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去学校啊。”

毕海螺坐在距离学校附近不远的公园花坛边,对着阴沉的乌云便是长吁短叹。

“逃课可是不好的。”

“关你什么事啊,你看着也不大,应该也是学生吧。”

毕海螺不知道为何要与身边这带着绿色鸭舌帽和大号墨镜已经被医用口罩裹的严实的女生说话,果然还是这小妞太过于自来熟的原因,明明不要管自己放任他在这里自暴自弃可不就好了。

“我可是社会人,懂不,社会人,和你这种乳臭未乾的小屁孩完全不同。”

“好烦躁啊,一大早就遇到个神经病,求求你放过我好了。”毕海螺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又没来由的叹了一口。

“小伙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嘛,反正萍水相逢就是缘分,这么大个公园能遇上真是奇迹耶。”这女孩的声音虽然隔着口罩显得有些沉闷,但是音色仍旧十分清丽甜美,倒不如说标志的嗓音完全可以去当个声优配音什么的。

毕海螺算是个声控,喜欢好听的声音,但此刻他却完全没有这份欣赏的闲情逸致。

“什么缘分,我坐在这里吃着东西,你就径直的从老远处朝着我跑过来,然后在我旁边一屁股坐下,说吧,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我不好财也不贪色,最重要的是我没有钱,就算你要发展什么奇怪的肉体业务,我也是有心无力,对你没有任何业绩贡献。”

“呸,你才是小姐呢。”女孩个子似乎也不娇小,毕海螺初步比划了一半估计也有一米六五以上,身段倒是十分纤细柔美,说着也对,这一大清早的公园里头倒是老爷爷奶奶载歌载舞的,哪里会有什么色情业务。

“果然,是个神经病吧。”

毕海螺摇头晃脑,实在受不了只得忽然站起身子,然后瞥了那女生一眼。

“你要做什么?”这女孩好奇还没有完全问出口,就看见毕海螺这厮忽然拔腿就跑,十分没有风度的哧溜一串烟儿便是离开了现场。

女孩隔着墨镜,有些目瞪口呆,鸭舌帽遮挡的额头下冒起几根黑线,不过很快的女孩就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想逃,哪里走……”

——————————————————切————————————————

真不想去学校,自然都是有原因的,七月末这天,原本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热的人心也跟着滚烫,可是如今却和毕海螺的心情一般阴沉。

小半年没有回来看看了,今天是结业,高三的学子纷纷高考完得了成绩回来填报志愿,不说都是欢天喜地,但也算是告一段落,自然有人欢喜有人忧。可他毕海螺算得上什么,别人好歹是毕业了,他却是不得不回来和班主任商量一番复读的事情。

明年,就是高四,人生就是爱走回头路。

考前三个月的疯狂冲刺,头悬梁锥刺股鏖战高考,六月初紧张万分的全国百万人乱战,到放榜那如同窒息的紧绷神经,当他毕海螺的朋友同学都在经历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却只能够躺在冰冷的医院里头用模糊的意识聆听着点滴悉数坠落声。

这医院是我家,一住就是小半年过去了,三月四月五月不见了,六月刚好回复了七八成出了医院,可人家都上了战场,本来咬牙说自己也要参加的但医生说高考紧张强度压力大,不说学习知识的应试准备,身子骨也撑不住,家里母亲哭着就是劝他放弃。

于是看着别人高考,看着别人毕业,老师校长倒也够意思经常关心他的情况,一通电话打来说毕海螺同学啊,这个一直成绩优异,明年再来,上重点名牌也是简简单单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人活下来可好。

是的,比起复读的一年,漫长的人生才是最重要的,而更重要的是,自己还有活下来的机会,但哥哥却没有了。

到底就是一句话,一场事故,两种人生,阴阳相隔,一个躺着,一个还站着。

喧闹的教室,本来就是重点高中的重点班,高考放榜填报志愿对于这些学子就是收割成果的节庆日,一个个都是叽叽喳喳的畅谈未来,展开翅膀幻想着大学象牙塔的曼妙生活,而这时班主任还没有过来,热闹非凡中有人注意到了毕海螺探进来的脑袋,就有人大呼小叫。

“这不是螺子么?”

