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中带上了些微的犹豫。
“人的价值并非是由自己判定的,而是由他人评判的。”
“所以我到底是一个风趣的教师呢,还是一个风骚的女人呢,又或者是一个疯狂的异类呢……”
“那得看你是怎么看待的了。”
她脸上依然带着微笑,然而此刻在我看来,那副微笑面具下却藏着不为人知的哀愁,里面有着许多心酸的过往,让人忍不住想抱在怀中好生安慰。
不过我还是强行忍住了这个冲动。
因为比起一个单薄的怀抱,她现在更需要的明显是语言上的肯定。
“在我看来,您是一位很好的老师。”我认真地说道。“虽然您总是喜欢调戏别人,但那种轻松的姿态却让人更容易亲近,上课时也说得很生动,比那些照本宣科的刻板老师强多了,我相信班上的同学都很喜欢你……”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在我难得的认真下,她的表情却出现了片刻的失衡。
“……那个,能停一下吗,阿人同学?”
“……还有今天那堂课真是——嗯?怎么了?佘老师?”
面对我疑惑的视线。
她却反而一脸狐疑地打量着我:“不是,我是说,你刚才的感想,是认真的吗?”
“那当然!如假包换的24K纯心!”我立即回道。
“不,你的心脏换不了吧……”她颇为头疼的看着我。
怎么了?难道我刚才有说错什么话吗?
看着她那副和我预想中的被感动到截然不同的表情,我心中疑惑倍增。
就算我没有做过什么能被列入十大感动中国人物的事情,但对于自己学生的肺腑之言,怎么着也不该表现出一副困扰的态度啊?
难不成是因为害羞了不好意思了?
“老实说,你的反应还真是听出乎我意料的……不,没什么。”看我想要开口询问的样子,她立即伸手打断:“你不是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是,那样没错……”我迟疑着说道。“你刚才说的异类,和这个有关吗?”
“为什么你在这方面就这么敏锐……”她挑了挑眉,语气中颇为无奈。
“昨晚那只红毛怪物,名字叫做‘狰’。”她迅速变换表情,态度严肃说道。“那是个以人为食的恶兽,我昨晚之所以会在教学楼内,就是为了对付它。”
我眼睛顿时一亮:“你的意思是,那并不是什么基因突变的野兽?”
“要说是野兽也确实是,只不过它远比一般野兽强悍,存在历史也极为悠久,所以真要说的话,应该称作‘怪物’吧。”
我小心翼翼,语气有着抑制不住的期待和紧张:“那您,就是专门猎杀这些怪物保护人类的猎人?”
她微笑说道:“没有保护人类那么夸张,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随后她表情一黯:“可惜,昨晚还是有人死于非命。”
昨晚有人死了?
联想到早上来到时听到的事情,我立即反应过来:“那位保安大叔,被那只红毛豹子吃了?”
她语气沉痛地说道:“嗯,吃保安的那个东西,有着玩弄猎物的恶劣趣味,并且当猎物上钩时,更是囫囵吞枣般整个吞下,所以才很少留下什么痕迹。”
“原来如此……”
难怪并未听说有争斗或者血痕之类的迹象,更是没发现有警察前来调查。
毕竟那么大个男人突然失踪,还没留下什么痕迹,自然没什么人会怀疑他是遇害了,只是因为觉得他是有什么突发事件临时离开了,或者就是单纯的不想干了直接撒手走人。
至少短时间内是没人会往“死亡”这方面进行联想的。
也就只有那些闲得无聊的学生,才会半开玩笑般当作课后闲谈。
随后,我问出了我最关心的问题。
“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为了让她信任我又特地说道:“放心好了,我绝不会把你当作异类什么的,毕竟我自己昨晚也经历过,总不能我也是个精神病吧。”我耸了耸肩。
“嗯,能有你这番话我就安心了。”
她就像解决了什么困扰般,感觉身体放松下来,把翘着的腿放下来,双手放在腿上,难得的正襟危坐。
“事实上,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助。或者说,没有你不行。”
她的眼睛中透露出认真,往常的轻浮神情尽皆收敛消散。
——没有我,不行?
喔,也是,毕竟肯定没什么人愿意相信她的话吧!所以难得遇到像我这种接受能力强并且还拥有一颗冷静的脑子更极富男子气概的人,特别是还一同共过患难,会想要向我求助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嗯,她这些年来自己一个人承受这些一定很辛苦吧。
念及此,我也以自打中考以来最为认真的表情回复。
“只要我能帮得上的,请尽管吩咐!”
