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看上去精神矍铄的老人不断抚摸此鸟的羽发。
“站在肩膀上，有瓜子吃！”
「站在肩膀上，有瓜子吃」
鹦鹉跟着老人，有板有眼地回应。
“真是机灵的小家伙。”
老人扯了扯衣角，带着小罐子来到庭院。
“来，今天我的八角大仙，要斗死你的霸王枪！”
“哼，这次我可是抓了比上次还大一只，老张你这次输定了！”
同样的坐在石凳子上，等待好久的另一位老人自信满满道。
“来，便来吧。”
咔嚓，把圆形木罐子端上来，两人小心翼翼把各自的蟋蟀放进去。
老人叼了一根烟，开始拍桌子。
“咬死它！”
“快！翻身！翻身！”
两人开始握紧拳头，皱起眉头喊。
正斗得不亦乐乎，这时候房间里传来一声慵懒的声音。
“老头子，有个一中的学生找你！去看看吧！”
老人歪了歪嘴，把烟往桌子上一按，熄灭之后放在耳朵上。
“好了，先把你的霸王枪放回去，我先去一趟。”
“快去快回！”
从庭院慢悠悠地走，老人取出牙签拨弄牙齿的碎屑。
这上了年纪，牙齿早就掉光了，戴上了假牙，所以怎么都不方便。
抓耳饶腮，整整花了三分钟才到门口。
自从退休以后，他学会了怎么消磨时间，打个盹一下午能晃过去。
不然实在太无聊了。
“打搅了。”很像铃铛发出的声音。
看出来的人穿着整整齐齐的一中校服，盘腿坐在一角。
张晓峰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没有说话。
“您姓张对吗，我称呼您一声张老师。”
“别拐弯抹角了，之前也有女学生来找我，妳跟她同样的事情吗？”
张晓峰用茶盖捊着茶杯，慢悠悠地喝茶。
“是的，我也是来请你去一中一趟，有一个新组建的篮球队需要您的帮忙。”
“我知道这件事情，不就是几个学校瞎搞的运动会么。
我已经厌烦了这种游戏了，妳们可以找篮球教练，而没有必要找我。”
“篮球教练可没办法每天帮他们训练，而且他们也不要去打什么正事比赛。”
女孩顿了顿。
“况且，这所谓的运动会，比以往要复杂的多。”
“能有什么不同？也就每一年人不同，没什么意思。”
“我相信接下来的话，您会很有兴趣的。”
“哦？”
老人摸着胡须，听了半晌。
“那个政教主任已经开始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吗？”
老人起身，走到屋子的书架一端，从上面攥下一样东西。
喀蹦，一样很沉重的东西放在木桌子上。
“这是？”
“我们当年老师们一起打球的照片，早年一中的运动会也有老师参加的。
中间的是政教主任，最右边的人是我。”
女孩轻轻拂去相框上的灰尘，使得上面的人清晰起来。
“这个跟邓老师搂在一起的是谁呀？”
“那个啊，原来也是这里的老师。”
老人把耳朵上的烟拿下来，点火。
“你认识邓亚萍？”
“嗯。”
“咳咳，当年两个人可是很恩爱的哦，不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后来男老师调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去干吗，而邓亚萍还留在一中。”
“张老师，您记得很清楚啊。”
“这是当然，毕竟我岁数这么大，教了这么多年了。”
老人吸着烟，吞云吐雾。
“对了，这两位老师都是一个中学毕业的，好像大学也是一起的吧。
分调到这里，最后还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走掉了。
那么现在这位邓老师还在一中吗？”
“还在。”
“哦。”老人斜躺在背椅上，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既然您这么闲，为何不去试一试呢？体育馆重修让一中焕然一新，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么？”
“如果妳经历过一些事情你就会懂了，越是去熟悉的地方。
内心的某块地方会被揪起，会很后悔，会很遗憾，知道么、”
老人抓了抓耳朵。
“您不帮我们，也许今后您会觉得很失落也说不定。”
面对女孩咄咄逼人的态势，他抿了一口水。
“莫非篮球队里，有妳这小妮子喜欢的人？”
……
“有喜欢的人，但不是在篮球队里。”
“可以……留给电话，我会去指导下的。”
“您答应了？”
“没错。”
在黄婷莎离开之后，老人掏了掏耳朵。
“唔，年轻真是好啊，傻傻的什么都不想，只要喜欢就可以了。
去打拼就可以了。”
正当他感慨万分，屋里又响起一声。
“老头子，快来帮我拧干这床单！别斗蟋蟀了！”
“哦哦哦，来了!”
