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有一师伯，在门内号称卜算第一，乃是天下有数的先天八卦术的宗师，入他门下，需要谨记一句话。”

“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

萧古感觉又多了一道目光汇聚在自己身上。

“萧古小友，你纵然机关算尽，以人心，能算计天心吗？”

周直阻断了张通玄的提醒，把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

“张道长，那你答应的......”

“贫道言出必行，但本派修行法门极多，规类整合极是麻烦，贫道豁去三日修整，帮道友整理，如何？”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喽。”

“愿赌服输，乃天理矣。”

周直满意的点头，他又把自己的视线瞥到了萧古身上。

此刻的萧古正歪着脑袋，他高高的扬起了自己的下巴，聚精会神的看着画面中的唐小五，周直原以为他会露出不甘，愤怒的表情，或是对刚刚嘲讽他的周直流露出不屑的情绪。

可萧古，在此刻不管是从心境还是状态，不管是肢体语言，还是身上散出的情绪信息，周直都看不出面前孩子心绪的起伏。

心如明镜，不染尘埃......

“你，输了啊。”

周直刻意提醒萧古。

“啊，我输了......”

最初的难以置信之后，萧古的语气只余平静，即便是刚才他指着唐小五的时候，周直都没感受到这个孩子对于结局的痛苦与失望，最多的，只是不敢置信与惊奇。

“所以你的愤怒，痛苦，不甘呢，被狗吃了？你不表现出歇斯底里的情绪，不表现出难以忍受的哭闹，你不叫唤，不嘶吼怎么能让我这个观众开心啊。”

周直敲着桌子。

“你不能这样一脸平静啊，不看失败者苦恼，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啊。”

“那个，我问一下，我不甘，我愤怒，我痛苦，我表现的歇斯底里，我表现的满地打滚，能改变这个结局吗？”

“额，这个......”

萧古摊手。

“既然我无力改变，那我挣扎些什么。”

“不，不是，你怎么能这么理智，你这么理智不就表明了我这个期待你幼稚行为的人比较幼稚了吗？”

“如果您认为您的敌人都是弱智且幼稚的，那么我只能认为您才是弱智且幼稚的。”

“嘿，臭小子，你想死是吧。”

张通玄咳嗽了几声。

“道友，请自重身份。”

周直哼了声不说话。

“萧古小友，我还是那句话，你根基尚在，道心纯粹，若是有心，他日也能有一番成就，若有所需，贫道或可给予一点帮助。”

“前辈有心，晚辈自有想法，万勿劳心。”

“嗯，好，那么道友？”

“我的学生得了胜利，你觉得，我是不是该去庆祝一下。”

“那好，道友，恕不远送。”

“嗯嗯......”

周直走出了张通玄的房间，萧古跟在身后，以周直的速度，完全可以轻易的将萧古赶出去，只是他一直跟在萧古的身后。

走到一半，萧古停下了，他看着身边的烟雾做了一个最尊敬的礼节，后脑勺都要被周直看见了。

“前辈，不知跟着晚辈有何见教？”

“没有见教就不能跟着你了？”

“若前辈这样强词夺理，晚辈也无话可讲。”

“罢了，我也不逗你了，我只问你一句，将来，你有去处可去？你现在可是输了啊。”

萧古笑的坦荡。

“大不了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男子汉大丈夫，吃些苦算得了什么。”

“你，有没有心思归入我的门下？”

“前辈想挖角？”

“这怎么能算是挖角，我只是看你有潜力，想好好培养你一下罢了。”

“只是......”

“你现在不需要回答，反正，我不会做出让你为难的事儿。”

那一位被烟雾笼罩的人消失了，只留下了满脸深思的萧古。

周直回到了文森学院的行政地点，在哪儿，所有老师与学生都将一脸羞涩的艾瑞抛了起来，他们欢呼着，沸腾着，使尽全力将艾瑞这个在最后力挽狂澜的学生抛到能抛的最高的极限处，约翰校长站在一侧，看到周直过来后兴奋的对着周直比了个拇指，那脸色几乎把脸上的皱纹都笑开花了。

“我们赢了。”

约翰校长激动的颤抖不已，这位几十年如一日，有着良好修养的老者这此刻居然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周直挥挥手。

“这都是这些孩子的功劳，我给的帮助，很少啊。”

“哈哈，周老师谦虚了，您在这次的比赛中付出的努力也绝对不少。罢了，不说了，晚点我安排一次晚餐，一定请所有人和学生过来，我要亲自给每个学生道谢。”