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之于细微处,往往流于其表。非是说浅陋单薄,反是特别彰显素颜魅力。作者的日常文亦大抵如是。
日常文本身重在一个常字。所谓恒古不变、磐石非转,平淡如水的生活是其基石。
目前已挑明的主角温依别,一切都是那么寻常。寻常的相貌,寻常的家世(尽管“孤”“独”,尚有叔伯,虽在乡镇,亦有田产),寻常的资质,寻常的本领,看似渺渺然于人众,却也是不可或缺的一剂调味。好像有什么苦难或者什么欢喜,到她这里来了以后,都被冲淡成恰好和适度,让人不觉中咽下,恰如白粥配上榨菜。当然,最能耐得住性子品味的,是她的人生态度,她总是以礼待人,予以最大的尊重,甚至于对另一个自己,也包括对于现在的自己。她就是享受和呈现这样一份普通人的美好和善良,就像《中庸》所言的“率性之谓道”,是李白所言的“天然去雕饰”,便如棉花糖一样给人一天一次的甜蜜和温暖。这份平淡到极致的主人公,反倒更能传递日常的经历了。
至于故事本身,也是如随波逐流,肆意飘荡,尽兴之处,载兴而归。正如作者曾经自述,他只是作品里角色生活的记录者,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走向,都会发展成独属于自己的未来。就像是在吃饭的时候,前一筷子才刚赶了些小鸡毛菜,后一勺就杵鱼汤里去,再把筷子捡到红烧肉上面。是所谓“由是而之焉之谓道”。同时以这些自然出现发展的单元回连接主体,营造一次次情感的累积,将它们集中起来去渲染氛围,给晚饭放些调料、灯光、音乐,去给读者一份更舒畅的品尝。
至于更多内容,五柳先生曾道“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平淡到不知道如何继续说起,但自心里赞颂这份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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