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迎着那铺天盖地的杀气洪流,利维娅咬着棒棒糖将巨斧插在眼前,用恶魔特有的力量扩张开一个保护的领域,漆黑的头发在力量的狂风中飘扬,“我可是保护你家小鬼的,发火也要搞清楚对象的好吧。”明明刚才的气场和米迦勒如同泾渭分明的两个分庭抗礼的水域,现在却像是海洋中的孤岛。现在无论是在存才层次上,还是在战斗力上,凯尔维拉和米迦勒都不是一个等级的。

路西法抬起脸,直面那双冰冷的苍蓝瞳眸,眉毛微微皱起:“真是麻烦的家伙啊……这锅我可不背。”漆黑的六翼在那并不宽阔的后背张开,那曾经和米迦勒一样的洁白羽翼如今则是深邃的漆黑,紧接着漆黑的羽毛如同烟花般散开,那场面就和赶上换羽期的鸟类一样,然而就在下一个瞬间,少年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那里,就好像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卧槽居然溜了!”利维娅眨了眨眼,然后转身看了看亓一,拍了拍后者的肩膀,“嘛,那今天就这样了,既然这家伙来了米迦勒也没法把你怎么样了,我也溜了,反正欠色欲的人情算是还清了。有机会再见吧,拜~”说完也逐渐退回了阴影里。

“啧~”米迦勒的脸色很不好看,“真是的,居然搞成这个样子……喂,那边的小鬼,我可没想过要杀你。而且非但没想杀你,还会让你好好活着的。毕竟你的存在,才不至于让那个怪物威胁到我的地位……”

哧!凌厉的刀光打断了米迦勒的解释,仿佛世界都被割断、错位。

“唔……”虽然作为炽天使的米迦勒靠着数亿万年的积累避开了要害,但是她那光辉的六翼有一边已经完全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肩膀以下的全部右臂。仅仅以一招,就将上帝之下的最强天使重创到如此地步,或许也只有凯尔维拉了,当然那些规格外的大能就不要算在内了。

“滚。”军装的少女落到亓一的前面,金色的长发微微飘散,冰冷的杀气沿着她手中凛冽的刀锋蔓延,仿佛有着生命一般,毕竟原始神器都不是凡物。

“哼……今天的事情我记下了。”米迦勒转身消失在街口,世界仿佛又回归了正常。

凯尔维拉睨着眼睛看着米迦勒离开的方向,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作为曾经的帝国第一将军,她岂会害怕一堆没意义的狠话?毕竟狠话这种东西只有没有能力报复的家伙才会这么说,如果真的有能力,回去之后抄家伙直接打过来就是了,放狠话有屁的意义。虽然现在的帝国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帝国,但是就算是天堂,也没有全面开战的胆量。

黑锋缓缓收回刀鞘,凯尔维拉转过身来看着少年:“你没事吧?”

“啊?发生了什么?”对方一脸呆滞的看着她,那神情仿佛刚睡醒一般。

凯尔维拉默然:“没什么,我该走了,刚才的事情对这个信息承载能力不够的世界来说已经有些危险了。如果之后再发生什么危险的话,随时叫我就好。”

“啊?哦。”我点点头表示答应,虽然眼前这家伙现在处于待机状态,理论上她现在的权限连我都不如,但是毕竟是帝国的第一将军,该有的尊重还是需要的。亓一那个家伙说走就走,连招呼都不打一个,简直就是坑爹。我联系副官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重新回放给我。毕竟我和亓一用的副官是同一个,副官也有类似黑匣子的功能,可以记录发生过的一切信息,所以现在我也不怕亓一出来的时候我没什么记忆了。

凯尔维拉上下看了看我,似乎思考了一阵子,缓缓的说道:“不要太孤独啊。”瞬间仿佛被囚禁于高塔之内的公主打开了窗户,看到了站在塔下的王子。又或者是全副披挂的女王站在战场最前方率军冲锋,披坚执锐的骑士将身体横在在她面前,抵挡住漫天的箭雨。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离开了,估计是直接传送走了。我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微微叹了口气,坐到地上整理着刚才亓一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情。虽然人格之间记忆不共享,不过我也大概能够猜到那家伙的想法,本来好好的打算解放全力打一场,结果被各方大佬打乱了,所以很不爽。

“呵呵……哈哈哈……”脑子静不下来,所有的注意都在凯尔维拉那最后的一句话上了。真是的,这是要闹哪样啊?冰冷的脸庞上有温热的液体流淌,我这是哭了么?我究竟有多久没有哭过了?啊……不对,那百年之间哭的次数可不少,虽然那只是凡人的本能反应而已。

