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你们是XX婆的家人，是来看望XX婆吗，带了不少手信啊，真是有孝心，呵呵。

走进敬老院没多久，就有两名男女老人迎上我们，满是皱褶的脸笑容可掬。

听到他们的交谈，我知道，老男人是这里的院长，老女人是这里的护工长。

大家就这样停在路中间，开始交谈起来，说起叔婆在这里的情况云云。

在大人交谈的时候，我有点闷，看向旁边的大哥，大哥在认真听大人说话的样子。

这时有一名老人正好从对面走过来，因为路被我们堵住了而停下来，大皱眉头，眼神有些不善，盯着。

这种冰冷冷的眼神，让我有点慌，不敢与对方对视。

还好院长很快就察觉到他们堵住了老人的路，连声抱歉，并招呼大家让开路。

哼。

老人经过时故意冷哼了一声，冷着脸，走过之后还碎碎念着什么。

我靠得近勉强听到一点，都是骂人的话，我顿时撅起了嘴唇，感到不悦。

不就是堵了一会路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请别介意，XX老伯的孩子已经有好几年没来看过他，所以心情不太好。院长向我们这么解释道，依旧笑容可掬的样子。

原来这样啊。大人们听了立即释然。

啊哈啊哈哦——

忽然传来一阵怪叫声，我们齐刷刷地看过去，只见天井对面有一位头发稀白的耄耋老人，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着，一边走一边发出怪叫声。

护工长快步去到对方身边，深怕对方靠近天井会不小心摔下去，扶着对方走。

在两人离开的时候，又有两名耄耋老人从某处走出来，驻足看着我们。

院长很爽朗地向两位老人打招呼，两人只是没精没神地点点头，然后向大门走去，离开时特意多瞄我们一眼。

我想撤回刚刚对敬老院的评价。

敬老院不是一个有趣的地方。

是奇怪的地方。

住着奇怪的人。

总有种奇怪的压抑感。

事不宜迟，我们一起去看望XX婆吧，知道家人来了，她肯定很高兴。院长说道，领着我们去叔婆居住的房间。

一路上我的眼睛始终是滴溜溜地看向周遭。

很快我们就走进到建筑范围，一路上都有房间，很小的房间。

我偷偷从窗口缝隙看进去，比我阁楼的房间还要小。

有种奇怪的气味从里面透出来，又酸又腐，很难形容。

这里就是XX婆的房间。院长笑道。

拍了拍门，却没有人回应。

再拍了拍，还是没人应。

就算院长叫唤，说家人来看望你了，还是没有回应。

XX婆平时不喜欢被打扰，耳朵又不太好，不过没关系，我有钥匙。院长一边说，一边从腰后拿出一大串钥匙。

门打开了，拎着大袋小袋的亲戚先走进去，然后是老爸老妈，还有大哥。

看着里面的狭小空间挤满了人，我只好继续站在外面观望。

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这样就可以了，等一会再进去吧。

叔婆刚刚果然是在睡觉，没有听到拍门声，现在醒过来了。

站在外面的我其实看不到叔婆，只能勉强听到声音。

这时老妈叫我，让我进来给叔婆看看。

我应了一声，走进房间。

进去的瞬间我下意识皱紧了鼻子，因为这股气味太难闻了。

比之前在其他房间窗户闻到的气味浓烈了十倍以上，让我很不好受。

好在除了气味难闻了点之外，就没有什么。

经常在养猪棚旁边玩的我，难道这点气味还应付不过来？

我站在叔婆面前，看着眼前这位熟悉又陌生的老婆婆。

头发稀白，脸上手上全是老人斑，好在看上去还算精神。

和我印象中的叔婆有点出入，想不到几年没见，叔婆就苍老了这么多。

她就这样坐在床上，身体臃肿，不方便移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