四周顿时就是安静了几分。

毕海螺面色有些拘谨,原本相处了两年半的同学如今看来一个个都是有些面生。这些个家伙考完试一个月之后纷纷都改头换面,时髦的衣服,饰品,化妆,一个两个都摇身一变成了帅哥美女,放眼望去,还真是只有毕海螺一人仍旧穿着高中制服。

毕海螺听着这称呼面色就是一黑,骡子这外号自己从小就不喜欢,都是交往不好的人才敢这么称呼,换做以前是没人会这么叫了,但时过境迁,有人就是想要张狂起来。

“你哥哥的事情……”

“嘘,和他说什么,国家一级英雄,为了救他的废物弟弟而被半人反派联盟杀害,新闻报道可都是这么写着的。”

“话是这么说,可你也得顾忌一下……”

好多人,在毕海螺的身边说了好多话,有些人围了上来,叽里呱啦的一通问候,有好的有坏的,可毕海螺只觉得一阵头痛。对于那次的事故,外头不同的人一定会有不同的说辞,媒体如此高度发展的当今社会,想要有什么故事,还不是都可以信手拈来。

“算了,这下可好,我们高三一班除了螺子,都去了重本大学,可惜了这百分之一百的升学率就给你坏了。不过你明年高四,好好读一读,如果能考个中央大学,也算对得起你那个死去的哥哥,各位说是不是啊。”带头起哄的人中,一牛高马大的男生推开众人凑了上来,尧晓年这号人物,有些背景,从一开学就和毕海螺不太对的上脾气,螺子的外号就是他提起的,家里似乎有长辈在超能英雄局工作。

毕海螺握紧拳头,浑身有些绷紧,但因为身体仍旧没有完全恢复而有些头晕发虚。

这时候另一名高挑纤细的男生拨开两人。

“算了吧晓年,海螺遇到这种事情你也就能幸灾乐祸,事故并不是他惹起的,异能局不是都说了是恰好碰到了反派的二号人物么,顶级英雄的对决对于普通人来说就和灾难片一样,海螺也只是运气不好,倒霉的被波及到了而已。”

毕海螺看着上来替他说话的好友,给了一个感激的目光,然后转身找回了自己的位置正要坐下。

他不打算多管闲事,这种程度的挑衅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嫉恨自己哥哥的才华,以及自己总是口口声声炫耀着自己哥哥的行径,到底谁才是错的,毕海螺并不知道。但哥哥曾经是他的骄傲,现在也是,以后仍是,哥哥是英雄,是超能强者,更是击退过半人兵团的功勋,年纪轻轻都还没有大学毕业,就已经成为了异能局的中队长。而自己不过是个普通人,最大的梦想也就是好生学习,考取中央理工学院然后进入异能研发局给超能英雄们研究开发新的设备,要成为哥哥的科员搭档。

可回过神来,原本记忆中自己的位置上却坐着别人,毕海螺一愣,倒是反应了过来,半年不在班里早就换了几波位置,放眼望去,居然是没有找到空位,顿时就是一阵尴尬。

然而毕海螺逡巡的目光很快就在教室窗边顿住,赵海樱,这女孩过了几个月看着仍旧是这般赏心悦目,只是她穿了一身水蓝色的裙子,化了淡妆,变了一番模样,要说就是更加漂亮了。女孩感觉到了毕海螺的目光,扫了一眼居然是不自觉的撇开了脑袋,毕海螺一阵诧异,毕竟这可是她的女朋友,尽管出事了时候两人鲜有联系,年轻人要说感情冷淡分合都是容易事,但也不是这种反应。

