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媛说岳涛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这句话没错的,岳涛作为一个资深妹(弟?)控,又怎么不会是一个好哥哥。

当初开始跟着桑雾里和大壮开始学唱戏的时候,岳涛虽然嘴上骂岳澄“没个正经”,回头又立马问他为了唱戏想要什么。

“我想要一根簪子······男旦日常生活中,总有穿女装找手感的时候,头上得插点东西。”

当时正在算账的岳涛把一根毛笔捏成了两截,方才心平气和地问岳澄究竟想要什么款式。

岳澄不假思索道,“昙花。”

“昙花不吉利,换一个。”

“可我觉得昙花好看,就要昙花。”

“······”

“哥~小弟知道你最疼我了~”

“我靠你才唱了几天戏?给我用正常男人的腔调说话。”

总之这段时间都在和师父学习玉石雕刻的岳涛,把自己练习的对象都换成了昙花,雕出来的第一个能看的成品就就给了岳澄——卢兰都被置后处理了。

“你看你看,我一说想要昙花簪子,我哥就给我刻了一个,他对我好吧。”

“挺好。”此刻的杨宁正在很认真的把玩那根紫水晶雕的藤花簪子,就像在面对着自己的老朋友,“有这个哥哥在,你的日常可以说是心想事成。”

“家人嘛,正应该尽力去帮助对方实现自己的愿望啊。”

就像幼时的岳涛将卢妈和卢兰从那个对女人不友好的山村里带回县城,某只小黑狐狸就算成了鬼王也还是喜欢在他的“容姐姐”怀里滚来滚去,公仪雪会强忍丧母之痛拥立同样悲痛万分的父亲为国主一样。

因为一些特别深刻的感情,为了旁人或者是为了自己,人就会想着去非做成某一件事情不可。

所以五百年前,有个白衣少年在隆兴县的雨里化为女郎飞升去,有个黑衣少年在隆兴县的雨里砍杀仇人死方休。

“因为心想,所以事成。”岳澄媛轻轻地晃着手里的酒碗道,“这家店的酒是我在隆兴县喝过的最好的酒,刚好现在是中午,来这里喝酒吃肉正合适。”

这家酒楼正是五百年前她家名下的产业,最后留给了管家徐伯养老,如今徐伯已死,他的酒却通过配方流传了下来,也算手艺不死人不死。

“为我们一切顺利的庙会之旅,碰个酒碗吧。”岳澄媛虽然酒量不小,但喝了酒脸上立马会染一层胭脂,特别讨人喜欢。

这一男一女一起用着一张桌子,喝酒吃饭谈天,乍看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可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他们都尽力在对方面前演着戏。

戏是假的,然而为了演戏投入的感情,却不一定不是真的。

杨宁喝着酒,随意地往岳澄媛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被有些刺眼的阳光激的不得不眨了一下眼——现在是中午,背光坐的岳澄媛笑颜如花,背后阳光明媚,好似她本就是这光的一部分。

酒楼窗户的设计相当的好,既然采光相当充足,又刚好把客人笼罩在房檐的阴影里,不会被阳光晒到。

完全不为想触摸光明的客人着想。

不过,眼下看见光就在眼前的感觉,好像也很不错的样子。

(卷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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