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朗读英语,我翻开英语书照着上面的中文标音有模有样的朗读起来。
像是——
“莱芙 沃斯 莱克 额 博克斯 哦拂 歘克里斯,有 捏握 nou 我 有’啊 果呢
给特.”
或者——
“诺特 已无力 莫宁 微克 阿噗 哟 饿啦 可咯克,巴特 俊!”
混在全班的朗读声中我认真的表情还是能蒙骗不少人的,然而就像南郭处士为齐宣王吹竽一样纯属滥竽充数,一但被点名单读我都会对自己拙劣的口音左耳进右耳出,以免面红耳赤加上口吃那就更为尴尬了,所以基本每次读完我都会忘记自己刚才读了什么。
早读过后,第一节是英语课,之后是数学课,然后是语文课,这都没什么,和平常一样,和平常没什么差别,问题出在最后一节的生物课上。
上课铃响后,生物老师那副略显富态的身影没有出现在讲台上,取而代之的,是教导数学课的班主任那对和我同桌有得一拼的死鱼眼。
“同学们,生物老师因为有事辞职了,所以今天来了位新的老师……”班主任面色平淡地说完,向门口示意:“佘老师。”
在全班目光的汇聚下,一个窈窕成熟的身影,迈着轻盈的步伐闯入众人视野。
她来到后,首先拿起讲桌上的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大字,回头环视教室,嘴角勾起微笑:“大家好,我叫佘女梅,是你们的生物老师。”
短短一句话,课堂哗然。
“这是哪里来的模特吗?”
“就像从维多利亚的舞台上走下来一样……”
“老子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天使脸庞魔鬼身材了!”
“是用了什么化妆品么?”
“我是在做梦吗?捏一下……”
“啊!你捏我干嘛!?”
“既然你会痛,那说明是真的……”
……
“安静!”
班主任皱眉一声喊,同学们满堂皆肃静。
“你们对老师的尊敬呢?吵吵嚷嚷菜市场一样像什么话!”看到没有学生交头接耳后,他转身对女老师说道:“那如果没其它事的话,我就不妨碍你上课了。”
“嗯,谢谢黄老师。”
确认班主任的脚步声消失在阶梯下时,全班再次交头接耳起来。
“同学们……”
女老师想说些什么,然而下面依然在自顾自地讨论,见此场景,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扫了一圈教室,把目光锁定在了前排一个讨论得很尽兴的男生身上。
随后走下讲台,款款地向他走去。
全班同学的目光追随着这位新来的美女老师的移动,那个男同学更是极为大胆,毫不遮掩地把火热目光投射到正向自己移来的山峰上。
“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她停在了桌旁,嘴角带笑、语中含柔问道。
“我叫黄擎天,美女,有什么一个人做不到的事需要我帮忙吗?”他把身子靠在椅背上,双手插袋,挑衅说道。
“年轻人就是有朝气呢……”
她嘴角带笑,目光移到了男生的裤裆上,语带深意地说道。
男生眼前一亮,眼睛中的热火更为旺盛,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既然这样,我们就来说说海绵体吧。”
“……”
“……”
——什么!?
这突兀的话语让全班都惊呆了,一瞬间都安静下来,连那个男生也不例外。
“你知道海绵体是由什么组成吗?”她眨了眨眼睛。
“额,这个……”男生面露迟疑。
“海绵体,是人体最硬的平滑肌和结缔组织。它是一种**组织,当腔腺内充满血液时,**就会变粗变硬而**,那么问题来了——”
“你知道当**一直**而没法消退时,会发生什么吗?”
她停顿片刻后,眼中露出狡黠:“你们应该有玩过水气球吧,一直灌注水进去,然后达到某个界限后——”
“啵!”
艳红的双唇轻启,发出拟声词。
这是很诱人的表情,然而此时那个男生的欲望不仅没有因此火上浇油,反而像是置身冰天雪地般脸色苍白。
看见对方眼中流露出的惊恐后,她才露出满意的微笑。
“——说笑的。海绵体没那么容易爆炸,不然人类也没法繁衍至今了。毕竟谁也不想带着定时炸弹来为爱情鼓掌。”
这时,不止是那个男生,现场很多男同学——包括我在内都松了口气。
她话锋一转:“不过,科学证明,充血过久虽然不会爆炸,但是会阳痿,严重的甚至会坏死。”
顿时,室内的象拔蚌全都变成了软脚虾。
“当然,那也是在极端的情况下。所以各位将来若是有机会,可别随便乱用药哦~男生自然要有热血,但热血过度可也不太好呢。”
随后她转过身体,再次踏上讲台,面对台下众人的目光,脸上一笑一颦间依然自带妩媚,然而经过刚才的一番话,却无人再敢造次。
“我的课代表是谁?能让我认识一下吗?”
