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听这个演唱会。”

袁歌在开口说话之前既没有做任何铺垫,说完之后也没有做任何补充,以至于任意题最先想到的是自己会不会听错了。

“你不去,我自己也会去。跟你说一声只是单纯表示尊重。”

“哈啊?等下!话不能这么讲吧?你现在是第几个月了?快满九个月还已经满九个月了?你一个人出去不安全的。”

任意题一边说一边看向少女那整个隆起的腹部,她现在应该就算只是单纯长时间站立着都应该已经很成负担了才对。

“我不在意啊!反正是你的孩子,又不是我的。”袁歌不以为意地说“我们的约定只是说你好生照顾我,我就会把孩子留下来直到它能够出生。而至于会不会流产那就属于是不可控的意外范畴了。”

神特么意外范畴!

任意题心想着自己就是再怎么武德低下,那也好歹依旧还是血气方刚的而立之年。再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哪有搞谈判直接往别人命根子上掐的?不过仔细想来他们最初对峙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调调,所以说任意题他才最讨厌蛮狠的女人。

砰嗵!

身体失衡的女子重重摔在了地上,而才刚刚完成破招的任意题也是丝毫不敢懈怠。反身就又立马骑在了她的两条大腿正中。接着左手以公务包抵住女子锁骨,半残不残的右手则快速打掉两把凶器。

“别…别打我…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

“…啊?”

女子话中的信息含量过大,以至于它就像是一颗核弹一般在任意题的大脑中炸出了蘑菇云。

然而还没来得及容任意题细想,女子就趁机猛地抬腿顶撞在了他胯间。

“噗哇!”

吃痛的任意题不到半晌就缩得像极了个瘪了的橘子.而女子她也是二话不说就脱出了任意题的束缚,并且重新夺回了距离自己较近的菜刀。

妈的,这女的可真是个骗子!

死到临头,任意题除了用三分厌恶七分敬畏的口吻在心里暗骂了这么一句之外也的确是毫无对策了。

只不过,女子并没有再次发起攻击,而是忽然半途慢慢地靠着鞋柜向地面坐下,然后又迅速地开始呕吐了起来。

机会!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究竟是什么状况,但想要反杀此刻宛如突发恶疾一般的女子大概也不会比碾死一只蚂蚁难多少。

“别动!否则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女子一边说一边把菜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对此,任意题先是一愣,然后才是直呼高啊高啊!好一招以静制动!

要知道如此一个妙龄女子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自己家里,那她到底是得有多绝望才会选择走上这么一条轻生的道路。这破事但凡要是传出去,他任意题还不得直接社会性死亡?

“时序绚乱?想不到你还对v家感兴趣。”

活动时间是星期一,那要去的话也就是说还得提前请假。不过任意题盘算了一下发现自己最近并没有什么大的项目要管,因此真要去的话也并不是不可以。

“他们乐队进来有什么变动吗?我就记得他们前些年刚在第五音高中出道的时候是个五人乐队。”

队长、副队长、鼓手、键盘手、大贝斯手,一共三女两男组成的队伍。作品常以偏激地呼唤兼歌颂女性个人独立;批判世界对弱者的敌意,强调唯有力量才能决定尊严;质疑权威,不时想要对常规思维体系进行彻底打混颠覆这三者为主题。

不过同样也是因为其激进的风格,导致他们乐队的大众评价褒贬不一。尽管总体上来说还是好评大于差评,但终究还是喜欢的就特别喜欢,讨厌的就格外不屑一顾,中间阶层较少,缺少缓冲带。

“怎么?有意见吗?我想应该并没有人规定过说会听口水歌的人就不能听v家吧?”

又来了。还是这么一股子不把人逼到绝境就势不罢休的口吻。明明大家其实完全可以顺着话头好好聊聊乐队或者聊聊自己喜欢的歌曲,但她却好似偏偏就要搞出一种针尖对麦芒的气势,来使自己不论任意时间任意地点都不输人下。

“好,那就来打游戏吧!”