于是——
晚自修结束后,我如约留了下来,
成为了诱饵。
“……”
“……”
也是呢……像我这样文无所精,武无所长的人,就算有着一颗助人为乐的心,不拖后腿送人头就算好的了,怎么可能担当正经的战斗位置嘛。
别看肉搏大战片那么舒爽,人家要不就是会修水管,要不就是持久力惊人,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况且还有着患上绝症的危险性。
所以对于我现在的状况,其实也或多或少抱有一定的觉悟了。
但是!
那也并不代表我能接受被结实的绳索在身上五花大绑然后还被扔到讲台上面对台下沉默的课桌摆出一副“任君品尝”的模样!
还有如果我没感受错的话,这居然还是传说中的**!
并且手法还精纯得惊人。
只要稍微动弹,身上所捆绑的紧实而又不至于让人受伤的绳子就会摩擦到敏感处,让我浑身一阵战栗!
不、不对!这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我的奇异人生绝不应该从我的骑艺人生开始!
更何况现在我才是被骑的那个,这种歧义词根本不应该存在!
那么,为什么在我如同世界上仅剩的男人向压榨者发出“毋宁死,不精亡”的口号当下,还是遭遇了这种局面呢?
答案其实很简单。
我在力量上被全面压制了。
当看到佘女梅拿着一捆绳子过来时我就已经察觉到不妙。
大脑第一次对我老姐以外的人发出了一级警报,我当机立断,想着就算跳楼自尽也绝不能让这个一脸和善笑容的家伙得逞!
然而,下一秒我就被擒住了。
说起来还真是挺丢脸的。
因为在被擒住的当下,我第一反应不是奋力反抗,而是欲拒还迎。
毕竟虽然昨晚也与佘女梅有着肢体上的紧密接触,但情势危急下我并没有来得及仔细品味。
然而这次,在捆绑我的过程中,她丝毫不介意——不如说仿佛是故意一般,让我的身体真切的感受到了山峦的高大丰满,与肌肤的紧致弹性。
双手还极为娴熟的在我身上游走,再加上鼻腔充盈着的香甜气息,让我顿时失去所有反抗能力,头脑兴奋发晕,身体松软无力,形同砧上鱼肉。
等我清醒回来时,我就已经以一副经典的教室.avi的主角模样被捆绑在了讲台上。
那个罪魁祸首,则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作品,还不时点头啧啧出声。
而不知道是因为节操丢尽没法嫁人,还是因为刚品尝了世上顶尖的牡丹美食,从而一脸生无可恋的我,则只能在颤抖的身体下发出颤抖的声音进行微弱的质问。
“为什么?”
“嗯?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做?”
“你不是自愿成为诱饵吗?”
“但是,明明,不这样做,也是,可以的。”
“诶呀,可以是可以啦……”
对于我的质问,她毫不反驳的认同了。
“但是,那样未免太无趣了。”
那对细长的眼睛贪婪地在我完全展现出来的身体各处上舔舐游走,居然还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伸出娇嫩的舌头舔了舔鲜艳的双唇,一副对盘上美食迫不及待的模样。
我突然好想哭。
长这么大以来,自老姐离开家以来,我第一次有种想哭的冲动。
然而哭不出来。
甚至还想着,虽然她手法上很专业,但拍照摆POSE上就不太行了。
明明这时候让我摆出两个剪刀手效果会更为卓越超群。
我想,我多年来视若珍宝的节操,就是在此刻,悄然破碎,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消散在月色中。
我身上捆绑的绳子就像重新系上的脐带,让我身体的一部分溯流回源。
不过要说明的是。
就算如此,我其实也还没彻底放弃治疗。
“那你就先一个人在这待着咯,放心好了,我会隐藏身形在一旁守护你的!”
这样说着,她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消失在门外。
窗外的月光分外明亮,洒落进来,给桌椅和课本镀上一层流动的银辉,美丽圣洁之余,也让人额外惆怅。
安静的室内,只有身后黑板上方的挂钟滴答作响。
而我的精神宛如停滞,并未随着时间走动。
直到,我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轻微如蚁走的脚步声,放在平时我肯定听不到的。
然而精神濒死的当下,外界的刺激变得额外明显。
此时的脚步声在我听来,既象征着危险的接近,也代表着希望的来临。
结束我这羞耻状态的携带着希望的死神。
滴答、滴答、滴答……
随着挂钟的走动,门外的脚步声也在逐渐接近。
直到,一个讶异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阿人?你怎么在这?”
这个声音熟悉而陌生,转过身体唯一能动的头部。
把门口的身影和脑子里的印象重合在一起的刹那。
我彻底放弃治疗。
我正式加入绝望阵营。
——啊,好想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