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传来“有人吗”的询问。
当然是有人的,我就是一名通常意义上的人。
很好。
但是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趴在地上想了想,姑且我回应道:
“物业的,来统计下水情况。”
……
“稍等一下。”
虽说萌混过关,不过接下来要怎样?
果然转身离开比较好吗?
可我又不太想浪费这次机会,再说如果这里打草惊蛇的话,怕不是警戒等级会变成99%
以上内心活动耗时两秒半,大概。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
我打开手提包,取出零件组装好十字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给弩箭上膛之后。
时机正好的传来开锁声。
防盗门开启,我快速伸出左脚抵上门边,抬起十字弓指向开门人。
“我这一箭下去你可能会死。”
对方陷入沉默之中。
看起来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穿着很简单的居家服。
姑且有点可爱,不过脸上写满了茫然。
“把手举到我能看到的地方。”
……
“把手举到……很好。”
我继续用弓指着她,“转身,进去,手不要放下来。”
保持着万岁的姿势照做。两步还是三步之后停下,应该不知道走多远才好吧。
幸好她没有大喊大叫,若不然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
转动旋钮将门锁好,我把手提箱扔到地上,一边用余光关注着女孩的行动,一边空出手从提箱里取出塑料扎带。
塑料扎带的学名叫勒死狗,咦,还是反过来?
总之这玩意儿是用来捆电缆用的,影视剧里也常常被用来捆人手指。
我也打算这么做。
“那个……”
女孩终于开口,不知是不是参杂了取悦犯罪分子的想法,声线很甜美。
“闭嘴,现在跪下。”
……
“我说跪下。”
……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会不会伤害你取决于你接下来的行为。”
……
好吧,不能在这点小事上耗时间。
于是我靠近她之后,用十字弓的肩托打向她的膝窝迫使她跪下。
然后把双臂并在一起,用塑料扎带把双手拇指捆在一起。
这套动作,我是说从进门以后到把人捆上这一系列步骤我想了很久,倒是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若是换成中年男性与我对峙,大概在开门时就会反被钳制住。
总之现在,为了保险起见我解下腰带把她的双脚也捆好。
应该不算自满,姑且我的身材还算苗条。
所以裙子也是贴身的款式——腰带取下也没什么问题。
然后我从背后抱起她,把人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
这女孩比我还要苗条一点,也没有胸部。
咦,我为什么要用“也”
不过拖人果然很费劲。
擦了擦汗,我从厨房找了把水果刀回来,在她对面坐下。
“别紧张,我没有什么恶意的。”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柔一些,“我们来聊聊天吧。”
……
“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是不是很公平?你先来。”
出于礼貌我把选择权丢给她。
闻言女孩犹豫了一下,然后她问道,“你是谁。”
问得好。
“我是谁不重要。”
顺着她的话反问道,“你是谁。”
“……”
半响,她开口道,“我是谁不重要。”
“不。”
把玩一下水果刀,刀片反射的光打在她脸上。
我直勾勾的看着她,“这很重要。”
“……木木。”
“很好,木木,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我报出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个人的名字。
“……是我叔叔。”
“哦?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
把水果刀拍在茶几上。
“我真的不知道!”
“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不知道。”
“嗯……换种问法,一般他什么时候回来?”
“大搞六点多。”
现在是下午四点。
“他在哪里工作?”
“没听他说过。”
“你也没问?”
木木摇头。
好吧。
姑且只要等待就好。
该说是都合主义的力量还是怎样,谢天谢地这家有人——正在沙发上瑟瑟发抖。
而且我完美的混了进来可以守株待兔。
时间充裕,我在想要不要睡一觉或者……
“木木。”
沙发上的少女一惊。
“你……没上学?”
“没有。”
“那可不太好。”
虽说翘课的我也没什么资格说这些就是了。
“……”
“逃学?”
“……”
“事假?”
该不会是例假吧。
“病假。”
“你看起来不像有病的样子。”
“……艾滋。”
“哈?”
“……”
“你刚才说什么?”
“艾滋。”
木木一字一顿地对我说,“我有艾滋病。”
“真的?”
她点头。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辛苦呢。”
我不负责任的评论道,“也难怪你这么镇静。”
虽说她还没有放下戒心,换句话说也不可能有人对杀进门的不法分子放下戒心。
不过木木看起来不再发抖了,应该算是件好事吧。
“艾滋病会死吗?”
我问她,“一定会死吗?”
木木点头。
“艾滋本身不是病,而是无法抵抗其他疾病的状态。”木木补充道,“我现在还没发病,不过以后哪怕是感冒也可能会死。”
“这样啊……因为病症发作而死或是被我杀死,你觉得哪个更好?”
“我怎么知道。”
“你怕死吗?会感到害怕吗。”
“不会。”
顿了顿,木木对我提出问题,“生活总是这么艰辛,还是说只有童年才会这样?”
“总是这样。”
我抓抓头,“不过我也是未成年,就算这么说也没力度。”
“你那个是真家伙吧。”
她用下巴指了指放在一边的十字弓。
“是真的。”
“你从哪里搞来这么莫名其妙的东西的。”
“微商,有很多人卖这种东西。”
“真普通喔。”
“再怎么样的怪胎,也都是妈妈十月怀胎生出来的;人的出生或是物品的制造过程都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说的也是。”
“你跟你的叔叔……他真的是你叔叔?”
“是。”
“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没有。”
“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没有。”
“怪不得。”
我点点头,任何有女儿或者有类似关系的人,都不可能对幼女做出那种行为。
这种行为那种行为,多数时候不把话说清楚会显得比较神秘,或者说比较有内涵。
一如黑暗之魂或者兽娘动物园似的。
人生中也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让人搞不清楚。
虽然我知道汽车可以跑起来,飞机能够在天上飞,可我也说不清楚汽车是怎么跑起来的,飞机为什么能在天上飞。也许以后能学到这样的知识,不过从我目前在做的事情来看,我也没什么以后了。
话说回来,这种行为那种行为究竟是什么行为呢?
大概就是男性会对女性施加的最纯粹,最为本能的伤害吧。
“说起来,你怎么患上艾滋的?”
我打量着沙发上的少女,看起来倒是蛮乖巧的,“是遗传的吗?”
“**。”
“嗯…………嗯?!”
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刚刚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