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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信赖可言的同盟,以杀与被杀连结成的羁绊。一切如白纸空洞、脆弱……
黑发少女无力的瘫倒在堆满杂物的狭窄房间一脚。尽管伤口已经被绷带裹上一圈又一圈,却并未能够完全将血止住。鲜血带着她的体温与生命一点一点流逝着,没有人伸出援手,只有深沉的黑暗与凄冷的月光伴随她度过这可能是最后的慢慢长夜。染红的银色短剑与被取出的半截箭杆从她惨白的手中无力滚下,甚至没有什么多余的力量来握紧这柄最后能够保护她的利器。
(他说过要杀了我……
虽然从四楼落下全托他的福;虽然他说要帮助我活着离开;虽然他让我躲进了这个看似安全的地方……
但是……被骗了吧。
杀死我是他下的命令;无法活着逃离这里也是他的断言;而我却是要杀死他的人……
会死……
就像其他的尸民那样……
因与死神的羁绊而被夺去生命……)
腿部的伤口突然间爆裂,鲜血喷涌而出。而她已无力去处理这伤口,只能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对于她而言这又是一场战斗,一场赌上生命与死神的搏斗。
但结局已经显而易见。
若说那是一条女仆长裙的确是有些长的不可思议。如婚纱般过长的裙摆拖在地上却没有一丝污迹,如堡垒严实的女仆装将她完全包裹与其中,手也被蝉翼般的手套覆盖着,就连面部都有一张纯白的面具掩饰着她的容貌。从头到脚她能看到的部分也只有颈部昝白的皮肤、一头齐腰的银色长发以及那一对从面具中透出的赤红色瞳仁。
虽然这位女性是一身女仆打扮,但整个庄园中却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对她发号施令,除去她现在所守候的这个人之外。
“我说……”
床上的冥瞳终于按耐不住坐了起来,略带不满的絮叨:
“你该不会又要在这里守一晚上了吧。”
“不,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会装睡装多久罢了。”虽然面具的存在让她此时的表情隐藏起来,但听语气绝对带着恶意的调侃。
“既然知道就乖乖的离开好了,你这家伙真是迟钝的很。”
戴面具的女仆突然顿了一下,似乎有些吃惊但很快便释然的摇了摇头。她将身体面向一旁的落地窗哀怨的不知低语了什么。
“有些事情我实在不得不做……”此时的冥瞳已经穿好便服走到了门口,但他的步伐却被除门以外的东西所阻挡。
“即便是从四层摔下去,即使是自己的敌人都要保护……”
比冥瞳高出半头的面具女仆将他紧紧的抱在胸前阴沉略带凶意的低语道:
“你这种不知所谓的混蛋性格我已经有些不能容忍了知道吗?所以……”
“所以你才选择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守护在我的身边,保护我不让任何人伤害我。”
“你是在讽刺我吗!”面具下突然传来很大的声音,门外的警卫也因这吼声而骚动着。
“不不不,我只是对今天的事情发出一点感慨罢了。毕竟从你的视线中消失这样的事情在我活着的十余年中出现概率比尸民成为尸待的概率还要低,而我接触到了除你以外的其他女性并且受伤这样的一些事情同时发生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似乎那位面具女仆并未理会他的喋喋不休,而是将一盏点燃的烛台端到了冥瞳的面前。之前冰冷的语气似乎也在一时间消失殆尽反而换上了极为温柔的话语:
“你现在要出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从四楼摔下去身体已经可以了吗?”
“你到底算什么?”冥瞳也同样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毕竟明天还有重要的典礼,所以冥瞳你……”
“女仆?”
“我想说她也可能并不是一个人单独行动,或许还有其他的什么帮手。这种时间的话……”
“保镖?”
“如果伤口裂开或者再次受伤的话……”
“私人医生?”
“我只是……”此时面具下的声音再一次次减弱之后已经低到难以听清的地步。
“代替伯父来监视我的一举一动的……”
“不是的!”未等冥瞳说完,她突然大叫了一声。他们二人相是歇斯底里的恋人又像是倦怠期中的夫妻,无休止的无聊争吵终于引起两人高声的吼叫。
“我……”雷声过后,她的声音反而变的更加虚弱。
“我陪你一起去好了。”说着她缓缓伸向冥瞳的手臂却被他用力甩开。
“没必要!我不去了。既然明天有重要的典礼我的确是应该好好的休息……”
话说到一半,那位终于无法按耐住愤怒的面具女仆冲出门外又将门重重的砸在门框上。
“霞薇!呃……”虽然他喊了出来,却也只是虎头蛇尾一句话从中间突然变得无力起来。
“明天之后你就可以摘下面具了吧?”
门早已被紧紧的扣上,他原本就并不洪亮的声音更像是塞进瓶子里的猫般燥闷。
“啊……那个。其实我很期待的!这么多年我也只是看着戴面具的你,好不容易有机会见你摘下面具的样子,我真的……”房间内外在他话语停顿的时刻变得格外安静就像是真空的世界被隔绝了一切声音。
“跑掉了吗?”说着冥瞳将手伸向门把,却迟迟没有将门拉开。
“你这家伙也只能作出逃避这样的事情来!”
“说什么面具是家族的习惯,说什么为了我生活起居的方便而作为女仆跟着我,说什么……到头来不过是对自己的长相没有自信,不过是害怕我与其他什么女人接触而跟着我罢了。”
“我们两个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我自己都搞不懂了。但那些曾经拥有过的东西是都不会随便消失的,所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忘记你,或者……”
话语连同冥瞳脸上的微笑突然消逝,终于他停了下来。在享受了房间中片刻的宁静之后默默的回到了床上,感受他成年之前的最后一夜、最后一梦。
而与他步伐重叠的脚步声已在静默中消失于走廊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