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吧。”路西法晃了晃勺子，“只不过不存在亚当夏娃之类的东西，当初我选择背叛也不是因为拒绝向圣子下跪什么的。而且我还是蛮喜欢上帝本人的，毕竟当时也算是我们的创造者和领袖了。当然，现在也不讨厌就是了。”
“喔~”我有些惊奇的眨了眨眼睛，“那你当初堕天的原因是因为米迦勒？”根据当初副官的记录来看应该是这两人之间有什么过节。
“那个啊……”路西法舔了舔勺子，画面相当的唯美，“那就要从更加根源的地方说起了。”
“哦……”我看着似乎开始准备讲故事的灰发美人，不由得有些感慨，即使被渲染上了黑暗，这位曾经的大天使长也保留着那副美丽的样子，甚至其光芒都掩盖了大部分的女性，或许我开始有些理解为什么有些伪娘控天天叫嚣着把灵魂献给路西法了。
“每个世界都有着自己的规则，这一点无论是果世界还是枝世界都是一样的。”路西法开始了他的讲座，“看样子你的神明教育里并没有涉及枝世界方面的知识，这也正常，毕竟晋升神也是不需要管理枝世界……甚至帝国都没有正眼看过天堂和地狱，毕竟有着那样的实力，而且和我们也根本不在同一个层次上。”
“呃……”这一点我倒是清楚，虽然现在帝国管理着亡灵，但是其实帝国并非冥界原来的主人。帝国历史上也有过记载，原本冥界的冥王，也就是这个枝世界的源意志似乎被卷入到某些事件中死掉了，后来是帝国的皇帝接管了群龙无首的冥界，并在此基础上建立了帝国。而由于皇帝的存在层次要比冥王高，所以才会创造出存在高于枝世界的暗零帝国。
创造帝国的目的是为了管理果世界以及维持秩序和混沌的平衡，但是冥王的职位又不能丢，所以也有部分亡灵神是负责看管一下亡灵的。就比如干着类似孟婆职位的爱丽丝，据说还有专门负责回收那些在前往冥界前出问题的灵魂的，似乎还是两人一组的搭档……应该不会是黑白无常吧？
虽然我每次回想这段历史的时候都会脑补出一些奇怪的东西。就像是一个国王溜达到一个小村子里，正好村里的村长死了，然后国王想了想说我来当你们的村长吧。然后成为村长的国王在村子周围建立了属于他的王国，然后就撒手不管只派了几个手下管理村子……
“别的就不管了，总之天堂和地狱有着独特的力量体系。天堂是信仰，地狱是欲望。”路西法开始磨刀霍霍向牛排，似乎吃东西并不影响他说话，“说起来在某些世界天堂和帝国也算是竞争关系，毕竟信仰的是天使还是神明就是个问题。这方面地狱倒是简单了，反正进入地狱的都是压制不住本能欲望才堕入黑暗的存在。”
“额……原来这两者还有这样的立场啊……”这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其实无所谓的。”路西法一句无所谓就把我刚拾起来的严肃气氛搞没了，“我研究过你们的信仰系统。你们的信仰属于联系凡人和神明的桥梁，凡人通过信仰神明获得相应的神术，而凡人无论信仰与否对你们来说都没什么影响。而对于天使来说，则是通过信仰的强度获得相应的力量，简单来说，凡人信仰一个天使，信仰程度越高，这个天使就越强，然后天使就会给凡人一些恩惠。和你们不同的就是这个恩惠是想起来就给，如果忘了就没了。”
“额……感觉好随便的样子。”虽然因为我所管理的世界并不是一个适合传教的世界，所以我也就没搞教会什么的，不过大概的知识我还是学过的。
“当然也不一定是凡人，天使之间也可以互相信仰的。当然同时信仰很多天使也是可以的，只不过那样的话信仰产生的力量就会减弱，如果想要达到最好的效果的话还是信仰一位比较好。”路西法继续说着，“而其实信仰这个东西对于天使来说更确切的说法应该叫执念吧，米迦勒之所以会强大到那种地步本身也是因为她有着对力量太过偏激的执念，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所以那个时候我会离开天堂。米迦勒的强大来源于她自身对力量的执念以及她在这亿万年来积累的信徒，而这远远不是她的终点。她不可能会仅仅满足于这种地步，她还会继续向上，甚至……谋取上帝的王座。”
“她要成为上帝？”我微微皱了皱眉，世界的源意志是那么容易就能取代的嘛？反正至今我也没听说过凡人能够随便成神的……emmmmm天 葬那个变态除外。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和你的圈子其实没多大关系。”路西法摆了摆手，“当然我也不打算阻止，反正那只是迟早的事情，我堕天也不过是延后了它的进展而已，也算是苦了那些陪着我一起堕天的家伙呐。”
想想也是，说到底天堂的权政交替和我真的没什么关系，估计就算是帝国也不会插手这样的事情吧，毕竟对于现在的帝国来说复苏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我吸了一口柠檬汁，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那……如果米迦勒真的成为了上帝，现在的上帝会如何？”
