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澄澈的目光》**

智乃的眼睛总是很干净。

士道第一次意识到这件事，是在某个普通的傍晚。她踮着脚站在厨房门口，怀里抱着兔子玩偶，浅亚麻色的刘海下，那双蓝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哥哥，布丁可以吃了吗？”**

夕阳的光斜斜地照进来，把她的瞳孔映得像两块透明的玻璃珠。士道能清晰地在那里面看见自己的倒影——微微卷起的衬衫袖口，沾着面粉的手指，还有因为忙碌而有些凌乱的头发。她的目光太专注了，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眼前这一件事，这一个问题，这一个人。

**“再等五分钟。”** 他擦了擦手，忍不住蹲下来和她平视。

智乃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像是有人往那两潭清泉里撒了一把碎星星。她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嗯！”**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手心。士道发现，智乃说话时总是带着一种柔软的甜润，像是温热的牛奶，不紧不慢地流淌进耳朵里。当她高兴的时候，尾音会微微上扬，像只雀跃的小鸟；当她犹豫或者害羞时，声音又会不自觉地变小，变成轻轻的气音，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有时候，她刚睡醒，揉着眼睛从房间里走出来，声音里还带着点黏糊糊的鼻音：

**“哥哥……早安……”**

那时候的她，看起来比平时还要柔软，像只迷迷糊糊的小奶猫，让人忍不住想摸摸她的头。

而此刻，在厨房暖黄的灯光下，智乃正用那双清澈的眼睛望着他，等待布丁凝固的短短五分钟，在她眼里仿佛成了一个值得全神贯注的仪式。

士道忽然觉得，能被她这样注视着，本身就是一件很温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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