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坐在抢救室中的袁亮直直的盯着绿光浮动的光茧不知在想些什么,而爱德华依旧躺在光茧中生死不知,

脚步声在袁亮的耳旁响起,这个头发蓬松杂乱、衣服上满是破口的男子僵硬地转过自己的头,看向来者。只见来者是一位接近四十岁的医生。准确说是一位袁亮不久前认识的医生——当时赶去城郊押送现场的医生之一。

“你好,袁警官,非常荣幸再次见到您,虽然场合并不合适,我是这间医院的院长。”朗郡伸出自己的手原本打算和袁亮握手,但又有些尴尬的收了回来。

“你?你好,医生”神色有些疲惫的袁亮并没有站起来,他看着和这位医生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后打消了询问的念头,从自己此时燥热的嗓子中吐出干涩沙哑的问候。

静静看着这名前不久还在救护车上见过的男子,朗郡暗自有些悲戚,方才在车上时这名男子还在搞怪逗笑,然人感觉莫名其妙。而此刻他竟然满眼血丝静静地坐在病床旁,对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有些迟钝,全然没有自己第一次对这名男子的印象。

再看着静静躺在病床上的少女,朗郡只觉得心中的阴霾更加沉重。说实话这是他从自己师父那里出师以来见过的最棘手的一例病例,老实说行医三十多年的朗郡觉得少女现在能躺在病床上而不是已经死在了现场可能完全得归功于旁边这名沉默的男子,应该是这名男子的特殊能力保住了少女的性命。

少女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面部肌肉撕裂,口腔中多颗牙齿断裂,耳膜严重受损;一颗眼球已经严重毁坏,另一颗的视网膜可能也已经脱落;脖颈处的气管有些破损,胸腔处的几根肋骨已经断裂,肺部也受到了一定损伤。

但最要命的是少女腹部所受的伤,而这伤正是让朗郡最头疼的地方,少女腹腔中的脏器严重破损,甚至是缺失,再加上脏器移位。还有少女背部的脊柱已经弯曲变形,甚至是断裂。

而这些还没有包括少女身上的其它一些“小伤”,也就是受伤引起的并发症、发炎、感染,还有其他的一些骨裂肌肉拉伤等等。

如果要朗郡给出一个建议的话,那便是让男子停下手中的能力,让这位现在还在昏厥中的少女安详地死去,这也是所有科室的医生们一起讨论出的一个结果,而朗郡就是他们派出来执行这项宣判的代表,朗郡握紧了背后不断颤抖的几页纸。

“我们的医生在经过了刚才的商议,我们一致做出的建议”朗郡怀着沉重的心情打算向这位男子提出他们的建议,虽然这样让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这位少女,就像是自己亲手将绞绳套在了少女脖子上,但这也确实是无可奈何呀,“我们认为这名少女现在的情况已经是无法医治的了,她所受的伤远不止表面看起来的,还有更严重的内伤和脊柱受的伤。”

看到男子依旧沉默着没有说话,朗郡以为这名男子还在思考,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少女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只是严重了,可以说一但脱离了您的能力她可能连一分钟都活不了。而且您并没有想过少女现在所承受的痛苦吗?现在她还处于昏厥中,这是大脑对她的强制保护措施,她会一直处于这种昏厥状态直到紧绷的那根弦断掉······”

郎君自顾自的说着,将自己背后的那几张纸拿了出来,原来这是少女的病危通知,“非常抱歉,但这是我们一致下的结论,不要再抱什么希望了,您能······”

“不”嘶哑微弱的声音在试图安抚家属情绪的朗郡耳旁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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