一样。而当她再度转过头去看伯爵府的时候,却感觉那笼罩在伯爵府上空的东西突然消失了。她不敢确信自己的直感到底有没有问题,便随意指使了一个站在旁边的城卫军:“你进去看看。”

被指到的士兵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身子一缩:“陛下……这这这……我会死的。”

芙蕾雅此时已经相当的不耐烦了:“你的家人皇室会照顾的,但是如果你不进去的话,不光你要死,你的家人也要死。”

“我我我……”巨大的恐惧包裹了士兵,他一早就在这里的了,自然知道那里是多么的恐怖,然而他也清楚自家的女皇陛下更加的恐怖。其实这种基层的人员也没得选,最后也就只能向着那个禁地走去。

“等等!”艾琳娜一把拦住那个士兵,眼神不善的看向芙蕾雅,“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让他去送死?”

芙蕾雅冷冷的看了艾琳娜一眼,虽然后者是个美女而她是个百合,但是就好像两人天生不对付一样,她对她没有任何的兴趣:“我觉得那种可能力量已经消散了,所以要找个人试试。”

“笑话!”艾琳娜眼睛一瞪,“这片地方被魔鬼诅咒了,我们连任何蛛丝马迹都没发现,也没感觉到什么诅咒力量。而你以来就说那力量消散了,谁会信你的鬼话?刚才老公爵的样子你又不是没看见,显然那诅咒还在,而你就因为你的一个想法就要让他去送命?你怎么不自己进去试试!”

芙蕾雅翻了翻白眼:“你不相信就算了,但是我要怎样用我的人,你们教会应该管不到吧?”

“神爱世人。”艾琳娜虔诚的说道,“我是不会放任有人让别人在我面前送死。”

“是吗?”芙蕾雅笑了笑,“但是如果他是自愿的呢?”

“什么?”艾琳娜惊疑不定的看着芙蕾雅,突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你这个卑鄙的家伙。”士兵当然不会自愿去送死,但是芙蕾雅刚才已经说过了,如果不去的话他的家人就会有危险,而且他也要死。艾琳娜或许可以拦下他去送死,但是对于皇室来说,随便找个什么罪名扣在一个士兵的头上顺便株连全家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谓的正义,在这些特权阶级面前就是个笑话。

“随你怎么说。”芙蕾雅倒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至少我有一半的把握那个诅咒已经消失了,他未必会死。”

“都有了一半的机会你自己怎么不去尝试?”

“因为还有一半机会会死啊,我的命可比那家伙的命值钱多了。”

“你们这些家伙!难道地位低的人就没有选择的权力了吗?地位高的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抱歉呐,”芙蕾雅眯起了眼睛,“地位高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她已经实在是懒得在和这个女人较劲了,直接一把抓过士兵直接丢了过去。芙蕾雅毕竟也是一方强者,突然发难即使是艾琳娜也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那士兵惊叫着飞进了伯爵府的区域,然后摔倒在地上。

那种浑身爆裂的场景没有发生,就连那个士兵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慢慢爬起来之后才看了看四周,然后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瘫坐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看样子我说的没错。”芙蕾雅似笑非笑的看着士兵。

“你就庆幸吧,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是不会就这样算了的。”艾琳娜横了芙蕾雅一眼,转向了周围的圣骑士,“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圣骑士们点了点头,然后鱼贯而入,去处理那些惨状了,调查先不说,至少先要把这一地的尸体处理一下。

芙蕾雅看着艾琳娜,眯着眼睛笑了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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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地上已经蒙上白布的尸体,他们全部被砍掉了四肢,然后被铁棍从上到下刺穿然后钉在地上,现在早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所有人的脸上全部都是一种扭曲的惊恐,就好像在地狱哭号的恶灵一般。

“这个畜生!”艾琳娜低声恨恨的说道。

而此时芙蕾雅和克蕾儿却在看着另外的地方,在一个并不起眼的角落,用鲜血写着一行字。这个地方是如此的不起眼,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然而芙蕾雅却总感觉似乎有什么吸引着她一样,然后她就在这里发现了这个。

“既然身为恶魔,那就做恶魔该做的事情。”

芙蕾雅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起来,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她再度听到了那种仿佛嘲笑着一切又仿佛在嘲笑着自己的笑声,低沉、悦耳、令人不寒而栗。

她猛然回过头,仿佛看到了某个并不高大的身影隐匿在人群中,白色的发丝一闪而过。

她心头一动,正准备追过去,艾琳娜却挡在了她的面前:“女皇陛下,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关于为什么你以过来,这里的诅咒就消失了的解释。”

芙蕾雅眼神一寒,再去追寻的时候那个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她环视四周,那些贵族和士兵都在等着她的回答。显然,他们对她这个恶魔的妻子并不信任,而且她来之前老公爵的惨状和她来之后诅咒的消失……这件事情未免有些太过于巧合了一点。

芙蕾雅似乎想到了什么,低下头去寻找之前的字迹。却发现之前写有字迹的地方此时却没有任何东西存在,就好像那些字迹凭空消失了一样。好像那只是单纯为了给她看的一样。

安德鲁森有着能够避开他们追踪的手段,那么如果想要将其消灭,自然是要追寻和他有关的一切线索。而没有人知道这个凭空出现的亲王到底是什么来头……除了女皇陛下。

所以矛头会指向芙蕾雅是理所当然的,她甚至能够看到那些眼神之中潜藏的恶意。

解释吗?别说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能够隐约感觉到那所谓的诅咒。就算她真的给出一个解释,在这些人眼中又有什么用呢?就像一个正常人被送到精神病院检测,医生首先就会把他当成精神病来考虑,那么无论怎么解释在医生眼中都只是在贼喊捉贼而已。

“神谕中提及,审判恶魔是教会的职责,而能够抓到恶魔的另有其人。”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就仿佛来自云端一般缥缈,带着无尽的圣洁。圣女从马车上走下,浑身散发着高贵的气场,“我们目前没有任何追踪恶魔的手段,然而女皇陛下却能够感受到恶魔力量的存在,或许,女皇陛下是能够带领我们找到恶魔的的钥匙。”

众人微微低头,在恶魔这方面,神的代言人自然是权威。

唯有艾琳娜露出冷笑:“真好呢,以前可没有人给恶魔身边的人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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