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大戏开台（二）
冬日的太阳死命地发光，试图让大地感受它的伟岸。
然而腊月的寒风让得它的一切努力都化作泡影，呼呼的风声中，林海浪涛旋转，林鸟惶恐地飞回巢穴去保护自己尚在卵中的雏儿，一时间天际除了被洗得发白的云彩之外，只剩下太阳隐约的闪光。
明明是正午，天空却似乎暗了几分。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持续了数分钟，风静之后，一切又恢复原初的模样。
保卫者轻轻把陆羽挡在身后，混浊的眼眸里淡淡的光辉萦绕，周身幻想种的能量开始释放。
无形的防御构筑一点点向着身外延伸，触角逐渐潜进林海与天空，无色无形的大网逐渐铺开。
这个时刻如果李天渊启动因果域的话，应该能看到漫天飞舞的白色丝线，就和齐亚在未来城空港看到的布施者的能力场景差不多。
那些是019的特性。
019做这些的时候，陆羽遥遥眺望着面前山道尽头的静谧林间。
某个时刻，两个奇怪的东西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一闪而过。
他眨了眨眼，瞳孔深处里那两个东西的形状愈加清楚。
漂浮在空中的一团漆黑火焰，还有……一盏银色的小天平？
对方貌似根本没有阴影中潜伏者的自觉，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条山道上，感觉上就像是在无声地嘲讽着陆羽：
我就这么来了，你想怎么样？
“检测到幻想信号，特征符合序列号005毁灭。
警告：此幻想种属于高危幻想，建议避免非必要接触。”
“检测到幻想信号，特征符合序列号002等价交换
尚未收录有关幻想种资料。”
连续两声语音提示响起，个人终端在关键时刻给予了陆羽最明确的信息。
陆羽的嘴角不自觉地有些颤抖，他呆呆地看着那一天平一火焰在视野里越来越近，最后隔着二十米距离停了下来。
“卧槽。”这是他最后说出来的两个字。
幻想种识别名“等价交换”，序列号002，意味着除了001以外，它是第二个出现在龙渊视野里的幻想种，也是010“未来”提供给龙渊的情报里资料最少的一个。
同时，它也是在人类世界里出现时间最长的幻想种之一。
而幻想种005，毁灭，顾名思义，能力是崩坏，也是最早出现在龙渊视野里的幻想种之一，虽然特性很明显，但历史上也没有太多相关的资料。
陆羽没想到，为了一个032，一个028，这两个神秘的幻想种居然会不惜暴露在龙渊的视野里。
不过这也倒应了“智慧”的推演，两枚红车。
他能明显感受到面前019的情绪有些紧张，人类的形态骤然消解，半空中只剩下一枚精致的手掌大小的小盾，淡淡的光晕扩散开来，把面前的空间完全填满。
尴尬的气氛里，没有人先说话。
正当陆羽从惊愕中回转过来，寻思着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说两句漂亮的场面话撑撑场子时，那银色的小天平上闪烁的光辉一暗，有些模糊的电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好久不见。”那银色的小天平说。
它似乎有些纠结，电音停止一瞬，接着又开口道：“还记得我吗，守护？”
019显现的小盾没有回答它，只是上面显示的光彩纹路迟滞了一下，盾面上雕饰的青色的狮子头张嘴无言。
“你也失去了关于我们的记忆啊，难怪会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上。”
陆羽突然被这老友叙旧一般的场面搞得有些迷糊，渊的内部资料在他的脑海苏醒，一些猜测逐渐成型。
可惜小天平似乎并没有再把对话继续下去的兴趣，再确认了019的状态之后，它的小身躯在半空中瞬时闪灭。
“老伙计，这家伙交给你了，跟它叙叙旧，看能不能想起什么来。”
看着这场景的感觉很奇怪，就像是看着一张白纸在面前被折叠凸起来一般，小天平就像是照了哈哈镜一般变得奇形怪状。
它的身形下一刻已经出现在陆羽背后数十米外，再一个闪灭已经出现在乱流层之外，几名觉醒者还没反应过来，它已经轻而易举地突破被他们视为天堑的乱流层，毫无阻碍地刺破了“世界”的壳钻了进去。
仔细看上去，小天平的周围似乎流转着灰色的气流，淡淡流转着的它面前，一切都如同纸片一般被轻易戳破去。