好友林达通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有些诡异的正要解释什么,这时老班却拔腿走了进来,大家顿时便是游鱼一般的四分而散回到了各自座位上。

只有这时候,那空在角落的位置才显露了出来,毕海螺不急不缓,慢慢的走过去坐下。

老班是个年仅五十的中年男人,是个脾气极好的老好先生。这一中一班本来就是各种拔尖才俊,要说都不怎么需要自己督促,成绩自然就是手到擒来。名牌的重本的顶尖大学的,老班说了许多好听祝福的话语,然后在欢笑中又说了一些唠叨的畅谈未来的想法,最后上交收下各自填报的志愿,然后散会。

毕海螺内心有好多话想问,有好多话想说,散会了的未来重本大学生们并没有急着离去,他们还有社团后辈,还要拍照,还有叙旧聊天的,也许还要出了校门到别处去玩乐,对他们来说最精彩的假期才刚开始不过一小半。

老班把毕海螺留下来叫到办公室里长吁短叹了一番,说了许多关于他哥哥的事情,表达了惋惜。毕海螺并不奇怪,哥哥是小有名气的高手,功勋卓越,总能够上新闻和那些真正的超能英雄们并列在一起照相。

“你也不用着急,觉得什么时候可以来了,再到学校上课,你成绩一直都很好的,复读一年对你来说不过是走形式而已。”老班语重心长的说着,忽然拍了拍毕海螺的肩膀“不过学习倒不是最重要的,有些东西你还得去习惯,毕竟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毕海螺离开了办公室,老班明显话里有话,他手中抓着关于自己复读的资料,心中有些难受,憋屈却又不知何处说起。

欢声笑语的高三分楼,洋溢着的是莘莘学子毕业的快活,走出校门,茫然不知所以,却看见自己班里的小团体正凑在一旁。

“喂,螺子,要一起去唱K么。”

有同学朝着自己招手。

毕海螺看过去就觉得奇怪了,林达通怎么就和尧晓年他们一拨人混在一起了,好在这一拨人二十来个,说是小团体但却半个班级都在了,赵海樱也在,站着林达通的身边,和几个女生一起谈笑风生。

“海螺,你身体也还美好,要不就算了。”林达通面露难色,对毕海螺劝道。

毕海螺心里有气,也不想对尧晓年势弱,反正去唱歌而已,顺顺心,自己呆在医院家里都好久没怎么出门逛过了,于是便点头加入进去。

要说关系,毕海螺这人其实也算是开朗,和同学相处的还算不错,平日里也不是没心没肺的,要说有什么毛病,就是人比较耿直,而且喜欢聊自己的兄长,也许给人一种喜欢炫耀的错觉,可这有什么错的,哥哥是家里的骄傲,毕海螺最珍视的便是与哥哥一起的时光。

哥哥毕海生是个虽然和自己身高容貌轮廓差不多,但是更加厚实锋利鲜明的帅气男孩,妈妈也会经常笑着说明明两个孩子长得都差不多,为何就气质会差这么远来着。但毕海螺从来不会嫉妒哥哥,他是最出色的,而且总能够把事情做得最好,尽管他只是个普通人并没有超能,也成为不了英雄,但他却想要成为像哥哥这样的人。

走在光天化日之下,阴沉的云雾也没有因为他们小团体的欢愉而有些许散开。

中午放了学,在歌厅呆了一整个下午,毕海螺都坐在偌大的包厢角落,他是确确实实的声控,却并没有特别喜欢的歌曲,因为自己五音不全,唱的不好听干脆就不动麦克风。

他们的聊天,他们的感想,他们日后仍旧会齐聚一堂在顶尖的高校做同级生的朋友,于是他们会相约未来到了哪里哪里再回头再聚首,可毕海螺却对这些话题感到十分的陌生。应该说事故发生之后,他自己本身的变化也是很大,身子被迫换了一小部分,仿佛就连记忆和性格情绪都有被影响了一般,以前若是有机会来歌厅,最闹腾的也是自己,他并非喜欢出风头,而是喜欢凑热闹。热闹的自己爱说话的自己努力成为团体的中心,这样一来才是赵海樱所喜欢的毕海螺。