在确认完本市一个名叫何武的大明星的最近行程之后,任意题这才算是彻底有了底气。因为夏雨豪正巧就是那个大明星的几个私人核心保镖之一,加上何武最近正好就在若水,那么如果他也要参加活动的话,就代表夏雨豪当天也多半会在现场。

万幸过几天何武就要去金硕市参加他最近出演的电视剧开播发布会,到时候夏雨豪就算不是跟着过去了,那也肯定是在公司上班,不会到处乱跑。

“哈啊?为什么突然要说打什么鬼游戏?”

“欸?不对吗?我们平常都是这么处理的呀!”

任意题想着和她对谈的时候一般都是两人同时做着一些互动事情。比如一边看书一边交流感想,比如一边打游戏一边相互狂飙没营养的垃圾话,又比如说双方一边在床上OOXX一边还……

????

等下!任意题突然感觉心声和脑子貌似有点反应不过来。按理说他和袁歌的交集除了第一次见面时就展开了一场大型厮杀以外,也就只有后面她又因为某种听起来简直就像是专为虚构作品而量身定做的特殊药物——按袁歌自己的说法,一旦被注射了那种听话水,整个人的精神就会变得非常恍惚,同时对时间的观念也会极为淡漠。有时候等再次清醒过来甚至会发现日期已经变动了一周之多——而变得怕黑且频繁做噩梦,最终不得不让任意题在客厅里通宵看电视守着她睡沙发的那一段时间。

而等到任意题身上的伤口痊愈,袁歌也不再会因为药物的戒断反应而于无意识的情况下做出自残行为后,他们也自然是立马就变成了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最多只有在袁歌偶尔说起自己想吃些什么的时候,任意题才会表示自己来想办法解决。

“我明白了。意思是说只要赢过了你就可以了吗?”

万幸袁歌并没办法能够听到任意题心中的想法,只是把他的发言当作了一种任意题他自己独有的处事怪癖,要不然她铁定会大喊大叫着说‘你〇〇疯了吧?’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虽然任意题也的确是有想过那么一秒要运用打一把拳皇压制住她,然后借此来驳回她的提议。但那个方式明显治标不治本,反而她之后要是再反悔了掉过头来大吵大闹,那或许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那你是什么意思?耍我吗?”

“我只是想说大家聊聊。”

“喔,那就是要对我说教咯?我不想听。”

“没那么严重,真就是闲聊而已。再说我们又不是明天就要去,现在先打会儿游戏又能怎样?话说人类之所以进化出语言文字也就是为了要方便沟通,我们同居了这么久,哪怕没有情面也依旧还算有半份薄面吧?”

“……”

袁歌没有说话,但同时也并没有再做出什么其他别的举动。

“你最好不要试着糊弄我,负责你应该清楚我不介意和你的孩子玉石俱焚。”

“你这样天天生啊死啊死啊生啊的烦不烦啊?”任意题用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袁歌坐过来“宅男其实真的很好拿捏的,基本上你只要陪他打打游戏看看二次元,如果再放得开一点的话就陪他骂骂田园女权,那他几乎百分百会把你当作千宅难逢的命定之人。

不过吵架的话就不行了,这年头谁还不是自己家里养尊处优的好宝宝呢?再则你又打不过我,万一我突然智商250了怎么办?没必要不是嘛?更何况我也养你了这么久,吃穿用度哪一条不是我用的钱?权当就是陪我这个三十岁的大叔消遣消遣,你平常都玩些什么?”

“王者,又或者是吃鸡。”

“休闲类的呢?”

“植物大战僵尸。”

“合金弹头玩不玩?”

“我不喜欢这种画风。”

“双刃战士?”

“太土了。有没有萌一点的,益智类的那种?”

“森林冰火人?或者肥猫天使?”

“嗯。我看第二个好像不错。”

“那就来吧!”

说着,任意题将另一副手柄直接塞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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