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敲了三下房门之后,任意题对着房间里人喊道。
接着过了好一会儿没有回音,正当任意题准备再次敲门时,里面才终于是传来了一句‘好!我知道了’的慵懒回应。
“有一半我放在客厅桌上,还有另一半我放到冰箱最上层了。你自己看喜欢那一边就自己去拿吧!我先洗澡去了。”
说完,也不等里面的人再回话,任意题便直接进了浴室去冲澡。
啪塔啪塔。
大概是过了七八分钟之后吧?任意题隐隐约约好像听到有稀碎的脚步声,还有冰箱门被打开的声音。
这才刚放进去多久啊~肯定都还没冷藏出效果呢!
任意题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不过也完全没有想要去做任何干预的打算。之后刷牙洗脸了便直接回了自己现在的房间。
“呼~累了。睡吧!”
靠在床头的任意题在刷完手机上的各种动态后先是伸了个懒腰,然后才是关了床头灯以及把大毛巾裹在肚子上准备睡觉。
他睡得很快。才不一会儿就进入到了梦乡里。
“你们…搞过了没有?”
“哈!?”
这是任意题与夏雨豪,尚冰郁那一对小情侣一同走出商场时说的话。尚冰郁羞得脸红,夏雨豪也不免有些怪异地嘴角抽送。
“抱歉~我只是想说以你们的情况肯定是会结婚的吧?”
拼凑式家庭。尚冰郁当初是这么跟自己解释的。无论是夏雨豪,尚冰郁,还是他们家里现在的一个弟弟还有一个妹妹。四个人全都是早在很久以前就没有了父母,也没有了亲戚的。大家自己原本独立过活,接着是由于一些机缘才一齐组建了家庭。
因此如果只是用情侣一词的话也并不是完全能够描述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毕竟在很大程度上他们也已经可以说得上是家人了。
“会的。”主动做出肯定回复的人是夏雨豪。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两年后?还是等冰郁毕业?”
两年后夏雨豪22,尚冰郁20岁,双方正好都是合法的结婚年龄。
“毕业吧!到时候我们也不一定还会继续留在若水,指不定就是出了乐林去其他省份也说不定。”夏雨豪说着“要免份子钱吗?以你跟冰郁的关系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能的话最好,不能的话也没有关系。
话说你们会要孩子吗?最近好像有说人口已经负增长了。好多人不结婚不生孩子。当然其实包括我也算是半个不婚族。”
夏雨豪曾说过自己在一家安保公司上班。尽管年纪轻轻,但手底下也已经管着好几批人了。收入大致是在中上水准。
“这事我听小冰郁的。她说什么我做什么,百分百无条件支持。”
“欸?就这么把皮球踢给我?”
“生小孩又不是儿戏。我当然是要尊重你的意见啊!”夏雨豪用手指点了一下尚冰郁的额头,后者也是立马配合着做出了虚假的受击反应。
“呃~且不说孩子是爱情的结晶什么的。我想我大半还是会生的吧?毕竟就现在来看,家庭和睦,身体康健,要钱也有,所以并没有不生的理由啊!”
任意题打开房门,书房里没有开灯。仅有的光源只来自书桌上的台灯,以及一面硕大显示屏。
她斜坐在靠椅上,手指不断按动着键盘。专注度之高到貌似完全没有注意到任意题的进来。
在玩魔塔啊~
任意题没有出声,只是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显示屏屏幕。
接着他轻手轻脚地步入屋内,那一副好像生怕自己脚步太重会使得木地板发出吱嘎声的样子简直就跟做贼似的。
《挪威森林》。
尽管书架的同一列也还有《草样年华》和《了不起的盖茨比》。不过草样年华毕竟有四册,多半自己在醒来之前也读不了多少。《了不起的盖茨比》自己原本只读了三分之一,后续是通过电影才补完的。
虽然任意题一直对于在梦境之中是否也能够读到标准的完整小说感兴趣,不过由于等自己到白天醒来之后就只能是模模糊糊保持着自己做过梦的印象。因此这个实验也就是很难以得到实施了。
说起来上次我在这个梦里还是在写小说呢!坐在床脚的任意题一边翻动着书页,一边思绪浮想联翩。他记得他是这么写的。
疼!
最初被砍伤了的右侧肩头伴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显现出了犹如遭受火烧一般的辛辣痛觉。
不过也正得益于这可憎的刺激,任意题才能从无助的惊慌当中顺利地取回神智。
时间倒回到一分钟前。事先打开手机电灯,进入房间的任意题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喊出那句攒了自己好大心力才酝酿出来的‘别动’,一柄横向挥来的不锈钢菜刀就命中了他的右肩。
紧接着手机脱手而出正面着地,同时也顺势照出了袭击者的正体。——那是个粗略一眼还较难看出究竟是奔二还是奔三了的妙龄女子。
然而还来不及仔细欣赏女子那除了此刻多少有些狰狞但老实说还是颇具颜色的俏脸,陌生女子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水果刀便忙不迭也已经刺了过来。
好家伙!这还是个二刀流~
紧急调动左手的公务包用以防御毫无保障的大腿。水果刀犀利地穿破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人造皮革还是真皮地轻奢皮包。不过碍于包内地手提电脑所以并没有能够顺利地穿透过来,因此姑且也可以说是逃过一劫。
“喂!你谁啊?我们认识吗?”
女子不答,只是默默地抓稳菜刀又瞄着任意题的腰间砍了过来。
“别别别,要钱好商量!有什么需求你可以先讲出来。”
也不知道是当时伤口还不深,还是仅仅只因为情况紧急身体里的肾上腺素补得够足,任意题很自然地就用右手锁住了对方的手腕。
不过女子显然并不打算就此罢休,鼓起全身的力气又向任意题怀中撞了过来。
嘣!
按正常情况下的这种攻击方式来说,大概率是会让任意题倒地,然后大面积暴露出致命的躯干。只是他们打架的地方是门口,所以任意题的背后是鞋柜。他以腰部重重抵在了鞋柜边上为代价,稳住了身体不倒。
“啊,痛!”
新的痛觉体验打断了任意题的复盘。原来是随着右手的愈发无力,女子又开始用刀尖一点点研磨起任意题的侧腰了。
“有件好事先告诉你一声。我其实是打女人的类型。”
不管是在电影电视小说还是漫画等各种意义上的剧场化作品里,不都经常会有那种角色嘛~就是会说我是从不打女人的角色。而任意题则是与之相反,认为男女平等应该尽可能一视同仁的类型。
“?”
女子有没有听懂自己这句话的内在含义,任意题并不清楚。因为之前落在地上的手机光源已经照不到她的脸了。但就阴影轮廓来说,她还是明显有着动摇了一下的反应。所以任意题毫不犹豫,一记扫堂腿就拐了她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