可毕海螺显得古怪,一边有些头晕眼花的喝着闷酒,而一旁的林达通赵海樱却更是古怪,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唱唱歌,又和别人一起玩着骰子,但面色都有些尴尬和不那么自然。

毕海螺想问,赵海樱到如今仍是他的女友吧,毕竟还没有说出分手,可关系是留不住了,到底是怎么个回事。喜欢仍旧喜欢,喜欢的感情留在自己的身子里没有骗人,但赵海樱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避开他的眼神,让毕海螺十分苦涩。

下午的昏天暗地过后,晚餐又是在包厢里头吃过,轰隆的音乐震得毕海螺整个人心神不宁,一帮人精力过剩酒水越发灌喉,毕海螺有些撑不住了跑去洗手间痛痛快快的吐了一把。

好不容易吐了个七七八八吃的喝的都差不多交代出来了,正是返回包厢要推门而入,忽然隔着门就是听见了尧晓年的大嗓门。

“林达通你不够意思啊,还说是什么兄弟,就不告诉螺子么。”

“尧哥,这不是没有机会么。”林达通挠了挠头。

“你看螺子那个看着海樱的眼神就知道这几个月躺在病床上心思还在,含情脉脉啊!不愧是长情的家伙,却没想到海樱都已经跟了你林达通了。”尧晓年哈哈的笑道“怎样,趁着兄弟不在挖了别人墙脚的感觉如何。”

林达通这可就不开心了:“尧哥,我和小樱是真心实意的,挖墙脚这话说的太难听了。”

“行了行了,都自家兄弟,你已经跟了我混,以后去了省城财经大学,我尧晓年带着你吃香喝辣的。”尧晓年果然是跟着家里的大人耳濡目染,才十八九岁就说话老气横秋,隔着门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黑帮聚会。

但毕海螺难受,刚吐完的肠胃听完了这些话又是一阵翻滚。

原来这自己不在的几个月,好兄弟跟了自己对头,女朋友还跟了自己的好朋友,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却不愿意照面说个明白,这时候的毕海螺又想起了老班对自己说的意味深长:“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可你也得快说啊,和螺子坦白不就好了,从以前就仗着他哥各种作威作福,他哥是牛逼厉害国家一级英雄高手,但他人贱自有天收,把他哥给害死了,我们谁可怜他。我大伯在异能局已经明确说了,那场事故要不是毕海生为了保护他螺子,按照他的能力根本就不会死。可惜了一个毕海生,为了一个废物居然牺牲掉了自己,高层几个老家伙都十分心痛。”尧晓年越说越是大声,周围一帮同学也是听的有些气愤填膺,倒是坐在角落的赵海樱听得浑身不舒服找了个借口起身也要去洗手间整理整理。

可是这一开门,直接便是愣住。

所以人扭头一看,他毕海螺正站在门口,听个正着。

毕海螺扭头就走,赵海樱也是跟了上去。

众人看着热闹的来了,纷纷也是从包厢里头鱼贯而出。

他是知道的,赵海樱喜欢自己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只是源自于和许多女生一般对于毕海生这个新生代英雄的追星情节,毕竟毕海螺是他的弟弟,两人有着某种程度十分相似的面容,说到底她并不是那么喜欢自己,也是托了哥哥的福气。

但有些事情,当面说出口来实在太伤人了,赵海樱内心也许有所愧疚,林达通撬了兄弟女友也会有所不安,可是尧晓年则不痛了,痛打落水狗这是多么快意恩仇的事情,特别是想起了高一时自己叫唤他螺子还被毕海生到学校来暗自收拾了一顿,这丢了面子的大仇记到如今都不敢忘记。