——
——
人空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了。
鸟儿是为什么要在天空飞翔？因为是鸟所以就要飞翔。
现在我的情况完全不允许我去想任何杂七杂八的事情。
眼瞳里只有球在舞动。
我的生活变成了一点线，只要吃完饭，休息够了，便开始练球。
大量的训练效果很快就体现出来，首先是运球的感觉开始变佳。
还有所谓的球感，尽管十个三分球，估计只能中一两个，但也很不错的概率了。
“乾龙，球！”
占狗突进的过程，猛地拍了一下，胯下球以上升曲线朝我冲来。
伸手右手，向下一拍一勾，我拍着球头微微一动。
立刻有人上来防守，不停地来回跑动，其实可以强行突破过去。
但对于那种方式我还不熟练，所以我在学习占狗的打球方式。
“董子炎！”我用力一挥，呈抛物线的球飞过拦住我的人头顶。
董子炎跳起来猛地一个熊抱，随后在几个人冲上来准备为围住他的时候。
瞬间跑了出去。
投球过程中，并未落入篮筐，这时候熊浩仁跳起来，一拍从侧边进入。
反应力也提高了。
“好，中场休息一下！”
随着一声口哨，人群开始散开。
“吼啦！你看运动型功能领料！”占狗拍着脉动得意地弯起嘴角。
“你咋不喝红牛？那个估计更有效果。”
“不不，那东西太刺激了，对肾压迫力大，我才不喝。”
占狗眉飞凤舞道：“看足球比赛吗？”
“我篮球比赛都不怎么看，还会看足球？”
我翻了翻白眼。
“好吧，那你不知道，那些足球运动员是真的厉害。
以前那些运动员可以能会在腿上，对这些腿毛上涂抹兴奋剂。
你知道一脚踢出去是什么威力吗？啧啧，电视机越了两下，那个球径直钻入网里去了。”
看来占狗平常什么运动节目都看，对篮球情有独钟。
“好，那么照例还是看下这个星期的篮球板。”
占狗掏出干巴巴皱皱的报纸。
“啧啧，火箭队这次好像不行了，额，小公牛这次发挥的比较好。”
一旁的董子炎也凑上来，众人开始讨论球队的事情。
我是不怎么了解，也懒地费心神去了解。
喝着水，披着乒乓球桌上，好像这样躺着。
说起来，那个时候，那天早晨，我和林雨茉打了十来分钟种的乒乓球。
捏着矿泉水瓶子，随手抛进了垃圾桶。
这是他们买的，我一般会用瓶子去打开水喝，加点食盐。
一般运动之后，喝温热的开水。
“好了，继续开始！”
口哨声响起。
动物体育生的老虎走过来笑着说。
“最近你们成长得很快啊，都能把比分稍微追平了。
看来不能在放水了，你们现在的系统还是散乱的，只是凭着感觉去打球。
所以我得让你们知道下，篮球战术，感受下，靠这个取胜的滋味吧。”
老虎指了指脑袋。
“在双方实力差不多的时候，策划篮球战术，会让胜利更握在手里。”
“我们看得好像都是小技巧吧？”
我对占狗说，那些视频资料确实很充足，技巧也很多。
但这并不能让篮球团体提升。
想一想，一个人做事情都十分艰难，更何况一个团体。
如果没有长年累月的积累，是不太可能分析出什么的。
不是简单的数学题，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会冲动，会失落。
所以怎样调和这些点也是十分困难，焦虑在考核之前往往会突然袭来，打人一个措手不及。
“是啊，光靠技巧没太大用处，需要每个人的默契。”
占狗对我的话也表示赞同。
“如果打得时间很充足，甚至连队友衣服颜色牌号都不用看。
直接投球便可。”
“篮球服吗？”
我一阵恍惚，在初中那个时候，大概拍个毕业照都泯然。
讨厌某人，也是有原因的，确实呢。
跟那个时候的我不一样了，如果说当时我做不了什么，现在我却可以去全力以赴。
所以，我必须在运动会开幕以后，把全部精力放在篮球上。
全身心地去完成这件事情，不然那不能称之为努力。
“好，发球！”
随着口哨声，篮球场的众人开始狂奔起来。
所有视线随着篮球的轨迹而运转，一边跑，一边想要观其余人是不现实的。
为此，我拜托尚书豪让他抽点时间，帮我们把整个打球规程录制下来。
现在他正在篮球场的最外端的座椅上，摆弄着那架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