我不由得吞了口口水,缩了缩身体。
然而全班却下意识地向我投来目光,特别是东郭川还特地转过身来对我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可恶!当时选生物课代表时就是这混蛋硬把我推选出去的!
怒目瞪了东郭川一眼后,我只好硬着头皮站起身来。
她拿起讲台上的花名册对照一下座位号后点头:“好,坐下吧,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
我立即松了口气坐了下来 。
“从你们刚才的反应来看,可以知道你们对于生物知识有多么匮乏。虽说你们只是文科生,但在会考结束前可也不能松懈学习呢。那么经过刚才的事件,我想大家对我也有一定的认识了,所以,我想还是再重新介绍一下吧。”
佘老师低声柔音,却清晰传进了教室里每个人的耳朵。
“我叫佘女梅,是你们今后的生物老师,你们可以叫我‘佘老师’。”
然后,开始上课。
之后倒是没出现什么幺蛾子。
只是本来无论在什么课上,都总会有两三只苍蝇在嗡嗡乱叫,谈论着昨晚的电视剧,市面上新出的游戏,还有动画中哪个CP,特别是在生物课这种相对文科生来说不算很重要的课程,就更让人有种对菜市场身临其境的感觉。
也无怪我们被说过那么多次“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的学生!”、“你看看隔壁九班,再看看你们自己,我在教学楼门口都能听见‘白学已死,电学当立’!”之类的话。
虽然我总觉得说这些话的老师对其他班的学生也这么说过。
然而,在这位新来的佘老师的开场气势下,这节生物课却平静得和老班的数学课有得一比,举手回答的积极程度更是要远超其上。
如果是男生如此也就算了,从一位美女老师的朱唇中吐出些“交媾”、“受精”之类的字眼对其中大多数活了十七年估计连女生小手都没牵过的处男来说,简直不要太过刺激,由此而精神亢奋也并不意外。
但是,连女生也如此,可就让人不得不感慨这位佘老师的个人魅力之强了。
以上情况,从我前桌那如同参与某些综艺节目的有奖竞答环节的积极姿势,和后桌两位女生估计只有在看化妆教导视频时才会有的认真表情就可见一斑了。
顺带一提,我同桌依然面无表情,以至于让人看不出他的心理变化。
况且答对了能得到佘老师的口头夸奖,就算是答错了也会口头鼓励,在无论对错都能得到奖赏的情况下,也无怪乎他们会那么积极了,以至于连答错的羞耻感都不复存在——
又或者说这种羞耻感反而成为了当下场景的助兴剂?
嗯?你说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能如此平静的对当下状况进行分析评价?
不,请别误会,我既没有在生理方面存在无法告知于人的隐疾(就算不是象拔蚌那至少也是芭娜娜,牙签是不存在的),也没有已经进入贤者状态而对世间万物失去兴趣。
我可没有穿着黏糊糊裤子上课的特别癖好,不如说在刚才一番“亲切教导”下仍能进入贤者状态的人,在未来估计能成为魔导师带领大魔法师们拯救世界吧。
真要说的话,算是心理上的问题吧……
不不不,并非性取向的问题,我的性取向的正常性,我想经常在我趁着深夜父母熟睡后,紧锁门窗,备好纸巾坐在电脑前时,总会不知从哪个角落窜出默默地看着我的阿猫能够证明。
每当那时候它的眼睛中都会流露出无尽的哀伤,仿佛在把某件它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寄托到我身上。
毕竟它早被去势了。
说回正题,那纯属我老姐的原因。
因为从小生活在老姐的淫威之下,让我对御姐型女性都有种莫名的敬畏。
直到我升上高中,老姐出去上大学后,我也没有从中完全摆脱出来。
所以,我才能以平常的态度看待佘老师。
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一个男人一个人待在火炉旁一分钟,却仿佛度过了一个小时,但在和美女交谈时,一个小时却仿佛才过了一分钟。
因此,这节生物课的时间过得飞快,眨眼就到了下课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