“嘛……虽然也有和平让位的方式，不过如果是米迦勒的话，绝对会赶尽杀绝的吧。”路西法眯起了眼睛，冷笑了一下，“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绝，这才是那家伙的性格啊。”
“这样啊……”话说我为什么要替上帝担心啊，我又不认识那家伙。
“你的身边似乎有一位天使，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不要让他靠近天堂的权力中心。”路西法幽幽的说，“天堂并非人们想象的那么美好，米迦勒所在的天堂只是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聚集地，那里面的黑暗足以吞噬一切。”
“就像那天的事情？”虽然最近有些心烦意乱，不过我可没忘记那天发生的事情，那个女孩本来并不会死，但是有人要她死。而且，根据推断以及之前亓翼碰到的事情，我大概可以确信当初的那个推断了。
天使在刻意制造死亡，以此维持灵魂的纯净程度，然后将其收编天堂。毕竟至纯的灵魂很容易被污染，最简单的获得方法，就是在其被污染前就收集起来。
“说起来你的身上居然有那个凡人的力量，也真的是一件蛮令人吃惊的事情呢。”路西法没有回答我，突然话风一转，饶有兴趣的看着我，那眼神看得我头皮发麻。
“你说天 葬啊……那家伙怎么那么出名？”我有些无奈，虽然神秘类的存在都是通过一些抽象的东西来辨别身份，但是总不至于虚空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认识天 葬吧？虽然他很强但也只是个凡人啊，哪来的这么高的名气啊？
“哦……他应该没和你说过，嘛，或许对于他来说这种小事也不值得一提。”路西法有些无奈的样子，“很久很久之前……大概有好几百亿年前吧，那个时候天堂和地狱都是老牌的势力，而帝国还处在新兴的状态。然后有个奇特的凡人，居然能够在虚空中保持自身存在，这一点让所有人都关注了起来。要知道只有果世界及其以上层次的存在才能在虚空中不受伤害，也就是神明以上。虽然说不受伤，但是如果有动作还是会消耗能量的。”
“当然天使和恶魔也能在虚空中生存，虽然我们的层次不够，但是只要在身边一定范围内展开秩序场，就可以稳定住自身的存在。简而言之就是要开一个耗蓝的护盾，毕竟我们的层次还不达标。凡人也是如此，但是很少有凡人可以掌握法则级别的力量，也就没法形成秩序场，就算勉强形成了，也持续不了多久。然而那个凡人居然在虚空中四处乱跑，所以那个时候基本上所有人都被惊动了。”
“而那个凡人，就是后来君临虚空的暗零帝国皇帝的老师，末代龙皇天 葬。”路西法的目光深邃起来，就好像陷入了某些回忆，“当然那个时候也仅仅是关注而已，对于天堂地狱这种眼高于顶的家伙，除了虚空议会之外也不会有什么忌惮的存在，毕竟当时的帝国还没发展到那种地步。然后天 葬就开始了他的征战，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做，直到现在天堂和地狱，甚至包括我们堕天使，都有专门跟踪研究天 葬的团队和组织，当然估计天 葬也只是懒得管而已。”
“总之当年的天 葬闯入了天堂，击杀了大概三成的天使，将四位炽天使全部重伤，甚至连上帝都败在他手上。然后地狱那边也差不多，就连魔王都不是他的对手。当然，他也来过我们堕天使这边，不过发现我们没有更高位的存在之后跟我打了一架就走了。”虽然路西法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他的身体还是有些微妙的颤抖，看来那家伙在他心中还是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啊，“没人知道为什么那个男孩会那么做，不过从那之后天 葬就扬名虚空了。凡人以上的存在基本上都知道有这样一个规格外的变态，虽然被揍的莫名其妙，但是天堂和地狱也没敢找过麻烦。然后帝国崛起，他身上又多了帝师的光环，再加上后期又被发现和虚空议会有着不可描述的关系，所以基本上也没人敢动。”
“额……我觉得那家伙当初搞那么一出，”我眯起眼睛分析了一下，“纯粹就是因为他闲的发慌，因此在能力提升到可以跨越虚空之后就去找强者挑战了，虽然好像那些强者都没他强。”毕竟作为虚空仅有的龙族，他血脉中的好战因子浓郁到爆炸……说起血脉这个问题，天 葬也算是个比较奇怪的存在。虚空世界千千万万，虽然不能保证所有世界的规则都一样，但是出现同种生灵的概率并不小，尤其是凡人。人类在这里面算是最普遍的，所以基本上那些穿越者在异界搞个对象都不会有什么生殖隔离。而且再加上那庞大的基数，出现两个相同的物种已经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然而天 葬不一样，虚空独有，绝无二家。这曾经被帝国当做课题来分析，然后汇集了一堆专家也没找到原因，天 葬本人倒是不在意的样子，似乎除了孤独一点意外也没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