以前是以前,如今的毕海螺没了靠山,他尧晓年是知道的,家里普通中低收入的水准,穷小子一个,多年的房贷要不是毕海生傍上了有钱人家可能如今都还没有还完三分之二,怎么够他玩。

一众人走出歌厅,夜色已晚,外头已经是星光点点,红灯绿酒这大街上人头攒动到处都是纸醉金迷。

毕海螺酒水喝多,面色有些迷离,他扭头看着赵海樱和林达通,有鲠在喉说不出口来。

这时候林达通追了上来,看着赵海樱面色焦急望着毕海螺流出了泪水,有些心痛的牵住了她的手搂抱入怀,而赵海樱却并没有丝毫反抗。

尧晓年觉得好玩,他是有着种种想要报复的计划,可是这一刻实在太过于酸爽让他都有些不能自己。要怪可不能怪他,毕海螺这家伙真的是太倒霉了。

看着前任女友的纤手被自己好兄弟牵着,毕海螺想起了几个月前过年时两人还一起约了去寺庙拜佛求神仙的说发誓要考取同样的大学要一直在一起,还行想好了接下来四年在象牙塔的欢乐时光,可如今时过境迁这才半年,就投入了别人的怀里。

毕海螺指着他们两人又说不出话来,原本就没有完全康复的身体又有了发作的迹象,摇摇欲坠的身子更加的头晕目眩。

正在这时,大马路侧面一道强光扫过,随着轰隆的马达声停歇,一辆银色的兰博基尼便是在众人身边强力刹车,哧溜一声猫眼的轮胎飘出青色的烟迹。

两侧翼的自动门掀翻扬起,一双黑色皮裤的从里头踏出,一名头戴绿色鸭舌帽大号太阳眼镜和医用口罩的女人挺直了袖长曼妙的身子。

“螺子,怎么喝这么多酒。”女人眉头一皱,然后拖下鸭舌帽来,一头黑色如云的秀发顿时瀑布一般哗啦倾泻而下。

“你谁啊。”毕海螺讨厌别人叫他螺子。

女人……不,应该称之为女孩,褪掉口罩和眼睛,在这周遭炫耀的七彩夜灯之下,当真有几分从画中走出来似的,明媚皓齿,刀削般充满了个性的冷峻轮廓,却带着柔和如水剪似的眸子。

“你喝酒了,那就是有不开心的事情,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不如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嘛,反正相逢就是缘分,这么大个城市我们又遇见了不是么。”女孩穿着皮靴走到了毕海螺的身边,居然是肆无忌惮当众一把搂住了他的左臂。

尧晓年等人看着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女人是好看,这架势又有钱,看着年纪还很和他们差不多,一看便是哪家的贵族大小姐。

但尧晓年不愿意认输,装腔作势便是走了上来:“螺子,这你可不够意思了,居然还花钱请群众演员……”

只可惜了尧小同学,含血喷人的话都没有说完,就是被这女孩一长腿给踹到了肚子,摸爬打滚的便是倒在了地上。

“尧家的小鬼离我远点,你家爷爷见了我都隔着十米鞠躬看着地板,还有螺子是你能叫的么?你叫我未婚夫骡子,那我算什么,以后这名字就只许我叫了。”女孩冷笑一声,不过如同变脸一般的又笑眯眯的望回了毕海螺。

“你……”

“你什么你,叫老婆。”

“我……”

“我什么我,喝酒喝多了,也不看身子好了没有。”

女孩说完,叹了口气转身懒腰一把便是抱起了毕海螺对着众人说道:“抱歉了,自家未婚夫给大家添了麻烦,有机会请你们喝茶,拜拜。”

当真就是来去如风,如风一般的女子还没有给所有人来得及反应的时间,就干净利索的讲毕海螺一大男孩给扔进了兰博基尼的副驾驶座上,然后做了个飞吻,直接是开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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