几名资深者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半晌不知道说啥。
陆羽没敢转头去看那个小天平，他死死盯着有些沉默的005，突然感觉喉头有些干涩。
005不说话，019也不说话。
此刻这诡异的宁静就像是刚刚脱离道具被吹出来的肥皂泡泡，五色的光环伴随着水滴下滑，一点点接近半空中的尖锐针尖。
那团火焰往前飘飞，漆黑的火焰深处是一点幽幽的黑色，看上一眼就仿佛整个人都要被吸进去一般。
“既然你记不得了，那叙旧也没什么可叙的。”
那火焰迎风见涨，瞬间膨胀成为半径超过十米的火团，无数道漆黑的焰流从火焰本体射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将陆羽和保卫者包裹起来。
保卫者的小盾光辉骤然消减，能量覆盖范围飞快回收，直到堪堪包裹住自己和陆羽，然后被铺天盖地的黑色海洋淹没。
黑焰点燃树林，山道变成火焰的天堂，欢歌环绕。
那火焰争先恐后地扑向身边可以接触的一切，火焰漫过的世界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
017“智慧”回过头来看了那遮天的黑焰一眼，淡淡的光辉没什么改变。
它漂浮在距离地面十公里左右的高度上，光芒旁边是散放着无可捉摸光辉的水流，水流无所依托，却在空中不停地循环，几乎成了一道墙壁。
水流面前是红与黑交替的丝线，线头在水壁之中伴随着激流涌动却始终无法突破。
红线是序列号090永恒，黑线是序列号091瞬间。
永恒和瞬间交替便是时间的干涉。
这样的阵容，幻想种留给了017身前的水流。
水流也是幻想种，而且是010未来，最不可捉摸的未来，同样也是幻想种族第三大叛徒的未来。
017本身没有什么攻击能力，它呆在010身后，同样也看到银色小天平冲进“世界”巨蛋的身影。
光辉收敛，它颇为人性化地闪动两次。
“它应该是交换了003的空间能力吧。”
“嗯。”水流的声音响起，带着青年人一般澎湃的活气。
“话说你的计划到底行不行啊。”那水流继续说。
“啊，听真话还是听假话？”017微微往后闪了闪。
“当然是说真话啦！”
“啊，那个，变量太多，没办法说行不行。”“智慧”很干脆地交了底，一点也不在意会不会被对面听到。
“卧槽，你还是那么不靠谱，我先说好，等会儿要是失败了，我直接溜啊，别拦我！”
017的光点没什么表示。
“记得带上你老婆孩子。”
水流沉默，水幕里的激流突然湍急起来，不知为何大量的水汽开始蒸腾。
无法预测的光辉里，雾气缭绕，包裹住红与黑的丝线，逐渐沸腾起来的云层，宛若煮开锅的白水。
“那可真是输不起啊。”
它突然道，云雾回卷，黑与红挣扎着被吞噬进去，空空荡荡的天空中只剩下不断涌动的白色云团。
017漂浮在云团之外，突然也是感叹般地快速闪动起来。
“和计划进行的程度差不多，剩下的，得靠你了，老朋友。”
它居高临下看着又恢复平静的“世界”巨蛋，不知在对里面的谁喃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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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种档案
序列号002
等价交换
情报未知，本体为银白色小天平。
序列号005
毁灭
本体为黑色火焰，沾染上火焰的实体会无声无息被烧去存在。
序列号010
未来
本体为水流，幻想种族历史上第三大叛徒，特性未知。
序列号090
永恒
本体为红线，被红线接触到的实物时间会大幅减慢。
序列号091
瞬间
本体为黑线，被黑线接触到的实物时间会大幅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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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中二路，对，依旧没有脱离中二的某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