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筋?任意题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答案。只是自己这前面才刚膜完她,结果之后三秒钟不到她就萎了,这未免也会不会实在是?

“好痛,救我!”说这话的时候,她甚至把打游戏的分身都立马收回来了。

“啊,你先别急。让我想一下脚抽筋的时候应该怎么处理。那什么。膝关节伸直,然后脚尖向上用力…”

之后,在经过她自己的不懈努力,同时又辅以任意题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用的按摩。事态才总算是很快平息了下来。

“呼~得救了。差点还以为自己要死掉了。”

“越说越掉价…你再这样下去肯定很快就会把所有威格都给掉光的!”

任意题有些心累,又有些幻灭地坐回到床上。而她则是完全四仰八叉地到在了椅子上,好似一滩烂泥。

“分身都收回去了,样子也变回来吧!”

大约一刻钟后,任意题从书本中抬起头来,却发现她依旧还是将自己拟态成尚冰郁的样子。

“为什么?你不喜欢吗?我原本还想着你要是满意的话我以后也就都用这个形象了。”

她没有将视线偏移,只是依旧保持着将书举过头顶仰面翻看的姿势。因为任意题说过自己并不喜欢在讲话时老是和别人对视,所以她也就经常不是特别正经地会和他讲话。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角色明显存在着脱离原型的毛病,因此打从一开始就只有别扭的违和感。”

尚冰郁是个很自强的人。且不论这是出于她自己的主观想法,还是仅仅只作为家里的姐姐使得她不得不展现出刚强的一面。但总之像刚才那样的糗态很是极难在她身上看到的。

当然,私下里她会不会对着夏雨豪撒娇那就是另一码事了。那属于任意题的认知范围以外。

“这不成问题。你可以教我啊~”她固执地说“迄今为止,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我不都尽可能完满地去做了吗?不管是声音也好,动作也好,表情也罢…只要你想调,我都可以配合你。

还是说你觉得哪怕是原型一比一复刻都还不够完美?那么这也只需要你说话。是要鼻头再翘一些?胸脯再垫高一些?还是腿再长些?皮肤再白些嫩些?这是你的梦。你大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一切只需·你·愿·意~”

“我不愿意。我甚至都不记得我要求你做过这些。”

“薄情啊薄情~真是一片好心当做驴肝肺。也难怪你不遭女人喜欢。”

她放下书,站起身来。一边半解衣衫,一边再挤进任意题怀里。

“明明都对我做过那么多这样那样的事情了,为什么现在仅仅只因为换了个样子就害臊了呢?

假如~我是说假如。如果我愿意为你创造出一个无意识的分身呢?她同样长得和尚冰郁如出一撤,只不过区别在于她会无条件对你所说的话全部言听计从。”

她将右手食指的指尖抵在任意题心口上缓缓滑动,留下衬衫布料上一条又一条或深或浅的纹路。

“那我倒是会感兴趣。”

“呸!二刺猿、真恶心!”

“不至于不至于。你总不能拿我个人的行为去指责所有无辜的阿宅。”

“普信男,真下头。”

任意题本想回一句‘你的茶含量也不低啊~’,可结果话还没到嘴边,就被她猛地一下摁倒在了床上。

“那女孩究竟是有哪里特别了啊?以至于就连像你这样讨厌他人到和双亲父母都可以多年不相来往的人的垂爱?”

说这话的时候,她才总算是又变回了最初的模样。唇色娇红,鼻梁高挺,面颊细腻,长长的眉毛勾勒出一双敏锐的瞳孔。

“呃…大概是因为她或许是有希望能成为我母亲的女性吧?”

〇〇是能成为我母亲的女性。这句夏亚的名梗果然是既生草又透彻。

“那这么说就是我搞错咯?我一直以为你喜欢年龄比自己小的。”

“不是这个问题。”任意题摇摇头说“虽然冰郁她本身年龄还小,但类型却是御姐系的,同时再因为和夏雨豪的那层关系,就又继续叠加上了少妇以及人妻的属性。

你知道我不喜欢太过强势的女性,因此如果是往女王那个属性发展的话我就会变得很吃不消。只有她现在这种样子反而才更好。”

“……”

“不辱吗?”

“事不过三。我担心一会儿可能辱不过来,所以暂时还是先等等吧!”

任意题嗯了一声,也没有说是表示赞同,还是不赞同。

“维特会因为他那无处发泄的爱而自杀。你会因为尚冰郁的事情而去自杀吗?”

“渡边彻可并没有自杀。人生虽然没有解药,但止痛片倒还是意外得多。像电影啦~电视啦~小说啦~漫画啦~游戏啦~当今时代下的娱乐产物可是哪怕一直玩到死都玩不完。”

“她算是你的绿子?”

“她更像是绿光。”

她想了一下,然后接着才说“盖茨比也死了。虽然是被别人打死的。”

“我只是看着她,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触碰她。所以我是不会被人从背后打死。当然,我是说没有意外的话。”

“不寂寞吗?”

“爱恋无外乎是一种误认机制。她尽可以用最完美的形象永远活在我想象里。甚至她本人实际上真正是什么样我也不在乎。”

“我好像懂了,但又好像没懂。”

“毁灭你,与你何干?爱上你,与你无关。”

“所以,他人果然是地狱吗?”

“他人只是他人。与他人之间扭曲的关系才是地狱。而归根到底,自己才是真正的地狱。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杨阳是怎么死的来着?”

“杨阳是被电线杆砸死的。魏巍则是到海里面自寻绝路了。”

说完,任意题忽然想起一个笑话。

一个约翰牛文学家说:‘我愿为荣誉而死。’

一个高卢鸡文学家说:‘我愿为爱情而死。’

一个鹰酱文学家说:‘我愿为自由而死。’

一个毛熊文学家说:‘我会死。’

而一个兔子文学家说:‘我是真的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所以你才总是在逃避?”

“逃避嘛~逃避可耻,但有用!否则的话我还能做些什么?”任意题苦笑道“我既没有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也没有成为他人想让我成为的人。以至于如今的我也就只剩下文字了。只有那些我一笔一划写出来的文字还多少能够照应出一些真实的自我。

然而我却写不出小说。明明文学应该是最不中用的,是没有力量的人讲的东西。可是我竟然连那么一丁点的才能也没有被眷顾。真是回首前尘,尽是可耻的过往。去他妈的《艾德·伍德》。”

“爱具体的人,而不是抽象的雕塑。”

“我只爱我自己,并且没有任何的情敌。”任意题笑了笑说“再则纸片人多好啊!想她笑她就会笑,想她哭她就哭。她就好像全身心就只有你了一样。而你甚至都不一定需要花太多的钱。”

“你果然很扭曲。”

她笑了,笑得很妩媚。

“这年头谁还没有点心理疾病呢?妄想狂是正常人,常人都是妄想狂。”

任意题也笑了,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不过他并不关心。

“来做吗?”

“哇喔!我以为今天只是单纯的读书会。”

“良宵苦短。谁在乎呢?”

“好吧!明天早上起床做饭之前我会想办法尽快冲一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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