但是这种心灵被触动的感受又是什么?凯尔维拉……她能够用那种口气说出那样的话,究竟又是经历过了怎样的绝望呢?或许在这方面我们有着不少的共同语言呢。

被遗留在混沌深处数十亿年,经历过数十亿年的苦战。

被围困在屈辱的牢笼里上百年,经历了上百年的折磨。

受伤的野兽在夜幕中互相舔舐着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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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的战斗算得上是rec的一个转折点吧,毕竟从那之后才真正算是入题了,而且在那次战斗中,很多人的想法都变了。角色的经历塑造角色的性格,影响角色思想的转变。就比如枪呆在这场战斗中捅了赛蕾嘉之后思想转变之后在和她的造物主谈过之后还是选择了叛变了;赛蕾嘉和她的造物主关系也更加明确了和缓和了。

主角团队终于开始准备用脑子解决问题了,想要整个方法干掉拖把精……咳咳,阿尔泰尔了。之后的事情就看他们自己折腾去了,我已经不打算去插手了,当然,最后的战场我是会去当观众的。

今天没有狩猎的心情,之前那波莫名其妙的乱入搞得连释放黑暗都没心情了。现在我也大概清楚了自己的位置,反正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身上绝对背负着某些我不知道的使命,现在最明显的估计就是在和黎酥干架这方面,毕竟似乎我身上的那些光环都是为了这件事情服务的。

或许如果放在某部作品里我大概就是主角吧,不过我倒是并不喜欢做主角呢。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我可真的是懒得去承担那属于我的使命,虽然我现在已经戴上了那并不存在的王冠。

东京的街头依然人头攒动,虽然这个世界面临着毁灭的危机,不同的势力在暗中不断的努力,然而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仍然只关注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而已,只会关心自己的薪水够不够而已。真是羡慕啊……

平行的斑马线,人潮如同河流彼此交错,在哪个瞬间,我和一个熟悉的身影擦肩而过。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我们两个人在同时收住脚步,然后转过脸来看着对方。信号灯由绿变红,人流也慢慢走空,只留下两人孤零零的站在人行道上。车辆的喇叭响起,就好像在催促着什么,交警也在呼喊着。在这个规矩至上的国度,大部分人都是死板按照规则生活的,当然对于规则执行力也不会小。

漆黑的羽毛一闪而过,下一瞬间两人的身影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消失了,仿佛她们看到的就仅仅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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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羽障目,便可以欺骗整个世界么……”我晃了晃手里的漆黑羽毛,纯能量构成的固态存在,没有任何物质部分,就连拿住这根羽毛都是需要特殊的技巧的,也算是神奇的玩意了,“这个我可以收藏么?”

对面的灰发美人看着菜单头也不抬:“随意。不过你最好不要在其他天使或者堕天使面前问这个问题。羽毛对于天使来说是特殊的存在,毕竟是类似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和鸟类是不一样的。所以大概有着类似定情信物的作用,在价值上大概和人类少女的初夜一样珍贵吧,你随便这么说的话会被当做求婚的。”

“喔~”我眨了眨眼睛,虽然我很想说其实对于现在的大部分少女来说初夜已经不值钱了,“那你每次玩消失都要撒这么一大把不心疼么?”

“这算是我的独有技能,基本上没什么消耗,当然仅限于对我来说。”路西法似乎有些选不定要点些什么,“或许是因为我是第一个完全凭自己堕天的天使吧,经历了那样的苦难,有些收获也是正常的。而且那些羽毛在完成任务之后接触到俗世物质之后就会消失,没有特殊的手段是无法收集的,所以我也不担心自己的羽毛会落在谁手上。”

“哦嚯~”我特意拿着羽毛在他面前晃晃,“那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路西法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幽幽的说:“大概和你穿女装勾搭混混时的感觉差不多。”

我:“……”这该死的比喻真他娘的生动形象。

看路西法似乎完全决定不了的样子,旁边的服务生小姐姐微微凑到他耳边:“如果客人你没有意向的话,我推荐这个情侣套餐哦,可以增进你和男朋友之间的感情哦。”毕竟是凡人,所以她看不到我手里的羽毛,而有些话似乎是路西法设置了某些禁制会让她能听到但是理解不了,所以在她的视角看来就是一对小情侣低声说悄悄话调情而已……

“免了,我和他吃一样的。”说着路西法就很随意的将菜单扔了过来,“还有,他不是我男朋友,我是男生。”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我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和我差不多高的少年,毕竟有着一头柔顺的灰发,再加上那比女孩还漂亮的面容,被误认成妹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其实对于路西法和黎明来说,娘化都已经属于被动技能了,根本不需要可以的打扮。至于我……不存在的。

点了几份我喜欢的料理之后,把服务员打发了。我看着这个漠然看着窗外的少年,很难想象这家伙就是堕天使的领袖。其实说是虚空的四个主要势力,但是堕天使其实并不能算是和天堂地狱同级。毕竟天堂地狱都是有着枝世界源意志领袖坐镇的,而堕天使并没有这个级别的存在,虽然现在的路西法或许要比米迦勒的存在层次还要高,但是终究还是达不到上帝那个级别。

虽然是这样,但是至少现在路西法一出现,就连米迦勒都不敢轻举妄动,谁又能想到那种级别的存在现在就和一个普通的少年(?)一样坐在家庭餐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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