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妃兰没有看她,目视前方。
“能描述一下野兽的外貌吗?”
“是一头个头大得夸张的狼,毛发是红棕色的,大约有三米长,高度大概到这里。”妃兰比划了一下。
她所描述的明显就是化作狼形的安洁莉卡。
编造出一头野兽来代替真相中狼人化的安洁莉卡,她是打算掩盖安洁莉卡是狼人的事实吗?
等一下,难道拜托她讲出那段证言的,是……安洁莉卡?
我突然间有点想明白了。
“这尺寸真的是狼吗?”温萨丽狐疑地眯起了眼睛,“而且那片树林是受中央学院管辖的,外围是居民区,过去从来没有过目测报告,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一头猛兽?”
妃兰长出一口气,懒洋洋地偏过头和温萨丽对视:“但事实就是出现了,这个问题你问我能有什么用?去问那头狼啊。”
这种明显带刺的态度激怒了温萨丽:“注意你的语气证人,这是在审判会上!”
“这丫头又来了……”站在囚笼旁的罗兰苦笑起来。
露出了自己不良少女的刺头本性的妃兰和身为执法人员的温萨丽没过几句就针锋相对起来。
“两位,重要的不是争执,而是证词是否属实。”审判长及时落槌。
“好吧,那我们就来好好谈谈证词!既然证人坚称袭击自己和被害人是野兽而不是兽人,那敢问为何被害人被发现的时候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呢?野兽难道懂得开餐前先把人剥光吗?”温萨丽大声质问。
“当然不会啦,阁下连这都需要怀疑一下吗?”妃兰轻蔑地扫了她一眼。
“你!”温萨丽大怒。
“证人,不要进行没有意义的挑衅!我说过重要的不是争执!”审判长敲槌对妃兰警告道,“你有义务对你的证言进行解释,否则我们有理由质疑你证言的真实性。”
妃兰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也没什么需要特别解释的,被害人身上的衣服,是我脱掉的。”
“什么!”温萨丽检察官的眼睛瞪得几乎突出眼眶。
审判员们也是呆若木鸡。
当然,我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只有罗兰在旁边一直憋着笑。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妃兰一脸慵懒地反问检察官。
“胡闹,那那瓶媚 药要怎么解释?”检察官怒拍她身前的证人席台,“我们还在现场找到一些工具——”
“是一个袋子里放着口 枷绳索之类的吧,那个也是我带过去的啦。”妃兰好似对检察官的追问失去了兴趣,旁若无人地顺起了自己的长发,还捏起一撮头发检查起了发质。
这个回答瞬间将检察官的气焰打消了一半,她惊诧许久才缓过来,重又气势汹汹地发问:“你说那是你的东西?你带那种东西去做什么?”
妃兰没有直接问答她,而是对着审判席举起了手:“审判长,事关个人隐私,我可以选择不回答吗?”
“是否有必要回答隐私,要视你的行为是否涉及犯罪来定。”审判长回应。
“我的行为涉及犯罪了吗?”妃兰看上去有些意外,朝着这边瞥了两眼。
并不是朝着我,而是朝着憋着笑的罗兰。
我说这该不会……
“同样是女性的话,是不会涉及强 奸罪和猥亵罪的,不过如果是违反了对方的意愿强行对其进行脱衣和捆绑之类的行为,是会涉及人身侮辱罪的。而人身侮辱罪和强 暴 幼 女罪不同,是否有罪是完全视被害人的意愿而定的,只要被害人满五十岁同时心智正常有基本的判断能力就可以了。”
“那就无所谓了,她是自愿的。”妃兰松了口气。
这不睁眼说瞎话吗?
不过,从她敢这么笃定看来,拜托她为我作证果真是安洁莉卡没错了。
“自愿?”审判长很是意外的样子。
“不信的话你们自己去问她好了呀。怎么,这样也有问题?”妃兰反问。
“这倒不是……虽然,深渊战争之后确立的新法规是对女性间的同性恋爱持包容态度的。”审判长表情有些怪异,“不过对尚未成年的对象出手,从道德的角度上讲,还是有点……希望你还是改正一下比较好。”
“同性恋爱?”妃兰目瞪口呆。
这家伙……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刚才的说的话会给别人这样的感觉吗?
一如既往的脑袋不怎么灵光啊……
妃兰怒而朝着这边瞪视过来——对着站在囚笼旁边的罗兰。
一直憋着的罗兰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偏过头,朝罗兰问道:“我说,这该不会是你教的吧?”
“嗯,虽然不是我拜托她为你作证的,不过教她该怎么应对检察官的质询的是我啦。这丫头,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好骗呢……”
是料想到了妃兰可能不会愿意所以含糊其辞地把她骗上去么……
虽然这样的解释确实能成功反驳那些所谓的证据,让事情以我和妃兰都不会被判刑的结局收场。但你这样坑自己的亲妹妹真的没问题么?
我无语地看着脸上挂起讨打的笑容,还对着证人席摆起手来的罗兰。
那一边,妃兰对着她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