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瞥了一眼他移动的方向，是房间角落的手术台。

哼，想先占据有利地形再干掉我吗？想法是不错，躲在手术台后面还能躲避我手枪的子弹。

奥托想到这里，收起了原本准备掏出的手枪，把手放在腰间的刀把上。

果然，狭小的地方还是用刀比较合适。

“我说，你曾经绝望过吗？”

乔伊开口了，想故意分散奥托的注意力。

战斗经验同样丰富的奥托，很清楚乔伊的战术，作为回敬也准备用语言牵制对方。

“绝望这种事情，多了去了。”

“是吗，我就没有绝望过。”

乔伊的表情开始扭曲了起来，嘴里还发出了阴冷的笑声。

“我不信。”

“说真的，你一定觉得我在被U砍下手的那一瞬间是绝望的吧，不过很遗憾，当时我有的只是疼痛，就好像仅仅失去了一样不属于我的东西而已。”乔伊的晃了晃空荡荡的右臂袖口，“我生来就不曾害怕过任何东西，所以也不害怕失去任何东西，包括生命。”

“这样啊，我听说过一句话，”奥托的双眼警惕地看着乔伊缓缓挪动的身体，“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也不会珍惜别人的。”

“说得没错！生命在我看来只不过是弱小而丑陋的，没有什么事情比杀死一个人还要容易了。”

“如果你没有杀了公佐，或许我们还能坐下来友好交谈——你我还是有些合拍的。”

这并非无聊的奉承，而是奥托内心的真实写照。

“合拍？不会的，没有人能和我合得来，你不会理解我的。”乔伊的身子已经靠在了手术台的边上。

“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

“你有梦想吗？”

乔伊冷不防甩出了这样一句话，让奥托着实意外。

“那种累赘，我早就丢了。”

“我有，我曾梦想成为一名外科手术医生。”乔伊感慨道，“并不是什么伟大的梦想，救死扶伤也并非是我的兴趣。我只是，喜欢外科手术的过程罢了。”

奥托没有作声。

“你想想看，再怎样伟大的人物，躺在手术台上也不过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肉罢了。而我，这位外科手术医生，轻轻一刀下去，哪怕是偏离零点几公分，就能让一个生命从此消失。我所享受的，正是主宰别人生命的**。”

“你现在不也做到了，你已经成功地主宰了弗莱彻的人生，还夺走了U、卡伦以及公佐的生命。”奥托讥讽道。

“哈哈哈，这话不假。这还要感谢弗莱彻副教授，他不仅在课堂里教会了我解剖学的技能，还送给了我这样一个庞大的犯罪王国。我终于品尝到了躲在幕后操纵一切的感觉，太棒了！”

狂喜的表情掠过乔伊脸上，他的精神完全不正常了。

“这感觉，完全超越了我曾经在解剖室里玩弄青蛙兔子之类的小动物的**，也能够回避那些凡夫俗子惊恐而又鄙视的眼神。他们怎么会懂这些乐趣，虐杀、折磨、威胁...简直是无上的游戏！”

“那么很遗憾，游戏结束了！”

奥托瞬间抽出了那把名为“晴岚”的太刀，趁陶醉中的乔伊没反应过来，冲了过去。

即便是占据了有利地形，只要一瞬间将其击垮就行了。

“很遗憾的是你才对。”

不好！

乔伊微微一笑，抄起身边的装有手术刀的盒子就往奥托面前扔去。尖锐的刀刃扑向了奥托。

完全猜错了，乔伊的目的是去拿手术台边上的刀具盒作为武器。

奥托迅速地躲闪了过去，然而接下来迎接他的，是乔伊的刀。

奥托明白了，刚才扔过来的刀具盒只是障眼法，为了让进攻的自己乱了方寸，然后真正的攻击是乔伊近身的一刀才对！

“现在发现已经晚了。”

乔伊的刀已经砍了过来。

......

瞬间，空气凝固住了。

“当”的一声划过，是金属触碰的声音。

“外科医生毕竟不是专业打手，比刀的速度你还差了一点。”

奥托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用自己的刀挡住了乔伊砍过来的刀刃。

刀与刀紧贴在一起，两人也就这样僵持着。

“哈哈哈哈哈哈！你完蛋了！”乔伊突然狂笑起来，“你的背后完全暴露了哦！”

糟了！

奥托来不及推开乔伊的刀，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就从背后伸出来，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低估你了，”奥托没有回头，而是用充满惋惜的语调说道，“弗莱彻副教授。”

背后，弗莱彻很别扭地用刀挟持住了奥托，握刀的手还在轻轻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