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主孕晚期由于之前落下的旧疾几乎一直住院,男主每次陪在床边急得不行,想安慰女主却怎么都说不出什么适合的话来,最后反而变成每次都被女主安慰。
一天夜里照例在医院陪床的男主忽然被医生护士还有器械的声音惊醒。猛然抬头发现一群医护忙乱地围在女主床边要将女主推走。男主手忙脚乱地爬下床却发现女主痛苦的神情看向惊醒的自己时却带上了一丝愧疚——原来是她不愿半夜吵醒他,即使疼痛难耐也只是按了呼叫铃,以为像往常一样吃点药输点液就没事了,不曾想这次却是最严重的一次。
男主慌乱的视线被手术室大门阻隔,徒留他孤独的被“手术中”的红灯照耀。徘徊在长长的走廊不知道走了多少步,满是汗水的手想抓起手机看看时间却颤抖的怎么也拿不稳。糟糕的预感从胃里不断涌上喉咙,他向从小到大认识过的每路神佛祈祷才拼命把嗓子里的东西压下去。
忽然,刺眼的红色灯光熄灭,手术室的大门再次敞开。他下意识地跌跌撞撞地跑向大门,却没有闻到那股早已刻在他灵魂里的茉莉香,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消毒水味和血腥味。
于是他停下了脚步,浑身上下如同灌了铅一般一点都动弹不得。
“很抱歉”一个人影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站到他面前,但他已经看不清了。
“我们尽力了,节哀。”
“呕——”
他再也忍耐不住,心里的一切事物都一并从喉咙里喷出来。他伴随着肚子要绞碎的痛苦跪倒在地,狠狠摔在自己刚吐出来的东西上,溅起一片污浊的水花。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在她身前的。自从听到了那句话,之后的一切事情他都没有记忆。
他只知道现在他又站在她的床头了,就像之前几个月他陪在她床头守着她睡觉一样,她每次睡觉前都会让自己也赶紧去睡觉,不要熬夜,但明明是她经常难受地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不过她现在终于能睡个好觉了。唯一的区别是这张新的床有点窄。这个新屋子有点冷,有点暗。她的脸有点苍白,比他以前见过的每一次都苍白。
好想摸摸她的脸,他的手抬起来,却又不敢放下。既像是怕吵醒了她打扰她的睡眠,又像是希望能惊醒她看她睁开朦胧的睡眼懒懒地问他有什么事。
“少爷”一个熟悉的称呼从他背后传来,但那不是他熟悉的声音。“林夫人的死我们也很遗憾,但还请少爷能——”
“滚!!!”
他没想到自己的声音这么沙哑,让他想起了某个游戏里的魔王。
“对不起对不起夏夏”他慌乱的抱住床上的身躯。“没吓着你吧,跟你约好了我不再说脏话不骂人的。”
“当初咱们是怎么说的来着?我想想。。。我说一个脏字你就要敲我一个脑瓜崩对吧?”
他轻轻地把她放回床上,俯下身子,捧起她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脑门前。“我愿赌服输,你敲吧,力度大点也没关系,这个角度合适吗?还是你想用左手?”
没有人回应他。
“求求你了。。。醒过来吧,骂我吧。。。”他逐渐跪倒在地,带着她的手从床边垂下来。“你想怎么打我就怎么打我,想怎么骂我就怎么骂我,你生气我就哄你高兴,你难受我就逗你开心。。。”
“唯独别抛下我夏夏!别把我丢在这里,别把我一个人丢在没有你的地狱里!”
“求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